按照當時的修爲，安依依未必打不過安少棠，只是她大概從沒想過，安少棠會動手打她。
那一巴掌，或許會永遠成爲安依依內心深處的一道傷疤。
“靈夢，你怎麼會知道這件事？”安依依震驚地望着聞人靈夢。
這件事，她一直藏在心裡，從來不曾對人說過，也不願意對人說，連聞人靈夢也沒告訴。
“我在皇甫家族聽到的，過了這麼久，後輩子弟當中依然有人談論這件事，可見那兩個女人心腸有多歹毒，一直在散佈這件事，好像這還成了她們炫耀的資本！”
聞人靈夢也去皇甫家族進修過，與皇甫家族年輕一輩同臺競技，經常打交道。
有一次無意間，她就聽到幾個敗在她手上的皇甫家族子弟在談論這件事。
“算了算了，都過去了，我當時也太過沖動，其實只是一些流言蜚語而已，不去理會就行了。”安依依道。
“依依，這件事你沒有任何過錯，你完全可以不用委屈自己！”
蕭塵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只覺得安依依太善良了。
不管如何，她始終念着這份兄妹之情和皇甫家族的栽培恩情。
縱使脫離皇甫家族，創立太虛皇朝，她也立下祖訓，讓太虛皇朝世世代代交好皇甫家族。
“師父，咱們不要談論這個話題啦，說點開心的？”安依依搖晃着蕭塵的手臂道，“我對師父你的事情很感興趣，師父你到底是什麼人啊，怎麼能隨意穿梭時空，還改變歷史，不怕因果反噬嗎？”
“我的事說複雜也複雜，說簡單，其實也不值一提！”蕭塵道，“先離開這裡，邊走邊說吧！”
安依依也覺得這不是說話的地方，便道：“師父，我們回皇城去，那是我的地方！”
……
四人一起返回皇城。
路上，蕭塵簡單地問答了一些安依依的提問，也問了安依依一些關於皇甫家族和人皇的事情。
“你是說，人皇性情大變，跟從前判若兩人？”
“是啊，也不知道究竟從什麼時候開始的，總之人皇不再是我以前認識的人皇了。”安依依嘆道，“現在的人皇，無疑比曾經更強大，卻也失去了更爲珍貴的品質和人性。”
人皇受人敬重，從來不是因爲他的實力，而是包容天下，守護萬靈的胸襟。
太古紀元，他以武力強行一統人間界，讓人族登頂，但也沒有殘殺妖族和其餘種族，給了他們生存的空間。
“曾經的人皇，對皇甫家族心懷感恩，雖然已是皇甫家族核心人物，但一向低調，一心求道，不會玩弄權勢。”
“但自從心性轉變之後，人皇集權於手心，隻手遮天，皇甫家族許多元老被他驅逐。如今皇甫家族，他說一，沒有人敢說二！”
安依依說着，連連搖頭。
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評價人皇這種行爲。
要說禍害，皇甫家族在人皇手中，其實比以往更加繁榮昌盛，很多皇甫家族高層都由最初的忌恨人皇，逐漸被人皇折服，承認了人皇獨一無二的地位。
但人皇性格、手段和處理事情的方式，卻又跟曾經大相徑庭，判若兩人。
人皇或許確實有領導才能，當初他就是人間界的領袖，纔有人皇這個稱號。
但那時候是局勢所迫，人族常年遭受妖族壓迫，處於水深火熱之中，他不得不站出來，承擔壓力和責任。
皇甫家族，卻是太平盛世，根本不需要什麼變革。
億萬年來，皇甫家族都是北神界第一，無人敢進犯，也無意爭霸天下。
這個情況下，人皇強行集權在個人手中，打壓皇甫家族中反對的聲音，做法實在過於霸道。
“皇甫家族已經在人皇掌控之中了嗎？倒真是厲害！”
蕭塵不評判人皇行爲的好壞，單論人皇能力，確實令人佩服。
人皇初來北神界，只是一名最底層修士，皇甫家族卻已經屹立北神界億萬年不倒。
但如今，人皇已經成爲皇甫家族執掌者，皇甫家族第一強者。
或許，也是整個四方神界第一強者。
“師父，你沒什麼感觸嗎？”安依依問道。
“如果沒猜錯，你見到的人皇，確實已經不是當初的人皇……我的意思是，這世上有兩個人皇！”蕭塵道。
“什麼？”
安依依和聞人靈夢皆是震驚。
兩個人皇？
“簡單來說，便是曾經的人皇在修煉一種秘法，一分爲二，蛻變出了另外一個自己。”
曦璃兒的蛻變之法，便是人皇傳授。
曦璃兒說，她蛻變出來的那一體不受自己掌控，反客爲主。
蕭塵起初以爲只是曦璃兒學藝不精，但現在看來，人皇也出現了同樣的情況，是秘法本身有缺陷。
“真是如此？”安依依眉頭緊蹙，“那另外一個人皇去哪了？”
“你都不知道，我怎麼會知道？”蕭塵聳了聳肩道，“但不用擔心，我相信最初的人皇一定會回來的，他可不是簡單人物！”
一邊說着，四人已經來到皇城，欲要直接飛去皇宮。
但突然，一隊近百人的皇家禁衛軍迅速圍攏上來，將四人團團圍住。
皇家禁衛軍乃是皇朝精銳，裝配最頂級的防具和武器，修爲至少都是神君，其中神帝也有七八名。
當然，這種陣仗，聞人靈夢一人都能夠輕鬆收拾。
禁衛軍的出現，應該只是展現一種氣勢和排場。
真正要爲難他們的，另有其人。
“禁衛軍？你們都瘋了嗎？”聞人靈夢怒然上前，喝道，“誰給你們的膽子？”
“禁衛軍是皇室專屬護衛，能指揮他們圍攻你這位公主的，我想找不到第二人。”蕭塵道。
“父皇？”聞人靈夢神色一沉。
“聞人軒，出來見我！”安依依沉喝。
聞人軒，太虛皇朝當代皇帝，聞人靈夢的父親。
安依依一直孤身一人，沒有結婚，當然也沒有子嗣。
太虛皇朝雖是她創立，但跟她沒有血緣關係。
“太虛皇朝第一百七十四代君主聞人軒，見過太祖！”
一名黃袍加身的威嚴男子從皇宮方向飛來，氣息雄壯，虛空踏步，朝着安依依恭敬一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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