賢妃有些得意地看了眼德妃,也不知道有什麼好得意的,而德妃,卻有些失魂落魄的。
我總覺得這兩個人之間有些古怪,我覺得好像我摻和進了,我不該摻和的事情裡,可是現在我既然已經摻和進來了,想要獨善其身也不可能了。
我只能像一把劍一樣,打開一個缺口衝出去,皇上究竟知道些什麼?又爲什麼不肯告訴我?
他開始是想阻止我,讓我不要參與進來的,但是他的一片苦心都白費了,我根本就沒有看明白他的意思,我還是摻和進來了。
會是什麼樣的事情,讓一個帝王,我要跟這件事情撇開關係呢!
他是在擔心什麼?還是在怕着什麼?
不應該,賢妃叫我把人抓了起來,一大早的就上演了一出全武行,怕是演的挺累了,向皇上告了退,就先行回自己的寢宮了。
德妃本來還想跟皇上說些什麼,可是皇上明顯一副心不在焉,不想聽的樣子,她也只能無奈的離去。
我一直看着,德妃離去,我看到她走到門口的時候,很自然的一個轉彎,她的身體側向我,她的眼睛盯着我。
那眼神,讓我毛骨悚然。
那小舒,究竟是什麼厲害人物,居然能讓一個,妃子這麼的在意。
德妃爲了護住這個小舒,跟賢妃差點打了起來,賢妃是裝裝樣子,可德妃,不是,德妃是真的會爲了小舒,跟賢妃打起來。
她的眼神太堅定了。
她現在的眼神也是如此,就好像我觸碰了她的逆鱗,在她的心中,我已經是不可饒恕的過錯。
可明明也說的很清楚,我明裡暗裡的暗示了德妃,小舒在我這裡,不會有任何危險,我不會爲難啊她。
既然事情已經到了這一步,我把該得罪的,不該得罪的,已經通通得罪了,只有一個虛僞的賢妃,還和我,維持着面子上面的友好。
其實它本來就是一件小事,只是因爲被偷的東西,是皇上賜下來的寶物,又被賢妃太過重視,鬧騰的太厲害,肯定也被人加以利用了,纔會把這件事情搞到現在這麼複雜。
冬天在這個皇宮中呆的時間最長,她已經被別的小宮女叫做姑姑了,她現在是掌事姑姑的位置。
算是,比較高的一個地位了,所以關於這件寶物,我知道她還是比較清楚的。
因爲在賢妃說到寶物的名字的時候,她的神情有一瞬間的變化,被我注意到了。
冬天在4個丫鬟中一直是最爲沉穩的那一個,她雖然跟在我身邊,但是其實我根本不需要這麼多人。
所以,秋天和冬天是常年幫我處理後宮事物的,不用來伺候我。
德妃的眼神讓我忘不掉,這使得我,很想要更快的,把這件事情弄個清楚。
寢宮裡面只有我和蕭容若兩個人,春天和夏天早就已經偷偷溜走了,這兩個丫頭,真是太不講義氣了。
我不知道我的安排對不對,不知道蕭容若會跟我說些什麼。
他現在做了這個皇上,就連氣場都變得強大了,就連我自己,有的時候,都會忍不住被他牽着鼻子走。
雖然有的時候我會竭力的去控制,可是,我總有放鬆的時候。
一旦放鬆了,蕭容若就趁虛而入了。
他纔剛剛下朝回來,本來就是在大臣那裡,受了一肚子的氣,剛回到寢宮,還以爲可以休息,又碰上了德妃和賢妃鬧出來的這事。
精神肯定好不到哪裡去,如今連一個擋箭牌都沒有,我乾脆先發制人。
我懶洋洋地斜躺在牀上,youhuo的看着蕭容若,說:“親愛的,辛苦啦!要不要再上來睡一會!”
都說夫妻吵架,牀頭吵牀尾合,想讓男人的脾氣變得好起來,牀也是一個很好的途徑。
我都已經不介意出賣自己了,可誰知,蕭容若的反應讓我沒有想到。
他淡淡的看了我一眼,好像看的是一塊木頭,淡淡的說:“朕還有奏摺還要批改,你休息夠了,過來幫朕。”
我有些吃驚,才過了一個晚上,是我的魅力下降了嗎?
他以前每次看到我,不都是欲罷不能嗎?
我有些懷疑的下牀去照鏡子,打扮很合體,妝容也沒有花。
他不是說讓我休息夠了,就去幫他批改奏摺嗎?
我想了想,心裡有了一個主意。
我穿上了蕭容若那一回給我看的,但是我從來沒有穿過的衣服,外面披了一件歪衫,就到御書房去了。
大太監早就已經習慣我了,如今我每次進入御書房,已經不用向皇上通報了,每次都要通報,每次都會讓我進去,實在太麻煩了。
太監都是宮裡面的人精,尤其說坐到了大太監這個位置,太監總管。
那就更是人精中的人精了,我以前還好奇,蕭容若那榆木腦袋,是怎麼可能想到,要我穿這件衣服去的。
後來東磨西磨才知道,原來是大太監的主意。
我沒有想到的事,大太監根本沒有告訴我,德妃怎麼會在御書房,還跟皇上哭哭啼啼的。
“皇上,您一定要爲臣妾做主啊,你是知道這件事情的,您知道,她是無辜的,她怎麼可能會做這種事。”第一次見到德妃哭泣,真是我見猶憐。
蕭容若的聲音有些軟化,溫柔的說:“你放心,朕會保她平安的,你就當她是在這裡玩耍,在才人的宮中坐坐客,也沒有什麼關係不是。”
我偷偷躲在第二個門的後面,看守這道門的太監已經和我很熟了,卻裝作沒有看到我這麼大一個活人。
我輕聲問小太監:“小桌子,德妃娘娘來多久了?”
小桌子輕輕的向我伸出一個手指頭。
“一炷香?”我猜。
小桌子搖搖頭,輕聲的在我耳邊說:“一個時辰。”
這是皇上剛過來她就到了,甚至她比皇上到的還要早一點。
她這明顯就是皇上給他做主啊!
我向小桌子寫了一個眼色,小桌子默契的通報:“玖才人吉祥。”
這聲音,隔着二道門都足夠聽見了。
我連忙後退兩步,假裝是剛剛纔從第二道門過來,正當我走到門口的時候,門就開了,蕭容若出門來迎我。
“今日來的倒有些早,休息好了嗎?”蕭容若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
我點點頭,裝作不知道德妃在裡面,想看蕭容若會如何做。
我和蕭容若進去的時候,德妃正在研磨,我仔仔細細地打量了她的眼睛。
可真厲害,這眼淚說來就來,說走就走,怪不得總有人說女人是水做的。
德妃可不就是水做的嗎。
我假裝驚訝,對德妃淺淺行了一禮,說:“原來德妃娘娘也在這,你說這小桌子也真是的,居然都不跟我說一聲,打擾了皇上和德妃娘娘的雅趣。”
德妃故作害羞,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頭去。
皇帝暗地裡掐了我一把,我差點叫出聲來,強行忍住,保持臉上的微笑。
絕對不能叫出聲來,輸人不輸陣。
就當被狗咬了一口。
我有些好奇,大家不都是說,德妃喜歡的另有其人嗎?
爲什麼她在皇帝的面前,還是那麼的有女人味,經常給我錯覺,給我一種德妃深愛着皇上的錯覺。
明明兩個當事人並不來電,他們的眼神都沒有擦出火花。
還是說德妃本來就是如此,因爲我自己沒有她那麼有女人味,所以纔會看着她,覺得她好像……
蕭容若也沒有跟我解釋,這種事情也的確沒有什麼好解釋的。
德妃看到我來,本來就想離開,跟皇上告退了,我想到了什麼,也沒時間幫皇上批改奏摺,直接去了關押小舒的地方。
小舒就是無聊的時候,見到我來還有些高興。
我擺出嚴肅的樣子,問小舒:“小舒,現在有人懷疑你,偷了宮中的一件寶物,我是來幫助你的,我相信你沒有,你能把你知道的情況都告訴我嗎?”
小舒也學着我擺出嚴肅的樣子,說:“不是我,我沒有偷。”
我耐心的說:“可是你告訴我你沒有偷,沒用啊!你得讓大家都相信你沒有偷。”
我靜靜的等着,看小舒開始變得焦急。
我才說:“小舒,你當時爲什麼會去摸,那位姐姐的東西。”
小舒毫不猶豫地回答:“因爲它很美。”
我繼續說:“那你摸的時候,是隻有你一個人,還是有很多人看到了。”
小舒搖頭,說:“沒有一個人看到。”
我試探着問:“那你是怎麼知道那裡有好看的東西的?”
小舒毫不猶豫回答:“是姐姐告訴我的,我也看到了,她帶我去看了。”
我不解:“那你是在大家都走了以後,返回來,去摸的,還是什麼時候摸的。”
小舒笑着說:“回去以後姐姐想那個琉璃盞,我出去玩的時候經過了她們寢宮,就進去摸了一下。”
我挑眉:“那時沒有人嗎?他們沒有看到你嗎?就這麼讓你進去了。”
小舒點頭。
我瞭然,賢妃並沒有說這件事情,他們的任何一個宮女和太監,也沒有說起這件事,我一直以爲,他們的寢宮中,是時時刻刻都有人在的。
在有人在的情況下,有誰能夠進去,明目張膽的把東西拿走,沒有被任何人看到。
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導致了賢妃宮中,所有的下人都不在。
我自言自語的說:“小舒是先在沒有人的情況下,進去摸了寶物,那時候寶物是還在的。”
誰知我的自言自語被打斷了,小舒大聲的說:“不是不是,小舒根本就沒有摸到寶物,只是摸到了寶物的盒子。”
我不可置信的問:“小舒你是什麼時候去她們寢殿玩的,你能夠確定裝寶物的盒子裡面,沒有東西嗎?”
小舒肯定的點頭,說:“沒有東西,我去的時候姐姐在睡覺。”
奇怪啦,這麼短的時間,看來是內賊。
我感謝的看着小舒:“小舒,謝謝你。”
我高興地走了。
良久,房裡纔有吐字清晰的三個字啊:“不用謝。”
可我這時候已經跑遠了,不知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