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凌霄會有這樣的覺悟,說出去真的就讓人覺得不可置信。
而事實上,鳳凌霄的確沒有這樣的覺悟。
她會把這皇宮當成家?
那是真的是怪事兒了。
在她眼裡,有殺逆天的地方纔能夠算是家吧!
“含恨啊,你站在那上面不冷麼?這大秋天的風吹得這麼急,你還是下來吧!”
鳳凌霄準備好生討好一下這個已經黑了臉的男人。
看着他那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樣子,鳳凌霄就充滿了深深的罪惡感,不自覺的就想要罵自己幾句。
怎麼能夠這麼樣呢?怎麼能夠讓擔心自己的人這樣傷心呢!
可是想歸想,她現在最爲迫切想要做的事情,還是溜出皇宮去。
琴含恨聽了她的話之後,說話的語氣聽起來似乎更加的冷了。他說:“主子也知道這裡風大啊!”
風大可是會閃了舌頭的。
鳳凌霄覺得此刻自個兒必然是傻兮兮的,到也真的是懶得和他在說話。想要將琴含恨從那城牆之上哄下來,基本上是不可能得。
罷了,罷了!
“你要是不覺得冷,那你就繼續再城牆上面吹風吧,畢竟站得高,方能夠看得遠,我就先走了啊!”
她腳下的步子飛快。
她覺得,她如果再繼續再這裡待一會兒,她一定能夠被琴含恨那一些冷然的眼刀子給處死掉。
好不容易出了琴含恨的視線,她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鳳翔宮後院子裡面,可是有一個絕密的,無人知道的所在,從那裡溜出去的話……
嘖嘖……
她心裡想着,竟然不由自主的有低笑的聲音響起。
琴含恨看着自家這越來越沒有節操的主子,不由得嘆道:“都說一孕傻三年,這難道是真的麼?”
在確定鳳凌霄絕對一定,以及肯定不會從這個地方溜走之後,琴含恨從城牆上一躍而下。
“來人!”
“統領!”
有身着鎧甲的御林軍恭敬的朝着琴含恨行了個禮。
“將這裡列爲重點巡邏地方,城牆下的每一寸土地都要好生的檢查一下,要做到連一隻蒼蠅都沒有辦法溜出去。”
琴含恨下達命令的時候,樣子看起來同樣像是一個很精明,很精明的人,不過,這種感覺裡面還透着一股死氣層層的冷,彷彿任何風都無法吹動的一潭死水。
“是!”
那下屬領了命令,一頭的冷汗。
外頭現在正是多事之秋,皇后娘娘今兒若真的是從這個地方溜出去了話,他們一家上下幾十口的人,恐怕是連小命都沒有辦法保住啊。
蒼天啊,這個皇后娘娘,真的,真的是越來越能夠折騰了啊。
鳳凌霄可管不着自己現在在別人的心目之中是有多麼的難搞。
她現在一心想要做的事情就是出去透透風,散散心,其餘的事情,姑且就都可以不用管了。
然而,可是……泥,馬……
等到她終於回到了鳳翔宮,曾經爲自己打造的方便之門的時候,卻看見炊煙裊裊升起。
未來蹲在那門口旁,拿了一把扇子正在那裡扇風,彷彿是爲了能夠讓火更大一些異樣。
鳳凌霄就知道,此路不通了。
“小姐,安胎藥就快要熬好了,您怎麼親自過來了啊。等到藥熬好了之後,我給你送過去就是了。”
呵呵呵呵呵……
她很想要發狂的乾笑幾聲。
這裡壓根就不是熬藥的地方,不是小廚房啊!
未來,你告訴我,你告訴我,你在這個地方幹什麼啊?
幹什麼?
她纔不要越宮不成,反而還要在這個地方喝藥呢。
不要,絕對,絕對不要啊!
鳳凌霄訕笑的說道:“現在還沒有到喝安胎藥的時候,我就先回去了。未來,不要太勤快了,這樣不好,不好啊!”
她連說了好幾聲不好,然後身子不斷的後退,朝着鳳翔宮的大花園走去。
得了!
她如今算是看明白了,逃不出去了。
纔到大花園沒有多久,他就看見了殺逆天坐在那裡。
妖紅長袍在秋日的陽光之下顯得熠熠生輝。
一頭墨色的長髮散亂的飛舞。
他手上拿着一本有些泛黃了的書頁,整個人看起來就讓人覺得很舒服,很舒服。
陽光喚醒美夢,鏡花水月都成空。
因爲沒有辦法出去,鳳凌霄的心情無比的沉重。
她認命的朝着殺逆天所在的方向走了過去,坐在了他的身邊,然後頭就那麼自然而然的放在了他的肩膀上,雙手環住了他的腰:“爺,我那些逃離的地點,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爲什麼能夠這樣輕輕鬆鬆的攔住了我的去路,你告訴我,告訴我啊!”
她有些想要抓狂!
蒼天啊!
大地啊!
真的,真的很不厚道啊。麼麼噠!
殺爺輕輕的撫着他的頭髮,語氣裡面帶着一股得意洋洋的味道:“我這麼關心你,你得一舉一動,我自然都是放在心上的。所以,不管你在做什麼,我都知道。”
“爺,我其實也就是在宮裡面悶得發慌,想要出去轉轉而已。你用得着做得這麼絕嗎?”
鳳凌霄嘆氣啊,抱怨啊,心裡頭萬分的不爽啊。
“凌霄,再忍一個月,等前三個月過去了,你要是想要去什麼地方玩兒,你就直接告訴我。我帶着你去走走。那個時候,我會將朝廷上面的事情好生的處理一下,也沒有什麼後顧之憂。”
“你這是用細線懸了一顆糖掉在我的面前,卻不讓我吃。”
鳳凌霄這比喻,用的是相當的恰當。
殺爺說:“我什麼時候說話不算過,等你前三月的時間滿了,我就拿十五天的時間陪你出去微服私訪。”
“好吧!衝着你這句話的面子,我姑且,也就好好的,安生的再吃一個月的苦吧!”
她坐直了身子。
“你在看什麼書啊?”
鳳凌霄低頭看着桌子上放着的泛黃的書頁,有些地方他用紅色的硃砂做了標記。
殺爺一臉幸福,那樣子看起來真真是羨煞旁人的感覺:“我在給我們的孩子選名字。”
他蒼白的,股指分明的手落在了扉頁之上,連動作都輕柔得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