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弦月是殘酷的,這是藍婉馨一直都知道的,只是相處的這麼多年時間裡,一直都被她可以的忽視,她只是想要記住他溫柔的一面,不想看到他殘酷時候的駭人兇殘。
藍婉馨有些顫抖的擡頭,可是其實眼前依然是一片漆黑看不清一切,只是聲音抖動着問道:“師父……如果,如果有一天我也沒用了……”
才說到這裡,藍婉馨感覺自己真是多此一舉,現在的她這個樣子就和廢人沒什麼兩樣,現在的她又有什麼用處麼?
“馨兒你在想什麼?馨兒是師父的馨兒,爲師怎麼捨得馨兒傷心呢!”凌弦月的聲音裡帶着幾分無奈,眼底滿是寵溺的望着懷裡的小傢伙。
伸手指腹輕輕滑過她的臉頰,拭去她的淚珠,將她摟進懷裡,柔聲說道:“馨兒,你應該關心的只有爲師的事情,其他的人何必記掛在心底呢!師父會吃醋的!”
“吃……吃醋!”藍婉馨心下猛地一跳,下意識的就想擡起頭,只是卻被凌弦月一把壓進懷來。
心臟突然就好像不受拘束了一般,跳的越發的快速,藍婉馨覺得好像隨時都要從胸口裡挑出來一般,呆愣的埋首在凌弦月的懷裡,臉頰上更是慢慢的浮上了一片的紅暈。
清時裡前。“是啊,馨兒是師父一個人的寶貝徒弟啊!”凌弦月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帶着溫柔與寵溺,說的話理所應當一般。
是啊,她是他現在唯一的徒弟,也僅僅只是徒弟而已!藍婉馨的心底突然就有幾分失落。
她想也許凌弦月對於她而言,那就是一輩子的魔障,明知道不可謂,偏偏他又在用着他的溫柔,時時刻刻的在you惑着她的心,只想要和他一直在一起,一而再再而三的靠近他。
師父……
凌弦月忽然勾起藍婉馨的下巴,雙脣覆了下來,羽毛般輕柔的吻着她的脣瓣,那硃紅脣瓣似乎在無時無刻的勾引着他上前去品嚐。瞬間,清淡的茶香瀰漫在緊依的脣間。
這是師父方纔喝下的茶麼?
藍婉馨幾乎是瞬間就瞪大了眼睛,渾身僵得一動不動,所有的觸覺都彙集到了那處與他相貼的地方,感覺脣瓣似乎在這一刻着了火,所以當凌弦月用溼潤的舌尖舔舐着時,她纔會在心底不由自主的乞求更多,想要和他靠的更近,更近。
一點點的細啄,一點點的加深,卻在突破她的脣齒的最後一刻,乾脆地撤離。
藍婉馨只覺得渾身上下都酥軟無力,只能張開嘴不停地喘息,完全忘記了自己該怎麼反應。
凌弦月深深的望着懷裡的小人兒,本想要將自己的**忍耐住,只是面對着馨兒的時候,她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細微的舉動都好像在無時無刻的勾引着他前去探索,這樣的感覺是從來一個女人沒有過的。
對於他而言,殺人只是隨意的一件事情,但是對於馨兒而言,卻是不是!
他知道的手上沾染的鮮血怕是即便十輩子都清洗不乾淨,但是更想要讓她能夠一直保持這樣的純潔,也許當初故意讓她和冷奇學習那雙修武功,正是爲了將自己的這個念頭斷去,天知道當冷奇被他派去馨兒的房間的時候,他的內心是怎樣的呆愣惶恐,一種前所未有的迷茫居然在心底之間浮現。
那個小小的被他帶回來的小女孩,此時轉眼之間卻是已經長成了一個大姑娘,亭亭玉立,俏麗可愛,會用着甜膩膩的聲音叫着他師父!
藍婉馨下意識的在凌弦月的懷裡鑽了鑽,動了兩下,凌弦月猛地身子一僵硬,猛然將將她推出了自己的懷裡,丟到牀鋪之上,只是力道上卻是小心着別讓她的傷口被觸碰到。
凌弦月猛地站起身,定定望着牀鋪之上呆愣住的藍婉馨,聲音不見任何波瀾,開口說道:“今天白塔族裡的醫師會來給你解毒,要想恢復武功也許會有些疼,你要忍着點!”
說完,看着咬着脣瓣的藍婉馨,凌弦月差點忍不住想要上前去將她摟進懷裡,最後卻只是甩袖直接轉身離開。
藍婉馨愣愣的聽着凌弦月離開的聲音,心底一片的低沉,原來他只是來讓她忍着點,因爲要恢復武功會比較疼,他不需要一個不懂不懂,笨的什麼都不會的徒弟。
當瑤鈴兒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個看不見的女孩子,一臉呆愣迷茫的坐在牀鋪之上,手腕與腳踝之上還圈着一層一層的紗布,渾身的柔弱,好像下一秒鐘就會消失一般。
“你應該就是藍婉馨了,我叫瑤鈴兒,你叫我鈴兒就好!”。
瑤鈴兒一身妖嬈,身上穿着短短的背心,露出纖細的小蠻腰,下身的裙子一邊的岔口直接開到了大腿上,露出修長的腿,火爆的身材更是吸引人眼球。
不過現在對於藍婉馨而言,只是能夠聽到聲音罷了,還有能夠清晰的聞到她身上的異香,很好聞很舒服,有着格外的誘人氣息。
“你是給我治療的大夫?”藍婉馨轉過身,迷茫的開口問道。
“對啊,今天開始將會由我來給你治療,不過我想說,化功散的毒並不是那麼容易解開的,期間會非常的痛苦,甚至會影響到你以後的身體根底,雙眼想要復明比較簡單,但是你被毀去的武功恐怕就……”瑤鈴兒望着她的樣子,帶着幾分無奈和猶豫的說道。
藍婉馨心下一沉,但是她其實也早已經有了準備,畢竟她一身功力都已經被盡數化去,而手腳更是被挑斷了腳筋手筋,想要恢復武功有多難,這是她早就已經知曉的,現在至少能夠恢復一雙眼睛,重新看到凌弦月,她應該知足了!
“我知道的,想要完全恢復我的武功,估計是根本就不可能的!”藍婉馨無奈的笑了下,帶着幾分失落,畢竟一身武功就這樣沒了。
“這也不是不可能的,但是需要等你身上的毒解開之後,看你雙手和雙腳的恢復情況才知道,現在我可不敢亂說!”瑤鈴兒笑了下,卻是完全沒有否決了可能性。
只是她的話落到藍婉馨的耳朵裡,卻只是感覺這應該是安慰她的話罷了,畢竟她手筋腳筋都被挑斷了,能夠修復雙手雙腳,讓她不至於做輪椅成爲廢人已經是萬幸了,意圖恢復自己的武功又哪裡有那麼容易。
“來,接下來你跟我一起去隔壁的房間裡,那邊已經準備了藥浴,你浸泡在裡面,我會在你的身上施針,期間應該會非常的疼,但是我希望你能夠忍耐下來,因爲這祛除身上的毒會非常痛苦,如果不能夠堅持恐怕你這一雙眼睛也就廢了!半途而廢甚至你的身子底子都會受損。”
瑤鈴兒正色說道,語氣裡有着鄭重和認真,對於這後果她非常清楚,作爲醫者她不會胡說,而期間的痛苦也是格外的劇烈,她看着眼前柔弱的小姑娘,心底有幾分不忍,那樣的疼痛讓這樣一個柔弱的小姑娘承受,即便是她都有了幾分不忍。
“沒事,我能夠忍耐的!還請鈴兒姑娘幫我施針!”藍婉馨笑了笑很認真的點了點頭。
她不想當一輩子的瞎子,一個瞎子對於凌弦月也沒有任何的用處,她不想當這樣一個無用的人。
“那好,希望你能夠堅持住,治療需要堅持至少八天的時間,畢竟這是你的選擇,我也答應了你師父要幫你祛除身上的毒素,你也自己答應了,那麼我不會留手!”堯鈴兒當下扶起她往隔壁的房間走去,那邊的藥水全都已經準備妥當了。
藍婉馨想着凌弦月方纔陡然的離開,心底有着幾分抑鬱,原來師父專門來看她,是爲了讓她答應接受這痛苦的治療!
其實他大可不必如此,爲了能夠留在他的身邊,她絕對會選擇將眼睛治療好的,即便是耗損她十年二十年的壽命,只因爲她想要留在他的身邊。
只是當真的浸泡在滾燙的藥水之中,瑤鈴兒的針刺入脖頸間的時候,藍婉馨幾乎差點尖叫出來。
刺骨的疼痛從身上穿了出來,瑤鈴兒下針的速度非常的快速,片刻之後她的身上已經被扎滿了細長的銀針,而渾身上下一種幾乎讓她即將失去理智的疼痛陡然間襲來,每下一根針,這份疼痛就加劇一倍。
彷彿所有的神經都被她紮下的銀針用針尖挑撥着,疼到鑽心
藍婉馨嗚咽着死死咬着自己的下脣瓣,幾乎都已經咬出了血來,血液的腥味順着嘴巴里傳遞過來,至少此時她卻完全沒有察覺到,此時的疼痛就只差沒有暈過去了。
迷迷糊糊之間,藍婉馨似乎聽到邊上堯鈴兒輕聲嘆息:“何必如此忍耐,這種疼痛即便是一個鐵骨大漢都不見得能夠忍耐下來。”
淚水在她的眼眶裡打轉,一直都沒有滾落下來,卻是在耳邊聽着瑤鈴兒離開的之後關上房門的聲音的那一瞬間,淚水最終陡然決堤噴涌而下。
如此痛苦爲何要忍耐,這種幾乎讓她寧可直接死去的疼痛,爲何要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