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連稱呼都改了。
他甚至連喚她名字得時間都顧不上,熱吻狂野地落在她頸間。
每吻一下,汗液就會侵入肌膚,兩個人的汗液融合,毒性就會更爲肆猛。
狂勢的吻如雨點落在肌膚,澆不熄,反激起陣陣狂潮。
他精瘦的身軀密密地貼着她的。
她每一個呼吸都盈滿他的男性氣味,那狂野的氣息侵入她每一個毛孔,融入血液,讓她的所有感官激盪起來。
他每一次的吻和撫摸,都能帶起她深深的戰慄,熱熱的情潮擴散在四肢百骸,奔騰不絕。
“軒,快……給我……”她急促地伸手解開他的腰帶,扔向一旁……
“啊——”兩人同時一聲痛呼,眸子的紅色還是閃爍。
怎麼這麼痛!
不要誤會,關節時刻的痛處,是葵葵一人咬了他們一口,暫時換回了他們的一點理智。
艾幼幼一個激靈,忽然發現自己的衣裳已經被剝落在一旁,而身上密密貼着的男人居然是:“玄冥軒!你這個色痞子!滾!”
她飛起一腳,不把他踹死決不罷休!
玄冥軒被踢中,倒在一邊哀哀叫,忿忿的聲音好委屈:“你纔是色女!是你自己撲過來的!還讓我快進快進!”
“你給我滾遠點!我什麼時候說過這種話!”哎喲,頭好痛,也好熱。
體內的毒素似乎有意將她的理智摧垮,愈發肆虐起來,艾幼幼忽然明白過來:“我是不是中了媚毒?解藥交出來!”
“又不是我下的毒!我哪裡有解藥啊!我自己也中毒了。”玄冥軒委屈地真想哭啊,他也被毒素折磨,瞧他說話都費力,這女人眼瞎嗎?
“你、你、你卑鄙無恥。你是嫌一個人中毒不夠狂野咋滴?還給你自己也喂毒,想不到……想不到你表面溫文爾雅,居然喜歡這種變態的調調。怪不得你長着一雙狐狸眼,真是……人面獸心!你變態!我呸!”
“你、你這個可惡的女人!”真是不知道怎麼形容了,“壞透了!是你自己出汗沾到我手上,害我中毒!我這受害者怎麼這麼悽慘啊,救人還被罵個狗血淋頭!”
“你那是救我嗎?救我你脫我衣裳!”
“你也脫了我的,好不好啊?要不是你勾引我,我能中毒?”真是好心沒報,毀了清譽又遭罵,“早知道我就不管你,把你扔在這裡,誰碰上你,你就和誰在野地裡鬼混吧!”
哎喲,真是氣死了!他就是個倒黴蛋!幹嘛要擔心她跟出來,現在兩個人都中毒了,還要被她罵變態。
體內的毒素帶來新一波的肆虐,眸中的玫紅色越發深濃,艾幼幼努力晃了晃腦袋,卻拉不回理智,她一翻身,朝玄冥軒爬了過去,言語卻和行動相反,喃喃道:“不要過來,我警告你不要過來!”
“你怎麼不快點死啊!叫我不要過來,你往這邊爬!警告你,不要靠近我!”玄冥軒因爲不是毒體始源,理智自然比她多一分。
面前一點點向自己爬動的女人,簡直就像一頭髮/情的猛獸。
而且,還是個很要命的,性感的猛獸。
“不要過來!”玄冥軒一點點後退,悽慘可憐的樣子就像被餓狼盯上的小羊。
“怎麼辦?”她明明想躲開,爲什麼還要爬過去,根本控制不了。
怎麼辦?該死,他也想知道怎麼辦!
赫連雲若太卑鄙了,居然對他們下這種毒!可剛纔怎麼就清醒了呢?
玄冥軒眼神掃到在地上慌亂跳動的葵葵,忽然大喜:“它,葵葵可以救我們!”
剛纔就是葵葵咬了他們一人一口,才讓毒性有暫緩。
“聖上送你的這隻小鼠,可是天竺的?”
“是。”艾幼幼迷迷糊糊地答道,此時她已經撲倒玄冥軒的身上,醉眼迷離地開始吻他。
“葵葵的血,葵葵的血可以解毒!它不是普通的葵鼠,而是天竺神鼠。”玄冥軒死撐着最後的理智,啊喲,好痛,這哪裡是吻,明明就是咬!惡女要吃人了!
“不,不行!”葵葵那麼小,哪裡有那麼多的血可以當兩個人的解藥?
何況葵葵還救過她的性命,她不要葵葵死!
“不用它的血,那就我們兩個……”玄冥軒眸色加深,彷彿最後一點理智抽離,手臂一環將她壓到身下,“放縱一下,也沒什麼關係。”
“啪”地一巴掌,艾幼幼狠狠摔倒他臉上:“你果然是個色痞子,說這麼流氓的話!”
“反正是中了毒,何況歡好也是件兩個人都快樂的事,也不用犧牲葵葵。”理智是打不醒的,毒性揮發出來通過她的吻和他身上的細汗融合,一波比一波猛烈。
他將她身上僅剩的肚兜扯落,美麗的柔軟完全呈現在眼前,他更加熱切地吻她。
“吱吱——”葵葵不安地跳動,不停地咬着地上的兩個人,但僅僅是咬痛已經不足以製毒,理智一直在搖晃動盪,一次又一次死灰復燃。
“算了,放棄吧。除了葵葵放血,我們逃不過的。我撐不住了,你也撐不住了,不是嗎?這毒太厲害!”
“嗚嗚——你算個狗屁神醫。江湖騙子!”你怎麼可以撐不住,我怎麼可以撐不住?
“神醫又不是神仙,這毒太厲害了。中毒的人根本無法自控,就算今天出現的不是我,你也一樣逃不了的。與其讓你和別人,不如我來。這根本沒什麼選擇。我不後悔。”
“你去死啊!你不後悔我後悔!”她一點也不喜歡他!
“你怎麼對一個快死的人說出這種殘忍的話?”玄冥軒一臉比死還要難看的表情,他發誓,那是被她氣的,“你這個壞女人,早該死了!禍水!我就說你是禍水!你知不知道,和你在一起毒解了,聖上肯定要我死。對一個爲你死的男人,說出這種狠話,你還有沒有人性?”
哇,說的他是天降神人犧牲自己一樣,明明是個色痞子,搖身一變成聖人,真是厚臉皮!艾幼幼暗自低咒。
眸中的玫紅色加深到最紅,理智轟隆隆地全部潰散!
他們,這下,全完了。
她身上固有的白蓮香氣,混着天羅迷香,更加濃郁。
每一次呼吸,都像是無數根羽毛在撩撥他,讓他心跳加速、血脈暴漲。
吻已經遠遠滿足不了,他在她飽滿的的柔軟上輕輕啃咬,貪婪吸吮,帶起她嬌嬌的喘吟。
“嘣——”
有什麼東西撞到了樹幹,是葵葵!
不過他們已經聽不清了,也不知道了,這兩個中毒的人完全處在狀態。
葵葵自己撞到樹幹,小腦袋頓時血流如注,踉踉蹌蹌地移向二人,吃力地用小爪子將頭上的血,一點點抹到二人的嘴裡。
轟轟轟,腦袋像被炸開一樣痛,卻如同混沌初開,帶來一點清醒。
“滾開!”艾幼幼只要恢復一點理智,就將玄冥軒奮力一腳踹飛。
哇,好痛!玄冥軒跌倒,背部正好抵到一塊堅硬的石頭。
他吃痛地揉啊揉,低咒道:“禍水,你天打雷劈,千刀萬剮!你這個沒心肝的死女人,你不會溫柔地推開我?非要用踹的啊!世上唯女子難養!漂亮的壞女人,更是碰也碰不的!”
“那你還碰!你最不要臉,你等着,你親了我,我總有一天要下毒讓你的嘴爛掉,連吃東西都吃不了,看你還敢不敢亂啃。”
其實和他糾纏上,她發誓是想自殺以視清白的,但想想看,還是他受罪他死比較好!
人不能虧待自己,對不對?
“你心眼怎麼這麼壞!剛纔誰被親了還叫得那麼陶醉!撿了便宜還賣乖!你必須補償我的損失!你玷污了我的清白!”對對對,他一定要讓她補償,他怎麼這麼倒黴,和這壞女人粘到一起。
“你給我閉嘴!”艾幼幼慌忙拾起散落的衣裳,一件件穿好,可是頭爲什麼還這麼痛。
玄冥軒也不去穿衣裳,好整以暇大喇喇地躺在草地上,吹起口哨。
“你真是死不要臉,衣裳穿好!”她將地上的衣裳踢了過去,蓋到他身上。
就算身材好也不必這麼狂妄炫耀吧!
她指着他的鼻子咒道:“你,還是個做爹的人呢,我看你平時那些文雅都是裝的,骨子裡就是大大大的色!”
“我纔沒有你傻!我不穿是因爲我穿了也白穿,那點血根本不足以解毒,很快下一次的毒性就會襲來。何必費事!”玄冥軒無奈地笑一笑。
不是他悲觀,而是身爲醫者太清楚毒性的恐怖,自然多了不少清醒,病人被病痛折磨,生生死死的事,他看得太多,已經能夠超脫世外了。
只是,赫連雲若,你早早就預謀,就算她逃出來也要毀她,故意下媚毒來個雙保險;
你也就知道我會跟着鳳亦雪,所以安心地回宮睡大覺,等着一早來捉姦,一下子除掉兩個人!
只是沒想到你真連我也算計進去,取我性命你真下得了手啊!
你的心真是黑到沒有一點別的顏色。
艾幼幼拾起倒在地上的葵葵,小傢伙腦袋全是血,原本晶晶亮的眸子已經不再光彩,她剛想給它包紮,葵葵徒然縱身一躍,奔向玄冥軒掉落的劍。
“不要!!”艾幼幼淒厲的大吼在空中迴盪。
她呆住了。
玄冥軒也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