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月&經年(二十)

小傢伙小聲的說着,而說罷,還不忘向夜無玄討好的追加了一句,而他的這句話再次讓夜無玄大笑出聲

“呵呵~~,那麼我們的辰兒就是世上第三聰明的人~~”

夜無玄笑着說着,然後憐愛的伸出手掐了掐小傢伙那紛嫩嫩的小臉,逗弄着小傢伙咯咯直笑,而同時雖然是初次見面,但是父子間的親情還是沒有任何阻隔的讓兩個人連在了一起……

血肉親情,那是無需言語的命中註定,即便是從不相識,但是在見面的那一刻起,依舊蕩氣迴腸……

之後,夜無玄和夜辰洛這第一次見面的父子兩個又是嬉笑了一陣,隨後過了好半晌,夜無玄漸漸的斂起臉上的笑容,然後默默的看着坐在自己腿上的彷彿完全是縮小版的自己,接着再一次擡起手輕撫着他的小臉……

……

“辰兒,告訴爹爹,你孃親現在好嗎?”

雖然心裡曾經無數次的告訴自己,辰兒只是孩子,他什麼也不懂,自己不應該問他夏未央的事情,但是卻依舊沒有管住自己的心,在沉默的好久之後,還是不由得開口問道

而看着眼前忽然之間變的憂鬱而傷感的夜無玄,雖然不是很懂剛剛還笑容滿面的爹爹爲什麼會忽然如此,也不懂他臉上的神情究竟代表着什麼,但是夜辰洛還是老老實實的安靜了下來,然後眨了眨晶亮亮的大眼睛,看着夜無玄說道

“辰兒雖然不知道是爲了什麼,但是辰兒覺得孃親過得不是很好……”

“……爲什麼?”

一聽到小傢伙的話,夜無玄臉上的神情瞬間一變,然後強抑制住心裡的急迫,特意壓低嗓音問道,但是那雙深邃的雙眸卻是瞬也不瞬的看着夜辰洛的大眼睛,呼吸甚至在這一刻都幾乎靜止了一樣……

不是很好?!……爲什麼?爲什麼不是很好?!難道是有人欺負她嗎?不可能,她是未央,夏未央,這世上還有誰的武功會比她還高?還是說冥夜宮出了什麼事情?但是這些年,即便自己不出王府也清楚的知道,冥夜宮已然穩坐整個江湖第一把交椅,即便是當年,江湖上已然沒有任何一個幫派可以去挑釁冥夜宮……而未央的那些手下,更是不可能出問題……那麼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些年來,自己之所以能在這玄王府落霞院的方寸之間默默的等她,除了知道她總有一天會回到自己身邊之外,同時也是萬分的清楚,即便離開王府,她依舊會過的很好,可以過自己想要的自由生活,可以不愁吃穿用帶,可以沒有任何的干擾,可以不必理會世俗的勾心鬥角,當然也可以靜靜的思考着自己的感情,然後有朝一日回到自己的身邊……但是,又怎麼會不好?!

腦海中飛快的想着,但是怎麼也想不出一個頭緒來,心裡不由得越漸緊張和不安起來……

而就在夜無玄近乎失神的冥想的時候,卻沒有看到小傢伙夜辰洛紛嫩的小嘴微微的動了一下,晶瑩璀璨的大眼也在不經意間透出一抹狡黠……

擡起自己還有些嬰兒肥的小胖手,夜辰洛狀似安撫的摸了摸夜無玄的臉,這讓夜無玄瞬間回過了神來,而就在這時只聽夜辰洛說道奶聲奶氣的低聲說道

“其實孃親過的也不是不好……在山上,孃親有吃有穿,想要什麼,買什麼,玉風叔叔都會馬上安排人去買,平時大姨母和晴兒阿姨和紫煙阿姨她們也會去和孃親說說話……但是,辰兒知道,孃親並不快樂,以前的事情,辰兒不是很清楚,不過辰兒聽別人說過,孃親這些年從來沒有下過山一次,甚至就連自己的房間都不出,每天就是看書,要不就是彈一下琴,而且總是悶悶不樂的……”

說着,夜辰洛擡起頭,眨着大眼睛看着夜無玄,然後接着說道

“所以,辰兒覺得孃親過得並不好,爹爹說辰兒說的對不對~?”

……

夜辰洛的問題,直到最後夜無玄也沒有回答他,然後過了好久,夜無玄忽然將小傢伙抱在自己的懷裡,無聲的閉上了眼睛……

事情好像就這樣的過去了,但是在夜無玄的心裡卻留下了無法磨滅的痕跡……甚至讓夜無玄忽然覺得自己這些年所堅持的東西是不是從根本上就是錯的……

自己是不是應該就像之前尚宇恆和夜無焱對自己說的那樣,在她離開的那一刻就出去找她,然後將她硬生生的困索在自己的身邊,之後讓時間來化解所有的一切……

但是很快的,夜無玄就在心裡否認了自己的這個想法,因爲他實在無法想象自己眼睜睜的看着她暗自掙扎彷徨的模樣,看着那樣的她將是自己最刺骨的痛……說自己逃避也好,說自己自私也好,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自己情願等待,默默的等待,至少這樣心裡除了想她再無其他……

暗自的思考着,夜無玄感到自己的心在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用力的撕扯着,那錐心徹骨的痛瞬間傳到了身體的每一個角落……

……

而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的夜無玄卻沒有看到,自己懷中的小傢伙那略帶着愧疚和擔心的眼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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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傍晚,夜無玄將玄王府中所有的下人,僕從,侍衛等人全部召集在前廳,然後當衆宣佈了小傢伙的身份,而在夜無玄的話音落下的那一刻起,衆人的臉上紛紛不由露出了喜悅的笑容……

因爲他們在爲自己的主人高興,同時小傢伙的樣子和乖巧也在瞬間俘虜了所有人的心,而向來嚴肅的老總管嚴端更是眼角泛起了溼意……

之後,偌大的玄王府又是一陣沸騰,直到鬧到了深夜,衆人才漸漸的平靜下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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