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面具(十六)

“你……”

原本以爲夏未央會說些什麼,解釋些什麼,可是到頭來卻只是一句這樣的話……這讓夜無玄原本壓抑的憤怒瞬間澎湃而出,但又不知要如何是好,只能咬緊牙齒藉以發泄,而宿醉而帶來的頭疼也在這時咆哮而出,徹底的折磨着他……

此時的夜無玄,俊美無儔的臉上滿是陰鷙與痛苦,原本邪魅而勾魂攝魄的雙眼更是有着最深的糾結與讓人不安的戾氣,瞬也不瞬的盯着眼前的夏未央,像要是看穿她一般……

感受周圍瞬間變化的氣氛,夏未央沉默了片刻,平靜的臉上讓人看不出她究竟在想些什麼,就像一灘波瀾不驚的死水一般……直到片刻之後,夏未央纔在心底無聲的嘆了口氣,然後緩緩地擡起頭,看向夜無玄,直視他邪魅卻在此時帶着陰鷙與危險的雙眸……

……

“……夜無玄……我之前曾經和你說過,我不知道什麼是喜歡,也不知道何爲愛……所以也不知道,是不是世人所稱頌的愛和喜歡都會經歷這樣的糾結與痛苦……”

靜靜地看着夜無玄,夏未央也瞬也不瞬的看着眼前這個近來越來越讓自己感到不安,讓自己患得患失,甚至不惜以殺人來排解心底的煩躁的俊美男人,眸底在剎那間閃過一抹異樣……

而夜無玄在聽到夏未央少見的喚自己名字之後,也漸漸地平復了下來,他在聆聽,在凝視……當然也沒有放過剛剛那一瞬間夏未央眼底閃過的眸光……

“我因爲不懂得,所以不瞭解……但是,如果你口口聲聲的愛和喜歡是這麼的讓你痛苦的話……那麼……你還是忘了我吧……”

有些費力的說出最後的幾個字,夏未央說罷緩緩地閉上了雙眼,閉上了絕美而平靜的雙眸,可是臉上卻不期然的甚至是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的掠過一抹酸楚……轉瞬即逝……

……

“……呵……呵呵……夏未央,你說什麼?!忘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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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已然閉上雙眼,阻斷一切的夏未央,在她的話落之後沉默了好半晌的夜無玄忽然毫無預警的輕笑出聲,那笑聲承載着太多的情緒,讓人分辨不清究竟裡面究竟都摻雜了什麼……然後用輕的不能再輕的聲音反問的眼前的夏未央

“……”

夜無玄的話讓閉上眼的夏未央輕抿了下嘴角,但卻始終沒有說話,而她的這個反應卻好像早就在夜無玄預料之中一樣,微微的等待之後,夜無玄輕挑了下劍眉,接着繼續輕聲的說道

“如果可以忘了你,我就不會這麼患得患失,如果可以忘了你,我就不會這麼心痛如絞,如果可以忘了你,我就不會看到你和別的男人在一起就憤怒的想要殺人,如果可以忘了你,我就不會再明知你可以安然無恙的時候,卻還不由得擔心那萬分之一意外的發生……我也曾經試着忘了你,不在乎你,無視你,在還沒有開口對你說我喜歡你,愛你的時候……可是卻發現自己早已經彌足深陷,無法自拔……”

說道這裡,夜無玄頓了下,擡頭輕輕的撫上夏未央絕美的臉頰,感受到對方因爲自己的碰觸而微微的一顫,這讓夜無玄輕抿了下嘴角,而原本侵染的雙眸的痛苦與陰鷙,此刻早已被深情所取代,只可惜閉上雙眼的她沒有看到

“我喜歡你……更愛你……我從不吝惜對你說愛,因爲我要讓你知道……你說你不知道什麼是喜歡,那麼我可以教你……你說你不懂得什麼是愛,那麼我用實際證明給你看,讓你明瞭……即便知道你冷情如冰,但我夜無玄依舊不願放棄……那麼,也能否請你,也試着迴應我一下呢?!……哪怕只有一下……”

夜無玄一下一下摩挲着夏未央的臉頰,輕聲的近乎耳語,幾近帶着祈求……

而聽過他的話的夏未央在沉默了片刻之後,終於顫顫的睜開雙眸,然後絕美的眸再次對上他的,沉靜而深邃中卻帶着一絲絲的細微的動容……

“……如果那樣,你不是依舊會這樣的痛苦,你……”

親親啓朱脣,夏未央喃喃的說着,可是隻說了一半就被夜無玄用手指輕輕地撫住了雙脣

“即便是痛苦,但是,和失去你,忘記你比較起來,我夜無玄甘之如飴……”

說着,夜無玄用手輕輕的將夏未央擁在了懷裡,同時伏在她的耳邊耳語

“這次就原諒我好嗎……我所做的一起都是因爲太愛你了……因爲愛,所以擔心你出事,因爲愛,所以生氣你不在在乎我,也是因爲愛,所以嫉妒你和其他的男人在一起……所以以後不要再說離開我的話了,好嗎?!……就算你不能迴應我,就算是一點點也不能,但是我只懇求你不要離開我……”

聽着耳邊呢喃中帶着祈求的話,夏未央微斂的雙眸動了動,卻沒有說任何的話,就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只是任由他肆意的抱着,可是心底卻掀起了滔天的巨浪

那個不可一世的夜無玄,那個冷漠無情的夜無玄,那個邪魅衆生的夜無玄,那個城府極深,神秘莫測的夜無玄……在此時,就會如此的祈求自己……夏未央動容了……或者說,早在之前就已經在心底動容了……只是她沒有發現罷了……

像是忽然想通了自己爲什麼一直煩躁的原因,半晌之後,夏未央緩緩地擡起自己的雙臂攀上了夜無玄那寬闊而堅實的背,而她的舉動讓一直等不到答案的夜無玄不禁喜出望外,原本輕擁着她的手臂微微的使了些力,從而將她擁的更緊……

而夏未央在感受到他的緊擁之後,輕緩的擡起自己的腳,然後將頭擱在夜無玄的肩上,和他一樣伏在他的耳邊,低聲的呢喃

……

“……我不知道自己會不會迴應你的感情,就算只是那麼一點點……但是,我可以答應你……只要你不放手,我以後不會離開你……夏未央不會離開夜無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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