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那幾個人已經走近了,紗紗卻是認出來那其中一人正是靜妃。
“王妃,是靜妃、王美人。”
蕭冰欒點點頭,這些人她都認得,可不就是上一次她落水那些暗中算計她然後落井下石的人嗎?
“那麼,那一個呢?”就在幾人對面忽然走來一個美豔的女子,身材高挑,樣貌美豔,卻是清高的很。
“咦,怎麼會是她?”
“誰?”
“南宮幽雪。”
南宮幽雪麼?蕭冰欒驀地想起那個曾經出現在天闕大殿上的異域女子,不就是名喚南宮幽雪麼?
是她?怪不得看着眼熟。
“沒錯,南宮幽雪。”
“有什麼來歷?”
“她不是南宮幽雪,確切的說叫做雲夢,是皇上所認的義女,至於原因,我並不清楚,只是知道這位公主是在一個月前突然出現在皇宮裡的,之前她在哪裡,無人得知。”
蕭冰欒脣邊慢慢的勾起一抹譏諷的笑意。
之前不就是在天闕做那個夢嬪了,她一直就覺得那個夢嬪有問題,如此看來,商湛那一身的病可是她的傑作了。
哼,看來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王妃,這個公主不簡單,你要小心。”
對於紗紗的好意提醒,蕭冰欒點了點頭。
“你之前就叫紗紗嗎?”
紗紗驀地低下頭去“屬下叫凌紗,是地底城第四十八城城主。”
“原來地底城也這樣分嗎?”
額?紗紗不知道該怎麼樣回答。
“王妃,時間不早了,我們還是早點兒離開吧。”
蕭冰欒看了看外面,那些人已經走遠了,這才和紗紗從假山後面出來。
出來之後,還未走幾步,就聽得身後有人輕笑。
“吆,我當是誰呢?不就是咱們的莫王妃,哦不,現在那得叫蕭夫人了。”
蕭冰欒轉身看向來人盈盈一拜。
“奴婢參見娘娘。”
她是莫王侍妾,在這宮裡也只能是自稱一聲奴婢了。然,面前這人也是來者不善,仔細一看,卻也是忘記了叫做什麼。
“吆,這聲娘娘我可是擔不起,我一個小小的貴人,怎敢擔得起這聲稱呼了,要是被人聽去了,還不得治我個大不敬之罪啊。”
那人嬌笑着捂嘴,一雙擺明了是看好戲的眼睛裡全是戲謔。
“這是玲貴人。”一旁那玲貴人的丫頭笑着指着自家的主子。
蕭冰欒抿了抿脣,再次道“奴婢鮮少進宮,不認得小主,還望小主莫怪。”
“罷了罷了,我豈會真的怪你,也難爲你了,家國被滅,從一國公主落到今日的地步,也算是人生的大起大落,我也不做那五十步笑百步之事了。”
說是不做,可是卻早已做完。
蕭冰欒垂着頭福着身子也不去答話。
過了許久,那人已經遠去,紗紗才把她扶起來。
“王妃暫且忍一時,待主子大事所成,一切都會報回來的。”
蕭冰欒擡起頭看向藍天,不語。
這就是命,從高處跌落塵埃,也不外乎如此,她尚且如此,想起那天闕的皇親,又如何自處?
“王妃,時候也不早了,這天也快黑了,我們趕緊去吧,去晚了怕會引人注意到時候落人口舌就不好了。”
蕭冰欒點點頭。如今她必須小
心謹慎步步爲營,一步都不得出了差錯,沒有兮染和紅綺在身邊幫襯,一切只能是靠自己,而凌紗怎麼說也是何菁華的丫頭,和她太過親近難免遭人懷疑。
兩人悄悄地趕到晚宴的地點,倒是沒有來全,悄悄地走進去尋了自己的位子,便安安靜靜的等待着。
許久,衆人陸陸續續的來了,落座,吃茶,聊天。
又過一會兒,只見南宮允懷攜着南宮晉走進來,後面跟着雪貴妃。
衆人連忙起身拜地“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參見三皇子殿下,參見貴妃娘娘。”
“免禮,平身。”
商湛看起來身子不適很健碩,但是眉宇之間卻是精神奕奕。南宮允懷扶着他上座,卻在走向自己的座位時看見了蕭冰欒,眉頭微微一蹙,卻並無其他。
而雪貴妃坐在皇上的左手一側,爲皇上端了一杯茶。
南宮晉握了握她的手,側過頭同她說着什麼。
這時候,門口的太監高呼一聲“皇后娘娘駕到!”
只見皇后雍容華貴,身側是同樣貴氣的何菁華以及那位公主南宮幽雪。
皇后上座於皇上的右手邊兒位置,等到衆人皆落了座,便有太監出來宣告一聲“宴會開始!”
奏樂聲想起,舞女婀娜多姿的涌進來跳起了舞,觥籌交錯之間一舞已經完畢。
“啓稟父皇,兒臣前些日子新學了一支舞蹈,今日則藉此機會獻上一舞,可好?”
不知何時,南宮幽雪已經站了出來,再大殿中央盈盈一拜。
要說這南宮幽雪也是一個美人胚子,只不過人家在天闕多年,作爲一名間諜,討好現在的主子纔是最緊要的。
南宮晉倒是很開心,點點頭“好,那你就舞上一舞,讓我們也開開眼。”
南宮幽雪盈盈一拜,隨着樂聲想起,便快速的舞了起來。
蕭冰欒安安靜靜的觀察着衆人,宮宴上的東西,多半她都是不敢動的,如今她不是一個人是斷斷不敢亂吃東西的。
何菁華坐在她的身旁,優雅的拿起筷子吃着幾樣看起來還算精緻的小菜兒。
前方大殿上,南宮幽雪一舞已經完畢。
本以爲南宮幽雪一舞結束便罷了,卻不皇后突然站起來。
“素聞天闕公主舞藝和琴藝皆是超羣,不如今日爲我們獻上一份才藝可好?”
皇后笑意盈盈,蕭冰欒卻是沒想到這麼快就把火引到她的身上了,看來這皇后是故意的,特意讓何菁華帶她入宮,想必就是爲了羞辱她吧。
南宮允懷擔憂的看了她一眼,蕭冰欒剛要從座位上站起,卻是何菁華率先起身。
“啓稟父皇母后,姐姐身子還未痊癒,不如就由兒臣來彈上一曲吧。”
蕭冰欒詫異的看向何菁華,何菁華卻是勾着脣角,笑的得體而又大方,蕭冰欒實在想不出來何菁華爲何會幫她?
“這……”南宮晉似是有些爲難,看了看皇后,皇后面色有些不善,想來也是沒有想到何菁華會突然站起來給蕭冰欒解圍。
皇后看了一眼何菁華,才幽幽道“既如此,你便彈上一曲爲大家助興吧,不過你也太小心了,蕭夫人即便是莫王爺心尖兒上的人,你也無須如此委曲求全,倒叫本宮看了心疼,她橫豎不過是一個丫頭,能夠在這大殿上跳上一曲已是莫大的福分。”
皇后看似是在心疼何菁華,實際上卻是在怨
她多管閒事。
蕭冰欒不屑的勾了勾脣角,這兩位不知道又在唱什麼戲呢。
“早就聽聞大嫂多才多藝,至今還未見識過,不知道今日竟有幸聽得嫂嫂彈上一曲,豈不是莫大的榮幸。”
南宮允懷此刻忽然端着酒杯站了起來。
“小弟僅以此酒,求嫂嫂快快爲我們彈上一曲,也好圓了我這份願望。”
何菁華盈盈一拜道“三殿下謬讚了。”
說罷,便走上前,宮人早已備好一把古琴。
蕭冰欒知道南宮允懷是在替她解圍,朝他遞去一個感激的眼神,只是南宮允懷卻微微別過頭,不予理睬。
蕭冰欒無奈垂下頭,徑自端起一杯酒飲了起來。
突然,殿外一個宮女匆匆忙忙的跑進來,跪倒地上,連哭帶喊道“不好了,不好了,皇上,玲貴人小產了。”
“什麼?”
“到底怎麼回事兒?”關鍵時刻,還是皇后喝住了那小宮女,連忙問道。
那小宮女跪在地上,道“奴婢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兒,我家小主就是傍晚的時候出去走了一圈兒,回來之後。直嚷嚷着肚子不舒服,結果一杯水還未喝完就見了紅,傳了御醫,卻是已經……小產。”
說完那宮女便低聲啜泣起來。
南宮晉頓時怒了。
“來人啊,給我查,仔細的查,究竟是誰膽敢謀害朕的孩子,查出來,決不輕饒!”
然,蕭冰欒的心卻是驟然沉下去,下午的時候,她曾見過玲貴人,怕這是一樁陷害啊。
“皇上,這個時候,不如先去看看玲貴人吧。”
皇后扶着皇上道。
南宮晉點點頭。
於是衆人便一同浩浩蕩蕩前往玲貴人的寢殿。
蕭冰欒落在後面,心裡卻是一點兒底兒也沒有,這件事,究竟該怎麼辦?
“嫂嫂……”忽然聽見耳畔有人叫她,蕭冰欒擡起頭就看見南宮允懷在她的身邊。
“三爺?”
“嫂嫂下午可是見過玲貴人?”
蕭冰欒無奈點點頭。
“如此就是了,這一劫,怕是難以躲過去了。”
蕭冰欒長嘆一口氣,一切只能是隨機應變了,這件事,十有八九是南宮晉策劃的。
“三爺,可否幫我一個忙?”
“嫂嫂你說。”
“如果我今日有什麼不測,勞煩三爺告訴兮染,讓她回家去吧,從此以後好好地生活。”
“嫂嫂莫要擔憂,我會想辦法救你的。”
蕭冰欒笑着搖搖頭,南宮允懷若是有辦法,也不會這麼久都不去王府看她一眼,南宮流星出事以後,南宮允懷便是南宮晉唯一的兒子了,他又怎麼會幫助一個外人奪取自家的江山呢,南宮允懷,已經不可信了。
“嫂嫂……”
南宮允懷擔憂的喚了她一聲。
蕭冰欒看了他一眼,跟上衆人,不管如何,南宮允懷曾經都幫過她,只是如今,她已經不能再靠別人了。
到了玲貴人的寢宮,幾位太醫都在,甚至是風燁也在。
南宮晉看了一眼牀上虛弱蒼白的玲貴人,轉身呵斥太醫“到底是怎麼回事兒?”
“啓稟皇上,玲貴人本來就是身子弱,胎像不穩,加之接觸了麝香一類的東西,才導致滑胎。”
“麝香?哪裡來的麝香?”皇后一聽,連忙指着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