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氣味,讓安然舒服的想睡過去,而她也的確那樣做了。
再醒來時,身處在一個山谷中,安然坐起來,看着底下的石頭,眼神陡然變得凌厲。
這個地方,正是她失去真身之處,錦淵帶她來到這裡,想幹什麼?莫非以前的事情想再重演?
“小然”正當安然胡思‘亂’想之時,錦淵的聲音在耳畔響起,接着眼前就多了一束‘花’。
“送給你的”錦淵把手裡的三支蓮‘花’遞給她,在他的心目中,她就像這些蓮‘花’一樣,高貴,不可褻瀆。
“對了,樑羽沒事,我已經告訴他,你離開了,以後有緣自然會去見他的,我還爲他安排了‘門’親事,等他這輩子過完,就讓他當個真正的人”
樑羽的真身是顆人蔘,是冥君助它化爲人形,安排在安然身旁,助他渡劫的,可惜被植入人的記憶的樑羽,不知道自己其實是妖。
算了,反正他沒修煉過,身上也沒妖氣,就讓他一直當個人好了。
“爲何帶我來這裡?”安然看着他,她一到他的懷裡就陷入了沉睡,定是他在她身上做了手腳吧!
要不是她當時戒備放鬆,身子又虛弱,怎會讓他得手。
“這個地方,是我覺得最爲幸福的地方,卻是讓你覺得痛苦的地方”錦淵坐在她身旁,慢悠悠的說道,語氣複雜,安然聽不出他是喜是悲,便不說話,靜靜的聽着。
“我知道,一路走來,你覺得你傷了,痛了,更多是我給你的,所以你怪我,對不對?”錦淵看向安然,把她心裡深藏的東西挖出來。
安然不說話,其實他說的是對的,過去的事情她已經忘懷,那傷痛卻怎麼都忘不了,只要她一碰那傷口,就會疼得不能自已。
“所以呢?”安然啞聲問,他能讓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嗎?還是能把她心裡的傷痛撫平?
所以,錦淵笑了,笑意詭異,安然正奇怪時,寒光自他體內閃過,天赤穿過他的‘胸’口。
“你幹什麼?”安然尖聲問道,快速的撲過去,捂住他的傷口。
可是就算她用盡力氣,五指全部張開,他身上的血還是不斷的往外流。
“我也跟着你一起痛好不好?你開心點好不好?”他不希望,自己留給她的永遠都是悲痛,他想把幸福給她。
“你傻啊”他這樣,她怎麼能幸福得起來。
錦淵捧着她的臉,近距離的凝視她,神情專注:“小然,我沒事,只是告訴你,如果你覺得疼,我跟着你一起疼,如果你覺得幸福,我便開心了,只是,那幸福一定得是我給你的”
他沒那麼偉大,讓別人給她幸福,她的幸福,只有她能給。
“小然,我一直拿你當命,你懂麼?”他最不願傷的就是她,可是他一次次的讓她受傷,從最初的相遇,到相愛。
他沒給過她很多的幸福,反而留了無數的傷痕,連她的心都讓他給粉碎了,現在就靠一朵‘花’維繫着。
不過,他是真的愛她。
安然點點頭,鑽心的疼痛自四肢百骸中升起,過往的一幕幕在腦海裡浮現,包括歷劫時的。
原來,不是不愛,是愛得過深,纔不願傷害他。
其實,她只想他安好,她便也就好了,他怎麼不懂呢?
淚水,自白‘色’的眼眸裡滑落,滴到錦淵的傷口上,沖刷掉他身上的血。
“小然不要哭,我沒事的,只是想跟你嚐嚐,鑽心的疼痛罷了”錦淵抱住她,虛弱的安慰道。
其實他不虧的,這一劍,換來與她的相守,讓她解開心結,流點血罷了,不算什麼。
“阿淵夫君,你好傻”安然臉上還有淚,眼裡卻帶了笑意。
真好,在她恢復記憶時,還能再看到他,當他用如此劇烈的方式喚回她的記憶,她再也不能怪他。
“小然叫我什麼?”錦淵懷疑自己耳朵出問題了,不可思議的看着她。
那個稱呼,他還能聽到嗎?
“自然是夫君”安然把臉上的淚痕擦去,這麼大還流淚,真是丟人,想她乃是鐵骨錚錚的‘女’漢子,流血不流淚的。
“再叫一遍”錦淵‘激’動得臉‘色’通紅,大手握緊,青筋暴動,只有這樣,他纔不會覺得自己是在做夢中。
“夫君”
“再叫一遍”
“滾”
安然不想理他,直接站起來,剛彎下腰,錦淵大手一伸,安然措不及防,被他抱了個滿懷。
“小然,小然,小然……”
這人是瘋了嗎?安然看着他身上的血,再看看他慘白的臉‘色’,沒有推開他。
“趕緊放開我,我幫你療傷”安然稍微用力掙脫錦淵的懷抱,錦淵本來還想着再抱緊一點,無奈有心無力,身上的傷口真的是越來越疼。
天赤是他的武器,自然不會真的傷他‘性’命,不過這一劍也是真的下了狠心,安然看着那偌大的傷口,眉頭皺得更緊,璀璨的金‘色’,自身上升起,把錦淵包裹住。
暈眩襲來,錦淵失去知覺,安然伸手接住他,身上的金光不弱反而越來越強。
過分強盛的神息,把東月和南稠驚動了,兩人從神宮中飛下來,順着神息找過去,看到了安然和錦淵。
安然身上的金光漸弱,最後消失,東月和南稠趕緊走過去,呼喚了一聲:“師妹”
聽到聲音,安然睜開眼眸,看到是東月和南稠,臉上出現笑意:“師兄,你們怎麼來啦?”
“你這是?”東月看着她懷裡的錦淵,好看的眉宇蹙起,怎麼又是錦淵?他又拖累師妹了嗎?
“夫君受了點傷,我爲他療傷而已,不礙事”安然笑着解釋,只是過度消耗神力的臉蛋有點白,實在不適合笑得那麼燦爛。
“‘混’沌除去了,師妹也該回去了”墨雲天天鬧着要孃親,要不是他們把他綁着,他又要偷溜出來了。
“嗯,等夫君醒來我就回去”安然看了腰間的袋子一眼,袋子像是知道她的意思一樣,飛了出來,在東月面前停住。
東月伸出手,袋子落到他的手心。
“師妹,你這是?”東月驚疑不定的看着她,她該不會是打算把‘混’沌的獸皮送給他吧?
看穿他心思的安然翻了翻白眼:“別想那麼多,‘混’沌只是被我關在了裡面,還沒死呢,你們把它帶回去,放到十‘色’湖裡淨化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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