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勞的第一次

林源做事,從來都是沉穩大氣,考慮周全,在官場上了混了這麼多年,每做一個決定,稍不注意,就可能會中了別人的圈套,一步錯,便會萬劫不復。這麼多年了,他習慣了運籌帷幄,凡事都經過細密的思慮,纔會付諸行動。

當然了,這些,他從來不會讓艾勞知道,那些所謂的爾虞我詐勾心鬥角,他只用在別人身上,對於自己的女人和兄弟,則是完全的真情投入。

很多事,艾勞不想讓他知道,習昇卻已經告知了他,現在艾勞面臨的是一種什麼樣的狀況,他心裡也有數了。不管怎麼說,當務之急,是覈實艾勞的身份,給這個身體一個交代,至於最關鍵的人物,林源覺得是那兩個和尚。

艾勞這一路的行程,林源差不多都瞭解了,他仔細分析了一下,所謂的尋親,貌似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這些林源肯定不會讓艾勞費心,他所做的,就是替她鋪平道路,讓她暢通無阻地拿到自己想要的東西,至於用了什麼手段和方法,則是他的問題了。

林源話不多,他的加入,讓男人們之間的氣氛一時變得有些詭異,艾勞試圖努力了幾次,想調和他們之間的關係,但成效甚微,艾勞愁得不行。

林源在這裡,男人們甚至不敢求歡了,到了晚上,自顧自地回自己房間,一個個乖得如同小綿羊!

艾勞和林源也的確是如膠似漆的,除了陪楚離,就是和林源混在一起,她怕他,卻又粘他,很矛盾的心理,卻真實地存在着。

到了所謂的百里家族已經第三天了,這是一座很僻靜的宅子,艾勞等人入住的時候,覺得這院子有點陰森森的,艾勞後來想了想,覺得自己是心理因素,畢竟百里家族一直神神叨叨的,如今讓自己過來了,把衆人晾在這裡,百里靜又不見人影了。

艾勞耐性有限,第三天的時候,忍不住發牢騷:“這個百里靜到底賣什麼關子!讓我們過來,他自己又不見人影了!”

林源抱着她,寵溺地蹭蹭她的發:“百里靜不是說了嗎,時機未到。”

“煩死了!”艾勞嘆口氣:“誰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還有,我現在都懷疑他也是假的了!不會又是什麼陰謀詭計吧?”

男人們都眼饞,卻沒有一個敢上前把艾勞從林源懷裡搶過來。

林源也不想放手,如果是以前,他也不會那麼斤斤計較,關鍵是五年沒見了,這女人快把他想死了,如果在一起,自然是要時時刻刻都想抱着她:“別想多了,車到山前必有路,靜觀其變吧。”

“如果姥姥不是百里家族的人,那個絲帕又怎麼解釋?”老八開口了:“而且,那老和尚說當年把姥姥交給他的那一對男女,明明就是俊秀非凡的啊!可這個百里靜,卻其貌不揚,他也說了,百里家族的人,都是這樣的

。”

艾勞哼了一聲:“不是更好!如果真的是,他們又真的有什麼命中註定,我還不得愁死?就是不知道他讓我救什麼人,好奇怪。”

艾勞不想討論這件事,既然百里靜不着急,她就想着緩和一下林源和衆人的關係,看人家習昇,來了以後和大家相處得多好,爲什麼林源就不行呢?

這事兒,其實艾勞私底下也和林源說過,林源的態度怎麼說呢,有點怪怪的。

林源自己還是沒覺得有什麼,他的性子一直都是如此,那二十個兄弟也都瞭解,不可能來了這裡,看見艾勞多了這麼多男人,他還上趕着去巴結。兄弟之情他也很珍惜,可有些情分也不是一朝一夕說有就有的!

現在,他不排斥他們,就算好的了。

艾勞的心思純粹就是想讓他們和平相處,這種事,肯定是家和萬事興的。如果男人們天天吵架鬥嘴的,她還不得煩死?

“林源,你看他們都很喜歡你的,沒事的時候,你也和他們多交流嘛!”艾勞勾着林源的脖子。

林源勾脣笑了笑:“嗯,好。”

男人們都忍不住擡頭看天,當沒聽到艾勞的話——喜歡?都忍不住想揍人了,還喜歡!明明和習昇是一個地方來的,怎麼差這麼多?

不得不說,林源引起公憤了。

其實男人們倒不是覺得林源一直霸着艾勞,而是實在無法習慣艾勞對林源的態度!一直以來,艾勞在他們心裡,那就是神一般的存在,這樣的女人,就應該是高高在上俯視衆生的,結果呢,來了一個男人,輕易地把她制服了,男人們心裡能平衡嗎?

他們的態度,林源自然是看出來了,可林源也不在意,有些東西,是他們再努力也得不到的,他對艾勞的那份心,從來也不會改變,艾勞對他的愛,也是彼此溶入骨血裡面的,兩個人之間是怎樣的相處模式,不管是艾勞怕他,還是他怕艾勞,他覺得,都和外人無關。

如果他們羨慕,大可以自己來試試。不過,他也發現了,這麼多男人,能讓艾勞服帖的,一直只有他一個。

其實艾勞不知道,林源所謂的管制,也是隨心而行,林源並不想壓着艾勞什麼,艾勞能聽他的,固然是好,因爲艾勞有些不良習慣的確不能要,可如果艾勞對他也像其他男人一樣頤指氣使的,他也沒轍。

對於這個愛到了心坎裡的女人來說,無論兩個人之間的相處模式是什麼樣的,他都能接受。

當然了,就平時的寵溺和呵護,林源做的,也不比那些男人少,這幾天見艾勞心心念唸的都是這件事,他也有點心疼。本來在林源看來,這根本不是什麼事兒,如果這些男人以後真的會跟着艾勞,那他們的感情可以慢慢培養,也不急在一時

可艾勞的態度明顯不想這樣,看她那樣子,恨不得林源就能馬上和他們勾肩搭背稱兄道弟的。

林源捏了捏她的臉:“好吧,你去和楚離到外面逛逛,我和他們交流交流。”

艾勞一聽,喜出望外的,她知道,一旦林源鬆口了,那是絕對能做到的,她抱着林源的臉親了一口:“好啊好啊!就知道我的源最好了!我最愛你了!”

她跳下來,直接拉着楚離跑了。

林源摸摸鼻子:“你們都看到了,她一直是這麼個性子,從小到大,都沒怎麼變。知道這性子是怎麼來的嗎?”

炎各眨眨眸子:“姥姥,從小就這樣嗎?”

林源對這些人的印象其實都還不錯,但是如李晨所說,他一向不把喜好掛在臉上,只有面對艾勞,纔有其他情緒。

他衝着炎各勾了勾脣:“差不多吧,只是以前還沒這麼蠻橫不講理——我這樣說,你們都認同吧?她脾氣確實不好,但當初,她這脾氣,也是我特意慣出來的。當然了,不止我,還有習昇他們,二十一個人,每一個都變着法地寵,你們說,什麼樣的人不給寵得無法無天?”

習昇點點頭:“對,之所以要把她變成這個樣子,是因爲,我們想讓她的壞脾氣只有我們能忍受,其他的男人,根本無法接受,這樣,一輩子,她只能是屬於我們的。”

林源挑眉:“沒想到,就她這性子,來了這裡,還有你們這麼喜歡。”

男人們都無語了,但心裡不免腹誹林源等人腹黑狡詐,爲了獨霸艾勞,竟然不惜讓她無法無天!

不過他們隨即就釋然了,他們喜歡的,不正是艾勞這種隨心所欲不做作不虛僞的性子?

有些話一旦說出來了,男人們之前的友情也是很容易就打了一個好的基礎。林源是混官場的,混官場的人,還有一個必殺技——那就是擅於看透別人的心思,然後諄諄善誘,無論是鼓吹還是勸誘,都有明顯的優勢。

林源平日裡接觸那些籠絡人心的東西,接觸得太多了,讓這些男人對他產生好感,幾乎是輕而易舉的事兒!

艾勞其實還是有點擔心的,比較林源的性子的確稱不上多好。

楚離牽着她的手在院子裡散步,覺得此刻的這份寧靜是那般的幸福:“勞兒,能這樣牽着你,真好。”

艾勞歪頭衝他一笑:“我也覺得。不過,離,你說林源能接受他們嗎?”

楚離安慰她:“別多想了,林源那人,心裡什麼都明白,有時候就是嘴上不說。他要是不接受,早帶着你離開了,怎麼可能還在這裡呆着?”

艾勞點點頭:“也對,可是我還是會擔心

。”

楚離停下腳步,擁住她的腰身,垂眸看她:“勞兒,相信我,林源比誰都清楚你想要什麼,他不會讓你失望的。”

艾勞眨眨眸子:“離,你們都對我這麼好,我卻……離,我也沒辦法,我真的是情不自禁的,就像當初喜歡你們一樣,喜歡他們,也是不能控制的……”

楚離低頭,額頭抵着她的額:“傻瓜,我都知道,這不是你的錯,誰讓你這麼迷人呢?天底下哪個男人見了會不喜歡?”

艾勞難得地嬌羞了一下:“我哪裡有你說得這麼好!”

楚離勾起她的下巴,深情的眸子凝視着她:“勞兒,在我心裡,你是最美好的,無人能比!”

他低頭吻上她的脣,碰觸她的柔嫩。

兩人逐漸動情,楚離的大手緩緩從背後移到胸前,正欲動作,身後卻傳來腳步聲。

楚離立即停了手上的動作,下意識地把艾勞擁在懷裡,回頭去看,卻見是消失了三天的百里靜。

他低頭喚懷裡的人兒:“勞兒,百里靜來了。”

這一次,艾勞抓着百里靜不放了,到了廳堂裡坐下,不等百里靜開口,她先問:“那個人到底是在哪裡?再不來我走了!他是死是活與我何干!還有,這裡是什麼地方?百里家族到底和我有沒有血緣關係?如果你知道我的身份,不妨就說出來,別再賣關子了!”

百里靜聽她說完,微微一笑:“莊主莫急,事情已經處理妥當,莊主可隨我去救人了。至於莊主的問題,日後自有人來解答的。”

艾勞還想發作,被楚離攔住了。

百里靜走到門外,擊掌,片刻,兩個男子擡着一副擔架進來,那擔架上面,躺着一個男人!

艾勞看過去,不禁愣了愣——好帥氣的男子!

男子顯然是處於昏迷狀態的,對外界的一切並無知覺,面容平靜。

這人肌膚如玉,墨發白衣,一雙漂亮到了極致的劍眉斜飛入鬢,透着男人的英氣挺拔,只是此刻更多了幾分寧靜柔和。眸子是閉着的,卻看得到有着完美的眼瞼弧度,那漂亮的睫毛更是如蒲扇一般濃密,鼻樑高挺筆直,如希臘雕像般完美無缺,薄脣有着無可挑剔的弧度,就連那堅毅的下巴,都透着男子獨特的魅力!

不止艾勞,一衆男人也覺得此人當真是丰神俊朗,絕色無比!

睡容都是如此動人,如若睜了眸子,又將是怎樣的萬千風華?

艾勞看了良久,不由得吞口口水,伸手指着他:“你讓我救的人,就是他?他是誰?爲什麼他的生死和我有關?”

百里靜點點頭:“的確,莊主要救的人,就是這人

。他秉玉姓,單名一個成字。之所以必須要莊主來救,是因爲,他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和莊主有着莫大的關係。”

艾勞心裡再一次感嘆這人長得好,比之歐陽慕白也不遜色的,但是和歐陽慕白又各有千秋——這世上的美男子明明都在他身邊了,爲何又來了一個如此俊美的:“和我有關?我怎麼不知?”

“此事說來話長。”百里靜的眼神在男人們身上一一略過,看到艾勞時,卻恭敬地低下了頭:“莊主是想單獨詳聊,還是在這裡……”

林源摩挲着無名指上的指環開口:“沒有什麼不能聽的,就在這裡說。”

“不行!”艾勞反抗:“我想單獨聽他說。”

林源擡眸看她一眼:“你確定?”

艾勞那氣勢立即矮了三分:“萬一,萬一是我的隱私呢?”

“對我來說,你有什麼隱私而言?”林源笑了笑。

艾勞沒轍了,乖乖找個地方坐了:“那說吧。”

百里靜開口了:“此事,還得從四年前說起。”

原來,百里家族一直都低調行事,雖擅長卜卦預測之事,卻從不張揚,只是在有重大天災人禍之時儘量幫助那些受苦受難的百姓。

就這一點,艾勞覺得,那個假冒百里安還是猜對了的。

但百里家族低調的原因,其實還是爲了躲避有心人士的利用和追殺,他們雖有能力避免,卻不想濫殺無辜,只能躲起來。

所謂的百里家族的族規,也確實有那麼一條,百里家族的人,信奉一生一世一雙人,但卻沒有命中註定之說。他們的能力,是與生俱來的,根本不是靠男女交合提升的。

有這個說法的,其實是另外一個家族。

那就是玉家。

知道玉家存在的人很少很少,玉這個姓,在幾百年前,是讓所有人膜拜的天神一樣的存在。相傳玉家人個個俊美無雙,乃天上犯了錯的神人下凡,來普度衆生彌補過錯。

玉家有個不成文的規定,也是秉承一生一世一雙人,而且,他們的擇偶條件,更加苛責!也就是所謂的血訓!

通過血訓的人,能結成夫妻,爲玉家繁衍後代。

沒有通過的人,則無法在一起,相愛的人就此分開,雙方基本都會孤獨終老。

就這樣,玉家人丁越來越稀少。

直到玉成這一代,所謂的神人下凡的玉家,只剩下玉成這棵獨苗,隨着玉成的父母在四年前去世,真正的玉家人就只有玉成這個孤家寡人了。

玉家和百里家族淵源頗深,玉家落敗之後,玉成一直隨着百里家族四處遷移

那一次,恰恰到了中興大陸天霸山莊附近。

百里家族的長老預測出玉成的有緣人即將出現,便派人帶着玉成在那城裡現身,以便有緣人因此相識,通過血訓後,即可爲玉家人繁衍後代。

接下來的事,卻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艾勞聽得津津有味的,沒想到,這所謂的命中註定和血訓竟然是真實存在的:“後來呢?”

“後來的事,”百里靜略有些難以啓齒,但還是開口了:“誰也沒想到,當時街上出現了一些動亂,將玉公子和百里家族的人衝散了,玉公子從未涉世,爲人單純,竟被奸人所害,對他用了迷藥,然後……”

艾勞聽得心都揪起來了:“然後怎樣!”

百里靜語氣裡略有些緊張:“那些人,是相公館的人……”

衆人面色大變!

艾勞自然也知道,所謂的相公館,就是鴨館!說白了,就是男人去賣的地方!

艾勞大怒:“這麼說,玉成就這樣被他們欺負了?你們百里家族號稱無所不能能掐會算的,怎麼能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習昇起身把艾勞拉過來,圈在懷裡:“勞兒,你聽他說完,還不知道到底怎麼了呢,你激動什麼?”

艾勞愣了愣,這才發現自己這反應好像激烈了點,她第一個看向林源,果然見林源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看得她心裡一陣發毛!

好吧,她承認,她是看到如此絕色風姿的男子竟然被人拿去賣,她是氣急了,她自己安慰自己,這是她俠義心腸,義憤填膺。

她收了目光,不敢再看林源,又衝着百里靜開口:“接下來怎麼樣了?”

百里靜似有苦難言,看了艾勞一眼,沒敢說什麼。

艾勞真是急了:“你快點說啊!玉成到底被人欺負了沒有!”

男人們都無語了——艾勞這態度,明顯對玉成……怎麼說呢,一個初次見面的陌生人,她至於如此激動嗎?

“的確被人欺負了……”百里靜本是極其爽快之人,可這事兒確實讓他不好說,和艾勞單獨面談還好點,可當着這麼多男人的面……

艾勞覺得自己的情緒莫名其妙的,聽到這句話就覺得心裡堵得上,明明是第一次見面的男人,聽到他被人欺負了的事實,心裡竟然難受得要命!

“說重點!”林源開口了,他也看出來了,這躺着的男人說不定和艾勞有什麼瓜葛,不然,百里靜也不會這種態度:“要救他,勞兒該怎麼做?”

百里靜擦了一把汗,面對艾勞和林源,因爲知曉他們的身份,心裡總會有莫名的緊張惶恐:“是,是

。玉家人沒有尋到命中註定的另一半之前,都是完璧之身,和命中註定的女子歡愛,則會提升功力,否則,就會氣數漸失……”

艾勞剛想又吼一句,看了林源一眼,卻又把話嚥了下去!

林源問了一句:“這麼說,玉公子此時成了這樣,就是因爲和他歡愛的女子非他命中註定之人?”

衆人心裡都是這樣想的,就連艾勞,剛剛也是想問這一句,艾勞覺得,去那種地方的女人,怎麼可能是玉成的命中註定?

誰料,百里靜卻搖搖頭:“並非如此,相反,那女人,正是玉公子命中之人!”

衆人都吃了一驚,艾勞直接問:“怎麼可能!怎麼會這麼巧?而且,既然是命中註定的,他現在怎麼會是這副樣子?”

百里靜繼續解釋:“諸位有所不知,玉家人體質特殊,一旦找到命中之人,成親之後,每月至少歡愛一次。當時,我們找到玉公子之時,那女子早已離開,奇怪的是,族裡長老們再無法預算出那女子的行蹤,因此,玉公子身體一日不如一日,直至成了今日這個樣子。”

歐陽慕白雙眸一凜:“那你之前說只有勞兒能救他,是何意?”

艾勞心裡突然跳了一跳!

男人們心思敏捷的,也都想到了關鍵所在!

老二自然是想不到的。

老五也沒那個通透心思。

“因爲,”百里靜擡眸看了艾勞一眼,又極快地移了目光:“因爲四年前,奪去玉公子處子之身的人,就是……。”

艾勞猛地跳出來:“百里靜你胡說八道!”

百里靜慌忙彎腰行禮:“百里靜不敢欺瞞!”

艾勞看向林源,又看向衆人:“你們都別聽他胡說!他肯定說那個人是我!可天地良心!我根本就沒有過!你們都得相信我!”

林源衝她笑笑:“勞兒,你稍安勿躁,聽他把話說完。我們都相信你,但你也該知道,是黑的,終究說不成白的。看他怎麼說。”

百里靜抹了一把汗,又道:“當時,還在那牀上發現了女子的處子之血……”

他這一說,男人們都炸毛了!

艾勞的處子之血?

第一次?

竟然給了一個他們都不認識的男人?

這會兒,男人們基本就認定了那個女人是艾勞了!

艾勞急了:“還敢說你不是胡說八道!我身邊這麼多男人,我至於……”

她突然住了口,臉上的表情異常奇怪!

百里靜一看就是比較沉穩的男人,他能把這件事拿到檯面上來說,肯定不會是假的,更何況,他還說到了處子之血

!這些男人心裡都明白,艾勞和他們的時候,都不是第一次!

林源第一個發現了艾勞的異常,他開口:“勞兒,你怎麼了?”

艾勞的表情相當精彩,驚愕,意外,不可置信,然後,就呆住了!

她想起來了,四年前,她剛從相思中解脫出來,老大等人又死活不讓她近身,她無奈,偷偷下山,找了一家比較知名的館子,找到老鴇,威逼利誘人家給她找貨真價實的清倌!

她記得,當時她還發威打傷了人,就是怕老鴇會糊弄她,找個不是雛兒的男人應付她。

其實艾勞不知道,相公館和青樓不一樣,這裡面哪裡有什麼真正的清倌?女人能用一層膜來證明,可男人什麼都沒有啊!

但要說閱人無數,特別是男人,艾勞絕對稱得上是行家,老鴇給她帶了幾個人過來,她一眼看過去,就知道是真是假,最後,大鬧了一場,非逼着人家給她找個乾淨的男人來!

最後,她見到了一個男人。

那男人長得很乾淨,五官柔和,昏睡在牀上,老鴇的解釋是,這男人寧死也賣藝不賣身,所以纔給他用了藥,來滿足艾勞。

艾勞知道,這老鴇也的確是讓自己嚇着了。

但事實證明,用點手段還是有必要的,那男人,經過艾勞驗身,確實是貨真價實的小處男!

那一夜歡愛啊,艾勞現在想起來,都還在砸吧嘴,怎麼說呢,消魂滋味只有自己能體會!

艾勞這會兒突然想起來了,所以才愣住了!百里靜說的那地方,還有那些事兒,都沒差錯!艾勞突然開口:“不對!不是他!那個人的面貌我記得很清楚!絕不是這個樣子!”

艾勞肯定記住了那個人的模樣的,之後她還特意去找過人家,結果被那老鴇告知,那男人醒來,不忍受辱,自盡了,艾勞還爲此黯然神傷了一陣!

百里靜似乎早有準備,從懷裡掏出一樣東西,在玉成臉上收拾了一番,艾勞一看,呆了!

玉成此時的模樣,分明就是那晚那個男子的樣貌!

這下艾勞沒話說了,心裡是百味雜陳!

男人們一看她的表情,更加確定了事實的真相。

說起來,男人都有骨子裡的劣根性,對於艾勞,他們或許不敢多要求什麼,但肯定都想做艾勞的第一個男人的!但誰也沒想到,艾勞的第一次,竟然是偷偷地跑到相公館裡去找人!

林源當時就怒了,一把把艾勞抓過來:“你膽子倒是不小!那裡面骯髒不堪,要是他不是雛兒,萬一你染了什麼病……你腦子裡一天到晚想什麼呢!”

艾勞當時的確沒想那麼多,花柳病什麼的,她也知道,所以她才一再強調要找真正的處男,但這會兒林源生氣了,她肯定也不敢多說什麼,嘟囔着就說了一句:“我也實在憋得沒辦法了,那時候,老大他們也不讓我碰,我只能……”

八大護法都低了頭,心裡肯定也是什麼滋味都有的

!他們能有什麼辦法!不是不想讓她碰,是不能讓她碰!

林源見她這個樣子,又免不了心疼,把她擁在懷裡,揉揉她的發:“算了,還好沒事。但是,這種事,以後絕對沒有第二次,知道嗎?”

艾勞連忙點頭——怎麼可能!她那時候是沒有男人,悲催的纔去外面找!現在她男人多得應付都應付不過來,她哪裡有那個心思?

林源都不計較了,那些男人更沒有膽子和艾勞說什麼,但真是都在心裡悔得不行,恨自己爲什麼沒早點遇到她,不然,這第一次,也不至於落到外人手裡!

老八最先回過神來,想那些都沒用,關鍵是現在這事兒,怎麼解決:“那麼,姥姥要怎麼樣才能救他?”

百里靜一直低着頭,就沒擡起來:“這個,其實很簡單,既然艾莊主乃玉公子命中之人,解鈴還須繫鈴人,當年,艾莊主是如何對他的,如今,再來一次便是。”

他這話說完,頭低得更低了。

男人們面面相覷!

艾勞啊了一聲:“不是吧?”

百里靜強調:“唯有此法,能救他性命。”

艾勞問詢求助的目光看向林源。

林源面上沒什麼表情:“這事,你自己做決定。”

艾勞一個個看過去。

男人都輕輕點頭,看來是贊同林源的話。

艾勞皺眉:“你們——這不是爲難我嗎?我那個時候,那個時候是因爲沒有你們,我才……可現在,我有你們了,又怎麼可能和一個陌生的男人做這種事?”

林源放開她:“嚴格來說,他不算陌生男人,至少,你們給了彼此的第一次。勞兒,這種事,我真的不能幫你做決定。我承認,我沒那麼豁達,口是心非地說什麼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那都是屁話!你是我的女人,我……算了,不說這些,你想救,我也沒意見。”

艾勞傻眼了,林源這話,字字句句都透露着他不高興啊!

林源又說了一句:“這事兒,要不你和他們商量商量,我累了,去休息一會兒。”

林源走了。

艾勞頓時覺得自己如一片浮萍,孤單地漂浮在大海之上,周圍一個人都沒有,就她自己,孤苦無依!

林源走了,無聲的,男人們竟然一個個起身,低頭離開。

最後,整個廳堂裡,就剩下三個人。

艾勞,百里靜,昏迷的玉成。

艾勞一腳踢翻了一張椅子:“討厭!討厭!你們都欺負我!”

百里靜等她發泄完了,才小聲地問:“艾莊主,這人……”

艾勞狠狠瞪他一眼:“你以爲我是觀世音菩薩

!我也不是出家人要普度衆生!誰死誰活和我沒關係!沒關係!”

她說完,氣呼呼地甩袖而去!

百里靜目瞪口呆的,半晌才道:“普度衆生本來就是您……”

艾勞跑到艾園裡,直接進了書房,趴在軟榻上就沒起來!

艾勞說不出來心裡什麼滋味,說沒感覺是騙人的!那個男子,她見第一眼就覺得心裡有種奇特的感覺,說不清的,反正很奇妙!

但她也知道,如果林源等人真的一點反應沒有的讓她去救人,她也覺得不正常!誰會把自己心愛的女人往別的男人懷裡推?

她也看出來了,不止林源不高興,男人們都不高興。這事兒本來就夠怪的,她的第一次被暴露在大庭廣衆之下不說,現在竟然還要她去用自己的身體救那個男人!男人們要是痛快了纔怪了呢!

可艾勞心裡就是覺得莫名的酸楚,玉成絕色沉靜的臉一直在腦子裡晃盪,揮之不去!

艾勞記得很清楚,她的第一次,完全就是她在主導,玉成根本就沒醒!從頭到尾,都是她一個人忙活,雖然累了點,但是感覺超好的!

艾勞至今也忘不了那個男子脣上的清涼甘甜滋味,她吻上去的時候,真是覺得像喝到了山泉水一樣的美味!

艾勞情不自禁地撫上自己的脣,似乎,鼻息之間還能嗅到他身上那股淡雅的清香——艾勞猛地甩頭!她在想什麼!都這個時候了她竟然還有心思想這些!人都快死了,想這些還有什麼用!

死?!

艾勞突然覺得心底蔓延開一大片悲涼,呼吸漸漸沉重,翻過身來,她定定地看着屋頂,不知道心裡的悲傷從何而來!

李晨開口了:“她肯定躲哪個角落裡一個人彆扭呢。”

林源把茶壺遞給他,示意他給男人們倒茶。

李晨接過來,挨個地給他們添滿:“林源,真的不去找她?”

林源嘆口氣:“問我做什麼?你想去就去!”

清溪悶悶地說了一句:“我不想去。當初,我該早點拜師的,也不會……”

沈煙打斷他:“說那些也沒用,關鍵是現在,難道真讓她去……想想挺難受……”

男人們都不吭聲了,顯然沈煙說中了他們的心聲。

他們互相接受,也是有了一個過程的,現在突然跑出來一個男人,讓艾勞去和他歡愛,而且,還是奪了艾勞第一次的男人,想起來,心裡難免不痛快!

“這事,說起來,還是勞兒不對,那男人,也是挺無辜。”說這話的,是習昇。

林源靠在椅背上,看上去慵懶性感迷人:“我們心裡都清楚,這事兒,確實是勞兒去招惹人家

。”

他揉揉太陽穴:“算了,別讓她爲難了。這樣,誰口才比較好?去勸勸她,她心裡也不好受,畢竟這是一條人命。就和她說,我們都同意了,讓她隨着自己心意來——我這樣說,你們有意見嗎?”

老五弱弱地站起來:“我想問,姥姥把那個男人救了,就分道揚鑣,還是,他以後就跟着我們了?”

男人們都一副很無語的表情看着他。

除了老二。

老二點頭:“對啊,這是個大問題!”

老八開口:“二哥,五哥,你沒聽百里靜說,他們這種的,在一起之後,就要經常洞房,難不成你以爲姥姥和他以後還能分得開?”

老五啊了一聲:“那就是說,以後,他……”

李晨託着下巴若有所思:“老五,難怪勞兒喜歡你,這模樣,太可愛了!”

老五俊臉立即紅了,低了頭,不敢看人。

李晨哈哈大笑!

林源看他一眼:“出其不意,說不定也有意外的收穫。老五,你去和勞兒說?”

老五又啊了一聲,滿臉意外:“我去?”

老大點點頭:“嗯,好好和她說,好好哄哄她。”

清溪過來推他:“對啊,五哥,姥姥很喜歡你的,快去吧!”

其實這事兒真不是什麼好事兒,弄不好,兩頭都要得罪人。老五肯定想不到這麼多,看大家都讓他去,他也不好推辭,憨憨地笑了笑:“嗯,那我去。”

他走了兩步,又站住了,愁眉苦臉的:“可我怎麼和姥姥說啊?”

老八揉了揉太陽穴:“五哥,你隨着自己的心意來吧,反正目的就是別讓姥姥難受。她怎麼說,你就跟着怎麼應付。”

老五若有所思地想了想,然後哦了一聲,走了。

李晨笑着開口:“我打賭,老五還是沒明白老八的話。”

習昇給他一拳:“你就別打趣老五了!”

老五真是沒聽懂,但那一句,別讓艾勞難受,他還是聽懂了的,至於其他的,他想了想,到時候隨機應變吧。

找到艾勞也容易,她平時就在艾園裡住,臥室裡沒有,果然就在書房裡看見了她。

老五走過去,看她睜着眸子一臉的疲憊和憂傷,忍不住心疼地喚她:“姥姥。”

艾勞眨眨眸子,看過來:“老五,你來了。”

老五在軟榻邊上蹲下來,握住她的手:“姥姥,你怎麼了?”

艾勞翻個身,對他笑了笑:“沒事

。”

“姥姥是不是在想玉公子的事?”

艾勞的笑裡多了幾分苦澀:“老五,你說,姥姥這人,是不是很讓人討厭?”

“怎麼會呢?”老五伸手撫上她的臉,拇指摩挲着她柔嫩的肌膚:“姥姥,在我心裡,你是最美好的女子,怎麼會討厭?”

艾勞拉他,示意他上來。

老五擡腿上了軟榻,側身擁着她。

艾勞的頭埋在他的胸膛,聲音悶悶地在下面傳過來:“呆子,你說,有沒有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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