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臉色變了變,沉了聲音道:“你真把那個女人當親孃呀?她給什麼好處給你?幾日便處處向着她了?”
兒子威脅她,孫兒又來指責她,她真後悔當年沒有直接殺了那女人。
小石頭冷諷一笑,“皇奶奶,您竟然還不認錯?還怪神仙姐姐,她哪兒讓您不順眼了?要是她當真治不好,我定將燕妃也毒啞了。”
“放肆!”太后手掌一拍一旁的梳妝檯,上面的瓶瓶罐罐跳了跳,身後的婢女嚇得撲通的跪了地。
小石頭那小臉兒青綠得嚇人,黑眸兒全是殺意,指着太后身後那婢女冷冷道:“她,我不動她,但是綠草是我的人,她的舌頭已被割,手筋腳筋全被我挑了,敢偷我的東西?活得不耐煩了。”
“太后娘娘,救命!”那婢女抖抖簌簌。
“滾出去。”太后冷冷的喝道。
那婢女慌忙起身連滾帶爬的出去。
太后黑沉的臉似墨汁,指了地,對小石頭冷道:“跪下!”
這小子狠毒起來比他爹還狠,準是像他那個娘,再不教訓他,以後就反天了。
“不跪。”小石頭仰了頭,傲聲道。
“跪下!”太后再次拍了妝臺,這次的力道更大了一些,連站在殿外的綠蘿都嚇得身子抖了抖。
“不跪不跪就不跪!”小石頭雙手抱了臂,虎虎的瞪她。
太后那臉可掛不住了,心裡的火蹭蹭的往上竄,大吼,“來人,把這忤逆子給綁了。”
殿外的綠蘿是聽到了,可她哪敢進去綁自己的小主人啊,找死的份纔有,想想那綠草的下場,心都顫抖呢。
其他婢女則早早的躲一邊去了,哪有人進殿幫太后綁人?
“來人!”太后再吼。
兩名侍衛跑了來,被綠蘿生生的擋殿外了,擠眉弄眼的趕他們,那倆侍衛見是綠蘿,料想是小王子在裡面,撇撇嘴便快步離開。
小石頭不顧太后那火爆眼光,哼一聲轉了身便走。
“你,臭小子,氣死哀家了”稀里嘩啦的,那些瓶瓶罐罐全遭了殃
小石頭在前頭瘋了的跑,綠蘿喘了氣在後面追,“小主人,你慢點兒,等等我。”這小魔頭準是氣瘋了。
唉,爲了那個女人,王都沒有這樣氣,他作爲兒子的倒瘋成這個樣子,第一次與太后叫板吔,太兇猛了一些,王都沒敢與太后面對面的叫板,他這五歲便敢了?真是勇氣可嘉呢。
突然小石頭撞入了一個結實的懷裡,暖暖的聲音傳來,“小石頭,怎麼了?跑那麼快。”
小石頭擡頭看他,撇嘴,“要你管。”說完推開他,又瘋了的猛跑。
“寒候爺,幫我拉住小主人,他這樣跑下去危險!”綠蘿大聲喊。
此人正是月漠國唯一的一位候爺,寒候爺。
“發生何事?”寒候爺站在綠蘿面前,擰了眉問。
綠蘿喘着氣兒,“小主人與太后吵起來了,就跑了。”
“綠蘿,你給小爺照實說,要不然一樣割你舌頭。”小石頭的聲音在不遠處飄來。
綠蘿眸光一閃,縮了縮舌頭,斷斷續續的說起來。
那廂,小石頭見燕妃正在湖邊餵魚,黑眸狡黠一轉,急急向她跑去。
“燕妃娘娘,我也要餵魚。”
伸出小手向燕妃手中的魚食抓去。
燕妃沒有想到他突然跑了來,舉起手,道:“那兒有,不用搶本宮手中的“
話還沒說完,“撲通“一聲,小石頭便掉入湖中,“撲騰撲騰“在水中胡亂抓。
“我不會游水“
那嬌小玲瓏的燕妃嚇得花容失色,臉刷的煞白,愣愣的佇着不動。
兩名婢女驚得大聲喊,“快來人!小王子掉湖裡啦。“
那廂正在聽綠蘿稟報的寒侯王聽到喊聲,急忙跑過去飛身躍入湖中,一把撈起正在往下沉的小石頭,這時的小石頭已昏迷過去。
“隨我去找醫侍。“寒候王抱着小石頭上岸,對綠蘿沉聲道,臨走還不忘瞪一眼燕妃。
“不關本宮的事啊!“燕妃總算是反應過來,眼角溼溼的解釋道。
寒候王冷冷的丟下一句話,“這話你與大哥解釋去吧。”
燕妃怔怔的望着這酷似月漠王的背影,心中苦澀不已。
白非兒嫌悶得難受,與花仙子走到花園中來,正遇上抱着小石頭的寒候王,花仙子見了寒候王,頓時驚得合不攏嘴。
這,這,這些人都在這王宮中出現了。
白非兒見小石頭一身的水,臉上無一點血色,嚇了一跳,看看這眼前的男子,更是嚇得不輕,這人怎麼長得那麼像月漠王,難不成是兄弟?
是了,之前小石頭說過他有一位王叔,想來就是這一位了。
不及再多想,向那男子施了一禮,沉凝着眸光,指指小石頭,向花仙子示意,意思是怎麼了?
特麼的,要裝啞巴呢。
寒候王並未認得白非兒,冷了眸,惱道:“你是誰?膽敢拉我的去路?”
這下,綠蘿趕緊上前向寒候王解釋,“稟候王,這位是明日便封妃的白小姐,白小姐,這是王的親弟弟,寒候王,哦,候王,白小姐這會兒失了聲的。”
“你說的小石頭爲的就是她?”寒候王輕攏了眉道。
“是的。”
白非兒心裡着急,這小石頭都這樣了還有閒功夫閒扯?懶得再聽他們廢話,上前便探了小石頭鼻息。
“小主人剛纔掉湖裡。”綠蘿趕快解釋。
白非兒素眉淡擰,看向花仙子比劃一下,花仙子心領神會,知道她想救小石頭,當下上前急聲道:“我家小姐懂得如何救小石頭,交給她吧。”
寒候王猶豫,白非兒當下急了,把小石頭搶了過來,讓他平躺在草地上,熟練的給他做人工呼吸。
“呀,你怎麼對小主人做這樣的動作?”綠蘿驚叫。
寒候王也是緊擰的眉頭,想上前阻止,被花仙子伸手攔了,“我家小姐用性命擔保,一定能救得了小石頭,你們放心吧。”她見過白非兒用此法救落水的阿婆,所以心裡有數。
寒候王將信將疑,正想斥責,“噗噗”兩聲,小石頭嘴了吐了幾口水出來,睜開了眼睛,一見是白非兒,開心的咧開嘴,輕聲道:“神仙姐姐!”
心中一委屈,黑眸氤氳了眼淚,哇的大聲哭,“神仙姐姐,我差點就死了!嗚嗚”
呃
白非兒無語凝噎的看他,這不都沒事兒嗎?怎麼說哭就哭啊?這次又玩哪樣?
寒候王擰眉,把自己身上外袍脫了,上前抱起小石頭給他裹了,“這不沒死嗎?地上涼,回殿換衣袍吧。”
小石頭扁着嘴,黑眼珠兒轉轉,“我不要你,我要神仙姐姐抱。”
寒候王那英俊不凡的臉上揚起一抹無可奈何,“好好,給你的神仙姐姐抱。”說完將他放到白非兒懷裡。
白非兒
沒來得及反應,重量不輕的小石頭壓在兩手上,差點兒就跌坐地上,寒候王嘲弄的笑笑,長手一伸,把她連着小石頭一起結結實實的摟在懷中。
白非兒眉頭一擰,正想推開他,便被一隻強有力的大手拉離了寒候王的懷,而小石頭也穩穩的落在來人的懷中。
“見過王。”綠蘿及花仙子都跪了地。
“父王!”小石頭撇嘴,好像並不樂意自己的父王抱他。
“王兄。”寒候王微微一笑。
“嗯。”月漠王冷冷的掃一眼跪上地上之人,冷道:“都發生什麼事?如實稟了來。”
綠蘿低着頭開口,“王”
“哎,父王,不用她說。”小石頭擰着眉頭,小手指向正急急走過的燕妃,狠狠道:“是她,她把我推到湖裡,這個壞心腸的女人,父王,把她趕出宮去,我討厭她。”
月漠王軒眉淡挑,興味的看一眼自己的兒子,並不言語。
小搗蛋與燕妃少有接觸,燕妃雖然不喜歡小搗蛋,但一直也不敢惹他,想來這次小搗蛋爲了這個白非兒的事惱了,應該惱了太后,他剛收到消息說小搗蛋與太后大吵大鬧,特意來找他,沒想到又鬧出這等事來,他了解自己的兒子,斷不會單純爲了白非兒而弄那麼多事出來,定是惱太后的做法,是呵,讓下人偷小搗蛋手中的失聲藥,換了誰都會惱。
白非兒沉眸,原來是被那什麼燕妃推入湖中,可是以小石頭那股機靈狡猾勁,可能嗎?
“王!”燕妃急急的跪下,面無血色,“臣妾沒有推小石頭到湖裡。”
“你有,就是你!”小石頭大聲喊,短腿兒不停的亂蹬,“我說要餵魚,你不給,就趁機推我,你壞。”
“臣妾沒有。”燕妃心中惱恨,可又不知如何解釋,這個小魔頭,誰鬥得過他呀。
小石頭又哇的大哭,雙手摟着月漠王撒野式的亂蹭,把渾身解數的使了出來。
站在一側的白非兒微擰了眉,似笑非笑的看他。
寒候王許是見慣了小石頭這胡攪蠻纏的樣子,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神態。
燕妃則又急又氣,“王,我真沒有推小石頭,他是自己滑倒進去的。”
“你胡說你個黑心腸女人嗚嗚”小石頭纔不會放過她,沒把她毒啞算好了,還敢狡辯,哼。
“好了,別哭了。”月漠王眼波一掃,清冷的眸光射向燕妃,“燕妃失德,意圖加害王子,所幸王子無礙,念你是太后侄女,饒你一命,到冷宮好好思過去吧。”
這下輪到燕妃嚶嚶哭了起來,“王,我沒有啊!”
“哼!”月漠王淡冷的望她一眼,抱着小石頭轉身便走。
“恭送王。”綠蘿及婢女們喊。
寒候王道了句,“王兄,我有事與你商談。”也跟着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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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非兒蹙着眉,向花仙子招手一起離開。
“你站住!”燕妃收住了哭,站起身幾步走到白非兒面前,兩眼冒火上上下下的打量白非兒。
肯定是這個女人指使那小魔頭乾的事。
白非兒淡斂了眉,懶得理她,轉身便走。
“我讓你站住,沒聽見嗎?”燕妃一手扯住她手臂,心裡的氣嘩嘩的涌上心頭,狠狠的舉起手想要照着白非兒的臉打下去。
突然一陣風捲過,一個老頭兒抓住了燕妃的手,笑嘻嘻道:“燕妃娘娘,使不得哦,你細皮嫩肉的,這一掌打下去,想必會手掌會破皮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