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雪聽着不妙,趕緊又將她拉開身子,這麼一看才發現,原來,她一直攥在手裡的匕首卻突然他的突然使力,而讓她來不及撤手,現在,已經是傷上加傷了。
頓時又是生氣,又是心疼,低吼着她:“你這個笨蛋!你以爲你的手是鐵做的?你用手去抓它?”
既是小心,又是快速的將那匕首從她手中搶過,“當”的扔在一邊,也不去管自己仍在流血的胸膛,卻是首先將她的雙手捧起來,忽然又想到什麼,直接蹲在地上,扒拉着她的衣服。
“雪,你,你在找什麼?”
雪晴頭上冒着絲絲的冷汗,臉色慘白的問着。
歐陽雪頭也不擡:“在找朱果!”
雪晴愣了一下:“找那個做什麼!”
“當然是治你的……”
話未說完,他忽然擡頭,眼睛落在她的身上,頓時就轉不動了。
咳!
現在這個場景,着實的有些暖昧得過火了。
一個衣衫不整的,胸口還流着血。
一個,乾脆這身上就一絲不掛的,兩手也全是血。
這任是誰看到,都會往岔路上去想吧?
莫不是這兩人,剛剛纔那啥那啥……然後現在又急着要哪啥那啥……來掩蓋行跡,來打算遮人耳目吧?
這個這個,就算這倆人是耐不住寂寞的天雷勾動地火偷吃禁果了,可這動靜也未免太大了些!
這明顯就是要出人命嘛!
一時間,兩人都愣住了。
一個是看癡了眼,另一個就是根本沒想到!
短暫的失神過後,雪晴一聲尖叫,猛的紅了臉。
“你你你……歐陽雪!你不要臉!”
飛一般的速度竄上了牀,不管不顧的將被子一蒙,渾身上下燒成了蝦子一般。
丟人!
丟人啊!
她居然跟一個剛剛還差點強.暴她的男人,面對面的,一絲不掛的談了這麼久?
嗚嗚嗚!
沒臉見人了!
燒死算了!
“呵呵!晴晴,你是在害羞嗎?”
歐陽雪摸摸臉,心花怒放的緊跟着追到牀上。難得這妮子有這樣害羞的時候,不好好看看怎麼可以呢?
“走開!”
悶悶的聲音從被子裡面傳出來,氣急敗壞中,又帶着一絲羞惱。
歐陽雪脣角揚起,伸手拍着她:“乖!別生氣了。這樣悶着不透氣,會悶出病來的。”
“要你管!你走開!”
被子裡再度氣急敗壞的吼出一聲,歐陽雪無語,也懶得再跟她廢話,直接伸手把被子扯開,一把就將人給提溜了出來,道:“這麼不乖,你知不知道你手上還有傷?”
不由分說的將她光溜溜的抱起,放在腿上,抓起她的雙手一看,頓時就皺了眉,臉色沉了下來。
原以爲她這麼一個嬌滴滴的女子,就算敢去伸手抓刀,也不會使多大力,卻沒想到,她傷得這般重,深可就骨!
頓時,心痛加懊悔悉數涌上心頭。
早知如此,他幹嘛還要使什麼苦肉計?
看她受傷,看她痛得冒汗,他比她還要心疼!
“喂!你幹什麼?!輕點!
”
雪晴紅着臉,氣憤憤的咬牙瞪着他,眼睛裡能噴出這個火來!
這個該死的傢伙,他是上天派來,存心折磨她的嗎?
“輕點?輕點你怎麼能記住疼?”
歐陽雪挑眉,沒什麼好臉色的吼着她,但手下的動作,卻是溫柔得比羽毛拂過還要輕。
滿臉的心疼,是個人就能看得出來。
“你……”
雪晴張了張嘴,本想罵他的,可話到嘴邊,卻是無論如何都說不出來了。
有這樣一個男人,無時無刻的都這樣隨時隨地的守着她,她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想着,她忍不住輕嘆一聲,默默的伸出雙手,任由他包紮着。
“算你知趣!”
歐陽雪淡淡的哼了一聲,麻利的用乾淨的布條就着桌上的涼白開幫她清理乾淨了傷口,然後彎腰從地上將最後的兩枚朱果撿起,手指用力,將其中一枚捏碎,殷紅的果汁便順着他的指縫緩緩流下,輪流的在她的兩隻手上來回的滴落着。
雪晴驚呼一聲:“你幹什麼?”
歐陽雪動也不動:“給你治傷!”
雪晴簡直氣衝腦門:“歐陽雪,這麼珍貴的果子!你簡真是暴殮天物!”
歐陽雪哼了一聲:“什麼天物不天物的!在我的眼裡,只有值得不值得!如果它能治你的傷,即使再珍貴,也不過是一傷藥而已!”
“你……”
雪晴怔忡看着他,心中一團暖流漸漸涌上,兩眼裡便有淚水緩緩涌上,“你,你剛剛說的這個,算是甜言蜜語嗎?”
歐陽雪擡起一眼,似笑非笑:“你說呢?”
雪晴苦笑:“我哪裡知道。就算是……可那有人將受傷的事當成甜言蜜語說的?”
“呵呵!”
歐陽雪忽然就笑了起來,沾滿清香果汁的手指輕輕的在她鼻上一捏,“你呀,就會胡思亂想!我對你好,用得你這麼糾結嗎?”
話落,兩隻手的傷勢已經完全控制住,歐陽雪滿意一笑,道:“果然不愧是天地奇果,這麼一顆下去,這雙手,已經完全的無事了。”
“廢話!既然沒事了,就放開我!”
雪晴抽回手,氣哼哼的叫着。
要是這世上連這種神奇的朱果都治不了她的這雙手,她還真不知道還有什麼靈丹妙藥可以救她了。
“好!你說放開就放開!”
欲速則不達,這種道理,歐陽雪還是懂的。
手一鬆,將她放下地。
雪晴咬着牙,當着他的面,拾起地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的穿了回去。
反正都已經給看光了,也不差這麼一會。
而趁着這個機會,歐陽雪難得的沒有再打趣她,而是低下了頭,將自己手指上沾染的最後一點朱果汁,一絲一毫都沒有浪費的塗抹到了自己受傷的胸上。
眨眼間,傷口部位的血肉,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慢慢的癒合了起來。
歐陽雪長長的噓了一口氣。
還好,有驚無險。
……
隔壁房間,一直傾聽着這邊動靜的兩個人,一個黑了臉,一個則長長的鬆了口氣。
隔壁房間,一直傾聽着這邊動靜的兩個人,一個黑
了臉,一個則長長的鬆了口氣。
“你輸了!”
片刻的沉默過後,莊墨懶懶的飄出一句。
曦冷哼一聲,將手中的長劍“鏘”的一聲響,冷道:“卑鄙!”
莊墨呵呵一笑:“這世間男歡女愛,郎有情,妹有意,這事光明正大,怎麼能稱得上是卑鄙?”
“總之,晴兒是被你們給騙了!”
曦憋得臉色鐵青,他一向不善言詞,卻偏偏碰上了莊墨這個氣死人不償命的毒舌男,可想而知,他現在的心裡是有多麼的憋屈,多麼的鬱悶了!
又想到剛纔,若不是他故意發出的那一聲響,說不定這時候晴兒都被那個卑鄙小人都吃幹抹盡了!
“呵呵!輸了就是輸了,曦侍衛也不必惱羞成怒的!不管我們兄弟是不是耍了手段,總之,雪晴姑娘的態度,決定了一切!”
莊墨懶得跟他糾纏什麼騙不騙的事,就算騙了,那也是善意的欺騙,有本事,你也騙一個去?
曦這會都快吐血了。
他生平第一次知道了,什麼叫做有口難辯,什麼叫做黑白顛倒。
直氣得臉紅脖子粗道:“你們卑鄙,無恥!”
“那又怎樣?”
曦:“……”
他能怎麼樣?
他深深的閉上眼,再睜開時,眼底一片清明:“不管如何,我絕不容許你們傷害她,算計她!晴兒是個很善良的女人,你們如此算計她,良心上過得去嗎?”
“喲!我沒聽錯吧?你說好聽了是個侍衛,說不好聽,不也就是個殺手嗎?一個殺手居然跟我講起良心來,這難道太陽是打西邊出來了?”
“哼!我不跟你說這個,總之,你們騙晴兒就是不對!”
曦認準了一件事,絕對是九頭牛拉不回。
莊墨頭疼的揉了揉眉心:“好吧,那你想怎麼樣?”
曦撇眼看他:“很簡單,告訴晴兒真相!”
“你……”
這次輪到莊墨發怒了。
“你這叫毀人姻緣知不知道?”
曦點頭:“我知道!”
“知道你還去告訴她真相?”
“這有什麼關係嗎?”
“有!很有!非常的有!”
莊墨若不是身體不便,這會幾乎就跳了起來,苦口婆心的勸:“你看,爲了得到雪晴姑娘的心,歐陽雪不惜以身冒險來賭雪晴姑娘的心。就憑這份癡情,你忍心去拆散他們嗎?”
“不忍心!”
“哦,那就好!”莊墨頓時一顆心就放了下來,曦緊接着下一句話又徹底的將他氣得一佛昇天,二佛出世。
曦慢悠悠的看他一眼,吐出一句話來:“可是,我就是要告訴她真相!”
莊墨:“……”
滿臉抽搐,徹底無語。
半晌,他咬牙切齒的看着他:“你是故意的是不是?你是成心的是不是?”
他算是看出來了,他在這裡吧啦吧啦的口沫橫飛的說了半天,人家敢情就是一個字也沒聽進去?
曦理所當然的再次點點頭:“你怎麼知道?”
莊墨這次索性就一頭栽了下去。
常年打鷹,這一次,卻終於被鷹給啄了眼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