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殿還認識我，多日未見，十殿可曾記掛着貧道？”
我看着面前的司空鬥冷冷的說到：
“司空大人就算化成灰我也忘不了啊！我記性還是很好的，只是司空大人的記憶力好像減退了不少，竟然忘記了那斷臂之痛，還有膽子回來！”
“看來貧道來的不是時候啊，本想來爲十殿分憂解難，沒想到正趕上輪轉聖王心情不佳！既然如此的話，貧道就告退了……”
“你覺得我們會讓你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嗎？”
不等司空鬥動身，我們三個便同時攻擊過去。
“慢着……十殿！你不想知道你的朋友現在在哪裡麼？現在只有我一個人能告訴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如果你殺了我你也救不回秦雨笙了……”
見司空鬥一邊慌亂的閃躲着我們三人的攻擊，一邊高聲喊出這一句，我們聞言也急忙收手看着面前狼狽的司空鬥。
“我只問你雨笙到底在哪裡？”
“十殿，我可以告訴你秦雨笙現在在哪裡，但是我有一個條件。貧道我可謂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當初養屍地一戰，我被迦羅帝煞取下雙手，已經是半個廢人。後又被三界追殺令緝捕，現在貧道橫豎都是一死。如果十殿願意收留我，我定當爲十殿效忠，只要十殿能保我周全我也可以助你們順利迴歸冥府，奪回屬於十殿的所有東西！”
我聽着司空斗的條件不屑的冷哼了一聲。
“司空鬥，你不是也效忠了那個傢伙麼？現在又想來投靠我？你未免也太善變了吧，難怪假閻王會三界通緝你。”
“十殿，我知道了太多的秘密，而十殿的元丹若不是我指引你們去投鬼寨，又怎麼會順利的回來？我所做的事情都是受人指使。貧道找有預料自己會有這麼一天，只是沒想到主上會對我如此絕情。現在冥府的三界追殺令，只是見我沒用了要殺我滅口罷了！貧道我活的久了就算是煙消雲散也不足爲懼，只是……我答應了一個女人，不管怎麼樣我只能死於她的手上。如果十殿願意收留貧道……貧道願意隨十殿趕往天界，指認假閻王的所有罪行。”
葉帆看了看我點了點頭。
“你只要告訴我雨笙到底在哪裡，我可以考慮收留你在我身邊護你躲過通緝。”
司空鬥想了想，說到：
“好！十殿，在我告訴你她的位置之前，我還有一句話奉勸十殿！知人知面不知心，就算自己身邊的親人，你又瞭解了多少？何必爲一個無關的人涉險，何況是個討債的外人。而且這女娃的命格奇特，絕不是你們想的這麼單純。”
“少在這裡危言聳聽！雨笙到底在哪裡！”
司空鬥見我急了無奈的嘆了口氣，說：
“十殿要是執意要去，貧道也不好阻攔你。那女娃身處‘鳩俯崖壁’之上。陰間路經酆都鬼域，一路上皆是妖魔邪祟。陽間路就簡單了，火車只需十幾個時辰。如果現在上路我可以爲十殿指條捷徑。”
葉帆聽着司空斗的話眼神掃到麻琪身上。見麻琪神色異樣忙問：
“鳩俯崖壁？琪琪，你知道那是什麼地方嗎？”
“我從沒聽說過，不過我覺得墨靈應該能知道一些，我感應到了墨靈的慌張和牴觸的情緒。不如叫墨靈出來問一問。”
麻琪說着輕聲呼喚着墨靈的名字，過了一會也不見墨靈現身，也疑惑起來。
“怎麼會，墨靈就在我的體內，但是卻不願出來！”
司空鬥看着我們面面相窺冷笑着對麻琪說了一句。
“她當然不敢出來，那鳩俯巖壁本就是她的故里！想當初受盡香火朝拜的鳩山聖母素墨靈，沒想到有一日會甘心臣服於他人。哈哈……真是笑話！”
“你住口……”
隨着麻琪喊出這三個字，緊接着麻琪的眼睛也迅速收縮起來形成貓眼，一條純白色長尾從身後竄出迅速向司空鬥掃了過去。隨着麻琪的臉漸漸扭曲，纏住司空斗的巨尾也逐漸收緊。
“怎嗎？我說到你痛處了？你的廟宇還在，而孟婆卻永遠留在地府，終日不見天日。永遠回不來了。當年你與孟婆之間的約定，纔是你放不下的業障吧……”
“你怎麼會知道這些！你究竟是什麼人？”
麻琪面無血色的怒視着漸漸呼吸困難的司空鬥。
“你應該是不記得了，當初莫邪劍氣外露，引干將之劍衝離道家鎮妖寶剎的同時還將鎮壓劍靈的朱雀鏡帶出寶塔。那時我不過是個不經世事的孩子罷了。你還答應我帶我修成仙道脫離人間苦海……”
“原來是你……”
“正是我，當時孟婆身居冥府不問世事，而那時干將莫邪以身殉劍，雌雄雙劍橫空出世。而在戰亂之時，三界中想把這雙劍據爲己有之人大有人在。長老們得知這雙劍不禁可得天下，而且戾氣極大，稍有疏忽就會生靈塗炭。便將參與了爭奪之中，並把雄劍帶回鎮妖塔，你趁亂將莫邪騙走帶回鳩俯棄城。而正是得了那莫邪劍你纔有了那點石成兵的本事。被人供奉爲鳩山聖母。那時我並未入道觀，還跟隨着家人去拜過你。”
墨靈聽着司空斗的話神色黯淡下來，纏繞住司空斗的巨尾也漸漸放開。葉帆見局勢平穩下來也輕輕推了推我問：
“商淼，干將莫邪殉劍的事情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在春秋戰國，如果那時候司空鬥就已經活着了……他到底多少歲了！”
我看了看面前的美女操着一口地道的東北漢子的口音和我對話身上頓時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索性不去理他，繼續看着墨靈的舉動。見墨靈低着頭擡手擦了一下臉上的淚痕說到：
“那時姐姐還在冥府修行，而我則已經癡迷外道。妄想得到雌雄雙劍坐擁江山。沒想到竟害了姐姐。”
“你雖得到莫邪劍，又以女媧娘娘的護佑很快便掌握了仙法修行，但是你終究是肉體凡胎。八世爲人的你就一直守着莫邪劍在鳩山修行。後因你小有成就便用莫邪劍終結自己的肉身，本想靠劍氣幫你達到另一個高度，沒想到這莫邪劍本是莫邪肉身加干將之血鑄就，你的血喚醒了莫邪劍靈，引得干將之劍衝破鎮妖塔。而你
自己也死於非命。”
“那時你不過是個無人問津的野孩子，怎麼會對我如此瞭解？”
“我拜你並非是因爲敬畏你，而是因爲我想讓你帶我修仙，脫離苦難。誰知神廟倒塌，泥胎崩裂。我知道自己成仙無望便一時氣憤踢那倒塌的泥胎，卻叫我得到這朱雀鏡。後來才入道家鑽研長生不死之法。你可知道那朱雀鏡中藏着預知未來的大秘密，得知終有一日我們還能見面我還歡喜了好些日子呢！素姨……你想起我了麼？”
“你是說，你知道我們所有人的命運？”
墨靈身形顫抖的蹲在地上，眼神裡的痛苦彷彿在訴說那一段塵封的記憶。
“好吧！既然躲不過，我也必須面對這一切了。十殿，接下來的事情就讓我親自來告訴你吧！當年我以爲可借劍靈將自己擺脫肉身束縛，直達天界，可是事情並非如此。我又一次抵達地府，遇見忘川河畔修行的回生草，得知她本在女媧娘娘造人時便生於胚泥，也和我係數一家。我便帶上孟婆一起第九世投生孟家。只可惜我貪念難除罪孽深重，落了個庶出！而姐姐修行善念投生嘀女。”
“原來你和孟婆之間還有這麼一段淵源，同父異母的姐妹！”
“姐姐一直在地府修行，看透世間百態一心向善渡人往生極樂，受到世人敬畏。而我連隨父姓都是奢望，僅僅三歲便隨母親離開孟家。世態炎涼叫我憤恨難平。終有一日，姐姐在進香之時與我相遇並且在同一日結識良人。姐姐的知書達理溫婉性子遠近皆知，沒多久，那男人便向孟俯提了親。我看着八擡大轎擡了姐姐出門心生嫉妒，每日生活在仇恨的煎熬之中。天助我，男人進京趕考之時我從中做了手腳，讓男人沉迷於我的溫柔廂中一去不回，將姐姐獨自留在家中。後來姐姐身患重病，我連夜趕過去在姐姐身邊陪伴她誦經。終究姐姐一命嗚呼。我將姐姐安葬之時親手爲姐姐納了雙繡花紅鞋，花色是我夢裡時常出現的一種花草。姐姐下葬之時挖到一尊破碎的泥胎，那長相竟和我同樣。後又從撰文之上得知這裡早在春秋時期名叫鳩城，後經秦朝後更了名字。姐姐下葬之時那男人也回來了，並在姐姐墓前哭的呼天搶地，我頓時明白，所謂的花言巧語山盟海誓無非都是我一廂情願，他終究是愛姐姐的！當晚我便將他迷暈，挖開姐姐的棺木將昏迷了的人扔進棺材當中。將他活祭了姐姐。”
葉帆聽着墨靈的話不由得打了個冷戰，感覺渾身上下的血都涼了下來。墨靈頓了頓接着說到：
“我殺的人已經太多了，我記得當年那男人的眼神裡滿是驚恐，反而卻叫我興奮到血氣上涌。他每一個掙扎的樣子都刺激着我的每一根神經。後來我帶着負罪感和報復的快感爬上了鳩俯崖壁，看見天地之間的浩大山河的雄偉依然發誓下輩子寧願淪爲畜生道也絕不爲人。後來魂歸冥府，見姐姐在孟婆莊裡撫琴我便陪姐姐一直留在冥府。和姐姐終日撫琴下棋，偶爾會和姐姐一起去爲過奈何橋的鬼魂採藥熬湯。”
“墨靈，既然你已經和孟婆留在冥府，又爲何重返人間化作噬魂貓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