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地上撿起手帕仔細的看了看說道。
“三殿,不知到尊夫人是死於……”
宋帝王嘆了口氣說。
“當年因爲拒絕了那裝婚事,灼培被人下了巫術之後的一百天裡受盡折磨,每日七竅流血渾身抽搐。後來有人說起有一種藥可以解百毒治百病,於是我和她就開始終日奔波在各個山坳中尋找這草藥。但是當我們終於找到此草的時候因爲連日的勞累她終究是摔下山崖。當時她穿的就是現在灼培身上的那一件。”
我把手帕放在鼻子見聞了聞更加確定了這手帕與灼培病發有着密切的聯繫。
“曲呃香是由一種灌木而提煉出來的,這種灌木名爲呃叢,曾經有傳言聖母女媧在造人之時曾掉落一根頭髮在人間,而這根頭髮漸漸的吸收了土壤中的養分變成一株紅色植物。成熟之時通體紅潤如血,衰老之時紅色漸漸淡去變成白色的枯藤,就如同人的生命,無論生前多麼摧殘炫目,隨着時間的推移逐漸衰老最終也只能挽起白髮消亡於世間。而這手帕的材質並非絲綢,而是呃叢的枯藤經過精心紡織而成。呃木薰之爲香,能招陰魂,引天途。燃之爲塵,三界四奇毒之一。而長期佩戴此草也會讓人產生幻覺。所以夫人之死應該就是因爲這手帕的關係。而灼培每天將着手帕帶在身上即便是你斷了香源她也能沾染到此香。對了,三殿,但是夫人得到這手帕的時候你可在場?”
宋帝王點了點頭說。
“我當時也在場,親眼見到內人收下這手帕的。當時夫人也曾提過這手帕上的香味叫她十分喜歡。”
“那三殿可還記得那道人的長相?”
“記得!那老人張的慈眉善目,給人一種十分信任並想去親近的感覺,看滿頭的白髮和已經雪白的鬍子來說應該是上了年紀的樣子,但是他的眼神卻並不像他外表表現出來的年歲。他的眼睛異常的明亮,好像是一彎清水。”
我攥緊了拳頭強壓着怒火喃喃的說。
“果然是你!”
“十殿說的是誰?你認識那害我們一家人的惡人?”
我聽見楚江王的詢問想了想回答。
“我並不知道那老人是誰,但是我曾經和他有過一面之緣。事情要比我想象當中的複雜的多!”
宋帝王見灼培逐漸安靜下來,命身邊女官打來清水爲灼培清晰乾淨臉上的血漬便匆匆的走出了屋子,我看着女孩蒼白的俏臉心中一陣酸楚。不知過了多久麻琪牽着葉帆的衣袖出現在我的面前。
“玩完了?這很繩地獄之中和一殿、二殿的景色有何不同麼?”
麻琪嘟着嘴看了看葉帆。
“淼,我說我還想去別的地獄看看,誰知道這個禽獸硬是把我抗了回來!”
我看了看葉帆臉色蒼白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
“你們到底是去了哪啊?難道是?”
“別說!求你了……”
葉帆說着捂住嘴吧臉上浮現出痛苦的表情。鬧也鬧過了我舉起手裡的手帕遞給葉帆。
“看看這個!這手絹一直帶在灼培的身上,我懷疑應該是和她
發病有關。”
葉帆接過手帕在鼻子上聞了聞陶醉的說。
“好香啊!”
我點了點頭說。
“是很香,這香味就是曲呃香。看來這也是‘莊家’早就安排好了的!”
“什麼莊家?”
我看了看麻琪搖了要頭。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要怎麼能讓灼培擺脫了這‘九幽轉宮’的痛苦,其餘的事情就要靠我們走一步看一步了。”
葉帆看了看灼培蒼白的臉走上前去輕聲喚了兩聲。見灼培的眼睛動了動葉帆忙問。
“灼培姑娘?你醒了麼?”
女孩點了點頭緩緩張開眼睛看着葉帆,眼底的血色還沒有完全退去。
“現在我問你話你要好好的聽着,因爲我需要你做一個決定!”
灼培看了看葉帆癡癡的問到。
“你是爲我治病的麼?”
“是!我是爲你治病的人。你並不是生病,而是元神被分列了出去。我想你應該也已經感受到了,每一次發病的時候是不是都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拉扯你的身體一樣?”
灼培想了想點了點頭。
“我告訴你,現在你的元神有一半在傀儡的身上,而這傀儡已經修煉成精。如果我要救你的話就勢必要將那傀儡剷除。你之所以會終日受痛苦的折磨正是因爲你點那曲呃香的關係,這香會讓你的元神迴歸,而一旦元神被收回那傀儡也變消失不在了。所以你所受的痛苦鬥志因爲兩個身體都在爭搶的關係!我隨時可以把那傀儡拘回來,你的痛苦也就解除了……可是……”
灼培見葉帆面露難色吃力的勾起嘴角問到。
“那傀儡是壞人麼?”
葉帆愣愣的看着灼培慘白的笑臉搖了搖頭。
“既然不是壞人的話你殺了他你不就是壞人了麼?而且又是因爲我的關係它辛苦修行得來的道行即將毀於一旦,那我不就是壞人了麼?由她去吧!”
灼培說完輕輕閉上眼睛不再說話,而在葉帆的心裡這簡單的兩句話卻是那麼的沉重,久久不能平復。
“你已經有決定了麼?”
我看着葉帆緩緩站起身子,併爲灼培掖了掖被子問到。
“已經有了!灼培是個好女孩,這麼善良的姑娘不應該承受這麼多的痛苦和折磨。開壇吧……我得和那傀儡談談了!”
就在葉帆轉身走出門的時候閨房裡的兩個女官也緊緊跟上葉帆的腳步。麻琪看了看牀上昏睡過去的灼培嘆了口氣跟着我們一起走了出去。
出了灼培的房間,一個寬大的院子裡葉帆所交到的東西一樣不缺,都整齊的擺放在院子中的一個案桌之上,葉帆看了看周圍的幻境對身後的兩名女官說。
“封鎖住所有出入口,在我開壇的時候絕對不可以有任何一個人擅自闖進來。而且還請姐姐們調派人手看緊灼培,千萬不要讓她踏出房門半步。伽羅地煞的力氣大守住房門的事情就交給你看。無論發生任何事情都不能放灼培出來!”
伽羅地煞點了點頭轉身想灼培的房間走去。見女官們紛紛點頭分兵
兩路去安排,只剩下葉帆和麻琪坐在我身邊看着那昏暗的天空。
“離開壇還有一段時間,我覺得我應該給你看看個東西!”
葉帆說着站起身來走到案桌邊上,見葉帆站直了身子拿出香爐點了一支香插在香爐中。又叫人取來一面女人梳妝用的鏡子放在一個青銅製成的水盆裡。葉帆深吸了口氣將灼培的生辰八字抄寫在黃符的背面。看着葉帆的嘴巴輕輕張合着,雙手劍指壓在水盆中的鏡子上。眼看着水盆中的水漸漸波動起來,沒一會的功夫那水流的速度越來越快,以順時針的方向在鏡子之上捲起一股旋窩。葉帆見時機成熟連忙抽出一隻手兩指夾着那寫着生辰八字的黃符,伴着刺激的燒紙味葉帆的手上騰然捲起一團火焰將黃符吞噬下去。
“現在開始都別說話,圍上來儘量不要發出聲音!”
隨着葉帆的一句話我和麻琪同時屏住呼吸向盆裡鏡子上看過去。葉帆的嘴張合的速度逐漸加快剛剛還形成旋窩的盆中水竟然變成一箇中空的圓柱形水牆。葉帆將手裡的符咒向鏡面上壓上去,那符咒竟然被鏡面吸了進去。麻琪目不轉睛的看着鏡面上的變化。
“有了……有……”
沒等麻琪說完葉帆慌忙伸手捂着麻琪的嘴瞪了一眼。
我看着鏡面上一個年輕的女孩正在四下尋找着什麼,連忙屏住呼吸接着看下去。女孩低着頭想了想從身後的地上背起一個大的編織袋向前走去,當女孩停下來的時候我的面前出現了一座破舊的小樓,上面清晰湖的寫着‘福利院’三個大字。女孩邁步向裡走去轉眼間就有幾個孩子圍在女孩的身邊。
“大姐姐,你可來了,我們都想你了!”
一個小男孩抱着女孩的大腿弱弱的哭起來,女孩笑着蹲在身子把編制袋子放在地上將那孩子抱起來。
“虎子,張老師呢?怎麼今天只有你們在外面玩啊?”
男孩委屈的擦着眼淚指着身後的破樓說。
“張老師病了!已經病了兩天了。我們怎麼叫她她都不起來……”
女孩聽見孩子的話連忙把孩子放在地上向破樓跑去,而就在女孩進入一件舊宿舍的時候一個面容疲憊的女人正躺在破爛的被子裡。房子雖然破舊收拾的到是十分整潔,女孩回手關上房門來到女人的身邊輕輕摸了摸女人的手腕無奈的搖了搖頭。
“張老師?張老師你醒醒!”
女孩叫了兩聲之後仍然不見那女人有什麼動靜轉身打開房門左右看了看,見四下無人又將門帶上從裡面上了門鎖。
麻琪狐疑的看着女孩的舉動也安靜下來,之間女孩捏開‘張老師’的嘴,將自己的嘴湊上去,一顆白色內丹從女孩的嘴裡吐出來懸在‘張老師’的脣邊。眼看着女孩的臉上凝聚出大顆的汗珠,那女人的手指也輕輕動了動。
麻琪擡頭看了我和葉帆一眼神色複雜的重新低下頭。那女孩見‘張老師’漸漸甦醒過來連忙將內丹吞回自己的身體當中,定了定神笑着輕聲問到。
“張老師,你怎麼樣了?”
女人緩緩張開眼睛看着女孩露出慈祥的笑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