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連她一根手指都比不上?他就這麼厭惡她?
青月猛然睜大雙眼,嫉妒而又不甘,恨從心起,眸中倏然燃燒起一團火,理智被燒得蕩然無存,渾然忘了前一刻的毛骨悚然,恨聲道:“是……是她連我的一根手指都比不上纔是,她連給我提鞋都不配。主……主上,我跟了你這麼多年,我可以爲你做一切,她可以嗎?她……她不過就是個下賤的凡人罷了。主上,爲什麼你對我總是這麼冷漠?我喜歡你,我喜歡你啊!你難道真的看不到嗎?”
說出最後一句話的時候,青月幾乎是喊出來的,被緊緊掐住的頸脖,頭高高仰起,臉紅脖子粗,手情不自禁地就伸向鳳笠,想撫摸鳳笠的臉。
——這個男人,她青月愛他,多年來一直都愛他,愛得不可自拔,從未變過。
鳳笠一把扣住青月的手腕便是毫不留情地反手一折,直接折斷青月伸過來的那隻手,空氣中甚至可以清楚聽到骨骼“咔嚓”一聲脆響,再一把用力甩開青月的手腕,就像甩掉什麼髒東西,動作乾脆利落而又狠絕,鳳眸越發冷冽,冷寒如冰,不帶一絲溫度與半分感情。
手腕被生生折斷的疼痛,青月忍不住發出一聲淒厲的痛呼,人一個踉蹌重重倒地,“啊……”
白素的意識,再度渙散,視線越來越模糊不清,整個人有氣無力地靠在鳳笠懷中,依稀聽到鳳笠與青月之間的對話,可又好似隔了很遠很遠,不是特別真切。漸漸的,白素的所有知覺都不知不覺遠去,就連春丨藥發作所帶起的那一股難受與折磨也不知不覺遠去,只想閉眼好好睡一覺。
“來人,給我拔了她的皮,剔了她的妖骨,廢了她的法力,挑斷她的手筋與腳筋。”
仙有仙骨,一旦仙骨被剔,便再不是仙,妖也是一樣。音落,空蕩蕩的前方竟忽然憑空出現一行清一色的黑衣小妖,也不知什麼品種,紛紛向鳳笠拱手,神色恭敬,“是,主上。”
倒在地上的青月聞聲,本能地回頭望去,再倏然收回視線重新望向的鳳笠,臉上閃過一絲難以置信,同時那股毛骨悚然的感覺再次回來,整個人便不自覺一點點往後挪,有些抑制不住地顫抖,搖着頭道:“不……主上,不……”
“方圓百里的小妖,全都給我聽着,馬上現身!”鳳笠面無表情再下令。
音落,空蕩蕩黑漆漆的前方,立即冒出來密密麻麻一大片小妖,什麼品種的都有,或老或少或醜或美或胖或瘦或男或女的也都有,並且後續還不斷增加,遠比整個白家村的人全加在一起還要多,紛紛跪下向鳳笠磕頭,“拜見主上。”
“這條青蛇,賞你們了。”
一個“賞”字,衆小妖豈有聽不明其中含義的道理?
緋月同所有小妖一樣聽到鳳笠的召喚,也同所有小妖一樣迅速趕過來,在一眼看到前方的情形後腳步定在原地有些不敢上前,儘管前方倒在地上那個人是她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