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看着他那般憨厚的樣子,翠花忍俊不禁的笑了笑,而後伸手輕輕撫着他的臉。
“木頭,你知道麼?雖然我不清楚你的身份和來歷,可我知道你必定不是平凡人……”
她的眼中盡是柔色:“而我頂多算得上一個村姑,沒什麼見識,也不好看,除了有把力氣以外,可以說是一無是處……”
“我配不上你……”
“但是,我是真的喜歡你,外人都說你傻,可在我看來,你卻是傻得可愛……”
說到這裡,她眼中涌現出自卑之色:“跟你相處我一點都不累,我承認我有點自私,不過你放心,我會和爹想辦法讓你恢復記憶的……”
“餓……”
白髮青年開始抗議了。
“好好好,我這就出去給你找吃的,也不知道爹有沒有睡着。”
她抹了一把淚,甜甜一笑,而後起身便朝着門口走去,結果卻發現門根本推不開,似是被人鎖住了一般。
“爹,你睡了嗎?給我開開門。”
翠花晃着門喊道。
“轟……”
而就是在那一瞬間,緊閉的大門忽然碎開了,她連同門破碎的碎屑一起重重倒滾在地上。
“嗖嗖嗖……”
十數道黑衣身影躍了進來,每人手中皆是握着一把明晃晃的彎刀,渾身沐浴着刺鼻的血腥味兒。
“你們是什麼人?”
翠花顧不得手上的劇痛,下意識起身面帶恐懼的看着他們。
“紅衣女子?”
領頭的黑衣男子目光一凝,而後掃視了一番屋內,目光便落在了一旁的白髮男子身上。
“此女帶走,男的殺了!”
隨着他一聲令下,便有人握着彎刀朝着白髮男子大步走去。
白髮男子頓時嚇得大喊大叫。
“你們敢!!!”
看到這一幕,翠花微變,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勇氣護在白髮男子身前,隨手抓住一根棍子拼命揮動。
那人頓時止住了步伐。
“動手!”
領頭的黑衣男子冷哼一聲。
“你們是什麼人?”
這時,門外傳來了一道夾雜着醉酒的質問聲,赫然是睡在木棚中的老張頭被破門聲驚醒了。
迴應他的是,一記凌厲的刀光,老張頭渾身汗毛倒豎,下意識慌忙躲避,
饒是如此他一條右臂硬是被一刀斬斷,鑽心的疼痛徹底將他驚醒。
“爹!!!”
目睹這一幕的翠花大哭不已。
趁着這個空檔,一位黑衣男子瞬息間近身打落她手中的棍子,而後一把抓了過來。
“你們這羣畜生,放開我女兒。”
老張頭目眥盡裂,隨手抓起門口的一把斧子就衝了進來。
“砰!”
然而他整個人便被一腳踹了出去。
“都殺了,房子也燒了。”
領頭的黑衣男子不顧翠花的反抗將其制住走出了屋內,淡漠無比的聲音隨之響起。
“殺!”
一位黑衣男子手持彎刀,朝着各種大喊大叫的白髮男子砍去,在他看來,面對這種普通人,自己一刀便可以將其劈成兩半。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
“木頭,爹……”
“求求你們,不要殺木頭和我爹……”
翠花奮力掙扎,痛哭不已。
老張頭失血過多,奮力想要站起來,卻發現自己根本提不起一絲力道,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那把刀看在白髮青年身上。
“鐺……”
隨着一陣金鐵碰撞的刺耳聲響起,只見那把無比鋒利的刀在看在白髮青年身上後,非但沒有傷害他半分,刀口反倒是出現了缺口。
“這怎麼可能?”
那位黑衣男子滿臉不可置信。
自己這把刀可是軍中打造的,不知道砍了多少敵人的腦袋,縱然對方的身體是石頭做的,那最起碼也要出現裂痕吧。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白髮青年縮在牆角瑟瑟發抖,大喊大叫。
其餘人也察覺到了不對勁,轟然間一擁而上,十數把鋒利的刀齊齊砍在了白髮青年身上。
“鐺鐺鐺……”
隨着一陣火光四濺,十幾人驚駭的發現自己手中的刀盡數折斷了,而他們面前的白髮青年依舊無事。
這下就連原本已經絕望了的翠花和老張頭都被驚住了。
屋外那位領頭的黑衣男子瞳孔一縮,當即道:“此人有問題,不可久留,快走!!!”
他久居軍中,曾聽過,有修行者專練肉身,刀槍不入,不成想如今竟然遇見了。
那十餘人早已被嚇破了膽,慌忙間衝了出去。
領頭的黑衣男子抓起翠花縱步便要離去,然而老張頭撲過來緊緊抱住他的雙腳:“不準走,放了我女兒……”
“老東西,滾開……”
黑衣男子想要將其甩開,卻發現老張頭死死的抱住,死活不鬆手。
“殺了他,快殺了他!”
他大吼連連。
緊接着,便有人一刀砍在了老張頭的背上,頓時鮮血四濺。
屋內原本大喊大叫的白髮青年看到這一幕,忽然安靜了下來,眼中有着濃濃的掙扎之色。
“爹!!!”
翠花撕心裂肺的大吼:“不要殺我爹,不要殺我爹,木頭,快,快救救我爹……”
然而老張頭依舊死死的抱住黑衣男子的腿,一字一句的道:“放……放了我女兒……”
又是幾刀砍了下去,直接是將老張頭的手腳盡數斬斷,血肉模糊一片。
“爹!!!”
翠花幾欲昏厥過去。
白髮青年忽然抱着頭慘叫了起來,腦海中如同潮水爆發一般涌現出無數片段。
“走,快走!”
領頭的黑衣男子直接將翠花打暈,縱身一躍,直接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剩下的十餘人點起火把,重重將十幾個火把丟入了屋內,頓時燃起滔天大火。
熊熊大火之中,白髮青年依舊在抱頭慘叫,四周滾燙的火焰對其竟然造成不了半點傷害。
“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