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記得曾經又一次東方非很不屑的說他怎麼會喜歡那個瘸子,而當時,她們討論的正事關於這位柔柔姑娘的事情。
難不成,這次招親的天池門新任門主練柔柔,竟是個身殘志堅的女子麼。想到這裡,蘇承歡不由得敬佩之情油然而生。想想人家一個女子,這樣都能混上個門主,還招來這麼多天下能人來搶破了頭的要來當她的夫婿,何等風光。
當然,這種所謂的風光,在蘇承歡看來其實也未嘗不是一種負擔。只是,東方非同這柔柔姑娘之間,似乎淵源極深,也不知道這次他來,又要鬧出什麼事情來。
“你一口一個柔柔叫的好聽,不知道還以爲你有多喜歡人家姑娘呢,哼。”
故意開口試探了一句,蘇承歡看見東方非瞪了她一眼,竟是沒有吱聲。
“承歡,以後你不必跟他客氣,他這種人,色厲內荏,其實就是個膽小鬼而已。”
皇甫雲鶴想到先前連柔柔同東方非之間的冤孽,也不由出聲,爲水柔柔不平。
兩人這一唱一和,卻熱鬧了東方非,經過昨夜的“友好交流”,他自知武功不濟皇甫雲鶴,更兼之有把柄在人家手中,自然是不敢對皇甫雲鶴耍橫。
於是,矛頭一轉,衝蘇承歡吼了一句:“婦道人家,你懂什麼,不清楚的事情不要亂講。”
“我偏要講,你管天管地還管得了本姑娘說話了,哼。是誰上次說自己根本不會喜歡那個瘸子的,我要沒記錯就是你東方大爺吧。而那個瘸子是誰,你心裡應該比我更清楚吧。說你是膽小鬼還便宜你了,要我說你不但是膽小鬼,更是個口是心非的虛僞小人,哼!”
蘇承歡說的痛快,此刻有云鶴在跟前,她是想要將先前在這廝這裡受的惡氣都給出出來,是以一點兒也不客氣了。
“你叫她瘸子?”
皇甫雲鶴陰沉着臉問出這句話,東方非臉色微變,竟是露出些許尷尬的神色。
“柔柔是我的,我願意怎麼叫便怎麼叫,你管好你的女人便好。”
東方非顯然有些底氣不足,最後一句話是對着蘇承歡喊的,眼神裡的怒意像小刀一樣嗖嗖嗖的射過來,蘇承歡知道這次是戳到這廝的痛處了。
只是,雲鶴幹嘛那麼大反應,他不會以前也喜歡過這個什麼柔柔吧。
心裡有點點小小的不舒服,可想到人家姑娘腿都不好使了,自己幹嘛還跟人家計較這些,倒是太小心眼兒了呢。
於是蘇承歡有點兒小受傷的心靈便瞬間治癒了,還是自愈的。
皇甫雲鶴還是感覺到了她情緒的細微變化,大手輕輕一伸,便已經攬住了她的肩膀,又安撫一般的拍了兩下,纔開口對東方非道:“你別忘了昨晚答應我的事情,否則我照樣可以反悔。”
“不用你提醒,我對柔柔的心,你們永遠也不會懂的,哼。”
東方非似乎有些不耐煩被人像訓孫子一樣的這般訓着,神色間極爲不爽。
兩步走到蘇承歡跟前,竟是單腿跪了下去。
蘇承歡嚇了一跳,娘咧,這是要幹什麼,搞得一驚一乍怪嚇人的。而且一貫都是眼睛朝天上看出氣用鼻孔眼高於項的東方大爺,竟日竟然紆尊降貴的就這麼單腿跪在了自己面前,要說不嚇得跳起來纔是假的。
可終究是沒有跳起來,蘇承歡被皇甫雲鶴又給按回了座位上。
“這是他欠你的,你受的起。”
聊聊幾個字,讓蘇承歡安了心。大神就是大神,氣場強大到就連東方大爺在他面前下跪也變得似乎不值一提了。
作爲大神身邊的女人,好吧,某人暫時忘記了先前的彆扭,顛顛兒的坐在那裡,享受着大神的庇護,並自詡爲大神身邊的女人了。
東方此刻卻不理會她怎麼想,只是一邊跪下一邊說道:“蘇姑娘,這一路上多有得罪,都是東方非的不是,在這裡向你賠罪。還望姑娘大人大量,能夠原諒纔是。”
其實東方非說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如此這般的一個姿態。
蘇承歡也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主兒,原本若東方非還像以前一樣對她冷嘲熱諷的話,她自然是很多“好聽”的話在肚子裡準備着回敬他呢。可偏偏人家降低了姿態,身子就這樣謙恭的跪在自己面前,這讓蘇承歡真真是不好再故意拿喬了。
只略微愣了一下,她便準備叫東方非起來。還是身邊過的皇甫雲鶴哼了一聲,蘇承歡才住了口。
果然,東方非的道歉儀式還木有結束呢,看樣子是跟雲鶴兩個人先前說好的。只見他從兜裡掏出一個小小的包裹,打開來後是各種各樣的小藥瓶兒。
這,這分明是東方變態殺人越貨居家必備的好寶貝啊,怎麼竟都帶到自己這兒來了。難不成雲鶴竟要效仿林則徐大人虎門銷煙,他也要將東方變態手中這些至毒的毒藥給毀了不成。
哎呀,那多可惜呀,這可都是好東西啊,對付惡人絕對是殺手鐗,比舞刀弄劍省力氣多了,隨便一點點粉末,殺人於無形之間啊。
纔想着,卻只見那東方非已經將這包裹遞到了她手中。
“咦?給我幹嘛?”
蘇承歡心想銷燬這些東西就不用自己親自動手了吧。雖說她之前被這些東西害的不淺,可這東西本身沒罪,有罪的給自己下毒的人東方變態啊。
皇甫雲鶴卻替她接了過來,看她一副懵懵懂懂還有些不明白的樣子,摸了摸她的腦袋,輕聲說道:“你功夫尚難躋身一流高手行列,若以後隨着我行走江湖,萬一我有事無法在你身邊的時候,總是要有些東西防身的。”
話說到這兒,蘇承歡自然是明白了。原來這竟是雲鶴替自己這些日子被東方變態荼毒而討的利息不成。
還有,雲鶴似乎說了什麼以後什麼?
那算不算是他給自己的一個承諾,也便是說他以後行走江湖都會將自己帶在身邊了?
蘇承歡覺得自己像個花癡,一點兒立場和出息都沒有。明明人家冷落了自己這麼久,可忽然這麼給了點兒甜頭,自己便又忍不住開始心中泛起了粉紅色泡泡。
原來所謂的神馬男人都是浮雲,也是因人而異的啊。她可以無視七王爺,鄙視東方非,卻獨獨不能抵擋雲鶴的一個微笑,一句溫柔的話語。
“這樣算完了吧,沒事的話我要先走了。”
東方非看着皇甫雲鶴問道。
雲鶴點了點頭,他幾乎是隨即便站了起來,負手而立,似乎剛纔跪在那裡的那個人從來跟他沒有半點兒關係一般。東方大爺依然是東方大爺,倨傲迷人,眼神冷傲。
“明日便是招親大會,你也莫忘記了你答應我的事情。”
他並沒有急着離開,反倒是像要從皇甫雲鶴口中再次確認他們所達成的某種協議。
“你答應他什麼了?”
蘇承歡有些急了,拉着皇甫雲鶴的袖子就問道。
不能怪她心急,而是這兩人之前說話跟打啞謎似的,不知道在說什麼。但有一點兒可以肯定,爲了讓東方非向自己道歉做出如此這樣的低姿態,雲鶴除了武力威脅之外,肯定也是答應了這廝什麼條件的。
與東方非相處了一些日子,蘇承歡自然對這人的品性還是有那麼一點點的瞭解的。他雖看起來長得陰柔無比,但卻絕不是那種可以讓人用武力威脅就屈服的人。
這其中,必定是有什麼彎彎繞的。
皇甫雲鶴顯然不想讓她知道太多,只是安撫她道:“沒什麼大不了的,你不用擔心。只要你好好的就行,以後我會好好保護你的。”
“什麼沒什麼大不了的,我都不知道你答應了他什麼,要是他讓你以身相許替他背了他那些後宮的桃花債,難道你也認了,哼!”
蘇承歡急的直跳腳,心想東方變態那麼陰險的人,肯定不會提什麼好條件的。
她話音剛落,那兩個人卻同時愣住。
“承歡,你?”
皇甫雲鶴甚是驚訝,承歡居然能想到這一茬兒。
而東方非則直接不客氣的大聲笑了起來:“哈哈哈,雲鶴啊雲鶴,你倒真真是撿了個寶貝啊。”
語畢又對着蘇承歡來了一句:“你就更厲害了,竟然能讓一向專門修習童子功的雲鶴公子爲了你破了他多年的童子之身,還真是不得了,不得了啊……”
一邊說一邊笑着搖頭晃腦的走了出去,留在屋子裡兩個大眼瞪小眼的人。
“你……”
“你……”
兩人同時開口。
“你先問吧!”
“你先問!”
還是同時開口。
蘇承歡到底是現代穿回去的姑娘,如今沒有外人在場,倒也少了幾分不自在與羞怯。想着適才東方非那廝的所謂童子雞一說,她着實是有些驚訝與意外的,當然,一點點小小的竊喜也是少不了。
擡頭很是探尋的看了皇甫雲鶴一眼,她眯着眼睛,嘴角扯出一絲盈盈的笑意。
“哎,東方變態說的是真的麼?”
用胳膊捅了捅皇甫雲鶴,她問道。
“嗯,我也覺得我撿了個寶貝,承歡不這麼認爲麼?”
皇甫雲鶴看她問的賊兮兮的樣子,故意顧左右而言它。
蘇承歡急了,跺了跺叫,全然不知道自己此刻的樣子就是小兒女神態畢露。
“少打岔了,我說的不是這個,就是後來東方非說的那一句啦,你少裝蒜。”
皇甫雲鶴抿着嘴脣,看着她可愛的樣子,覺得很是有意思,忍不住想再逗逗她。
“承歡說的是哪一句呢?恕我愚鈍,實在是不明白,還請明示。”
這廝果然腹黑,竟然又將皮球給踢了回來,感情他就是想看看承歡的臉皮到底有多厚,敢不敢直接問他是不是童子雞啊。
蘇姑娘自然是不怕的,就怕心中還有點兒不好意思,此刻也被這廝氣的不願意跟他拐彎抹角的客氣了。開玩笑,不就這點兒破事兒嘛,做都做過了,還怕問他。
於是乎,心一橫,蘇姑娘問了。
“東方變態說你是處男,此事可當真?你這麼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的天上少有人間極品,居然還沒開過葷,真的假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