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亦萱,你這該死的惡毒女人!我只知道,你將她推下山崖,卻不知,你害得她沒了孩子,還害得她失去了一個女人最引以爲傲的做母親的資格!現在,你還喪心病狂的向父皇舉報,她的下落。你不害死她,你不會心安是吧?”
雨痕怒氣沖天,伸手一巴掌,狠狠地扇在高亦萱的臉上。適才,擔心錦鈺,懇求父皇,讓他允許自己見錦鈺一面。誰知在牢門外,卻聽見了他們那番傷心得話。
那個時候,他才明白,錦鈺爲什麼會那般殘忍的對待高亦萱?原來,高亦萱纔是最殘忍的!她不但毀了錦鈺的一切,還把曾經那個善良的錦鈺,變成了一個兇殘的惡魔!
一個趔趄,高亦萱晃了幾下才勉強站穩身子,捂着臉,看着雨痕,沒有往日裡的一絲懼意。“你這麼恨我,那你殺了我,那樣,你就可以爲錦鈺出氣了!”
“你以爲我不敢殺你?”
雨痕大怒,轉身抽出掛在牆上的保劍,身形閃動,寒光一閃,毫不手軟的刺向了高亦萱。
“雨痕,你給我住手!”
一聲怒吼,紫衫飄飄,攔在了高亦萱身前。
雨痕看清來人,趕緊撤回寶劍,退至一旁,持劍而立。“母妃你不是在養病麼?怎麼來了這裡?”
“我再不來,你就要闖出大禍來了!爲了錦鈺那丫頭,你犯得着這麼做嗎?你可別忘了,她可是想你孃親的命呢!你有沒有想過,你這一劍下去,帶來的是什麼後果?是兩國交戰!你到底有沒有長腦子?”
梅妃有點氣喘的呵斥道,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憤怒!清瘦的臉上,因爲剛纔情急之下,焦急運功,有些微微的紅暈。因爲帶有怒氣,顯得姿容生動,沒那麼病態十足。
雨痕無言。一個是生自己養自己的母親,一個是曾經救過自己命,自己癡愛着的表妹。手心手背都是肉,都讓他割捨不下。不過,對於高亦萱,他現在是越看她越生氣,如果不是母妃跑出來攔着,估計自己那一劍真的會刺進了她胸口!
“你太讓我失望了!我苦心培養你二十多年,你居然爲了一個絆腳石,弄得自己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你去照照鏡子,看看你現在是什麼樣子?你縱容她對你的母親,對你的妻兒下毒不說,現在,還想殺了自己的妻子!你真是浪費了,我這麼多年對你的教誨!”
梅妃怒火中燒,心裡的氣不打一處來。伸手,拉着高亦萱就往外走!
我做錯了嗎?我不過是想爲錦鈺出一口氣而已!不是說殺人償命嗎?她對錦鈺做的,就是理所當然嗎?雨痕丟下劍,有些憤憤不平。
一個小巧玲瓏的身影,出現在殿門之處,猶猶豫豫的看着他。
雨痕擡頭一看,心裡的煩悶有所退卻。“有事?”
薰陽舔舔嘴脣,遲疑道:“你見到錦鈺姐姐了嗎?”
“嗯。”
“聽說,你老爹要把她送回鳳棲國受審?”
“嗯。”
“你能救她嗎?”
“救不了。我們誰也救不了她!”
“那你能帶我去見見她嗎?”
雨痕垂下頭,歉意然然,難過的說道:“對不起。你的要求,我辦不到!”
“如果我求你呢?”
“這……我再去求父皇,試試!”
落葉紛紛暮雨和,朱絲獨撫自清歌。
雖說錦鈺是皇上下旨關押進來的重犯。不過有太子和王爺,這兩個位高權重的人打點,牢裡的監管,對錦鈺還是很照顧。每日的飯菜,飲水,生活用品,都是由專人送來。錦鈺在牢裡,無趣,也無險。
在這暗不見天日的大牢裡,錦鈺抱着腿坐在大牢裡,研究着畫在牆壁上的那三個點。那是徐林留下那張畫像,那個孩子腿上類似標誌的東西。這是什麼意思呢?還有徐林最後說的那句話,什麼“三王爺,不是。。。。。。”不是什麼?跟畫上的孩子有什麼關係?那個孩子又是誰?
至那天,宇軒來這裡,表明心跡過之後,她漸漸也想明白了很多事,且不管,以後跟宇軒如何,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如何順利度過這個難關?只是,依自己的身份,要想平安的從這裡走出去,談何容易?
正想着這些惱人的問題,聽見,身後有腳步聲傳來。心裡納悶了,我是重量級囚犯,一般人是不能進來探監的。這會兒會是誰來看我呢?是宇軒嗎?可是監管大哥不是說,皇上下令不准他再踏進一步嗎?
帶着好奇,她轉過了頭,卻驚訝發現一道黑影衝她奔了過來。“多多!”她歡喜的跳了起來,伸手抱住那黑影,不停地揉着它的腦袋。
“就知道,你會喜歡。”薰陽眼裡帶着淚花,嘴角掛着心疼的笑意,走了進來。
錦鈺感激的抱着多多,站了起來。“謝謝你,幫我把多多帶來。有了它,我就不會這麼寂寞了!”
“你還是謝王爺吧!是他叫我把多多給你帶來的。”薰陽微微側了側頭,看着站在牢門外地雨痕。
看着臉上還有些淤青的雨痕,錦鈺再也沒了前些日子,在他面前的輕狂和遊戲人間的神情,微微啓齒說道:“謝謝表哥!”
那一聲表哥,叫得雨痕既心酸又慚愧。若不是因爲自己的關係,或許她現在還以凌琅的身份活得好好的。上一次,自己間接害她那麼慘,這一次,她會被關押於此,全是拜自己所賜。爲什麼每一次想要保護她,結果都變成害她的元兇?
“你們抓緊時間聊,我在外面等着。”雨痕都下這句話,大步流星的往牢外走去。他沒有勇氣再看錦鈺一看,怕多看一眼,心裡的內疚,就更多一點。
“你對雨痕的態度好像有了些改變。”錦鈺說道。
“我只是看在,他帶我來見你的份上,對他稍微客氣點。心裡面,還是討厭他的!”
“你還喜歡,你三叔?”
薰陽的臉上掛起了紅暈,只那麼一轉眼,她又無奈的垂下了眼臉。“我喜歡他有什麼用?我現在哪有臉去面對他?以前三叔對我好的時候,我總不以爲然,認爲要好好的戲弄他,讓他更深刻的記住我。誰知道,現在……”
錦鈺無言的陪着她嘆氣。爲什麼總是在幸福來臨的時候,不知道好好地握住?在失去之後,才發覺,那些最美,最真的感覺,其實就是在最初相遇的時候。就像和宇軒,在兩人相遇的時候,就註定成爲彼此之間的牽絆。即使隔得再遠,即使經歷多少事,兩個人的心,都還是會糾纏在一起!
“誒,錦鈺姐姐,牆上那三個點是什麼?”薰陽指着錦鈺畫在牆上的圖案說。
“那是一個孩子身上的一個標記。可能是三顆痣什麼之類的!”
“是痣的話,我倒知道有這麼一個人身上有!”
錦鈺詢問的眼光看着她,示意她說下去。
“雨痕的腿上就有這麼三顆痣。”薰陽有些臉紅的說道。
難道畫上那個孩子是雨痕?可這又能說明什麼?徐林到底想說什麼?錦鈺滿腹不解的望着牆上,怎麼也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