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琅在霧雨宮?”宇軒驚呼道。這小子想幹什麼?不會是自己對哪個女人,多留心一點,他就弄回去藏起來吧?這也太離譜了!
“他就是一個好色之徒,有什麼大驚小怪的?你沒看見他這幾日,跟我家多多一樣,圍着凌琅姐姐轉!”
薰陽抱着多多,蜷在椅子上玩,一臉的鄙夷之色。怎麼看他就是越看越心煩,越看越討厭呢?還是太子宮好,輕鬆自在!
自從上次雨痕從太子宮帶她們離開之後,多多每天總會不定時的跑來太子宮溜達。太子宮的宮女太監們,見宇軒挺喜歡它,也都紛紛給它備好骨頭,肉塊之類的。這樣一來,多多更是成了太子宮的常客。
而薰陽隨着尋狗的次數增多,也和初三,花蒙等人熟絡了。
讓初三高興的是,薰陽對他的稱呼。
“三姐,你幫我拿點吃的來,我餓了!”
“好的,薰陽妹妹。你等着!姐姐馬上給你拿去!”說着初三一陣風的跑開了。
花蒙無奈的搖着頭。側眼一看,宇軒這次倒沒什麼以前那般厭惡的反應,甚至看都沒看離去的初三一眼。
因爲他還在琢磨,雨痕帶凌琅進攻的動機與目的。
薰陽抱着多多離去後,宇軒也出了書房。路過佛堂時,看到趙惜夢正在裡面忙着什麼。他走到門口,靜靜的看着那個忙碌的身影。
自從她進宮之後,就向宇軒要了那間屋子,改成了佛堂。每日都安靜如水的呆在裡面。至於在忙些什麼?他從來就沒認真問過。
“錦鈺,他們都說你死了。爲什麼我總覺得,你還活着呢?你被我推進池塘裡,那麼深的水,那麼臭氣熏天,還遇上蛇,你都能挺過來。這一次,我真不相信你就那麼走了!”
趙惜夢一邊插着三炷香,一邊碎碎的念着。
“你就真放得下殿下嗎?他可是真心實意的疼着你。我也看得出,你對他的情意。不然,在知道翩翩,是殿下原來要娶的張小姐,你也不會負氣離去。那日在鎮遠將軍府,我從你臉上幸福的笑容裡,就知道,你是愛着殿下的。都怪我,要是我能早些明白,是我阻礙着你們,早點退出,是不是,你就沒事了?婆婆說得對,做人最大的氣量,就是懂得退讓,懂得成全別人。如果用我的幸福,換你的命,那也是值得的。可是,這一切都晚了!錦鈺,對不起!”
她清晰的抽泣聲,像春雨一般,落在宇軒心裡,有些暖意,卻也甚是淒涼。鼻子一酸,險些落淚。如是,沒有遇見錦鈺,她也早些像現在這般懂事,或許,和她倒也是恩愛的一對夫妻。只是,錦鈺比她先闖進自己心裡。她攝取了自己全部的愛,佔滿了自己所有心裡的位置。那個地方,已騰不出位置來容納別的人。
默然轉身,悄然離去。錦鈺走了三個月,他的心,就被哀愁填滿三個月。有時,他也有剛纔惜夢說的那種感覺,他真的不相信,錦鈺就那麼走了。可是,那麼高的懸崖,就算石塊,只怕也是摔成碎末。一想到,錦鈺被摔成血肉模糊,他就心疼不已。那該多痛苦呢?
“太子,你這是要去哪裡?”
“見過太子殿下!”
梅妃帶着高亦萱盈盈走來,見着宇軒,二人還是客客氣氣的打着招呼。
“宇軒見過梅妃娘娘!不知娘娘這又是要去哪裡?”宇軒目光湛然,沒有太多的表情,亦無須有太多的表情。
“今天,天氣尚可,本宮準備帶亦萱出去上香。”
“哦!原來如此。想必,娘娘與二王妃,是覺得心神不寧,噩夢連連吧?也是,做了什麼喪盡天良之事,多少也會有這種反應。看來娘娘你和二王妃,也不是壞得很徹底的人,不然,怎會經不起這些折騰呢?”
宇軒神采飛揚的說道,俊俏的容顏上,僅是嘲諷之意。
梅妃與高亦萱臉色一變。
宇軒又說開了:“我聽說,西華寺的菩薩很靈的。那天我去求過,我求菩薩讓我見見錦鈺。結果,那天晚上,我還真夢見了她。哎!只是她一身鮮血,不願靠近我,說是怕嚇着我。我問她,爲什麼不換一副漂亮的樣子來?她說,懶得換,她還要去找她的仇人呢。我想,也是,她生前,就不喜歡打扮,其實,她那裡用得着打扮?清新淡雅的她,本來就傾城傾國。可是,那天我卻見到,一張恐怖的血臉。。。。。。。”
說完這些,宇軒由此而惆悵的嘆嘆氣,傷心的離開了。
高亦萱臉色發白的拉着梅妃。“姨娘,他說的好可怕!”
“怕什麼?你就這點出息啊?當初,你不是還想當鳳棲國的女皇來着?看你現在這樣子,就跟錦鈺那丫頭沒什麼兩樣,心浮氣躁,一點成大事的樣子都沒有!真丟你爹的臉!”
梅妃拂袖不悅的說道,腳下生風一般,疾步而去。被宇軒那麼一說,她也有些煩躁起來。到底,錦鈺跟她是流着相同的血。如果不是,因爲雨痕的關係,如果她不是鳳棲國公主,或許,自己也會放過她也不一定!
“姨娘,你等等我!”高亦萱趕緊追了上去。
梅妃放慢了腳步,斜眼看了她一眼。“你說,你怎麼就那麼沒用呢?當初,見你代替錦鈺嫁給太子,我還以爲,你有些魄力,懂得爲自己創造機會。誰想,你不但沒有迷住太子,反而連雨痕的心都不能抓牢。還讓他接二連三的弄些身份不明的女人進宮。那個薰陽,已經搞得我們夠頭痛了,現在又來一個,城府深不見底的凌琅。你就等着做他的棄妃好了!”
“姨娘,我也不想這樣的。可是王爺,他心裡根本就沒我。他看到我,不是羞辱我,就是折磨我。我躲着他都來不及,哪敢向他靠近呢?”
高亦萱頗感委屈的癟着嘴。試想,天底下沒有那個女人,可以容忍自己丈夫,把一個個美豔如花的女人帶到自己身邊來炫耀,來打擊,羞辱自己。縱使,他們之間沒感情。她高亦萱貴爲一國公主,心高氣傲,是她的特權,可如今只能落一個遭丈夫嫌棄的可憐女人。
“哎!”梅妃眼裡有些憐惜。真不知道,雨痕怎麼想的?亦萱有什麼不好?孃家可是一個國呢!將來助他成大事的堅強後盾,他怎麼就不明白呢?
“姨娘,您涉世比我深,您看那個凌琅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我總感覺,她不懷好意。”高亦萱說道。
說起凌琅,梅妃蹙起了眉頭。那個姑娘,她見過一面,是雨痕帶她去給自己請安。說是請安,雨痕的意思卻是,告訴她,凌琅跟薰陽一樣,都是他保護的人,他不允許任何人對她們不敬。包括她這位孃親。
自從錦鈺死後,雨痕對她的態度,一日不如一日,有時候,他幾天都不會去給她請安。這讓她很是傷心。
“那個女子表面看起來,大方得體,待人也貌似張弛有度,彬彬有禮。可她身上卻帶着一股讓人生畏的氣勢。實在看不透,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梅妃沉吟道。
“姨娘說的是!亦萱也有那樣的感覺。我聽說,太子封鎖全城,就是爲了尋找她,不知道,王爺又是怎樣把她帶進宮的?”
梅妃沉默起來。她也弄不懂,太子大費周章,搞出那麼大動靜尋找的人,雨痕怎麼就把她留在了身邊呢?而且,看凌琅和雨痕相處的情景,他們似乎很合得來。不像薰陽,一逮着雨痕就開罵。
想到薰陽,她又納悶了。雨痕到底哪股筋搭錯了?把一個天天對他不敬的野丫頭留在身邊。每天帶着一條狗,把霧雨宮弄得烏煙瘴氣,雨痕居然還護着她,真是不可理喻!
“回頭,我派人去查查凌琅。薰陽那丫頭,就是喜歡胡鬧,雨痕喜歡這樣,就由他們去吧!亦萱,姨娘提醒你,你也不要太過軟弱。你越是退讓,他就越得寸進尺。男人嘛,都抵不過女人柔情似水的誘惑。可不要等着,他休了你的時候,你纔想起該怎麼收復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