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鈺剛睜開眼,就看到諸葛宇軒那雙帶着詢問的眼睛盯着她。她眉頭微皺,暗叫不妙:老狐狸果然來了!該怎麼解釋呢?
諸葛宇軒居高臨下,一副傲視天下的神色,低頭用審問犯人一般的口吻說道:“醒了?你可以告訴我,這是怎麼一回事嗎?你,爲什麼會在這裡?”
錦鈺站起身來,理直氣壯的說:“我想偷你們家東西,不行嗎?”反正諸葛俊飛都認爲他是女賊了。
“那你偷到什麼了?給我看看吧!”諸葛宇軒很有興致的樣子,湊到了她跟前,黑白分明的眼眸裡卻寫滿了戲謔。
就知道他不會相信!不過,她也只有繼續撒着謊。“你家後院不是有棵大樹嗎?我就想偷上面的鳥蛋!”
諸葛宇軒不言苟笑的臉上居然堆起了笑意。“丫頭!你要找藉口,麻煩找個好一點的藉口,行嗎?你說的鬼話,誰信?大半夜爬樹偷鳥蛋?呵呵!只有你這樣的笨蛋,纔會說出這麼幼稚的笑話來!”
錦鈺瞪了他一眼說:“有那麼好笑嗎?我說的是事實。不信拉倒!”不可否認,他笑起來,比他嚴肅的時候,好看太多!
“別以爲,我不知道你爬樹,是想逃出諸葛府。你以爲,你爬上樹,翻過牆,就可以離開諸葛府了?”
諸葛宇軒的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拉着錦鈺來到大樹下,“蹭”的一下躍上牆頭,指着圍牆外對錦鈺說:“你看看下面是什麼地方?”
錦鈺沒想到一副奸商摸樣的諸葛宇軒居然輕功這麼好。昨晚爬了半天,也才爬到一人多高,他這麼一跳,輕鬆的就上了枝頭,而且還紋絲不動,她打心裡有些佩服。
看了看下面,她有些駭然。幸好,昨晚被諸葛俊飛打下來,不然這會兒,自己怕是淹死在這裡了。原來牆外是諸葛家排放污水的一處廢水溝。什麼洗衣服,洗澡,淘米洗菜的污水,都是從這裡排出去。
看到錦鈺愕然的樣子,諸葛宇軒帶她回到地面,很認真的說:“以後,別想着要逃出諸葛府。你家有什麼好?進進出出的也就你一個人。每天除了砍柴,就是捕魚,你不覺得很辛苦嗎?這裡有什麼不好?至少你不用每天風吹雨淋。”
他似乎說的很有道理!錦鈺心裡說着。
諸葛宇軒打了一個哈欠,一臉倦容,代替了他剛纔的意氣風發。“我都好幾天沒好好地睡上一覺了,我得回去睡一會兒。你老老實實的給我待在府裡,不要想着離開這裡。除非我同意,沒有人敢放你走!”說完,他丟下還在琢磨,要不要逃出去的錦鈺。獨自離開。
剛踏進房間,就看見趙惜夢如蝴蝶一般向他飛撲過來。見她那麼誇張的跑來,諸葛宇軒忙伸手摟住她:“你今天怎麼沒出去?”
“表哥,人家聽說你今早回來,可是一直在房裡等着你呢。你怎麼現在纔回來呢?”趙惜夢嫵媚的笑着。一雙白嫩的手,攀上了諸葛宇軒的脖子。
“有點事耽誤了!”說這話的時候,他腦海裡又浮現出錦鈺那張,對他似乎永遠都帶着厭惡之色的美麗面孔來。如果,她像惜夢這般會討好自己,不知會是怎樣的模樣?
“表哥,你走的這些日子。人家可想你了!”
“是嗎?”諸葛宇軒很享受的摟着她的腰說:“要不,我補償補償你?”說着,低頭咬着趙惜夢粉嫩的脖子。
趙惜夢的氣息變得嬌/喘起來,身子軟軟的貼在了他的胸膛上。。。。。。
錦鈺鬱郁難歡的走回房裡,坐在牀前,拿出雨痕留下的,那塊經過精雕細琢的玉佩,玩弄着。腦海裡又浮現出,雨痕臨走的時候說過的話。
——你願意等我嗎?
——你等我。我很快就會來接你的!
“他說他來接我,什麼意思?難道他真要娶我?救命之恩,無以爲報,只好以身相許?那我豈不賺大了?我讓他在我家養傷半月,他卻要用他一生的時間來報答我,這個雨痕真傻!”錦鈺一個人捂着嘴甜甜地笑了起來。
想到這裡,她心裡有了一絲絲的歡喜。這些年孤孤單單的一個人,終於有人願意幫她趕走孤獨了。可當時,爲什麼沒答應他呢?萬一他認爲自己不願意,就不出現了呢?哎呀!真是後知後覺!笨死了!
可是,在這皇宮一般的諸葛府,怎麼才能出得去呢?都怪諸葛宇軒那隻臭狐狸!娶誰不好?偏要娶張家小姐,他早點娶趙惜夢不就好了嗎?真是的!
說到諸葛宇軒,她驚覺的想起,他不是住在隔壁嗎?
果然,隔壁傳來男人的喘息聲和女人銷魂的呻吟聲,很鄭重提醒着她——諸葛宇軒正在隔壁,他們正在辦事!
錦鈺面紅耳赤,趕緊起身坐到離牆壁遠一點的門口,心裡不停地咒罵着隔壁那隻臭狐狸!“這隻天殺的臭狐狸!你們就不能去別的地方做嗎?非要在我的隔壁!這是在荼毒我的耳朵呀!也不知是哪個混蛋給我準備的房間?我真想刨了他家祖墳!可惡。。。。。。”
正當她滿腹抱怨,罵人罵得開心時,原本春意無限的隔壁,不知怎麼的,竟傳來了吵鬧聲——
“我警告你,下次在牀上的時候,再說你那些破事,立馬跟我滾回你孃家去!永遠都不要回來!!”諸葛宇軒怒不可訴的吼着,震得窗櫺都晃動了起來。
即使隔了一堵牆,錦鈺還是有被震暈的感覺。他們剛纔不是還在卿卿我我的嗎?怎麼轉眼就這樣了?難道這就是人們口裡說的冰火兩重天?還是翻臉無情?
趙惜夢似乎小聲的抽泣着:“表哥,對不起,不會有下次了!惜夢知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
“你最好不要再有下次!給你!你馬上給我出去,別在這裡打擾我休息!真掃興!好像我們的關係像做買賣一樣,每次都這樣!”諸葛宇軒怒氣難消的說道。
後面趙惜夢斷斷續續的說了什麼,錦鈺沒聽清,也不想再聽。她沒打算偷聽他們說話,是他們自己沒控制好音量。
沒多久,錦鈺就看到趙惜夢興高采烈的捏着一把銀票,帶着丫頭小麗從屋外走過。她頓時明白了——趙惜夢剛纔在跟諸葛宇軒要銀票呢!難怪臭狐狸發那麼大的火!敢情他這妻子經常在跟他上牀辦事的時候,向他要東西。
錦鈺幸災樂禍竊笑道:“攤上這樣的妻子,是你這隻臭狐狸倒黴!老天爺終於開眼了!呵呵呵,誰叫你那麼可惡?活該!我詛咒你多娶幾個那樣的妻子,煩死你!哈哈哈!”
“你都聽見了?”諸葛宇軒的聲音,毫無預警的在窗外響起。
他不是在房裡睡覺嗎?怎麼?
錦鈺側過頭,看到諸葛宇軒只穿了件裡衣站在窗戶邊上,似乎餘氣未消。她忍不住笑道:“你的夫人好可愛!很特別!”
諸葛宇軒這次沒有發火,他趴在窗櫺上說:“你偷聽我們說話?”
“沒有,是你自己聲音大!你當我是透明的就好了。我最近健忘,過一會兒什麼都不記得了!”錦鈺看到他眼裡的威脅的意味,趕緊力求自保!
“你還聽到什麼了?”諸葛宇軒一臉耐人尋味的表情。
錦鈺馬上說道:“我都說了,我最近健忘,什麼都不記得了!難道,你認爲我該聽到什麼嗎?”
諸葛宇軒沒想到她的反應如此之快。不過,錦鈺臉上那羞澀的紅暈沒逃過他的眼睛。他抿嘴一笑,回了自己的房間。
“該死的老狐狸!”錦鈺在他背後罵道。“笑起來真噁心!什麼意思嘛!你和你的夫人吵架還跑來問我聽到了什麼?關我什麼事?又不是我想聽的。真是不可理喻!”
“下次吵到你,你跟我說一聲,我會注意的!”
那邊,居然傳來了諸葛宇軒的迴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