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說什麼無數精兵良將,即使一個小小的守城士兵也不能小覷?在她看來,那些人絕對眼神有問題,否則就是故意爲之。
突然,顏夕身子一僵,故意爲之?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今日所謂的斬首示衆,不過就是一招引蛇出洞,然後將其一網打盡。
鍾士修看到顏夕奇特的眼神,不解的問道:“怎麼了?”
顏夕搖搖頭,沒有說話,如果真是她所想的,那麼此時此地恐怕就是鍾士修的葬身之地。
“姑娘,你還是趕緊離開吧,一會兒發生混亂,我恐怕也顧及不到顧念你,所以還是趁現在離開此地。”
其實他何嘗不知道這不過是引誘他們出來的陷阱,但是明知是陷阱他們仍然義無反顧的來了,無論如何都不能爲了自己苟活而眼睜睜地看着李將軍等人死在眼前。
只是,必須要讓這位姑娘離開,否則一會兒發生暴亂,他根本不能保護她。
顏夕點點頭,說道:“我也正有此意。”然後神色複雜的看着鍾士修:“保重。”
說完,她轉身離開人羣。
鍾士修一動不動的站了一會兒,壓下心中的躁動,臉上盡是視死如歸的厲色。
程宇若有似無得看了看暗潮洶涌的人羣,對旁邊粗獷的孟將軍一臉遺憾地說道:“今日真是好熱鬧啊,可惜蘇大軍師似乎有事耽擱了,不知道來不來及湊熱鬧。”
“哼。”孟將軍不屑地冷哼一聲:“就那個手無縛雞之力長得跟個娘們兒似的,不來更好。”
程宇俊秀的臉上勾起一抹頗具深意的笑,說道:“孟將軍還是這麼直言快語啊,不過現在還未到午時三刻,這麼坐着等也無聊的很,不如來個餘興節目如何?”
孟將軍一聽,眼神亮了起來,大手一揮,對旁邊的手下說道:“把人帶上來。”
不到一會兒,一個美貌絕色的白衣女子被帶了上來,女子站在那裡,美麗的臉上波瀾不驚,與生俱來高貴的傲骨不容許她對這些人低頭。
“清兒。”跪在地上等待斬頭的其中一人擡起頭,看到女子時不禁驚愕的喊出聲來。
女子身子一僵,回頭便看到自己的夫君狼狽地跪在地上,臉上清晰無比的‘罪’字刺痛了她的雙眼,溼熱地淚珠瞬間滑落下來。
“夫君。”女子輕柔地喚了一聲,剛要擡步向男子奔去,便被人一把攥住帶入懷中。
“啊。”女子驚叫一聲,一隻粗糙的大掌環住她的纖腰,不停地摩挲着。
“小美人,你要去哪裡啊?”猥褻邪惡地聲音在女子耳邊響起,女子奮力掙扎,奈何那人身寬體擴力大無窮,根本撼動不了分毫。
孟將軍一臉垂涎地看着懷中的女子,淫邪地笑着,他可是肖想這個美人很久了,只是可恨地是這個女人一直被蘇瑾霸佔,再加上女人的身份比較特殊,所以纔會一直隱忍到現在。
現在溫香軟玉在懷,這身材,這手感,簡直是絕品啊。
“放開她。”跪在地上的男子憤怒地嘶吼着,拼勁全力掙扎的身體被兩個士兵死死地按住,只能無能爲力地不停嘶吼。
見到孟將軍在女子的腰上狠狠地摸了一把,幾乎嘶啞了聲音,怒吼:“你這個畜生,放開她,放了她。”
孟將軍擡起頭對男子露出不悅之色,說道:“不過就是一個階下囚,死刑犯,也敢在本將軍面前大呼小叫,來人,給我打。”
緊接着,噼裡啪啦地棍棒聲此起彼伏地響起來,同時還有男子的哀嚎聲和怒罵聲。
女子心痛地淚如雨下,懇求道:“別打了,別打了,求你,不要打了。”
孟將軍輕輕擦拭女子臉上的淚珠,無視女子嫌惡地避開他的手,猥瑣地大聲笑道:“只要你今晚肯好好伺候本將軍,本將軍保證給你的夫君留個全屍,哈哈哈。”
他的聲音很大,無視周圍的百姓和其他人,狂妄肆無忌憚地說着猥褻地話語。
聞言,地上早已傷痕累累的男子突然大聲嘶吼,就好像一頭受傷的野獸無助地哀嚎着,讓周圍的人聽了都心生酸楚。
監斬官面色不忍,回頭對程宇求情:“程將軍,這,午時三刻快到了,是不是,是不是該。”說到這裡,監斬官欲言又止。
程宇慵懶地喝了口茶,不以爲意地笑道:“這離午時三刻還有段時間,大人還是安靜的看好戲,本將軍覺得還是很有趣嘛。”
說着,程宇看了看狂傲自負目中無人的孟將軍,意味不明地笑了。
人羣中,鍾士修看到這一幕一直隱忍着,等待丞相大人的暗示,可是事情到了如此不堪入目地場面,依然接到任何動手的暗示。
他的手緊扣在手心裡,鮮血一滴一滴滾落在地上,臉上盡是屈辱之色。
大人,爲什麼,爲什麼還不動手?
而城西通往城南菜市口的路上,蘇瑾頎長地身體在暖風中站立,冷漠地看着眼前的男子。
兩人對立而視,終於,蘇瑾開口:“雲世子,你若再糾纏不休,休怪我不顧念你與夕兒的兄妹之情。”
雲賢面無表情,毫不退讓,冷冷地說道:“本世子說過,倘若你不交出夕兒,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將你碎屍萬段。”
“交出什麼?交出雲七小姐的屍體嗎?哈哈哈。”蘇瑾狂笑,充滿了邪獰的氣息,突然,他的聲音變得徹寒入骨:“夕兒死了。”
“蘇瑾。”雲賢幾乎咬斷了牙齒,他沒想到,怎麼都沒想到在他派人監護的情況下,夕兒竟然會出事,之後被蘇瑾極力隱瞞,再到後來的不知所蹤。
這段日子以來,他幾次三番地找上蘇瑾,可是得到的答案都只有一個:夕兒死了。
蘇瑾,蘇瑾,唯有他,絕不可饒恕。
“把夕兒還給我,蘇瑾。”憤怒的聲音從他咬碎地牙縫裡擠出來,雲賢提起長劍衝着蘇瑾刺了過去。
蘇瑾眼眸鋥亮,脣角勾起,露出一抹瘋狂又邪惡的笑,彷彿期待這一刻已經很久了,而現在則是他享受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