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嶽靈惜同意,嶽靈珊心中竊喜,恨不得大笑三聲。嶽靈惜看了一眼嶽靈珊露出小人得志的表情,脣角微勾道:“三妹妹,這下你滿意了嗎?”
嶽靈珊乾笑幾聲道:“大小姐處事公允,妹妹十分敬佩。”
嶽靈惜心中冷笑,卻不多言。剛纔她讓管家秦忠派人搜尋媚姨娘、水姨娘以及嶽映夢的院子並沒有提到她的翠煙閣,她是故意的,因爲她知道嶽映夢必然不會放棄任何能給她添堵的機會。她等的就是讓嶽映夢主動提出來。此刻暗自得意的嶽映夢根本就不知嶽靈惜是在把她當猴耍。
“好了,秦叔,你趕緊派人去搜大姐的院子吧。”嶽映夢說完,趕緊又補了一句,“早日找到下毒的兇手才能給夫人一個公道啊!”
“是,屬下這就去安排。”
秦忠應了一聲,便轉身離開大廳,只是他心中猶在疑惑。怎麼聽三小姐的口氣好像恨不得儘快搜大小姐的院子,然後最好還能在那裡找到不該出現的毒藥。哎,這三小姐也太陰毒了。
很快秦忠便派了幾個可靠的下人開始進行搜查工作。大廳裡嶽靈惜坐在那裡,優雅地用着茶水,似乎對她而言搜查翠煙閣和她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嶽映夢見狀,脣角不由泛起一抹鄙夷和嘲諷。別看嶽靈惜現在一副愜意的表情,待會要是在她那裡搜到不該有的東西,她倒要看看嶽靈惜這個小賤人還會不會如此淡定。
時間緩緩流逝,大廳裡等候消息的人心思各異。一盞茶的功夫之後,秦忠派了一個人來回復搜查翠煙閣的結果。嶽映夢一見來人,頓時眼睛一亮,霍地從座位上起身,迫不及待道:“怎麼樣?是不是在大姐的翠煙閣發現了毒藥?”
Wωω▲TTKдN▲℃O
來人詫異地望了一眼嶽映夢,搖頭回答道:“回三小姐,大小姐的院子裡並沒有搜到任何可疑的藥物。”
此話一出,嶽映夢如見鬼魅,目瞪口呆,頹然地倒在座位上,嘴裡喃喃道:“這……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咦,從翠煙閣沒搜到什麼藥物,三妹妹看起來似乎很失望呢!”嶽靈惜瞥了一眼臉色蒼白的嶽映夢,抿脣一笑道。
嶽映夢聞言,趕緊斂定心神,有些尷尬道:“大姐哪裡的話。妹妹不過是爲大姐高興而已。現在終於可以證實大姐和巧鳶的清白了。”
嶽靈惜聞言,脣角勾起嘲諷的笑意,也不多言,繼續坐在位子上品茶。相較於嶽靈惜的閒逸,嶽映夢可謂是驚魂不定,內心一片疑惑。怎麼會在嶽靈惜那裡找不到毒藥呢?當初她可是明明讓柳綠想辦法將毒藥藏到翠煙閣的,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究竟是柳綠沒有聽從她的吩咐還是誰毒藥被嶽靈惜發現了所以早早地處理掉了?
一時間嶽映夢拿不定主意,於是覷眸別有深意地望了一眼旁邊的柳綠,只見柳綠臉色蒼白,眼裡充滿不安的神色。覺察到嶽映夢注視的眼神,柳綠露出一個無辜的表情。此時她心中也是納悶之極。明明是她將毒藥放到翠煙閣準備栽贓大小姐的,可是爲什麼搜不到毒藥了呢?
嶽映夢接收到柳綠的眼神,便知道嶽映夢必然照着她的話做了,只是這毒藥究竟怎麼不變了,看來柳綠也是完全不知。
當下嶽映夢極力讓自己不去胡思亂想,眼下只能靜觀其變,雖然她強迫自己保持冷靜,可是仍有些心不在焉。
接下來秦忠指派的人搜了媚姨娘、水姨娘的院子,這兩處都沒有任何問題,等到搜查嶽映夢的院子時,不知爲何嶽映夢的心裡升起一抹不好的預感。不消片刻,秦忠便帶着幾個人進入大廳。
當嶽映夢和柳綠看到秦忠手中所拿的藥包時,嚇了一跳。那包藥正是今日柳綠去藥店買回來的毒藥。當時給素渃的湯藥裡下毒後,便將剩餘的毒藥藏到了翠煙閣,可是現在怎麼在秦忠的手上?
“回老爺、大小姐,從三小姐的房間裡搜到了這包藥?”秦忠上前回稟道。
嶽霖軒臉色一變,沉聲道:“什麼藥?”
這時秦忠旁邊的府醫上前恭敬回話道:“回老爺,這包藥乃是砒/霜。和夫人湯藥中的毒藥成分完全一致。”
“砒/霜?”在場之人除了嶽靈惜之外,全都震驚不已,尤其是嶽霖軒俊臉頓時奇黑無比,怒不可遏。
“夢兒,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你的房間裡怎麼會有砒/霜?”嶽霖軒氣得渾身發顫,怒氣沖天道,“沒想到你的心腸如此狠毒,簡直太讓本相失望了!”
“爹爹息怒。”剛纔在看到秦忠手裡的藥包時嶽映夢便快速地想着給爲自己開脫得法子,此刻她並不是顯得十分驚慌,從座位起身跪倒在嶽霖軒面前,神色慼慼道:“爹爹,夢兒也不知怎麼好端端地我的房間裡會多出這包藥呢?夢兒什麼也不知道,一定是有人故意將這包藥放在女兒的房間裡,企圖故意栽贓女兒。”
嶽映夢說着眼神故意瞥向了嶽靈惜。嶽霖軒怒火中燒道:“哼,你倒說說是誰栽贓你?”
此話一出,嶽映夢望了一眼嶽靈惜欲言又止。雖然她有心栽贓嶽靈惜,但是此時此刻她也拿不出嶽靈惜栽贓她的理由和證據,再者嶽霖軒那麼重新嶽靈惜,她害怕若是拉嶽靈惜下水,到時嶽霖軒更加惱恨她,那可就得不嘗失了,眼下最重要的是撇清她和下毒無關,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便在這時,柳綠連忙跪到嶽映夢旁邊,驚慌道:“老爺息怒,這件事和三小姐無關,三小姐一直在房間裡養傷,再者三小姐又怎麼會做出毒害嫡母的事情呢,這一定是有人故意栽贓嫁禍的。還望老爺明鑑。”
嶽霖軒隱忍着怒氣,眉頭深鎖。雖然他不怎麼相信是有人故意栽贓嶽映夢,但是嶽映夢畢竟是他的女兒,他也不能太過厚此薄彼,一時間他頭痛得不知該如何處理。
嶽靈惜見狀,對嶽霖軒聲音輕柔道:“爹爹,不如這樣,派人去京城各個藥鋪打聽一下,這麼大一包的砒/霜,一定有掌櫃做賬的。”
對於這個異世每個藥鋪出售藥材還是十分謹慎的,尤其是向砒/霜這種劇毒,生怕顧客是用來害人的,所以一般都會記賬,以防萬一。
如今嶽靈惜提議,嶽霖軒頓時略微舒展開緊皺的眉頭,點頭道:“秦管家,你派人到京城各個藥鋪去打聽一下,看這包藥材究竟是府內何人買的。”
秦忠帶着幾個下人立刻匆匆而去。事情發展到這一部,除了暫時拿不出確切的證據,在場之人認爲嶽映夢下毒的可能性八/九不離十。一時間媚姨娘、水姨娘以及嶽香菡、嶽晴兒皆是露出一副看好戲的表情。
芸姨娘目光定定地落在嶽映夢的身上,臉上盡是焦灼、擔憂的表情。沒想到自己這個女兒竟然這麼心急,就這麼冒冒失失地想要毒害月舞閣那個女人,這要是真被查出來,毒害相府嫡母可是多大的罪責,不但會被趕出相府,而且自從聲名也要盡毀了。
此刻嶽映夢察覺到芸姨娘凝視她的眼神,她對芸姨娘報以自信的笑容。當初她讓柳綠買完藥便僱了殺手將藥鋪掌櫃滅口,就是怕引出不必要的麻煩。買藥到現在已經很久了,那個藥鋪掌故早已死翹了,即便是找到那家藥鋪也無濟於事,所以她根本就不用擔心。唯一遺憾的就是沒有毒死月舞閣那個女人。
芸姨娘看到嶽映夢一副若無其事的表情,怔愣了片刻,雖然不知已經火燒屁股了,爲何自己這個女兒還能如此淡定。但是她看得出女兒這份淡定不是裝出來的。忽地她心中一動,便想到一定是女兒早已有所安排,當下她原本懸在嗓子口的心重新回到了肚子裡。
在衆人的滿心期待中,大廳外響起了一陣凌亂的腳步聲,緊接着秦忠等一干人進了大廳。走在秦忠旁邊的是一個五十歲左右的中年男子,看打扮應該是藥鋪的掌櫃,只是此刻這掌櫃渾身哆哆嗦嗦,臉色一片蒼白,似乎受到過驚嚇一樣。在秦忠和掌櫃的身後,相府的下人押着幾名陌生男子。
當柳綠看到那名掌櫃時,身子猛然一顫,不過轉瞬間她便神色如常。當時她蒙着紗巾換了衣服,所以這個掌櫃肯定認不出她。
嶽映夢注意到柳綠的神色變化,便猜出柳綠必然是從這個掌櫃手上買的藥,可是她很想知道爲何這個掌櫃還好端端的,看到相府下人押解的那幾個男子,難道是被擒了?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這一刻,嶽映夢的心頭劃過一抹不好的預感。明明這次她的計劃再縝密不過了,可是怎麼會出現這麼多紕漏呢?不但沒毒死月舞閣那個女人,還惹出這麼多麻煩,簡直太氣人了。
坐在主位上的嶽霖軒看到眼前的狀況,神色變幻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