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葉鳳兒和崔如意的哭喊聲中,慕夕辰毫無一絲憐惜地扔下兩紙休書。面對兩人的哭天搶地,慕夕辰的臉上沒有一絲動容,甚至一雙鷹眸裡不經意間泄露出濃濃的厭惡。
“銀黛公主,你可要幫妾身啊!嗚嗚……”
“銀黛公主,救救我們姐妹吧!”
葉鳳兒和崔如意向慕夕辰求了半天,連聲音都喊啞了,可是在慕夕辰的臉上找不到絲毫的動容,看得出慕夕辰這次心意已決,當下葉鳳兒和崔如意只好求助銀黛。
此刻兩人心中後悔至極,沒想到自己這次押寶押錯了。若是遭到休棄,她們這一輩子就毀了,她們可揹負不起這樣的恥辱。早知剛纔她們就不誣陷嶽靈惜了,現在害得她們要被王爺休棄。
一時間葉鳳兒和崔如意匍匐到銀黛的腳下,抓住銀黛的裙角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
“辰哥哥,兩位王妃可是皇上哥哥賜的婚,你們不能休棄她們。”銀黛瞥了一下跪在地上的葉鳳兒、崔如意,快速地掩去眼裡的一抹厭惡,繼續對慕夕辰道,“辰哥哥該知道這可是關係到咱們藍璃國的江山安穩,銀黛還是希望辰哥哥能夠三思後行。”
銀黛內心深處雖然不喜葉鳳兒和崔如意,但是她也不願慕夕辰就此休棄了兩人。若是葉鳳兒、崔如意慘遭休棄,那麼最大的受益人無疑於是嶽靈惜。到時慕夕辰孑然一身,嶽靈惜又云英未嫁,說不定慕夕辰一時頭腦發熱甘冒天下之大不韙而迎娶嶽靈惜。她纔不要這樣的事情發生。
“哼,銀黛,本王的事情不勞你費心。”慕夕辰微微一頓,脣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看來皇兄這麼快就將你放出來真不是一個明智的決定啊!若是銀黛太閒的話,本王可以給皇兄建議一下,讓你好好留在宮中。”
慕夕辰話中的諷刺意味銀黛焉能聽不出來。一瞬間銀黛的臉由白變青,再由青變紅,幾乎咬碎了一口貝齒。她從小到大從來都是她欺辱別人的份,可是上次賞花宴她不但被嶽靈惜摑得臉腫了,還被嶽靈惜設計偷去了她的紫龍玉牌,最後還被皇上哥哥禁足。這簡直是她一生的屈辱。
“你……”銀黛眼見自己絲毫阻止不了慕夕辰,於是大腦飛快運轉,很快她靈光一閃,強自淡定下來,她擡頭衝着馬車似笑非笑道,“今日大庭廣衆之下金銘公主迫害兩位王妃,導致皇家顏面嚴重受損,茲事體大。麻煩金銘公主和本公主進宮一趟,請母后發落。”
銀黛說完,眼裡快速地閃過一抹陰毒的光芒。她相信只要今日嶽靈惜進了宮,即便殺不了嶽靈惜也足以叫這個女人脫層皮。
銀黛心中所想嶽靈惜焉能猜不到。先是被葉鳳兒、崔如意擋道挑釁,嶽靈惜就已經有些火氣了,如今又來個銀黛在此撒野,嶽靈惜瞬間火氣上竄,真想好好出去教訓一下銀黛。不過看着旁邊素渃越來越蒼白的臉色,嶽靈惜只快儘快回府。
嶽靈惜冷着聲音道:“銀黛,識相地趕緊讓路,本公主今日沒時間奉陪。”雖然她此刻聲音不大,但一字一句充滿着叫人無法忽略的威儀。
銀黛聞言,頓時七竅生煙。嶽靈惜膽敢如此和她說話,不分尊卑,簡直沒有將她放在眼裡。好,今日她就教教嶽靈惜什麼是規矩。
拿定注意,銀黛側目對身邊的奴才道:“既然金銘公主這麼不識趣,你們還愣着幹什麼,快被本公主將她請出來。”
銀黛此話一出,身邊的奴才立刻便明白過來。兩個粗使嬤嬤躍躍欲試,挽起袖子衝着嶽靈惜的馬車大搖大擺地走了過去。
“金銘公主得罪了。”兩個嬤嬤在馬車前站定,裝模作樣地向嶽靈惜問候了一聲,下一刻伸手便向車簾抓去。可是就當兩人的手剛要觸到車簾時,忽然之間從馬車裡竄出一股紫氣,帶着凌厲的氣勢,兩個嬤嬤來不及反應便被擊中,下一刻衆人目光所及,便看到兩個虎背熊腰的嬤嬤呈球狀飛到了半空。
“啊……”
“啊……”
兩聲尖叫之後,兩個嬤嬤皆是狠狠摔在地上,在場之人皆是有種感到大地也隨之顫了幾下的錯覺。
看着兩個嬤嬤齜牙咧嘴,毫無形象揉捏屁股的樣子,圍觀百姓皆是忍俊不禁。銀黛見狀,頓覺面上無光。她咬牙切齒道:“真是沒用的東西。”
話落,銀黛眼裡閃爍着滔天怒火,轉頭看向身邊的另外兩個奴才,誰料那兩個奴才迎上銀黛駭人的目光後,皆是默契地垂頭然後向後退出一步。
銀黛頓時被刺激得差點兒吐血了。沒想到自己身邊的奴才這麼不中用。還沒做什麼便已經對嶽靈惜生出怯意。哼,別人怕嶽靈惜,她銀黛可是天不怕地不怕。
銀黛怒不可遏地發火道:“全都是一羣沒用的東西,等待會回宮,本公主就將你們全都發配掉。”
語落,跟隨銀黛出來的奴才全都齊齊跪下,卻並沒有向銀黛求情,而是臉上略顯感激道:“多謝銀黛公主成全。”
眼前一幕差點兒將銀黛氣出內傷。該死的,她可是皇宮裡最受寵的公主,難道這些奴才覺得跟在自己這個受寵的公主面前比在宮中做苦力還難受?
雖然銀黛平日的脾氣刁蠻了一些,但是在一個受寵的公主身邊當差,若還是肥差的話,日子倒也過得不錯。可問題的關鍵是現在銀黛可是和金銘公主過不去。
金銘公主是誰?金銘公主可是連皇后、寵妃、太后都修理,如今區區一個銀黛公主想要和金銘公主鬥,稍微有些頭腦的奴才就已經知道了銀黛的下場。唯恐禍及到自己,在宮中當苦差總比性命不保要好啊,所以這些奴才此刻纔會對銀黛的決定心懷感激。
“哎,這個銀黛公主還真是可悲的,連一個忠心的奴才都沒有……”
“可不是嘛,看來這個銀黛公主平日實在不得人心……”
“連金銘公主這麼好的公主她都不放過,心腸真是狠毒啊!壞事做盡遲早會受報應的!”
“這個銀黛公主想和金銘公主鬥,簡直是自取其辱!”
……
此時各種不堪的言語和辱罵如潮水一般快要將銀黛淹沒了,銀黛真恨不得將所有議論她的百姓抓起來然後割掉他們的舌頭,不過想到眼下抓住嶽靈惜纔是最重要的,於是她隱忍怒氣,冷笑道:“好,既然你們不敢將嶽靈惜抓起來,那本公主自己動手!”
說完,銀黛便毫不畏懼地向馬車靠近,袖中的手忽然緊緊攥起,想到自己再三因嶽靈惜受辱,一時間只覺得心口發痛。她望着眼前的馬車,脣角忽然間勾起一抹陰毒的笑意,既然嶽靈惜不肯出來,那麼她就偏偏要嶽靈惜自己狼狽地爬出來。
一念至此,銀黛運掌暗自催動真氣,隨即掌力帶着凌厲的氣勢向車廂襲去,誰料真力還未接近馬車便被一股更加強大的真氣打了回來,銀黛一時間抵抗不住,身子一顫,伴隨着“啊”的一聲慘叫,她飛向半空隨即劃出一抹優美的弧度,最後又重重地從半空摔了下來。
“啊……什麼味道!臭死了!”銀黛從半空摔下來之時不偏不倚地掉進了路邊一個收餿水的糞桶裡。一時間她全身上下都溼透了。
等她反應過來自己身處何處之時,銀黛恨不得自己昏死過去算了。她竟然掉進了如此骯髒的糞桶裡,而且還在如此衆目睽睽之下,今後她還怎麼擡頭做人啊!
一時間銀黛不知被那刺鼻的氣味薰的還是被氣得,她臉色慘白的沒有一絲血色,再加上她此刻面容扭曲,哪還有平日的高貴美麗,簡直就像是一隻掉進糞坑的野母雞。
“啊哈哈……笑死我了,瞧銀黛剛纔那飛揚跋扈的樣兒,沒想到這麼快就遭報應了!”
“可不是嘛,人在做天在看。呀,快離遠一些,真是臭死了。”
“因我看,這才叫臭味相投吧。看來銀黛公主應該改名叫騷臭公主了。”
“啊呀,侮辱公主可是要被砍頭的,你竟然還敢這樣說。”
“切!怕什麼,多行不義必自斃,誰讓這個銀黛這麼可惡呢!即便殺我的頭,我也要說出來!”
“對,這個銀黛就是可惡至極,連金銘公主都敢欺負。我雖然一介平民,但是她剛傷害金銘公主,我一定不會放過她!”
“金銘公主古道熱腸,簡直是菩薩心腸,這個銀黛想欺負金銘公主,簡直不是好東西!”
……
隨着圍觀之人對銀黛你一言我一語的辱罵,很快在場之人的情緒越來越激動,一時間很多人開始將爛菜葉、爛水果、爛雞蛋向打靶子一樣朝着身在糞桶裡的銀黛扔去。
銀黛何時見過這樣的形勢,一時間嚇得魂飛魄散,連忙低頭鑽進糞桶,那強烈的惡臭味刺激得她差點兒暈過去。她咬牙發誓,等她脫身有朝一日必定讓嶽靈惜百倍償還今日之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