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靈惜、花非霽,今日你們放了我,總有一日我要你們受到千倍百倍的懲罰。”花非燁雙手捂住受傷的臉頰,鮮血從指縫間緩緩溢出,嫣紅的顏色觸目驚心,配上他那雙充滿滔天恨意的眼眸,簡直猶如從地獄裡出來的惡魔一般。
“花非燁,你還真不知死活,既然放虎歸山,那不如現在就在此解決了你!”軒轅雯怒不可遏道。在她看來嶽靈惜和花非霽不殺這個壞事做盡的花非燁,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可惜這個花非燁根本就不領情,還想以怨報德,這種人根本就是死不足惜。
“哼,你最好現在就殺了我,否則他日我一定將你們全都殺了!”花非燁陰冷的聲音充滿蝕骨的恨意,聽在人耳中讓人不由得渾身泛起一絲寒意。
軒轅雯見狀,手中長劍一甩,挽起幾朵劍花,上前就要解決了花非燁的性命。便在這時,嶽靈惜出聲道:“算了,讓他走吧。”
如今花非燁已經手筋腳筋斷了,沒有武功的花非燁根本就微不足道,構成不了威脅。殺死花非燁也沒有多大的意義。這種人一向高傲慣了,如今淪落到這樣的地步對花非燁來說,簡直比殺了他還會令他痛苦。再者花非燁始終是花非霽同母異父的兄弟,雖然花非燁不仁,花非霽也不能不意。手足相殘怎麼都不是一件好事。
軒轅雯一向嫉惡如仇,原本她還不想放過花非燁,但花非燁的處置畢竟只有嶽靈惜和花非霽最有權力,眼見嶽靈惜如此決定,軒轅雯也只好放人。
花非燁臨走之前丟給嶽靈惜、花非霽一個充滿恨意的眼神,隨即被他帶來的黑衣人攙扶着狼狽離開。
“惜兒,你沒事吧?”看着嶽靈惜半天沒有出聲,花非霽臉色有些擔憂道。
“我沒事。”嶽靈惜搖了搖頭。
此刻她心裡只是有些擔憂不知花非霽該如何處理和鳳三娘之間的關係。不管怎麼說今日花非燁受到這樣的懲罰,鳳三娘一定不會善罷甘休。她和鳳三娘早已是水火不容,所以她沒有什麼好顧慮的。倒是花非霽畢竟是鳳三孃的兒子,她還是有些不忍看到花非霽處在夾縫之中。
收到了嶽靈惜的目光,讀懂了嶽靈惜的心意,花非霽原本黯然的眸子瞬間晶亮起來。一時間他滿心歡悅,原本煩躁的心緒瞬間豁然開朗。現在對他而言,眼前的女子是最重要的,幾乎佔據了他生命中的全部。
“惜兒,你這是在關心我?”此刻的花非霽滿心幸福,就像是一個得到了糖果的小男孩,笑靨如花,眉眼間洋溢得全都是甜甜的笑意。
嶽靈惜沒想到花非霽當着其他幾人的面就直接問出這般令他羞赧的問題,於是連忙故作平靜道:“我哪是關心你,我只怕到時候我又被你連累得麻煩不斷。”
嶽靈惜說話間,眉眼間不經意地流露出小女人的情懷。水光瀲灩的眸子少了平日的清冷,多了不易看到的嫵媚和俏皮。即便花非霽一向定力很好,但是此刻也被嶽靈惜如此嬌美的一面吸引得有些心神搖曳。
“咳咳……惜兒,你放心好了,今後我只會竭盡全力地保護你,不會再讓你受到一絲傷害。”生怕嶽靈惜生氣一般,花非霽連忙信誓旦旦地向嶽靈惜保證道。
嶽靈惜忍不住撲哧笑道:“我只是開玩笑而已,當初若不是你拼死救我,陪我跳下懸崖,今日我哪還能好端端地站在這裡。我怎麼還會怪你呢?”
花非霽聽言這才放心下來,隨即終於安心地吐出一口氣。這一刻,四目相對,兩人的眼中都充滿了濃濃的情意。
在其他人沒有留意之際,一旁的黛麗絲目光在嶽靈惜和花非霽之間流轉時,眼眸深處飽含着強烈的恨意。
解決了花非燁以及他的一幫手下,時間已經不早了。於是五仁穿過這片充滿血腥之氣的樹林後,前面有條河流,又視野廣闊,於是五人便決定今晚在此過夜。
軒轅雯和軒轅靖前往樹林打野味,嶽靈惜和花非霽分頭去找柴禾。剩下的黛麗絲去河邊取清水。黛麗絲在河邊洗了一把臉後,忽然感到自己身後似乎站着一個人,黛麗絲被嚇了一跳,猛然轉身正看到花非燁雙手環胸居高臨下站在那裡。
黛麗絲的心猛然一跳,下一刻她連忙深吸一口氣,掩去臉上的神色,含笑着:“花少主,你這麼快就撿好柴禾了啊。”
花非霽無視黛麗絲臉上的虛假笑容,聲音清冷無比道:“黛麗絲姑娘,哦,不,你說本少主應該怎麼稱呼你呢?”
此話一出,黛麗絲臉色遽然一變,不過很快又神情自若道:“花少主,你是不是在說笑啊,小女子不是黛麗絲又會是何人呢?”
花非霽早就料到黛麗絲會有如此一說,當下他冷冷一笑道:“你究竟是何人,這就得問你了。”
“花少主,你所言我不知是何用意?”黛麗絲臉上露出一抹委屈的表情,出聲道,“花少主,是不是之前小女子對你表達愛意,你因此而對小女子有了意見,所以纔會這樣污衊小女子啊!”
黛麗絲說着,語聲一頓,繼續道:“愛一個人沒錯,可是花少主也不該這樣對我啊!”
花非霽聞言頓時嘴角狠狠一抽,他冷笑連連,“你以爲本少主是那般小氣的人?即便你再僞裝本少主也知道你並非真正的黛麗絲,告訴本少主,黛麗絲究竟在哪裡?”
見花非霽說得篤定,黛麗絲也有些惱怒道:“花少主你口口聲聲說小女子是冒牌的黛麗絲,那你也總該拿出證據啊!”
花非霽聽言,一雙桃花眼泛起清寒的冷芒,扯脣道:“好,既然你要證據,本少主就告訴你。”
黛麗絲聞言,眸底快速地閃過一抹複雜的光芒,不過隨即便神色如常。只聽花非霽繼而開口道:“黛麗絲如今的靈魂是丞相夫人的靈魂,即便是失去了記憶,但是性格也應該不會差得十萬八千里。再者若是本少主沒猜測的話,剛纔你在樹林裡被花非燁挾持,你們應該是早就串通好的,在我們面前合演了一齣戲。原本花非燁是想以你逼迫我和惜兒,可是沒想到你們還是功虧一簣。”
黛麗絲聞言,忍不住扯脣笑道:“花少主你得想象力實在太豐富了。不過花少主你確實冤枉了小女子。剛纔那個鬼麪人我也是第一次遇到,怎麼會跟他是一夥的呢。當初是你和金銘公主將我從怡春閣救出來的。兩位都是我的大恩人,我怎麼會恩將仇報呢。”
聽着眼前的女子說得義正言辭,花非霽一雙狹眸裡充滿了冰冷的諷刺,這個女子在剛纔被花非燁挾持一時他一直暗中觀察着她的表情變化,雖然不得不說這個女人很會演戲,但是百密一疏,結果還是被他發現了這個黛麗絲雖然一直都是一副萬分驚恐的表情,但是那種害怕只是僞裝起來的。在看人這方面花非霽還是覺得自己十分有信心。
並且其中最大的疑點就是,這次他和嶽靈惜一直都隱匿着行蹤,怎麼可能一下子就被花非燁瞭解他們的行蹤,所以只有一個理由那就是他們所行的一干人裡有一個奸細。軒轅靖和軒轅雯不像是會背叛他們的人,於是剩下只有黛麗絲的嫌疑最大。
“呵,或許本少主現在沒有什麼實質姓的證據,但是請你記住了,狐狸總會露出尾巴的。本少主勸你最好考慮清楚,若是你敢做出傷害惜兒的事情,本少主到時一定不會放過你的。”花非霽說話間,一雙眸子迸射出滲人的寒意,他周身由內而外散發出危險的氣息,帶給人強烈的壓迫感。
黛麗絲被花非霽強大的氣場所震懾,先是一愣,隨即眼裡充滿了不甘和嫉妒,“花少主,既然你一口咬定我是假冒的黛麗絲,那麼就請花少主向金銘公主去揭秘我的身份。看看金銘公主究竟是否相信你所說的話。”
花非霽聞言,一雙俊眉頓時緊緊皺在一起,現在他就是因爲沒有十足的證據所以纔沒有對嶽靈惜說明。畢竟黛麗絲的身體寄居的是素渃的靈魂,若是他貿然將這個消息告訴嶽靈惜,只怕兩人之間會產生隔閡,爲了一個假冒的黛麗絲沒必要讓他和嶽靈惜的關係鬧僵,他之所以避開嶽靈惜而找這個假冒的黛麗絲談話,就是想從黛麗絲的言語中探到蛛絲馬跡。可是沒有想到這個黛麗絲口風竟然這麼緊,他連什麼也探尋不到。不過若是眼前之人膽敢做出傷害惜兒的事情,他一定不會放過。
與此同時,黛麗絲的心裡也是波濤洶涌,實在沒有想到花非霽竟然如此敏銳,她一直小心翼翼卻還是被這個花非霽看出了端倪。眼見花非霽剛纔那般維護嶽靈惜,黛麗絲只感到自己的內心像是被無數貓爪抓撓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