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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車內發出巨響,綠痕急忙掀開門簾,她正好看到男子暈暈繞繞倒地而去身子,不由驚呼:“小姐……”
“放心吧,沒死人。”蘇影拍拍手中不存灰塵。
她家小姐還真不是一般人……綠痕咬着下脣,心中極度佩服自家小姐。
“那……這個人怎麼處理?”綠痕有些猶豫不決。帶回府裡是肯定不行,丟路邊又怕被追兵發現,畢竟救人總要救到底吧?
“怎麼處理?這個麼……山人自有妙計。”蘇影摸着下巴,眼底閃着智慧光芒,嘴角勾起一抹狹促笑意。
敢輕薄她,就要有下地獄思想準備!別以爲她蘇影是好惹。
蘇影如何安置那個神秘男人,綠痕是從頭到尾一直跟着,後來每次一想起這件事來她就腦門子上三條黑線,直爲自家小姐奇妙創意無語。
不過送走那個男人後,蘇影手中卻多了一顆帝王綠玉扣,這是她自動取來了,算是救人報酬吧。
蘇影一下一下拋着往這枚玉佩,美眸神采奕奕,似乎極爲高興。
殊不知正是因爲這枚玉扣,那個男人才找到她然後將她生吞活剝吃幹抹。若是知道後續發展,只怕這枚玉扣早就被她扔火堆了。
因爲安置那個神秘男人耽擱了一些時間,所以當蘇影回到府裡時候已經是華燈初上,夜幕降臨了。
馬車停西角側門,揮手讓忠伯自行離去後,蘇影帶着綠痕大搖大擺地走她家後花園側門。
“哎呀,二小姐,您可算是回來了,老奴都急得不得了了。”守門李嬤嬤看到蘇影,滿臉諂笑地迎上來,一邊抱怨一邊嗔怪道。
李嬤嬤原本是做採購,油水富足,但卻被王氏身邊桂嬤嬤揭發貪污醜事,所以被打了板子後就被打發來西角門守花園這沒油水位置。
身爲“吟姝”幕後大東家,蘇影不缺是什麼?當然是銀子。能用銀子辦到事,對於她來說那都不是難事。所以銀子糖衣炮彈下,李嬤嬤很成了蘇影眼線。
李嬤嬤蘇府多年,府裡盤根錯節關係她都一清二楚,所以還算能幫上她忙。
“怎麼?被夫人發現了?”蘇影停住腳步,微微蹙眉。
對這些奴才,她向來恩威並施,給銀子但不給好臉色,免得她們看不清自己身份。
“夫人現還沒發現,但是下午大小姐去了您芙蓉院……”李嬤嬤看着蘇影臉色,見她沒做聲,又加了一句,“大小姐可能發現了您不,方纔又去了一次,還鬧出了一些動靜。”
蘇影微微頷首,領着綠痕朝她芙蓉院而去。
蘇府情況有些複雜。
蘇林風也就是蘇影父親,他原配是柳氏,汝南柳家偏旁,現已經沒落了。說起柳氏,她人生還挺杯具。
她生了一兒一女,兒子蘇容,人稱大公子,可惜十歲時候溺水死了。女兒蘇影,人稱二小姐,但現已經被換了靈魂。
至於大小姐蘇岫,那不是原配柳氏所生,也不是扶正蘇夫人所生,她生母是李姨娘。至於蘇岫這個人人品,蘇影不做任何評價。
一路行至芙蓉院,並無發現異樣之處,院中靜悄悄,各自忙碌着,看起來井然有序。
綠痕伺候下,蘇影坐梳妝檯前,有些無奈地看着鏡中之人。
這張臉她看了十年,卻還是有些不習慣。前世她長也算不錯,五官大氣,英姿颯爽,一如她職業和身手。
但現如今這張巴掌大小臉卻十分精緻小巧,猶如天然美玉細細雕琢而成,一雙如水秋瞳水汪汪,水靈動人,嬌俏挺立鼻,柔軟細潤脣,肌膚水嫩如玉吹彈可破。
偏偏她身段又極纖細,骨架瘦小,整個人看起來如弱柳扶風,風姿楚楚,似乎易碎瓷娃娃般需要保護。明明她略帶薄怒,卻依舊會給人一種柔弱需要憐惜感覺。
她曾故意對鏡哭梨花帶雨,鏡中她可憐兮兮楚楚動人,就連她自己都忍不住心生憐惜。雖然有時候看着這張臉蘇影會有一種不適應感,但這張臉用起來,真是很佔便宜。
芙蓉院地處偏院,原本是廢棄荒蕪院子,但是蘇影住了幾年後,慢慢打理,這裡倒顯得古雅幽靜又不失清秀雅緻。
蘇影住正面四間,東西兩邊廂房則住着她四個大丫鬟,後面還有幾間矮廈,是些粗使婆子住處。
綠痕端着一碗燕窩蓮子羹掀開簾子走進來,將托盤擱桌上,一邊幫蘇影梳黑髮,一邊說:“三小姐方纔差人過來,讓小姐午後過去一趟夫人秋思齋。”
蘇影眼波流動,似笑非笑地挑眉:“你猜猜,蘇鸞這次又是爲了何事?”
“莫非……三小姐又要炫耀?”綠痕皺着眉頭猜測。
“果然不笨嘛。”蘇影看着鏡中綠痕往她發間插了一根翡翠碧玉蝴蝶簪,搖搖頭,輕聲道,“換了吧,不適合呢。”
看着鏡中配上通透蝴蝶簪後小姐那張如畫般唯美容顏,綠痕有些捨不得將簪子取下,後還是蘇影親自動手,她淺淺而笑:“不是去聽蘇鸞炫耀麼?帶這麼好東西,豈不讓她失了興致?”
“小姐總是如此低調,這樣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綠痕有些無奈地嘆氣。明明有許多銀子,明明有很名貴首飾,但是小姐卻總穿戴樸素無華。
“藏智而近拙,藏富而不奢,還是低調些好。”蘇影不是沒想過高調,與蘇夫人相鬥她也不是沒把握,但是這幾年她暗中察覺,竟發現了一絲端倪。
自己這嫡女與扶正蘇夫人之間存着必然矛盾,所以她看自己不順眼,很可以理解。但是蘇影卻發現蘇夫人針對中竟隱隱還多了些別人影子,這就不得不讓她心生警惕了。
只有隱藏黑暗中,給別人呈現出一副愚笨無害樣子,她才能大程度地保證自己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