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兒子腹黑孃親
這話也是說給在場的其他人聽的,這裡不乏皇親貴族,小侯爺還沒有那麼大的權勢。
蘇影看了晉陽一眼,脣角輕揚着笑意。
晉陽看到她的笑容,不覺怔了怔,很快地放下心來。
蘇影此刻將那塊布料從侍從的手中拿了過來,淡淡道:“這布料並不是我衣服上的。”
“你說不是便不是?”趙雲暖反脣相譏。
蘇影神色淡淡:“我自會證明給你看。”
說完,她蹲下身子,從裙子下襬撕了一塊布料,站起身拿在手中:“這兩塊布料看起來差不多,其實材質並不不同。你們看,這塊布料的質地差了許多,各位小姐都是行家,不可能不瞭解。”
綠痕輕輕地呼了一口氣,剛開始她也確實擔心小姐真的被害了,可轉念一想,小姐身上的這款衣服出自吟姝,可並沒有出售,材質極爲特殊。
她一看春蘭手中握着的那塊布料就不是小姐衣裳上的,不過她十分好奇,小姐衣服上缺了的那塊哪兒去了。
此刻,兩塊布料在這些人的手裡流傳過去,有小姐開始竊竊私語:“好像也有道理,這兩塊布料質量好像是不一樣。”
趙雲暖見狀,冷哼道:“蘇二小姐可不要隨便下結論,在我看來分明就是一樣的。”
蘇影也不惱,用眼神示意綠痕。
綠痕從懷中取出了火摺子。
蘇影將兩塊布料都拿過來,從每塊布料上都扯下一些,然後用火摺子點燃。
趙雲暖當下怒道:“你們這是要銷燬證據?!”
夜非凡涼涼地瞥了她一眼,有誰會公然銷燬證據的。
他看向蘇影的眸子中倒是帶了幾分欣賞。
蘇影並不理會蘇岫的質問,只是示意綠痕繼續。
衆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蘇影的手中,只見春蘭握着的那塊一下子就點燃了,而她自己身上撤下來的那塊,卻是半點都起不了火星。
此時,衆人紛紛明白過來,這兩塊布料是大不一樣。
這也就證明,春蘭手中握着的布料並不是蘇岫衣服上的。
“所以。”蘇影頓了頓,“趙小姐,發生了這樣的事大家都不願意看到,你不能冤枉我。”
趙雲暖的手緊緊地握起,長指幾乎陷到肉裡去,她恨恨地瞪了如意一眼,若不是她,今日怎麼地也不會讓蘇影逃脫了去。
可此刻,她只能用面巾捂着臉哭泣起來:“春蘭,你死得好慘……不知道是誰殺害了你……”
“我想我應該知道誰是真兇。”晉陽看了趙雲暖一眼,那雙眼睛清澈澄淨,彷彿能夠直直地看到人心。
趙雲暖只覺得自己的心咯噔了一下。
晉陽從懷中掏出一塊小小的布料,這是一塊杏色的布料。
他從綠痕的手中取過火摺子,試着將手中的布料點燃。
衆人見到晉陽這個動作,都好奇起來,很意外地,晉陽手中的這塊布料也點不着。
這說明,他手中的布料和蘇影的衣裳是一樣的。
接着,晉陽蹲在蘇影身旁,將先前的那個缺口和手中的布料一比劃,剛剛好。
衆人看着晉陽的一系列動作,已經明白過來,春蘭手中的布料不是蘇影衣裳上的,而晉陽手中的這塊,纔是蘇影衣裳上的。
“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嗎?”晉陽站在蘇影身側,好整以暇的看着衆人。
蘇岫並不知道那布料是假的,見了這種情況不由得出聲:“怎麼會這樣?!”
“姐姐以爲會怎麼樣?”蘇影追問着。
蘇岫指着那塊燃了一半的布料:“這明明就是從你衣裳上……”
說了一半反應過來,猛的頓住,趙雲暖喝道:“胡說八道什麼!”
晉陽淡淡道:“不知道大家是否好奇,本侯爺的這塊布料是從哪裡來的?”
蘇影定定地看着她,她也很好奇呢,本以爲這塊布料是被如意拿走了,那樣的話洗刷冤屈倒是更麻煩了。只是不知道如今這塊布料怎麼會到了小侯爺的手中。
“說起來也是湊巧……那個丫頭匆匆忙忙從本侯身邊經過時落下的。”
晉陽正在此刻停下,擡頭看了一眼如意,如意渾身一抖,趙雲暖臉色一變。
此刻綠痕彷彿才突然開竅道:“莫非這塊布料就是如意扯下的……先前她還故意澆溼了小姐的衣裙,莫非是趁着那個時候……”
蘇影此刻眼圈一紅,望向如意:“莫非我做了什麼,你竟設計這樣陷害我?”
如意身子抖了抖,趙雲暖直接甩在她的臉上:“賤人,竟然是你害死了春蘭?!”
如意不敢相信地看了一眼趙雲暖,身體抖得厲害。
她整個人癱坐在地上,脣色灰白,卻是一句話都不敢說。
趙雲暖此刻心煩意亂,心中又十分生氣。
她本來設計了一切要蘇影背黑鍋的,春蘭雖然自小服侍她,沒有想到她勾引了她的爹爹,上了她爹的牀,惹得她娘生氣!
於是她設計將她推在這個荷花池中,握着蘇影的衣裳碎布,沒有想到如意這個蠢貨連這麼點事都辦不好,反而差點將她給害進去。
如今衆人都在,她直接撇清了關係,她又給如意甩了幾個巴掌,直將她的臉打得紅腫,如意的脣邊都有血絲滲出:“你竟然做出這種事,還想嫁禍給蘇二小姐,你真給你小姐丟臉,給我們趙家丟臉!”
“小姐饒命,小姐饒命!”
“來人,拉出去亂棍打死!”
此事算是告一段落,今日發生的事都與趙雲暖有關,五皇子此時十分不悅,冷冷地看了趙雲暖一眼:“都拖出去吧。”
事情這樣,這個宴會也沒辦法繼續下去了,大家也都散了。
離去的時候,蘇影朝着晉陽作揖道:“謝謝小侯爺挺身幫忙,蘇影感激不盡。”
“只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
夜非白看着晉陽與蘇影有說有笑的,心裡竟莫名地不是滋味,他眼神陰霾,面色陰沉。
原來這個女人並不是對誰都裝傻充愣,也不是對誰都爭鋒相對的,晉陽是個例外。
夜非白也不知道爲什麼心裡怪怪的,冷哼一聲,快速地從兩人面前經過。
還不如眼不見爲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