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先生，有興趣陪我去喝一杯麼？”
另一邊，鍾如豔已經快步追上了趙玉。
“沒興趣，上次你把我一個人丟在聖夜，要不是任老先生幫忙，只怕現在我早就已經失去自由了。”
身後是一處靜謐的小公園，趙玉停下腳步，一臉的平靜，似乎對鍾如豔跟上來一點都不覺得意外。
“趙先生，你今晚看上去有點不太一樣。”
“哪不一樣？”
“哪都不一樣。”
“呵呵，我真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說什麼不重要。你知道剛纔我有多擔心麼，自從我認識黑蛇以來，還是第一次見他失手。看你沒事，我也就放心了，你要是不想喝酒，不如陪我去兜兜風吧。”
鍾如豔站在趙玉身後，手裡的小刀不知何時換成了車鑰匙。
“兜風？我跟你很熟麼，你爲什麼總是跟着我。”
“趙先生，不管你記不記得過去的事，總之我說過，我們不是敵人，而是朋友。如果你實在不願幫我殺人，那我就只好自己出手了。不過……在那之前，我還有很多話要對你說。”
趙玉心頭一陣遲疑。
其實自從他第一次在俊娜那邊見到鍾如豔，便是對鍾如豔產生了一種特殊的感覺。
他無法確定鍾如豔到底是怎樣的人，但總有一種感覺，在她冷漠嗜殺的外表下，是一顆質樸善良的心。
“好吧，你打算去哪兒？”
終於，他答應了鍾如豔的請求。
“上車再說。”
“……”
轉眼之間，他們來到了西郊一處荒涼的山間別墅。
別墅有些老舊，看樣子很久都沒人住過。
周圍安靜的可怕，連一隻鬼影都看不到。
每當來到陌生的環境，尤其是這種存在許多未知可能的陌生環境，趙玉的心裡總會空前的警惕。
“嘭！”
下了車，甩上車門。
以他多年的戰鬥經驗，本能感受到這別墅裡存在着一絲危險的氣息。
這裡不安全！
殺手在什麼位置？竟完全看不到……
看來，對方是個隱蔽高手！
不管怎麼樣，既然人已經來了，已經沒辦法回頭。
“我們進去吧。”
鍾如豔語氣平靜，率先走進去。
開了燈，卻發現裡面打掃的很乾淨。
“這是我以前的家，自從爸媽死後，我已經很久沒來過這裡了。”鍾如豔很自然的說着話。
“是麼。你帶我來這裡做什麼？”
趙玉四目環視，簡單觀察，發現這裡的確沒有人居住的生活痕跡，能保持這麼幹淨，肯定是鍾如豔花錢僱了傭人。
當然，這都不是重點。
他在尋找殺手的位置。
等等！
三點鐘方向有反光。
是狙擊手！
根據之前的觀察，那位置的確是個不錯的狙擊陣地，不僅視野開闊，而且隱蔽性高，不易被人發現。只可惜，他還是忽略了別墅裡的頂燈。
“趙先生，不管你記不記得，兩年前你救我的時候曾經問我家在哪裡，如果有機會，一定要親自來我家看看……”
說到這裡，鍾如豔的眼眶再次泛紅。她轉臉看向窗外，神情一片憂鬱。
“所以你帶我來，是爲履行兩年前的承諾？”
“是的，你曾說過會娶我，不過現在看來，我已經不敢有任何奢望，我現在對你只有一個請求。”
“請求？”
“是的，我想請你離開魔都，無論去哪兒，永遠都別再回來。”
聽了這話，趙玉心頭一陣複雜。
或許，外面的狙擊手根本不是鍾如豔一手安排。
如果是這樣，那就更可怕了。
有一杆狙擊槍對準自己的腦袋，隨時都可能被殺死，而且完全不知道對方是誰，這種感覺顯然不太好。
他滿目莊重，右手暗暗放在腰上，隨時準備好了出手。
“趙先生，你爲什麼不說話，難道到現在還沒發現麼，你已經被人盯上了，我不信你一點察覺都沒有。”突然，鍾如豔臉色一沉，聲音壓得很低。
“什麼？誰盯上我了？”
一面說着，暗暗瞥了一眼三點鐘方向。
“躲開！”
就在那短短的一霎，鍾如豔兀然大喊一聲。
“嘭！”
槍聲同時響起。
鍾如豔猛然飛撲過來。
她將趙玉一把推開，手中不知何時又多了一把飛刀，飛刀冷然射出。
“嗖！”的一聲！
“啊！……”
外面的狙擊手發出一聲悶哼。
同一時間，子彈打穿了鍾如豔的手臂。
血，瞬間噴射出來。
見此一幕，趙玉開始後悔。
剛纔對方開槍之時，他分明已經有所察覺。
以他的能力，就算沒辦法在這麼近的距離擊落秒速850的狙擊子彈，但至少可以保護鍾如豔不會受傷。
“你爲什麼救我！”他終於不再裝傻充愣，臉上飛過一絲狐疑之色。
“沒什麼，我早就已經說過，因爲你救過我，我們不是敵人，而是朋友！”
鍾如豔一手捂着流血的小臂，疼得滿頭大汗，但臉上卻看不到絲毫痛苦。
僅從這樣一個小小的細節，已經足夠讓趙玉動容，“家裡有沒有繃帶，我幫你包紮。”
“有，在二樓。”
……
兩人上了二樓。
鍾如豔從前的房間。
屋子裡都是家人朋友的照片，每張照片她都笑得很開心，跟現在的她完全不同。
“看來你有個不錯的童年。”
“正因爲我有個不錯的童年，所以我現在才更加痛恨那個毀掉這一切的殺人惡魔！”鍾如豔眼中滿是恨意。
“你先坐下，我給你包紮。”趙玉對做這樣的事情並不陌生。
可在他幫鍾如豔包紮之前，卻發現鍾如豔已經自己點穴止血。
這一幕讓他感到吃驚，“你竟然還會點穴？”
“看來你是真忘了，我的飛鏢和點穴手法都是你親自教我的。”鍾如豔冷靜的道。
“啊？你說什麼呢，我真不知道你說啥，我什麼時候教過你啊。”
趙玉是真不記得。
不過，見識了鍾如豔的飛鏢和點穴手法，他也暗暗懷疑，或許她跟自己當真存在某種不同尋常的關係。
“算了，你不記得就算了。”
鍾如豔嘆息道：“像你這麼優秀的男人，身邊肯定有不少女人。不記得我的存在，也很平常。我不怪你，但我還是希望你儘早離開魔都，這裡真的不適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