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雲被請到刑警隊之後,不管是隊裡的領導幹部還是負責這件事情的分隊長以及調查專員,對他都還算是蠻客氣的,單方面給徐雲做了口供之後,他們還需要醫院那邊的消息,顯然,張飛國搶救結束之後會馬上受到盤問。
“齊隊長,我有個不情之請,如果你現在要去醫院的話,能不能帶我一起。”徐雲道:“你也知道,這件事情跟我有關係,我也很想知道原因。更何況我的兩個員工也被燒傷了,現在估計家屬也都趕到了,只有部門負責人的話恐怕難以服衆,我也想順便安撫一下。”
徐雲這話倒也是合情合理,這是人之常情,刑警隊的齊克亮點點頭,答應下來:“好,既然徐總這麼配合我們的工作,我們求之不得。我現在就準備去醫院看看那邊的情況,張飛國的家屬也都通知了,現在也需要我們儘快去做一個解釋。”
確定之後,他們便不再浪費時間,馬上上車趕去醫院,早已在交警隊門口驅車等着徐雲的佐媚煙見狀,也毫不猶豫發動汽車緊追其後。她並不知道是徐雲要求跟去醫院,還以爲刑警隊要把他帶去什麼地方呢。一直跟到醫院之後,佐媚煙才放下心來。
她知道徐雲肯定知道她跟上來了,卻並沒有跟他們一起下車,看到徐雲跟刑警隊的齊克亮進入醫院之後,她馬上撥通了佐夜明的電話,剛纔出事之後,她就安排佐夜明來醫院負責安撫兩個保安家屬的事情,並且告訴佐夜明,這事兒若不是兩個保安,或許燒傷入院的就是徐雲和唐九了,所以一定要好好照顧和安排,不管家屬有什麼條件,只要不特別的過分,都儘量答應下來。
佐夜明知道徐雲來了,也多少有了個準備,畢竟現在兩個保安的家屬情緒不穩定,他擔心他們把憤怒發泄到徐雲身上。華夏自古那就是有錢能使鬼推磨,佐夜明便再次提出了兩個保安家屬的賠償要求。
“大家聽我說,我們徐總對這件事情非常重視,纔跟刑警隊配合完工作就來醫院了。”佐夜明道:“這件事情你們放心,我們天娛不會不管的。至於咱們提出的每人六十萬工傷賠償的事情,都不是問題。天娛都承擔。同樣,我們也會爲你們爭取最大的利益,我們不會輕易放過傷人者,會盡量多爭取一些他那邊的賠償問題。”
或許錢在這樣的時候是最能安撫人心的東西了。聽到天娛的負責人說六十萬不是問題,而且還可能多爲他們爭取一些賠償,兩個受傷保安的家屬也都不好意思再多說些什麼。
就在這時候,徐雲和齊克亮等幾個刑警隊的人來到了病房前,知道兩個保安已經確保脫離生命危險,徐雲多少都鬆了一口氣。
但這嚴重的燒傷也真讓他心痛:“你們有什麼要求儘管說,只要我們有能力做到的,一定都會盡力而爲。他們是工作期間受傷,不管怎麼樣,天娛都不會拋下他們。如果他們傷愈以後還能工作,天娛的大門永遠向他們敞開,如果不能繼續工作了,天娛也絕對會負責到底。不管是生活問題,還是孩子的上學問題,我們都不會不管的。醫藥費的事情你們也不用擔心,醫保之外不報銷的用藥,所有費用我們來承擔。”
現在這年頭,這樣講義氣的老闆真是鳳毛麟角啊,兩個保安家屬頓時被徐雲感動的一塌糊塗,原本他們還以爲這事兒最多賠他們十萬八萬,他們去掉看病住院的錢,恐怕不僅剩不下,還要倒貼不少。
但現在,先是有承諾六十萬賠償的佐夜明,然後又有徐雲答應負責一切不報銷的醫藥費用,還會承擔他們將來的生活問題和孩子問題,這讓他們的心口窩子暖洋洋的,說不出來的舒服。
刑警隊的人也安撫了一下衆人情緒之後,便帶徐雲一同去了樓上的病房。爲了避免發生不必要的矛盾,他們沒有把兩方的人安排在一個樓層的重病室。畢竟張飛國是縱火者!
來到樓上的病房前,氣氛就跟樓下一樣沉重,只是這份沉重裡,還多了一份更陰霾的烏雲。因爲他們是傷人方的家屬!
幾個留在醫院的警員看到齊克亮來到,紛紛向領導打招呼,看到天娛的徐總也跟來,都有些詫異。要知道里面那個被燒的夠慘的傢伙,可是想害他的人,他怎麼還敢來這裡呢。
“張飛國醒了沒有?”齊克亮詢問道。
就見張飛國的妻子餓狼撲食一般突然撲了過來,噗通一聲跪在齊克亮面前:“領導!你一定要明察秋毫!我們家飛國可不是什麼心理變態的人,他也沒有任何理由去天娛集團找麻煩啊!這件事情我們家飛國一定是被什麼人給威逼的啊!”
“你不要激動,你先起來。”齊克亮無奈的攙扶起對方家屬。
張飛國的妻子起身之後,一雙驚恐而憤怒的目光瞪着徐雲:“是你……肯定是因爲你得罪了什麼人,我們飛國是因爲你才淪落到現在這幅摸樣!現在人才剛救活,你就先來追究責任了?你還有沒有人性!”
“你不要無理取鬧。”警方的人怕張飛國的妻子亂髮泄情緒,馬上上前開口道。
張飛國的妻子在警方面前也不敢造次,只能忍住心裡的怨氣!
然而徐雲卻並沒有因此生氣,反而對張飛國的妻子道:“我正是因爲覺得這件事情有蹊蹺,纔來這裡。我希望事情真的跟張先生沒什麼關係,如果他真的是被什麼人威逼脅迫或者欺騙利用了,我不僅不會追究你們的責任,反而還會向你們道歉。事情若是因爲我而起,我一定會負責的。”
徐雲心裡很清楚,如果是因爲他們在東瀛得罪了南洋降頭師,才讓普通人被下降頭成爲被超控的傀儡,這一切的責任他就必須承擔起來。
張飛國的妻子沒想到徐雲竟然會這麼說,一時間憤怒,感激,焦慮,痛苦,希望,各種情緒攙和在一起,讓她完全不知道自己下一步應該做什麼,或者是說點什麼。
“張飛國現在如果能開口說話了的話,我想問他幾個問題。”齊克亮道,他是刑警隊的人,當然不會有人阻攔他,徐雲跟在他身後,一同進了張飛國的病房。
一番詢問之後,齊克亮讓人做了簡單的記錄,由於燒傷還是挺嚴重的,張飛國需要休息補充體力,他們也就告辭離開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