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咱這現在就購買小孩子的東西,會不會太早了點啊?”看着柳嫣然不斷的挑着東西,柳岑溪相當的頭疼。
這個,她懷孕的消息公佈都有十天左右了,貌似全家人的興奮勁兒還沒過。
這個那個的全天都處於激動當中,象現在,柳嫣然就把她拉出來購置小孩子的衣服了。肚子還沒突出呢,就開始準備孩子的衣服!她有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倆人前面挑着東西,後面則跟着倆名保姆兼保鏢。
陳建紅內心焦慮的看着這倆人往樓上去,她有些急眼了。若是再不和柳岑溪碰面,她的機會恐怕就會失卻。
一咬牙,她匆匆忙忙的交待別人幫自己頂一下班,謊稱上廁所便往樓上攆去。
“麻煩讓一下,讓一下。”一邊走,陳建紅一邊呦喝着。
柳岑溪聽到這聲音,感覺好熟悉的。
回頭一看是陳建紅,當場就激動的一把握着她手,“建紅,你怎麼在這裡?你可知道,我一直在找你呢!”
隨行的柳嫣然,原本還警惕着呢。一看女兒和這女人是認識的。也就不再多說什麼,她只是含笑看着站在一邊看着倆人。
陳建紅把內心的噁心強自壓抑下去,也做出一幅開心的樣子。
“呀,是岑溪啊,我也沒想到你會在這兒呢。咦,你不是和歐陽子明在一起的麼?怎麼會搬到這樣一個小城鎮來的呢?雖然這個地方是一處旅遊的地方,可也不應該是你這黑家少奶奶來的地方嘛。”
她含笑調侃她,把柳岑溪逗的不好意思。
擰緊她胳膊,她把她往樓上咖啡屋拽去。
“媽,你和劉姐他們去商場逛吧,我和建紅聊一會兒。”柳嫣然點點頭,但卻吩咐一位保姆跟着。
“你上去可以,得必須有劉姐跟着。”雖然說這個人是女兒的朋友,但她還是不放心。凡事做取防範爲主,這樣纔不至於在有麻煩的時候,去懊悔。
“媽,她建紅啊,以前我們在一起上班的同事呢。就讓我們單獨的呆一會兒吧!”柳岑溪不悅的哀求。
但柳嫣然卻毫不給面子的瞪她一眼,“不行,你要再說,我老婆子就和你們一起上去了。”
陳建紅一看這架勢,自己想要單獨和柳岑溪呆在一起,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了。但也跟着笑吟吟的牽着柳岑溪的手,“好了,跟着就跟着嘛。我們倆一起聊天,讓劉姐坐一邊不就行了。”
沒轍,柳岑溪也只能妥協。
到座位了,柳岑溪才鬆開了陳建紅的手,“建紅,你這幾年怎麼樣?我找你也找不到,他們都說沒看見過你。你和孩子……”
陳建紅淡淡的抿了口咖啡,柳岑溪正要喝,一邊的保姆卻趕緊上前。“夫人不好意思啊,先生有說過的,不能讓你喝這些東西。”
陳建紅故意挑了挑眉,不解的苛,“喲,這是怎麼了?不會是懷孕了吧?要懷孕了纔不能喝這些東西的呢。”
柳岑溪點點頭,“嗯,是懷孕了。才查出來的,我年紀大了,三十二歲懷孕,一家人都小心的不得了。其實我真想說,我又不是四十二、五十二的,一個個都這麼緊張,搞的我也緊張呢。”
陳建紅笑容僵了僵,但仍然擠出一抹開心的笑容。“唉呀,懷孕了是好事兒呢。你這年紀,是應該注意一點,再說了,以前你也有流產的例子呢。多注意一些是好事啊。”
柳岑溪打量着面前的女人,歲月,在她的臉上留下了顯然的痕跡。不過八年不見,想不到當年那個幹練做事潑辣的女子,如此卻蒙上了歲月的印記。
她的眉眼不再嬌俏可人,眼角更是因爲歲月留下了深深的紋路。
從她被歲月磨損的粗糙的臉蛋不難看出,這些年,她的生活,並不是很順的。
伸手,把陳建紅的手握在手心,感覺到那手掌有着深深的繭子,柳岑溪的眼淚唰的就冒了出來,“建紅,你怎麼……不來找我呢?”
“我們都過的還行,雖然不能象以前一樣的大富大貴的,但是生活也是沒問題的。你和歐陽子明過的好就行,想不到繞了一圈子,你們還是走到一起來。”
說到後面,陳建紅的語氣就有些冷。
柳岑溪能理解她內心的怨,誠摯的拉着她手,“建紅,我知道你內心會怨的。我和歐陽子明……我們的事兒太多,能走到現在,也是不容易的。只是當年……對不起建紅,培南的事情,我也不想的。那件事,只怕不是歐陽子明做的,我們有查過……”
她還要說下去,陳建紅卻不耐煩的打斷她話,“我不想聽到你再提培南的名字。”
看着她充滿着戾氣的臉,柳岑溪的心往下沉。內心的愧疚,也就越發的深。
關培南的事情,是她內心永遠的痛。
讓一個無辜的朋友送死了,還是因爲她而死的。這件事情,就算不是歐陽子明做的,可她內心也是極不好受的。若不是因爲她,那個女人也不會喪心病狂的動手。
歉疚,讓她鬆開了陳建紅的手,“建紅,我只能說,這件事情真的很報歉。”
陳建紅再也聽不下去,她瞪圓了眼睛看着面前的柳岑溪,壓低嗓音,“柳岑溪,你覺得你讓我男人死了後,再來和我說一千遍一萬遍的對不起,這有用麼?沒有,沒有,如果你的對不起能換回我的培南的命,我會原諒你。否則,你不要再和我說這句話。你知道培南死後我們母子有多難麼?我成天打零工,做一些小的生意,就爲了給念南掙點文具費用。我們沒房子沒好工作,小南想要有個好的副業去學習也不行。這一切是拜誰所贈的?是你啊,柳岑溪,是你的自私,是你和歐陽子明發瘋,我的培南,就這樣沒了。”
陳建紅每說一句,柳岑溪的內心就痛更多一點。到最後,指甲掐在肉裡,她卻一點感覺也沒有。
看着她眼裡的痛,陳建紅更加的瘋狂,她哈哈的大笑出聲。“柳岑溪,你怕了,你還是怕了。你後悔嗎?”
柳岑溪張了幾下嘴巴,她想說,我後悔,如果知道當初是那樣的,怎麼也不會讓培南做那種事情的。
如果知道因爲和歐陽子明的糾結,會讓關培南送命,她一早就不會去招惹歐陽子明的。可是,錯誤已經釀成……除了內心的懊悔,她只能無止境的痛下去。
“柳岑溪,你不配得到幸福,我恨你,永遠都恨你。”陳建紅咬牙切齒的說完,讓柳岑溪無端端的全身一身的汗。
然,接下來陳建紅卻婉然一笑,她欣賞夠了柳岑溪的痛苦失態,這才扯出一抹達不到眼底的笑,“當然,這是曾經。我現在……也想通了。培南和我們,終歸是沒有緣份罷。我現在只希望吧,能把念南養好,供他有個好的地方讀書,這樣就是最好的了。唉,可惜我們現在是住的地方也沒有。”
她一說着這事兒就煩躁的扯頭髮,柳岑溪一見她這樣,趕緊詢問,“怎麼了?沒住的?你們……不會房子也沒有吧?”
陳建紅輕嘆了一聲,“唉,實不相瞞,我和孩子現在住在親戚家裡。最近親戚結婚,老婆也懷孕了,我們再住着,不合適,所以沒辦法,可能最近得回宜城了。我回去到也沒什麼,就是覺得小南迴那邊上學學東西之類的不怎麼方便。不過也沒事了,那麼多的孩子都這樣過來的,我家小南也能過來的。”
柳岑溪哪能讓她們回去啊,沒聽說還罷了,現在一聽說,肯定是不會讓這對母子流露在外的。
當下她便腦子急轉,誠懇的拉着她手,“建紅,你聽我說,別回去了。我朋友有一套屋子,他們空閒在家一直讓我照看着的呢。你也知道,我家裡房子夠寬的,這一照看,每個月還得去打掃一下衛生之類的。挺煩人,一直想讓合適的人進去住吧,但一般的人也不放心。你和我是老朋友了,不如你幫我解決這個麻煩,你們進去住吧。只需要保持着乾淨就行,我那朋友很好說話的。估計啊,他們是一輩子不會回來了。人家在國外住的很好的呢。”
陳建紅今天故意來和柳岑溪接近,要的就是些話。雖然她也好強,可是再怎麼好強,也抵不過現實的殘酷。
在無數次碰壁後,她已經知道,自尊心是當不了飯吃的。只有把錢握在手裡,把命運掌控在手心,才能讓自己得到更多更好的。
接近柳岑溪,讓她對自己出利給吃給穿給住的,只不過是第一步而已。她要的,是整個的黑家的產業。
在她內心裡,此時柳岑溪要吐出一些好處來,那就是她應該得的。一想到將來這些東西全會是自己兒子的,她就沒覺得不好意思。
當下也不做僞,點頭同意了柳岑溪的建議。當天拿着鑰匙進入那幢豪宅,看着還有私人游泳池的屋子,就算曾經奢侈過的陳建紅,也在當時嚇了一跳。當年關培南把柳岑溪的錢侵吞了的那段日子,因爲怕東窗事發,是以關培南並沒有太過於奢侈的享受奢華的生活。
就因爲如此,是以陳建紅看見這一片富豪的象徵時,便大吃了一驚。
“建紅啊,這鑰匙你收好了,衛生類的,你不用擔心,這些我會讓人定時來弄的。還有工作,我看了看,你這樣帶着小南在商場裡面上班也不是個事兒。不如你幫我看生意吧,我以前和朋友開了一家公司,那朋友出國後,我就一個人在管理。現在懷孕了,也沒這精力去打理的,要不,你幫我照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