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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這樣?我們並未破壞現場,他們呢應該沒這麼快知道”,圖拉姆難以置信的說:“夏威夷機場並沒有戒嚴,美國那麼多城市,爲什麼他們偏偏追蹤到這來?”
“我們能追蹤到他們,他們也應該能追蹤到我們”,舒暢眺望着身後,低聲解釋。這時,那位接應人反身在身邊摸索,圖拉姆瞪大眼睛,警惕的盯着對方。
想到舒暢的夜襲,圖拉姆禁不住一陣陣心寒。僅僅兩個小分隊,就令突擊小組人人帶傷,現在,來到他們的大本營附近,擁有無窮後援的他們,所發動的襲擊會有多麼狂烈?
想到這,圖拉姆不禁回身看了一下車裡面,除了他之外,只有一名司機,一名接應者。
那名接應人從車的最尾部摸索出一個桃木匣,遞給舒暢:“車裡只有這個武器,不過這是一柄特製的武器,槍管採用了特殊的合金,相信你一看就知道它的用途。
子彈有四個彈夾,六十發,彈頭外表是銀合金屬,裡頭充的是液汞——這是違禁的達姆彈,你知道它的用途。”
舒暢接過槍,將幾個彈夾裝入身上,隨手又把從火山實驗室繳獲的耳機塞在耳孔裡,他擡手打了個招呼:“繼續走,不要停。”
說罷,他打開車門跳了出去。
機場的安檢機構是很牛的,坐一趟客機,如同水洗般,所有的違禁品都要丟棄,現在舒暢渾身上下,只剩下剛纔那把手槍、六十發子彈。
車沒有停。迅速的消失在街道深處,他站在路邊,彷彿沒事人一樣,路邊的行人看着這個突然從車裡跳出來的人,難以置信地使勁揉眼睛。
舒暢的出現太突兀了。從那樣高速行駛的車上這樣跳下來,而汽車不顧而去,想象力豐富的人會懷疑他剛剛是爲了逃脫綁架。但舒暢渾身上下一點沒有逃脫綁架的狼狽,他不慌不忙地一個翻滾滾到路邊,而後旁若無人的站起來,神態悠閒的整理着自己的衣服,還有機會從口袋裡掏出梳子梳梳頭。
其實他的頭髮一點不亂。
等他把梳子收起來後,衝着路邊朝他瞪眼的人溫和的一笑。另一隻手卻彷彿超越了空間,神奇的將一個距他三四米遠地摩托車手揪下了摩托。
摩托車手彷彿還在做夢,他難以置信的拼命眨眼,舒暢拍拍他的臉蛋,替他整了整狂風吹亂的衣領,而後順手摘下了他的頭盔。跳到摩托車上。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摩托車手被揪到路邊時,無人控制地摩托車傾着身子向前滑行了一段距離,但沒等摩托車完全倒地。舒暢已經跳在摩托車上,隨着一聲轟鳴,摩托車留下一縷青煙,消失不見。整個大街上只剩下一羣拼命眨眼的人。
“嗨,威爾史密斯騎走了你的摩托車”。路邊一個人衝着剛纔那位摩托車手喊道,他的話與其像調侃,不如像是求證。
“我知道”。摩托車手喃喃說:“這是在拍電影嗎,我剛纔被拍在電影裡面了嗎?”
這話一說,路人都在整理自己地形象。沒等他們擡起頭來,幾輛大功率的摩托車轟鳴的駛過來,一陣風一樣的像舒暢消失的方位追去。
威爾史密斯是一名著名黑人影星。舒暢剛纔在路邊給人展示地就是威爾史密斯的形象。
路邊的人聽到摩托車地轟鳴,剛來得及擡起頭,數輛摩托車已掠過他們身邊,剛纔那個問話的人繼續向摩托車手詢問:“嗨,我剛纔看到了什麼,他們在拍攝黑客帝國的續集嗎?不知道威爾史密斯演什麼角色?”
摩托車手這時纔想起:“我的摩托車,我該向誰討回我的摩托車,威爾史密斯還是劇組?”
他的摩托車其實並不好,相對後面追逐的人來說,這個摩托車馬力實在不值得一提。不一會,後面的摩托車已經越追越近,幾乎追上了舒暢。
“追的這麼緊……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氣了”,舒暢從倒車鏡裡見到追兵的身影,他手一翻,身子一扭,突然倒騎在摩托車上,衝後面的追兵連開數槍。
槍槍不落空。
第一槍打亂了第一名追兵的頭盔,第二槍打過去由於風力的影響,子彈稍作偏移,擊碎了摩托車手的握把,彈頭的餘熱引爆了油箱,摩托車翻滾着飛上了天空,在空中發生劇烈爆炸,碎片紛飛。
第一輛摩托車炸上天后,尾隨其後的第二名追兵身影顯露出來,他立刻也捱了一槍,這一槍打得他從摩托車車座上倒飛起來,撞上了第三名追逐者,並與後者一起衝入了第一輛摩托車的爆炸範圍……
開完這三槍,舒暢已經翻身,重新恢復了正常駕姿。爆炸後,他的耳機裡立刻傳來一片嘈雜的說話聲,果然,那羣追逐者仍在使用這種加密的通話器,他們在話筒裡狂喊:“保持距離,保持距離,援兵七分鐘後抵達,保持距離,等待援兵。”
前方是個紅綠燈,現在,這場追逐似乎已進入了市區,車輛多了起來,舒暢沒理會紅綠燈信號,他加速衝過了路口,身後的追兵也如法炮製。
兵追的太近,舒暢擡手一槍,打爆了迎面駛來的一輛這輛車立刻在馬路上橫過身來,衝着身後的追兵莽撞過去,緊接着,一輛摩托車手躲避不及,直接被爆上了天空,其他的摩托車手連忙降低了速度,四處躲散,等他們駛近相撞的這輛車,已經控制不住現場的趨勢,尾隨的車輛剎車不及,連續撞上了這輛車,將道路堵得死死的。
舒暢的耳機裡傳來追逐者的交談:“分頭走……只有四輛車還在追蹤他……道路已經堵死,從地面走的援兵需要繞道……呼叫直升機,我們需要直升機。”
“直升機馬上就到,請等待三分鐘。”
四輛追上的摩托車轉過街角,發現他們追逐地那輛摩托車正擋在路邊。騎摩托車的人卻不在,幾個人略一打量,其中一個人擡手指指附近一座大廈:“瞧上面,他正在上面。”
從地面看,大廈的頂端有一個移動的黑點。他像一個蜘蛛一樣,在垂直的牆面上快速地奔跑,已經接近樓頂。
幾名追兵也不簡單,他們扔下摩托車,騰空一跳,也附在大廈的玻璃木牆上,快速的攀登起來。
頭頂的風很大,舒暢脫去頭盔。理了理頭髮,以典型的威爾史密斯的招牌動作叼起了一支雪茄,歪着頭,很得意的點着這支雪茄。
才衝空中吐出一個菸圈,追兵已經到了,第一名追兵才露出頭來。立刻捱了一槍,他的屍身墜下大廈,其他三個人一邊找地形掩護,一邊拼命地狂呼:“上帝。怎麼是威爾史密斯……警報警報,我們遭到了威爾史密斯的襲擊。”
通話這會,又一名追逐者心臟被擊中,摔下樓去,剩餘的兩名追逐者狂亂的想四處射擊。邊打邊喊:“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他知道我們的弱點,只打頭與心臟……他們都陣亡了,只剩下我一個人。救援,呼叫救援。”
打光子彈的最後一名追逐者已經翻上了樓頂,他手忙腳亂給自己裝彈夾,耳機裡突然響起一個嚴厲地聲音:“鎮定,1084,保持鎮定,這不可能是威爾史密斯,我們剛纔查到威爾史密斯在第五大街使用了信用卡,他在給老婆買胸罩呢,這不可能是威爾史密斯……”
猛然間,後方正在指點着那個人的話音戛然而止,因爲屏幕上出現了一隻瞳孔,只有一隻瞳孔,這隻瞳孔裡充滿了好奇,他天真的眨巴了一下,接着畫面一跳,出現了威爾史密斯的整張臉,他豎起一個手指,在脣邊,做了一個屈伸動作。
耳機裡面沉默了,他們知道這是那個神秘人潛伏摸進了追逐者地身邊。
追逐者帶着那副酷酷的眼鏡,裡面暗藏着一個針孔攝像圖,他可以把現場的畫面發送到後方,以便後方指揮部根據情況調配人手。
這名追蹤者光顧着裝子彈、與後方交談,沒想到他們追蹤的人已經悄無聲息的摸到了他地身邊,並惡作劇似的將一隻眼珠湊近到針孔攝像機旁,令這隻眼珠充滿了整個畫面。
耳機裡突然止住的通話讓最後一名追蹤者醒悟過來,他下意識地躲開舒暢的臉,這才讓後方的人從屏幕上看到威爾史密斯的全景。
屏幕上,這個威爾史密斯正在作出努力撫慰對方驚慌的心情,他先要求對方不要大喊大叫,作出了一個噓聲動作,而後託着對方持槍的手,把槍口塞進對方嘴裡,用鼓勵的目光示意對方扣動扳機。
槍響了,一縷鮮血覆蓋了整個屏幕,接着鏡頭晃動,屏幕上的鮮血被人仔細的擦乾淨,而後帶到了威爾史密斯的臉上。
耳機裡一片大譁聲,那個嚴厲的聲音下令:所有小組注意,所有小組注意,他繳獲了我們的視力眼鏡,請各小組摘下眼鏡,轉換通訊頻道。
舒暢的眼鏡裡圖像抖動了一下,立刻出現一片酒池肉林——後方基地的人似乎把圖像接駁上一個**頻道,一名名豔舞女郎走馬燈似的在視頻上跳躍。
頭頂上響起一陣奇異的狂風,風力似乎越來越大。除了狂風之外還有一些輕微的嗡嗡聲,像是蜂鳥扇動翅膀。舒暢調整了一下耳孔裡的頻道,後方基地的對話聲再度傳來:“天啦,這確實是威爾史密斯的眼睛,我剛纔對照了瞳孔照片,兩隻瞳孔分毫不差……現在看不出是網絡信號,但我可以肯定,除非威爾史密斯有個雙胞胎兄弟,否則不可能有這麼相似的瞳孔。”
狂風越來越強,那個嚴厲的聲音在耳機中下令:“馬上到第五大街拘捕威爾史密斯我不管他是否在爲老婆買胸罩,一定要先控制住他……”
樓頂上,舒暢檢查完他繳獲的手槍,嘴一歪,無聲的說了一句:“好吧,讓你們看一看伯爵的真正實力。”
心裡剛剛轉過這個念頭。舒暢的身子一俯,像是溶化在地面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這個動作剛剛完成,幾乎是前後腳地功夫,樓沿邊突然躍上一架奇形怪狀的直升機。這架直升機沒有像普通直升機一樣巨大的引擎聲。那些機器的聲響都被螺旋槳帶起的風聲所掩蓋,以至於周圍唯有呼
風。
這架飛機就是情報局擁有的隱形飛機,它採用雙動力飛行,平常使用渦輪發動機,在緊要關頭,則使用飛機所攜帶的高能核電池維持螺旋槳的運轉。少了渦輪發動機的轟鳴,飛機的馬達聲幾乎微不可聞。
這架飛機全身塗有防雷達特殊材料,機身也做了特別的處理。以儘量減少被雷達發現的可能,所以又被稱爲“隱形直升機”。
一直以來,人們都在傳說這種飛機地存在,但美國佬卻對這種傳聞保持了既不承認又不否認的模糊態度。因爲這架飛機是情報局的殺手鐗,在執行潛入任務時,這架飛機的存在給行動帶來了很大幫助。
據說這架飛機上還安裝有竊聽設備。它可以停在別人的窗戶外,通過掃描窗戶玻璃的震動,竊聽屋內地人的談話。
這架飛機的出現,也預示着對方不想把舒暢的存在公之於衆。他們只想靜悄悄地解決這件事,所以纔出動了這個殺手鐗。
舒暢不想把這事搞得靜悄悄,雖然這時他已經靜悄悄的吊在直升機的起落架上。這架直升機在控制盤旋了片刻,舒暢的耳機裡一片驚疑聲:“他在哪裡?啓動紅外線掃描,啓動超聲波掃描……他在哪裡。怎麼會消失了呢。”
耳機裡又是一片沉默,結合剛纔威爾史密斯悄無聲息的潛進那名追蹤者地經過,後方指揮室裡。人人泛起了不詳的預感。
這個不祥的預感立刻被證實了,直升機裡響起了一片驚呼,緊接着,驚叫聲戛然而止,飛機上攜帶地攝像頭一個接一個關閉,不久,飛機上的定位儀也關閉了。
耳機裡一片沉默,過了一會,那個嚴厲的聲音吼叫道:“聽着,我知道你在聽,我知道你一直在監聽我們的通話,你他x的,給我記住,別讓我找到你……別弄壞了我的直升機,否則,我一定讓你後悔。”
這次,舒暢回答了,那是威爾史密斯的嗓音:“好吧,我不知道你們爲什麼盯上我,該死的,你們既然要玩這場遊戲,那我就陪你們玩,別告訴我你們只是閒着沒事才盯上我的!”
控制室裡,一名盯着聲譜儀的監控人員向他們的頭點點腦袋,用手語回答:“是威爾史密斯的聲音,完全相似。”
那位頭張了個嘴,無聲的用口型詢問:“是他從電影片段裡找出來的嗎?快查查,威爾史密斯是否說過這句臺詞。”
問完這句話,那個頭繼續用嚴厲的聲音問:“什麼,你不知道爲什麼要追蹤你?難道夏威夷那件事不是你乾的嗎……得了吧,別裝了,我們在從夏威夷開來的班機上發現了你的存在,就是你,我們的人一路追蹤到這裡,別跟我裝,你是誰?怎麼會有你存在?你參加過末日行動嗎?其他的組員怎麼樣了?我們無意與你爲敵,只是想知道末日行動的情況?”
“末日行動”就是前往沉睡之地的那次突擊行動,這支突擊小組到現在沒有一點音信,這才讓那位首領身後的焦急。然而,這個行動是最高機密,僅僅這個名詞,已超出了在場工作人員的保密級別。
那位頭話一說完,就知道自己錯了。他不該在這種場合說出那個詞。但現在,整個末日行動小組像是石沉大海,唯一與那次行動有一點關聯的就是眼前這個人——這個人動用了原屬末日行動小組成員的遊艇,所以,他應該知道一些情況。這個局面讓那位頭顧不得泄密危險,抓緊時間向對方吐露自己的意圖。
然而,正如他擔心的那樣,他的問話沒有得到響應,對方嘟囓了一聲,緊接着關閉了通話器,聯繫徹底中斷了。
“趕快分析最後幾個聲音是什麼”,這位頭下令。
“是一句印度土語……”,分析結果出來了:“這似乎是他的本來嗓音,與威爾史密斯的很像,但頻率還是有點不同,他說的是:‘末日行動,聽這名字就很恐怖,神啊……’話到這就斷了。”
“他知道……或者,他猜到了真相——上帝,他是知情者,這個神秘的人是知情者”,那位頭興奮的高喊:“我們總算抓住了一條小尾巴……快,啓動備用追蹤器,他應該沒想到,我們的直升機有多套定位系統。他現在正開着直升機,趕快找出他人。”
舒暢關閉了話筒,一方面是繼續給別人造成錯覺,另一方面是對面的那位頭說話口不應心。他們一上來使的是必殺手段,雖然其中也有打草驚蛇的試探可能,但接二連三的使用殺手,如果不是他本身強悍,早已死無葬生之地。
這不是一種詢問的態度,而是一種滅殺的態度。所以舒暢不信任他。
這是一場欺詐遊戲,雙方都在彼此,看誰能夠掩飾到最後,並揭開對方的真面目。
直升飛機降落在一處山樑上,舒暢關閉了直升機所有的電源,又卸除了電池組的供電,他只會用這種辦法對付直升機上存在的陷阱。然後他點燃了一支菸,開始與圖拉姆聯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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