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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索斯島,凱瑟琳還在痛毆那位男伴,舒暢一臉憨厚的插嘴,他一副掌控一切的神態:“我明白了,看來我出現的不合適,這不是謀殺,是有意安排的‘英雄救美’……嗨,別打了,他只是想引你注意。
凱瑟琳的手慢慢緩了下來。
那個年輕人卻不領請,他衝舒暢大喊:“你誰呀,幹嘛來這個島,怎麼那麼巧……”
舒暢截斷他的話,轉身走向自己的汽車,邊走邊用無所謂的語氣說:“我是誰,並不重要,你是誰,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車,你害的我把車開到溝裡了。”
凱瑟琳連聲道歉,也不理那個男伴,緊追着舒暢說:“我坐你的車,先生,能載我到鎮上?”
卡索斯島並不大,總長二十多公里,小鎮唯一的城市名叫波利翁。離開海濱公路不久,穿過無數間路邊小屋,汽車回到了市裡。
所謂“市”裡,不過是有千把人居住的小鎮而已,鎮上還殘留着聖誕狂歡的痕跡,只要有人居住,屋前的聖誕樹必定亮着燈。唯一遺憾的是,似乎小島人氣不旺,聖誕還留在家裡的人不多,有時候整條街道只有兩三個亮燈的民居。
汽車在街首停下來,凱瑟琳告別時,舒暢臉上詫異的表情濃的似乎要流淌下來。凱瑟琳忍不住好奇,問:“怎麼了,先生?”
舒暢一指街尾:“沒想到我們還是鄰居,我注意到,整條街道只有我們兩個人房間亮着燈,我一直很好奇。另一間房子住着是什麼人?”
凱瑟琳揚起臉:“呀,你可夠深居簡出的。”
當然深居簡出了,埃裡克安排的房子只是爲了就近監控凱瑟琳,他們竭力做出有人居住的樣子,但畢竟他們不敢在人前活動,因爲他們擔心接受者於他們體型不符,漏了餡。
不過,這也符合小島一向的習慣,島上地人都是羣有寧靜怪癬的富人,他們來到這座小島就是爲了享受離羣索居的“寧靜”。
看到舒暢沒有告辭的意思。凱瑟琳禮節性的發出邀請:“我的鄰居,可以請你進去坐坐嗎。”
“正有此意”,舒暢彬彬有禮的鞠了個躬:“這個小島娛樂的設施太少,我正琢磨着到哪吃晚飯,小姐,能有幸與你共進晚餐嗎我聽說‘漁夫之家’今晚有新鮮龍蝦。”
這句話可是瞌睡遇到了枕頭。
凱瑟琳躲到小島,原本準備了豐富的材料。打算精彩紛呈的陳獻給男友,結果那個混小子卻失約了。
島上生活寧靜也意味着生活寂寞,這些日子來,凱瑟琳關起門琢磨各種菜式,現在正技癢難耐,巴不得找個人顯示一下,舒暢地提議恰到好處。
“漁夫之家,那個小店能有什麼高明的廚師,站在你面前的可是位三星廚師。”。凱瑟琳熱情起來,她上下打量了下舒暢,嘴裡喃喃:“長相過得去,衣着也算得體。湊合吧,我鄭重邀請你品嚐我的手藝。”
舒暢如願以償的坐在餐桌上,凱瑟琳流水般搬出十幾道菜餚,動作麻利而流暢。現在舒暢知道凱瑟琳爲什麼體型有點胖,一個人躲在這個房子裡品嚐十幾道菜,日日如此,想不胖都難。
“我車子裡面有幾瓶好酒”,舒暢坐在桌前,看着琳琅滿目的菜餚,卻不用刀叉。
“啊。好酒,現在唯一欠缺的就是好酒,快去!”凱瑟琳催促。
舒暢來到自己車前時。街道另一頭一盞車燈快速逼近着,這是那位遲到地“英雄救美者”,這次,他再度遲到了。
菜餚已擺上餐桌,宴席已經開始,卻沒有他的位置。
車後箱,舒暢慢悠悠的從隨身的皮箱裡取出半打紅酒,這半打紅酒六瓶六個品牌,全屬於高檔的名酒系列。提着這半打酒,舒暢滿條斯文的合上後箱蓋,等他轉身時,剛好叫那個倒黴男揪住他的衣領。
“我不知道你從哪裡來,但我知道你要去哪裡,先生,請緊快動身,否則……”那個人晃了晃拳頭,衝舒暢示威。
舒暢沒興趣知道對方的名字,他心底已把此人稱呼爲“路人甲”,他和煦衝着對方笑着,溫柔的湊近對方耳邊,輕聲說:“衝我晃拳頭,這可不是一件幸運地事……嗯,讓我想想,上次衝我晃拳頭的人在哪裡?”
舒暢露出思索的神情:“想起來了,他躺在醫院裡,肋骨斷了四根。”
舒暢說罷,溫柔的撫摸着對方地肋骨,親切的解釋:“左側,這三根,右側是這根。
雖然是聖誕,但卡索斯島的氣候並不很冷,但舒暢的手卻冰涼,摸在路人甲的身上,像一條冰涼的蛇爬過他身上,令他渾身起疙瘩。
這時候,作爲一名爭風吃醋的年輕人該如何表現,對啦,是憤怒,是嫉妒欲狂,是衝動而不計後果。
那年輕人奮力甩開舒暢,大聲吼:“你在威脅我,我要跟你單挑!”
舒暢冷冷的笑着:“年輕人,受威脅的是我。”
他看着對方舉着雙前躍躍欲試,臉上嘲諷的笑容更濃了:“搶女人搶到揮拳頭,你就這點出息,我現在纔不親自跟人動手,我一般用錢達到這個目地。”
“錢”,能到卡索斯島上度假的人都不缺錢,當年輕人揮舞着拳頭爭鋒相對地說:“這裡是卡索斯島,沒人會被錢僱用,跟人打架,你必須親自動手,來呀,來呀,你怎麼不動手。”
窗戶上人影晃動,是凱瑟琳聽到院中的吵鬧,正準備走出來,舒暢擰了擰手中地酒,平靜地說:“讓開,你擋着我的路了。”
凱瑟琳走出門外,這位路人甲更加囂張了,不等凱瑟琳勸解。他就揮動着拳頭,踩着蝴蝶步嚷嚷:“除非你從我身上踩過去。”
“如你所願”,舒暢慢條斯理的放下手中的酒,脫下西裝外套,一絲不芶地把它疊好,不由分說的塞給正在斥責路人甲的凱瑟琳,而後向凱瑟琳展示了一個溫柔的笑:“不會很久的。”
果然沒用很久,這場搏鬥結束的令人莫名其妙。路人甲衝舒暢衝過去,右肩聳動,一拳甩出。舒暢不進反退,他搶進路人甲懷裡,右手
方的右肩,左手摻在對方的腰部。
然後路人甲就暈了過去,等他醒來,只看到滿天的星斗,渾身的骨節痠痛難當。周圍沒有一個人,陪伴他地只有浩瀚的星空。
連站在旁邊的凱瑟琳都沒看清具體過程,她只看到路人甲衝舒暢衝過去,猛然間以腰部爲中軸,翻了個三百六十度,重重摔在地上,而舒暢連頭髮絲都沒抹着,他好像沒事人一樣,擰起放在地上的酒。拉着猶在回味的凱瑟琳返回屋中。
第一杯酒斟上了,這道菜是薰魚,搭配的是梅洛莊園的乾紅。凱瑟琳神不守舍,美酒佳餚也品不出滋味。她頻頻望着窗外。舒暢猛然想起什麼似地,提醒說:“叫醫生吧,他可能骨裂了數處。”
凱瑟琳找回神來,她望了一眼舒暢,真誠地說:“你是個好人,剛纔你還提醒我,那個人不是想謀殺,只是想接近我。可蒂尼太暴躁了……”
“一個好人”舒暢微笑的看凱瑟琳給醫生打電話,等醫生趕到後,凱瑟琳還衝出院外。幫助醫生將那位叫蒂尼的年輕人擡上救護車,她本想隨救護車前往診所,可在此期間。舒暢一直穩穩的坐在餐桌前,神態安然的品嚐着美酒,並不時的讚歎凱瑟琳做菜的手藝。凱瑟琳不好離開,最終,她揮手告別了救護車,重新坐在餐桌上。
“菜餚”,舒暢好像沒發生什麼事一樣,親切的提醒凱瑟琳:“這麼好的手藝,可惜……”
凱瑟琳無意思地抓起一瓶,給自己滿滿的倒了一杯,大口吞下,而後略有點內疚的解釋:“這位蒂尼,是我到島上認識的,我原本約了男友一起度假。後來男友,我地男友跟別人過聖誕了。這個人是我在酒吧認識的,他陪我度過孤寂的聖誕夜,我原本以爲,這個元旦不再寂寞,沒想到,他卻是個衝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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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瑟琳嘮嘮叨叨,述說着自己的傷心與孤獨,她似乎忘了舒暢是個才認識不久人,等她喝到醉意濛濛,這纔想起詢問:“su先生也一個人過聖誕,難道你的女友也拋棄了你?”
這話令舒暢一愣神,他思緒漂浮了一陣,才悵然若失的說:“我,我什麼都不缺,尤其不缺女伴,這次來島上是爲了躲清淨的,我想一個人待會兒。”
“哈哈哈,”凱瑟琳失態的狂笑起來:“這麼說你是個花花公子,不錯,我可以看得出來,你開的阿斯頓馬丁,手上戴地表也很昂貴,不過我認爲你是個可愛的花花公子,至少是個好人。”凱瑟琳說話已經含糊不清,她很沒形象的趴在餐桌上,笑容失態。
對於這一評價舒暢誠實地回答:“他們更願意說我是妖魔。”
“一個好心的妖魔……來爲一個好心的妖魔乾杯。”
塞浦路斯,錢穎最終的猜測被證實,舒暢又跑走了。
“他竟然只帶了幾隻手錶和幾瓶酒出門旅行”,胡小蝶難以自信的看着舒暢滿屋丟棄的行李:“不可思議。”
“不是‘旅行’,是跑路”,趙牧誠實的糾正。
“都出去”,錢穎尖叫起來。
半響,她對仍站在屋內的幾名傭兵喊道:“你爲什麼不走?”
埃裡克面無表情的遞上一張紙:“清單,我的人清點了房間的物品,這是物品清單,happy託我們將這些物品運回國內,運費已付,請你簽收。
錢穎無意思的接過清單,掃了一眼,馬上嚴厲的問:“這是,雷電十一,這是什麼東西,天啊你們列的費用可以買下一架飛機了。”
埃裡克憨厚的一笑:“這東西確實比飛機貴。”
“這是什麼東西,我怎麼沒看到它的分類?運輸工具,這算什麼?
“很難對它歸類,可以算它是汽車,在陸地上時,它確實如此;可是入水它又能當汽艇……這是種水陸兩棲車,所以我們把它歸類於運輸工具。
至於費用,確實,它產生的費用可以買一輛新的民用直升機。這輛車是happy先生扔在沙漠的,據說是他的愛車,我曾經勸他乾脆扔了算了,可他堅持把它弄出來。
你知道,我們派了足足一個小隊,動用了三架直升機進行搜索,然後才把他吊裝出來,產生的費用足夠買一輛新的了,但他堅持。
客戶是上帝,既然happy先生肯爲此付費,任務再難我們也會完成……所以,這就是你看的賬單了。
埃裡克退下之後,錢穎在屋裡轉了一圈,無喜無悲。
論理說她現在應該憤怒,應該有一種被拋棄的傷痛,應該有怨恨,但她沒有,她的情緒很平靜,甚至用一種冷靜的心情撫摸着舒暢留下的物品,期望從中感覺舒暢的存在。
錢穎不是個普通女孩,普通女孩常有的情緒她也有,但她更冷靜。
她是一個非常清楚自己定位的女人,她非常明確的知道自己需要什麼,也非常明白所有的束縛都必須有相應的付出,或者說相應的努力。
起初,她選擇舒暢,只是因爲自覺得這個男孩值得去託付終身,這份最初由忠誠與責任引起的感情,逐漸的,由一種義務感變成她血肉的一部分,爲了贏得對方的接納,她非常明確自己該做什麼,也非常瞭解舒暢的現實是什麼。現在她腦海裡只纏繞着幾個字:“追還是不追?
哈根跑了,但埃裡克還在,舒暢即肯把這些行李物品連清點都不清點,便託付給埃裡克,那他們之間的關係一定不簡單,只要揪住埃裡克,就能順藤摸瓜。
可舒暢的底線在哪?
這是個桀驁不肯受拘束的大男孩。他那溫順而痞賴的外表下隱藏着一顆暴露的心,錢穎希望用柔絲拴住對方的腳步,但她自知這份柔情還是很纖細,她不希望對方的逆反心理掙斷這根柔絲。
繼續追?還是就此打道回府——這是個問題。
也許,我要他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一個人會永遠等着他。無論是在什麼時候,無論他在什麼地方,反正他知道總會有這樣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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