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人?山田恆次一愣,到底在搞什麼鬼?
“我,我身上這是什麼?”
“啊!”凌天像是纔想起來,“您是說這些牛的內臟嗎?這是兩百年前在西藏黑苯教中非常有名的‘穆扎黑邪朵瑪’,這些內臟全都經過特別料理,裡面培育了許多微小的邪念,用你們的話來說,這裡面有很多邪惡的精靈。本來,我是想讓他們在您睡夢中出來的,但是因爲兩百年都沒有施展過這套陣法的緣故,所以導致您這麼快就醒來了,實在是不好意思。”
“嗯?”山田恆次完全不明白對方在說什麼。
但是很快,他就見識到了有生以來最爲恐怖的場景。
隨着凌天口中傳出的詭異咒歌,那些內臟竟然都微微蠕動起來,過了不一會兒,內臟紛紛爆裂,從裡面鑽出一條條黑色的細長蟲豸,也有些環繞着金環,也有些是紅色條紋的,也有些是綠色斑點的,總之全都是令人毛骨悚然的東西!
這些渾身溼漉漉的蟲豸一弓一弓往山田恆次身體上奮力爬來,把胖子嚇得魂不附體,失聲叫了起來:“啊!啊!救命!求求你!救命!”
但是沒用,那些蟲豸很快爬上了他的軀體,在慘白的皮膚間蠕動着,那種冷冰冰溼漉漉的感覺,就像是身上生出了蛆蟲。
一些蟲豸很快逼近了他的肚臍,爭先恐後地鑽了進去;有些沒有搶佔到位置的乾脆就爬向他的下體,通過肛門進入體內。
山田恆次發出非人的慘叫,渾身上下青筋畢露,像是觸電一樣抽搐着。
“哎呀,應該準備一些麻藥的!”凌天有些抱歉地說,“新手上路,下次就有經驗了。”
山田恆次的眼珠子鼓得比乒乓球都要大,死死盯住凌天。
一些蟲豸很快爬上了他的臉。
儘管山田恆次把腦袋搖得和波浪鼓一樣,這些蟲豸還是牢牢抓緊,就在愈來愈激烈的尖叫聲中,邪惡的蟲豸從他的嘴裡、耳朵裡、鼻孔裡、眼角里鑽了進去。
那些尾巴搖晃着,如同調皮的肉芽。
山田恆次的喉嚨都已經喊啞了,從他身上流下來的汗足足可以接滿兩個臉盆,武士開始懷疑這是否是一場過於真實的噩夢,自己怎麼可能遭遇這樣的事情?
天哪,救救我吧,這他媽是個什麼變態啊!
想到那些醜惡的東西正在自己肚子裡歡快地舞蹈,山田恆次禁不住又嘔吐起來,小蟲子們順着他的嘔吐物再次往食道蠕動上來,他連忙把嘔吐物一股腦兒又咽了下去。
這次的罪真遭大了。
凌天直到那些惡靈被完全吸收,才取出耳朵裡的耳塞。他打了個響指,束縛山田恆次手腳的皮帶立刻解開。
山田恆次忍着噁心坐了起來,隨即往後坐了兩步,好像凌天是什麼惡魔似的。
“你,你是什麼人?”
凌天的笑容十分真誠:“過去我是什麼人並不重要,但是從這一刻開始,我是你的主人。”
“八嘎,說什麼蠢話!”山田恆次的話中帶着一絲顫抖。雖然凌天的姿態十分放鬆,但從他周身還是可以傳來一陣若有若無的邪惡氣息,那是……地獄的硫磺味道。
“恆次,你已經違反身爲僕人的第一條準則:永遠都不能質疑主人的話。所以我不得不懲罰你了。”
凌天把左手中指放到嘴邊,吹出一陣短促尖銳的口哨。山田恆次頓時感到左腹部一陣鑽心似的刺痛,原來有一條小蟲居然從皮膚裡鑽了出來,在體外搖來晃去。
“啊,啊!啊!”
他想去拔又不敢去拔,手指剛剛觸到小蟲,內臟就好像被抽緊了。
凌天小聲笑了起來:“沒有醫學常識的傢伙,對付體內的寄生蟲怎麼能夠用拔的呢?這些小蟲子已經鑽入了你的內臟當中,如果強行拔掉的話,會引起所有內臟的大出血,保管你只要兩秒鐘就完了。”
“可,可是,爲什麼要這樣對我?”山田恆次又試了試,疼得連眼淚都下來了,他不得不相信了這魔鬼的話,跪倒在地。
“看今天早上的報紙了嗎?河內有一個撿破爛的老頭撿到了一張彩票,結果中了一百萬美金的大獎,爲什麼?答案只有一個,人家的命好,你的命差。”
“你,你要我幹什麼?求求你,快把這東西弄掉吧,我求求你了!”山田恆次像個無助的嬰孩般哭了起來。
凌天走到他跟前,居高臨下地說:“你犯了第二個錯誤,直呼主人的名字,本來我應該給予你第二次懲罰,但看在你剛剛有幸追隨我的份上,就記下這一次吧。記住,以後只有在外人面前纔可以叫我凌老闆,否則的話必須稱呼我爲主人,嗯?”
在這場不對稱的較量中,兩人的氣勢完全有着天壤之別,簡直就好像是老鼠和貓之間的對決。山田恆次僅存的一點武士尊嚴也被那魔鬼的氣魄給碾成粉末了。
“是,是的,主人!”他忙不迭地點頭。
凌天給了他一個讚許地笑容:“學得很快,人們常說日本人是世界上最好的奴僕,這句話果然不假。很快會有人來帶你去梳洗一番,然後我們可以好好聊聊,增進雙方的瞭解,你放心吧,只會一味懲罰,不會用利益誘惑的魔鬼,不是好魔鬼……”
他作了個請便的手勢,優雅地退了出去。
很快,兩名戴着黑頭罩的巨漢闖了進來,把山田恆次一把拎起,穿過走廊丟進一個大浴池。
相比剛纔恐怖的場所,這間香噴噴的浴室就好像天堂一樣。山田恆次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搞得暈頭轉向,不知所以。
但是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
他不願再回到那間血腥的屠場!
洗完了澡,穿上乾淨的僕人服裝,巨漢把他帶到了一間奢華的餐廳。留聲機上正在播送老舊的爵士樂,凌天坐在餐桌旁斯斯文文地用餐,旁邊還有一份牛排。
“請坐,我這個主人很好說話,不用拘束。相比形式而言,我更加看重內心的忠誠。”
內心的忠誠?老子恨不得砍掉你的腦袋!山田恆次這樣想着,表面上還是恭恭敬敬地鞠了個躬:“嗨,謝謝主人賜座!”
他小口小口地吃着,一邊留神看凌天的臉色。
凌天吃得很快,沒多久就把主菜消滅乾淨,他端着一杯熱可可小口抿着,似乎是無意間說到:“那麼,恆次你決定回到山田會去嗎?”
“呃?”媽的,這個魔鬼什麼都知道,他究竟是什麼來歷,混蛋,混蛋的唐國人!
“當然不,主人待恆次這樣好,令恆次重新感受到了童年時的父愛,恆次怎麼捨得離開呢?”山田恆次流下來感動的淚水。
凌天大聲笑了起來:“有你這種兒子還真是作孽啊!不過說的也是,現在回到山田會的話,就算不逼着你自裁,地位也會一落千丈吧?”
“這……”山田恆次愣住了,這個問題他也曾思考過多次,但總是不願意面對這個答案。
兩軍交戰之際,身爲副大將的自己居然被敵人俘虜,這本來就已經是一件非常丟人的事,如果自己能夠英勇地自裁,也許還可以挽回一點顏面。
但是像現在這樣灰溜溜地回去,就算會社中的大佬們沒有逼着自己自裁;那個陰險無恥的大哥也一定會趁機削弱自己的勢力。“懦夫”這個不名譽的帽子,恐怕會跟隨自己一輩子吧?那麼,什麼權位和榮華富貴都不用想了,就算是看門的小鬼也可以恣意嘲笑自己。
八嘎,他們怎麼能夠明白我忍辱負重的意義所在呢,一羣豬玀!
想到這裡,山田恆次臉上浮現出一絲心滿意足的笑容。儘管自己遭受了這麼大的罪過,但終究是活着出來了,暫時待在這裡不是比回去受人嘲笑要好嗎?
這個什麼凌天,他肯定沒有要殺死自己的打算,否則又何必威脅自己,然後給自己洗澡呢?成爲奴僕……成爲奴僕就成爲奴僕吧,總比死掉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