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敏君怔怔地看着凌天的雙眼,似乎在裡面尋找着真實性;凌天的眼睛清澈無暇,透露出絕對純淨的真誠。
少女終於哭了,不是因爲痛苦,而是由於感動。
第一滴眼淚掉下來,後面的就一發而不可收拾,她悶倒在凌天寬厚的胸懷裡,哭了個天昏地暗,如雨後梨花。
凌天很有耐心地拍打着她的肩膀,不斷在她耳邊說着寬慰的話。
姬敏君覺得在這個世界上,她已經沒有其他親人,就只有凌天一個人了。
這一切都被姬雪蛟看在眼裡,她心底的懷疑越來越強烈,已經到了完全無法排除的地步。
如果都是真的,那實在是……太可怕了!
但是沒有證據。
姬雪蛟盤算了半天,還是決定冒險試探一番,爲了部落的興衰,她已經完全把個人的安危拋開了。
於是這天晚上,她邀請凌天來到自己的居所。
她的居所就在姬敏君的住處旁邊,姬敏君正在爲明天的祭祀準備,一大羣人進進出出,顯得十分熱鬧。只要大叫一聲,就會有無數衛兵趕到,想必凌天也沒有這個膽略在此行兇吧?
房間裡所有的僕人都被驅散,姬雪蛟親手炮製了一道清茶遞了過去,同時隨口問道:“凌先生,族長是您殺死的吧?”
茶杯中的水紋沒有一絲晃動,被凌天穩穩地接了過去:“何處此言呢?”他平靜地問。
“因爲一切都實在太過巧合了。修真者的真元力沒有得到足夠的禁制,又有人帶領他們找到族長的位置,等到所有人被殺了之後,又是你的人先趕到,而你卻恰好在場。”
“……”
“更加巧合的是,所有的死者,都是反對逃亡的人……現在,已經沒有人可以阻止你的計劃了,不是嗎?”
凌天微笑,現出嘴角迷人的酒窩:“光憑這樣的推斷而沒有證據,可不能隨便污衊一個生意人的清譽啊。”
“證據確實是沒有的,但事實肯定是這樣的,你以爲我是敏君那種小姑娘那麼好騙嗎!”
凌天放下茶杯,沉靜地看着老謀深算的姬雪蛟,大大方方承認道:“那麼我只好承認了,確實是我親手斬下了族長的頭顱。”
“爲什麼?”
“這一點您應該比我更清楚吧,族長還有那些老不死的東西,已經變成部落存在的最大障礙了,只有用雷霆手段把他們毫不留情地全部清除,雉族纔有重生的希望!”
凌天面色森然地作了個下劈的動作。
雖然心裡早有準備,但是聽他親口承認這個事實,姬雪蛟還是覺得萬分驚愕,她顫聲道:“你,你以爲殺了族長,我們還會和你合作嗎?”
話音未落,凌天的位置上已經只剩下一團黑霧。
隨即,姬雪蛟便被一股大力量卡住,一直撞到了牆壁。
一團黑氣在她面前重新凝結,凌天面無表情,一手卡着她的脖子,將姬雪蛟高高拎起,只要手指再施加一點壓力,就能捏爆女妖的氣管和頸椎。
他殘忍地笑着,一道道黑色的魔氣從周身涌出,通過手臂傳遞到姬雪蛟的脖子上,留下了黑色的印記。
“愚蠢的婆娘,還不明白嗎?所謂的雉族不過是我手掌中一隻微不足道的小爬蟲,翻手可生,覆手可死,血濺千里,全族屠滅,也只在我一念之間!”
他重重地把姬雪蛟掄在地上,少婦面色潮紅,捂着脖子痛苦地咳嗽着,縮成了一團。
凌天冷冷地看着她:“現在你可以叫了,讓你的族人進來,我可以一個一個把他們都殺死。然後我會召集自己的部下,把這裡包括嬰孩在內的所有生命都碾成粉碎,並且掠奪走全部金銀財寶,滿載而歸。如果這就是你要的結局,那麼儘管叫吧!”
“你……你這樣怎麼對得起敏君?你殺了她阿媽,現在還假仁假義地欺騙她!”姬雪蛟一邊咳嗽一邊說。
凌天陰森森地笑了:“只要你不說,誰知道?我會全心全意待敏君,讓她幫我生兒育女,永遠幸福美滿地生活。只要你不戳破謊言,她半點痛苦都不會有的。”
說到這裡,凌天頓了一頓:“要想雉族繼續存在下去,道理也是一樣。有些事……你要學會放在心裡,嗯?”
好不容易,姬雪蛟才從痛苦中掙扎出來,粗重地喘息着。現在她隨時都可以放聲大叫,揭穿凌天魔鬼般的真面目。
但是接下去的事,就和這魔鬼說的一樣,他會把整個雉族毫不留情地毀滅。
生存還是毀滅,這樣的抉擇並不太困難,姬雪蛟很快點了點頭。
“……如果不說出去的話,你下午說的那些話還算數嗎?”
凌天輕輕捏住她削瘦的下顎,笑道:“你還是沒有明白過來,你是沒有資格來質問我是否遵守遊戲規則的,你只能用最大的努力來討好我,期待我能給雉族和敏君帶來幸福啊。”
“討好……”
姬雪蛟明白了,隨即產生一陣無言的顫慄。
這個男人,是畜生。
凌天凝視着她的眼睛,不緊不慢地說:“你剛纔的行爲使我很不高興,現在你應該想想,怎麼才能讓我高興起來,這也是今後你唯一要關心的事。”
姬雪蛟痛苦地**着,顫巍巍地脫去了自己身上的衣服,露出被時間滋潤得分外誘人的胴體。
少婦閉上了眼睛,嘴角不自覺地顫抖着。
凌天冷靜地看着她,看着這個已經被完全征服的女人。
他輕輕嘆了一口氣。
如果不是姬雪蛟還有巨大的利用價值,那麼姬大奶奶的命運就是她的前車之鑑了,現在,只能暫時饒恕她了,希望這個女人不會愚蠢到再次觸怒自己。
“哼……”
凌天輕蔑地笑了。
相對於肉體而言,他更加喜歡毫不留情地碾碎敵人的意志,在那種痛苦的表情中獲得無上的快感。
“穿上衣服吧,我忽然沒有興趣了。”
凌天踱步來到窗前。
相對於這具喪失了靈魂的木偶,只有頭頂浩瀚無垠的星空,纔是他真正想要征服的。
今天晚上,有很好的月光。
似乎是殺氣衝散了漫天烏雲的緣故,今夜和昨天完全不同,不但月光明媚動人,更有滿天星辰,匯聚成浩浩蕩蕩的銀河。
在這樣美麗的月色下,對被俘虜的修真者行刑,真是再好也沒有了。
本來凌天曾計劃把昨晚參與襲擊的修真者再次交還給雉族,但後來考慮到在審訊的過程中,他們可能會把姬大奶奶真實的死因泄露出來,所以還是決定不要冒風險,及早處決。
昨天參與襲擊的三十多名修真者中,還有十二人依然活着,其中五人勉強能走路,另外七人則躺在擔架上。
處決在凌天的軍營中進行,但行刑人並不準備由妖魔戰士擔任,而是讓那些罪行較輕的修真者來動手。
“爾等究竟對妖族犯下何等罪孽,這並不是我所關心的事,但如果爾等不能全心效忠於我,就沒有一起上路的必要了。在你們面前的道路只有兩條,要麼就拿起刀來斬殺你們曾經的師長和朋友;那麼就站到他們旁邊,等着被人斬殺吧!”
凌天雙手揹負在身後,語氣平淡地說。
修真者們騷動起來,他們也曾經想像過自己會受到何種對待,最悲慘的命運就是被當成敵人煉製邪器的爐鼎,卻沒有想到會讓自己幹這樣手足相殘的事。
同門自相殘殺,無論在修真界的哪個宗門內都是最大的忌諱,如果誰膽敢犯下這樣人神共奮的事情,絕對會遭到整個修真界的追殺。
無論怎樣都是一死,他們當然不願意這樣卑劣地死掉了。
“沒有人願意出來嗎?那麼我只好隨便叫了,這位高個子的道友,請你出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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