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辰砂 4

焱胤一路無語、無言。

“小炎沒事吧?”身後傳來了皤玉與墨脂的竊竊私語。

“怎麼可能?”

“那……我們是不是應該做些什麼事啊?”

“肯定的!當年好不容易讓他走出陰影,我可不想抽到覆轍啊!”

焱胤聽着,苦笑着。自己真的值得他們這麼關心嗎?當初來到冥界的時候也是他們倆拖着過來的,自己什麼都不說,這兩個倒是聽自來熟的噼裡啪啦的說了一大堆陰間的事情,說實話自己是真的一句都沒有挺近去。說來也奇怪,一到冥王殿醉花就叫自己去當領路人,明明應該乖乖地去投胎轉世的。自然,焱胤也是這樣問了閻漓歾。閻漓歾只是嘆着氣說,讓焱胤多看看人界萬物的故事。

華朝的一處平民區內。

一處由木塊蓋成的小木屋內,住着兩個人。小木屋旁邊也有一間屋子,那裡是有稻草做成的,那裡住着一個人。

“炎!”稻草屋中跑出一個男子,他的手上捧着一大堆黑黑的木耳。雖然灰頭土面的,但俊傲的氣質仍是毫不隱藏滲透出來。

“怎麼了?”木屋中走出了一男一女,郎才女貌的,看着就像是一對。

“我家的木頭上長出來的!”捧着木耳的男子高興地向着兩人炫耀道。

被稱作“炎”的男子挑着俊眉,不可置信地看着男子臂彎中的木耳,道:“這……能吃嗎?”

男子笑着摸着腦袋,道:“不知道啊……”

一旁的女子輕笑起來,她在笑男子的天真,以爲什麼都能吃。他也就知道吃了,要是沒有自己和炎也指不定哪一天就吃死了。

“我們煮了蔬菜湯,彥,你也來吧。那些就速速扔了好了,那種地方長出來的指不定是不是有毒呢。”女子的聲音很好聽,如三月的春風,清脆地如銀鈴一般。

“好吧……”男子沮喪地看着懷裡的木耳,本來還以爲可以吃的,倒是沒有想到有沒有毒、能不能吃什麼的。

木屋中的那對男女,男子名叫:盛焱胤,女子名曰:雙辰砂。本來辰砂還有一個孿生姊姊的,可是就在前幾年入了宮中,到現在都是音訊全無的。稻草屋的男子名叫:子車(ju)彥。彥的父母雙亡,自幼與同是在平民區長大的盛焱胤、雙辰砂一同玩耍。三人倒是和和睦睦、嬉笑打鬧着度過了十六年。

許是日久生情,焱胤與辰砂的關係愈見模模糊糊起來。旁觀者的彥一早便看出來了,到底是青梅竹馬啊,一邊嘆息着一邊祝福着,就這樣兩年的歲月從指縫中溜走了。

盛焱胤年二十。

雙辰砂年十八。

子車彥年二十一。

說到底彥還是最年長的,但什麼都不會。除了可以自傲的木雕,其他處處受着二人的照顧。被他們嘲笑、打趣也只能裝傻,一笑了之。

說實話,彥自己也喜歡辰砂。喜歡辰砂甜甜的笑容,那副容貌在彥的心目中就是傾國傾城的。要是,入宮的那個是辰砂而不是曦砂的話,會不會又是一般景象?不對不對,彥拍着自己愚鈍的腦袋,辰砂與曦砂明明就是孿生姊妹,本來那模樣就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反正宮中選秀也只是看看容貌罷了,誰去都一樣。

自己是不是……也喜歡辰砂?

彥自己倒是開始不清楚起來,好像是又好像不是。自己與辰砂相處的時間還沒有炎的多,就算見個面也是有炎這個朋友在,根本就不能清楚地感受自己的心情。

“那我出去看些柴火,馬上就回來。彥,記得出去買木雕!你再不出手,我們就要砸鍋賣鐵了!”又是一年過去,一日,炎急着出去砍柴火,匆匆地提醒了彥幾句就愉快地跑進了山裡。炎不知道,皤玉與墨脂已經在黑暗的角落中,整理着鐵鏈等着拖他走了。

好機會!

彥終於等到了。

中午時分,窗外突然暴雨如傾盆一般地倒下來。

“怎麼還不回來?”辰砂擔憂地皺着細細的眉毛,山上路全是泥巴,又是下這麼大的雨,萬一出什麼事情,自己和彥還要不要活了啊?

“那個……辰砂……你聽我說……”彥放下碗筷,鼓起勇氣。

“什麼事情?”辰砂的注意力根本沒有在彥的窘迫上,她的雙眸只是牢牢地盯着,那條由山通往家中的路上。

“我……”彥擡起頭,這才發現辰砂根本就不在關心自己所要說的話。

他開始仇恨起來,這是有生以來第一次這麼討厭盛焱胤。明明同時青梅竹馬,爲什麼?爲什麼辰砂就擔心焱胤比擔心自己多?明明更加可憐的是自己!難道就因爲盛焱胤比自己早認識辰砂那麼幾年,他就佔了優勢嗎?明明自己也可以保護辰砂的!

不對,自己明明什麼都不會。至今的飯菜、生活起居都是盛焱胤與辰砂一手操辦的,自己出了整天雕雕木頭就什麼事情都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這麼想也是,焱胤與辰砂在一起時都是在幹家務事。

可是!爲什麼當初早一些遇到辰砂的盛焱胤而不是子車彥!就是因爲盛焱胤什麼都會,彥纔會嫉妒他,嫉妒他什麼都會,隨便就可以找到與辰砂一起做事的理由。

對!都是他的錯!都是盛焱胤的錯!盛焱胤就應該去死!死了才幹淨!

等等,我在想些什麼?彥稍稍爲自己的瘋狂的想法自責起來。

不!我是對的!盛焱胤就應該死!這樣才能和辰砂在一起,辰砂纔會永遠都是自己的!

這麼想着彥使勁地抓起辰砂的玉手。

“我喜歡你!”不覺之間,嚴重的話已經喊出了口。

辰砂楞楞地看着彥漲紅的臉龐,顫抖地道:“你……放開我……”

辰砂掙扎着。這種姿勢實在是太曖昧了。

辰砂被彥抵在木質的牆壁上,雙腿還被彥的腿鉗住。雙手也被彥扣在牆壁上,身體完全是無法動彈。

“放開!”辰砂開始覺得害怕起來,要是焱胤這個時候回來,該怎麼解釋?

“我不放!”好不容易的機會,一定要說清楚,“我喜歡你!”

眼睜睜地看着窗外的人來人往,可是又不能求救。

“放開!”一記響亮的耳光久久地迴盪在狹小的空間裡。

辰砂顫抖着雙手,看着彥的臉上漸漸泛起的紅色。

彥抹去嘴角的血液,一把衝過去,繼續方纔的姿勢。他還想更加晉升一些。

彥的俊臉在面前放大了數十倍,倫辰砂怎麼扭動都是無計於施。眼睜睜地看着彥的嘴脣靠近自己的嘴脣。

“你們在幹什麼!”淋着暴雨,冒着死的危險衝回家、擔心着彥與辰砂是否爲自己擔心的焱胤一推開門就看到了這般不堪的場景。他真想把自己的眼珠挖出來,看看是不是出了什麼問題。

“焱胤……”辰砂完全懵了。

“哼!”彥完全被仇恨衝昏了頭腦,嘲笑的聲音從喉嚨中衝出。

“這個女人已經是我的了,盛焱胤,你已經沒戲了可唱了!”彥得意地看着焱胤震驚的臉龐。

焱胤的五官早已扭曲在一起,他衝着辰砂大聲吼道:“什麼共剪西窗燭!你這個騙子!姦夫**!”

冒雨衝出了屋子。雨天路滑的,焱胤好幾次都差點滑倒在路上。一塊石頭終是圓了他想要疼痛的慾望。

焱胤重重地跌倒在青石板上,眼淚不爭氣地流了下來。前幾天還說好的:等拜了洞房就共剪西窗燭,過焱胤希望的生活。今日卻在自己上山砍柴的時候與多年的摯友偷情!不如死了算了!

想着,焱胤從地上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朝着正在滑落的泥山奔去。

“焱胤!”辰砂衣衫不整地衝出屋子,朝着焱胤消失的方向衝去。怎麼會這樣?彥怎麼能這樣?前幾天纔跟他說的,自己要與焱胤成親了,他怎麼還這樣?

辰砂的心臟開始不規則地跳動起來,愈來愈慌張了。

焱胤跑着,來到山腳下。

轟轟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是山體滑落!大量的爛泥朝着焱胤奔馳而去。

泥沙充斥着鼻腔,剛一張嘴一大口泥土便衝進了口腔內。泥流慢慢地凝結在山腳,頭昏腦漲的,嘴巴早已因爲滿口的泥土而不能合閉而痠痛起來,沒辦法呼吸。本想清除口的難吃的泥土,可是手腳完全沒辦法動彈。

焱胤在情感與身體的苦楚中死去。屍骨無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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