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雙盈冷靜了一些,卻仍是不改初衷,固執的說:“我明白這樣做會損耗我幾百年的修爲,但是我真的無法看着他渾身是傷的躺在牀上,昏迷不醒。我相信爹孃一定會諒解我的。表姐,你就讓我救他吧?”
“不,我不會眼睜睜看着你做這種傻事的!”靈犀也很固執,而且也很頭痛,只爲她如此刻骨的感情。
“表姐!”見說不動她,白雙盈有些氣惱,“我不管,我一定要救他直到他醒來爲止!”
說着又要過去,卻被靈犀給攔了下來,白雙盈甩開她的手,靈犀見她這樣,迫不得已的開始對她出手。
白雙盈也出手,兩個感情一直很好的姐妹就因爲一個男人而在房裡動起手來了。
白雙盈的修爲,法術各方面本身就不是靈犀的對手,剛纔更是因爲要就泠風而元氣大傷,因此兩人過招不到一會兒便被靈犀給打敗了。
在門外聽到聲響的燕浩天以爲是有妖怪來襲,忙推門進來,卻是見到白雙盈與靈犀在對打。一時有些反應不來,不知道她們兩姐妹究竟是爲了什麼而如此大打出手。
“你們怎麼回事?怎麼打起來了?”燕浩天不解的問道,並上前去將白雙盈給扶了起來。
“這是我們的事,不用你一個外人來插手!”靈犀說道。
“表姐,我求你了。就讓我救風吧!”白雙盈用手背拭去嘴邊的血絲,向靈犀哀求道。
靈犀轉過頭,不去看她那楚楚可憐哀求的神情,怕自己一心軟就答應了她。“不可以。”
“表姐,你就讓我救他吧。這一點修爲沒關係的,我保證定會努力修煉的。”說着,白雙盈的眼淚便這樣流了下來。
聽着這一對話,燕浩天這才知道兩人打架的原因,也被震撼到了,因爲白雙盈的深情。雖說泠風經過及時的救助保住了一條命,但能不能清醒卻是很難說了。而白雙盈卻甘願爲了他而將自己幾百年的修爲給他,只爲了能讓他醒過來。
“你努力又能如何?難道就能夠這麼短時間內便恢復嗎?你會恢復成狐狸狀態,直至再有能力可以變化爲人。而這段時間,你要怎麼跟阿姨和姨丈他們交待?說你愛上了一個人類,因爲他受傷了你看不過所以將自己辛苦了幾百年的修爲都給了他,而最後,他還跟別的女人成親生子,而你,可憐的只能在一旁獨自飲泣,傷心不已!”靈犀質問着,不願她這麼傻。
“即便是這樣,我還是要救他。”
看着躺在牀上的泠風,白雙盈的眼神是深情的,心痛的,固執的。原來自己在不知不覺中已然愛他愛的如此之深,不過也誠如靈犀所說的那般,只怕到時候他跟別的女人在一起了,自己便只能在一旁飲泣。
即便將來自己可能會很痛苦,但是現在,她想要救他,無關未來能否一起,只爲愛他呵。
看着白雙盈這樣子,靈犀放棄了。唉。罷了。
靈犀輕嘆一聲,最終還是心軟了,離開房間。她想,她得去想辦法幫助白雙盈恢復。
白雙盈感激的看着她消失的方向,回到牀邊,繼續將自己的精氣輸給泠風。看着這一幕,燕浩天卻是陷入了回憶中,也被她所感動。
過了好一會兒,泠風身上的傷口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漸漸恢復過來,一直到傷口全消失了,白雙盈才停止,同時,也虛弱的化身成了白狐。燕浩天嘆了口氣,將她從冰冷的地上抱起來,放到泠風身邊。
白雙盈感激的看了他一眼,隨即疲倦襲來沉睡過去。
出去看到了守在門口擔心的奴僕們,燕浩天說道:“王爺沒事了,你們都去休息吧。”
聞言,他們才一個個離開了去,只剩下王管家一個。
“王管家,你怎麼還待在這呢?快去休息吧。”燕浩天說道。
“不必了。我就在這守着。也許半夜王爺醒來也有個人能照顧。”王管家說道,繼續在原地守着。
對於王管家的忠心,燕浩天很是感到敬佩,離開了。
燕浩天並沒有回房間去,而是拿起羅盤,去追尋那個蜘蛛精去。
夜深,在城外山深處的一個隱藏的非常深的山洞裡,蜘蛛精正在打坐治療着自己的內傷。
初步治療之後,她稍停休息了一下,想着之前的事。沒想到在這裡居然會遇到燕浩天,可真是太有“緣分”了啊!
七年前的愛與恨,他所虧欠她的,全部,她都會討回來!
清晨,鳥兒鳴叫,陽光照射進來,因爲有窗紙擋着的緣故,陽光變得很是溫和。
躺在牀上的泠風輕眨了眨眼,清醒了過來,輕鬆毫無一絲疼痛感並無一絲傷痕的身體讓他以爲昨夜只是一場夢,卻是感覺那麼真實。
這是怎麼回事?他昨夜不是被那蜘蛛精傷的很深嗎?爲何今日卻身體無恙,彷彿那只是一場夢般。
想要起牀,手卻觸摸到一絲柔軟的東西,彷彿是毛髮。驚詫的眼光望去,見到了正蜷縮成一團,沉睡在身邊的白狐。
隨即,他明白了自己爲何會這樣子了,想必是白雙盈救了他,所以他現在才能健康的毫髮無傷的坐在這裡,若是沒有她的救助,他此刻必定還是昏睡不醒吧。
輕柔的撫摸着它那柔順的毛髮,泠風看着它的身影滿是眷戀。低頭輕輕地在它額上吻了一下,接近於無聲的說道:“我愛你。”
小心翼翼的,他下了牀,來到門邊打算喚來下人打水洗漱。一舉一動皆是輕聲,怕稍一大聲會吵醒了正睡的甚香的白狐。
“王爺。”一夜在外守着的王管家在看到泠風打開門如正常人般走了出來,身上一點傷痕都沒有的樣子一點也沒有感到半分好奇震驚,只是如同往常一般恭敬的等待吩咐。
“你去吩咐人打水來,本王要洗漱了。另外讓人備兩份早膳。”泠風小聲說完,回到房裡去了。
卻見剛纔還沉睡的白狐此刻已然清醒了過來,坐在牀上,用那細長的尾巴撓着腦袋,一副慵懶的樣子。
一看到泠風,馬上就站了起來,跳下牀來到泠風身邊,繞了兩圈。然後有擡起頭來嗷嗚嗷嗚的叫着。
泠風將它抱了起來,輕柔的回答着她的問題,“我沒事了。是你救了我吧?”
嗷嗚。嗷嗚。
頭擡起,伸出細長而柔滑的舌頭輕輕舔着泠風的左臉頰,弄得泠風輕笑出聲,嚇壞了正端着水盆進門來的奴僕。
泠風將白狐放到牀上去,自己在一旁洗漱起來,白狐則在牀上靜靜地趴着,靈動的綠眼跟着泠風轉動。
用完了早膳,王管家來報,說是李詩鳶來了。泠風想她可能得到消息,所以趕來看連天鶴的吧。
“堂哥。”李詩鳶看見泠風出來,急步向他走去,問道:“你還好吧?我一早聽婢女說了關於昨晚的事情,很擔心你們。所以過來看看。”隨後看了看沒看到想見的人便又問道:“對了,連大哥呢?”
既然泠風沒事了,那連天鶴應該也會沒事吧?可是怎麼沒看到他的身影?難道他已經回家去了?
“我沒什麼事。”有事也被治好了,“天鶴他的傷比較嚴重,現在想必還在昏睡中,你過去看看吧。”
心思甚密的泠風豈會看不出她來的真正用意,雖說會擔心他,不過倒還不會到一聽說便跑來的地步,主要還是來看望連天鶴。
“嗯。”李詩鳶跟着帶路的僕人離開去連天鶴的房間。
“王爺,你醒啦,感覺怎麼樣?”
正打算回房裡去的泠風,聽到了燕浩天的問候,停下腳步回頭望着他那有些髒亂的樣子,雖不知道爲什麼他會弄得這麼髒,但泠風並未多加過問他,回答着,“已沒什麼事了。昨夜,多謝相助了。”
“哎,說這幹嘛呢?這本來就是我應當做的。若不是路上耽誤了點時間,也許就不會發生如昨夜那般的事情了。”說到這,燕浩天便覺得有些愧疚,若是自己早點到的話他們也就不會受那樣重的傷了。
“不管怎麼說,總是多虧了你。謝謝。”泠風真心實意的道謝。
“我沒什麼了不起的。你該謝的還是白姑娘,昨晚看到你傷的那般重,不惜與靈犀姑娘動手,兩姐妹差點鬧翻了,也要救你。”想着白雙盈對他的深情,燕浩天也不再如開始般那般反對了。一切是緣是孽就看他們自己的造化了。
“白姑娘睡得很熟,想必是昨晚輸太多精氣太累了。”看着躺在他懷裡熟睡的白狐,燕浩天說道。
手輕柔的撫着它柔順的毛髮,看着它的眼神溫柔充滿愛意直把人給差點溺死其中。“是啊。”
他沒有想到,她居然爲了他做到這種地步,甚至於和靈犀鬧翻。他想,時候到了。待這件事過了之後,他便會向她表明心意,不管她這一輩子能不能恢復人形,他的妻子也只會是她一個。
“我找了些藥回來,希望能夠幫到連將軍。”燕浩天揚着手上提着的從山上看到的對療傷有用處的藥草,接着說道:“先不說了,我先把這些拿進去,順便看看連將軍的傷勢。”
“我陪你一塊去。”免得李詩鳶被他這樣髒亂的樣子給嚇着了,以爲王府裡潛進了什麼土匪山賊。
先敲了敲門,泠風跟燕浩天才走了進去,坐在牀沿的李詩鳶忙站起身來,用袖子擦拭着臉上的淚,不讓自己的樣子給人看到,很失禮。
“堂哥。”見一旁跟着一個很是髒亂手上提着一些藥草的人時微微一愣,隨即問道:“堂哥,不知這位公子是誰?”
“這位是燕浩天,昨夜便是他及時出現救了本王與天鶴。”
“就是你救了堂哥和連大哥,小女在此謝過燕公子。”李詩鳶聽聞他便是救了連天鶴與泠風的人,忙向他行禮道謝。
“誒,姑娘快別。”燕浩天見她向他行禮忙道,只可惜手上提着東西沒法將她扶起來。“這本是我的工作,無需多謝。你還是快快起來吧,這樣大的禮我可承受不起吶。”
“燕公子說笑了。”李詩鳶站起身來,說道。
想要用手撓撓頭,但是手上提着東西沒法,只能是笑了笑,不再多做回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