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隨着一聲巨木碰撞的悶響傳來,那個豬妖的大瓜錘準確砸中了鍾道臨的腦袋,還沒等他高興過來,順着瓜錘柄突然巨浪般涌來一股霸道至極的狂暴氣流,豬妖就感到前胸像是被一頭正在平原上全速奔馳的野牛撞中,身不由主朝後跌飛,胸骨同時寸斷,瓜錘拋飛,“噗”的一聲在空中狂噴出一蓬血霧,劃了一個拱橋型軌跡越過身後幾人頭頂“啪嗒”一聲摔翻出去三丈多遠,慘死倒地。
鍾道臨也被轟在腦袋上的瓜錘砸的眼前金星亂冒,不受控制的踉踉蹌蹌朝前吐血栽翻,一頭撞在了廳內的帥案邊上,兩眼一黑癱倒地上大口大口的劇烈喘氣不止,可仍自動不了。
鍾道臨暗叫倒黴,剛纔是體內兩股異氣征戰不休,四處亂竄的狂暴氣流差點就把經脈給撐裂,好不容易想借着豬妖瓜錘砸中自己腦袋的時候將這股異氣送出,他卻沒想到連自身的真氣也跟隨着異氣一股腦的從頭頂衝了出去,沒剩下來一絲一毫。
這時候的鐘道臨全身經脈內空空蕩蕩,加上大瓜錘對着他腦瓜子來的那一傢伙所造成的傷勢不輕,現在他簡直可以用手無縛雞之力來形容,比普通正常人也遠遠不如。
後邊衝來的人見剛纔豬妖砸了鍾道臨一錘卻反而被震死都是吃了一驚,等到鍾道臨也吐血撞到桌子角前纔開始覺得有點莫名其妙起來,也都鬧不清楚他們倆是誰傷了誰,一個手持三棱鐵叉的狼人大着膽子提腳踹了躺倒地上的鐘道臨臉上一腳,“嘭!”的一聲,鍾道臨右臉被踢個正着,應聲中腳在地上滾了幾滾,掛着鮮血的嘴角一會兒就隨着右半邊臉腫了起來。
所有人看到鍾道臨的反應都暗鬆了一口氣,這才明白過來眼前這紫發小子傷的連躲閃的力氣都沒有了,正當那狼人舉起鐵叉要朝鐘道臨胸口紮下的時候就聽從背後傳來了一聲輕喝:“慢!”
王權甲隨着一聲斷喝皺着眉頭從廳外走來,先目無表情地看了一眼廳角早就被手下摁翻在地被捆個結實的穆圖,然後才收回目光小心翼翼的朝死狗一般趴在地上的鐘道臨走去,望着鍾道臨的眼神先是迷惑中夾雜着些許恐懼,而後突然變得狂熱興奮起來,扭頭朝左右吩咐道:“先將這臭小子琵琶骨穿起來,再找個粗鐵鏈把這小子給我鎖了!”,
一個牛頭人聞言低吼着答應一聲,掏出獸甲內的一串黑色鐵絲環就朝鐘道臨走了過去,只見他彎腰一把將鍾道臨從地上提了起來,伸出右手一指對準鐘道臨雙肩猛戳兩下,隨着“噗噗”兩聲輕響,牛頭人的手指就像是插香灰般戳入了鍾道臨的肩膀,隨着牛頭人指頭的拔起頓時噴出了兩股血線,留下了兩個深可見骨的血洞不停朝外冒出鮮血。
牛頭人接着用鐵絲環將鍾道臨雙肩琵琶骨穿透,又用穿着肩胛骨的鐵絲將他的兩手背綁在身後,隨後找來粗鐵鏈將鍾道臨上身包糉子似的牢牢捆住,只留下讓他能夠略微行動的雙腿,只不過雙腳腳踝上也有一根鐵索罷了。
這種殘忍的捆人方法是王權甲爲了防止各族賤奴逃跑或者反抗而設計的,就算是力大無窮的悍熊族跟獅人部落的武藝高強之士被鎖住琵琶骨也是分毫力氣都使不上來,別說逃跑了連走路時間長點都隨時有可能死掉,只能任人宰割。
王權甲見鍾道臨臉容哆嗦着被困了個結實,暗想這小子不過如此,就是不知道用的什麼邪門法術居然把那麼一個自己悉心培養的熊人給翻掌間吸乾了,雖然心中惱怒但想到不久就能夠套出這威力絕倫的功法也就釋懷了,轉身踱步走道穆圖身前,微笑道:“穆老弟這是何苦呢,明知不可爲而爲怎是智者所爲?我這也是權宜行事,剛纔所說的話還算數,只要兄弟能夠交出來‘神兵巧器鑄解圖’,咱們就當剛纔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交你媽拉個鳥蛋,要命拿去,你穆爺爺從小被人唬大的!”
穆圖說罷冷哼一聲,不屑的將頭扭外別處,一是被剛纔王權甲對待鍾道臨的殘酷手段給激發出了血性,二是明知道對方不會放過自己,乾脆來個烏龜咬秤砣死不開口。
“不能放過他!”
這時一位跟赤瞳要好的同族熊人聽到王權甲要放過間接害死寨主的穆圖,忍不住怒吼出聲,顯然心中不滿。
王權甲連看一眼出聲之人模樣的興趣都欠奉,聞言嘴角向上一翹露出了個似有似無的笑意,淡淡道:“是嗎?”
驀的,一聲慘叫傳來,剛纔發話的熊人還沒明白過來怎麼回事就被身旁的同伴手起刀落砍下了腦袋,臨死都不知道犯了王權甲的什麼忌諱。
王權甲神色不變,饒有興致的看着那個被砍下的黑色熊頭在地板上越滾越遠,冷冷道:“一個不留!”
隨着王權甲“絕殺令”出口,石廳外空地上突然憑空出現幾十道手持彎月長刀的紫色人影,還沒等衆人看清這些人長的什麼樣又再次憑空消失,緊跟着是從近到遠的慘叫聲接連傳來,看來是這些幽靈般的紫衣人開始襲殺黑風寨嘍羅了。
廳中十幾個黑風寨中人剛想反抗就被王權甲帶來的那些高手給眨眼砍死當場,僅餘的兩個鱗蛇族人嘍羅見剛纔那些同伴撐不了片刻就被殺死,臉色一變趕緊丟掉武器,大尾巴一甩“撲通!”跪倒在地,其中一個用顫抖的生硬聲音問道:“王會長…黑風寨是你建的…爲什麼…願意聽調遣…不要殺我們…”
“嗯!”
王權甲負手而立,衝發話的鱗蛇人親切道:“放心,我不殺你們!”
“謝謝…王會長…不殺…啊…”
那跪倒地上的鱗蛇族人磕磕巴巴尚未把道謝的話說完就覺得從心口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慘嘶一聲駭然朝下看去,就見一把鋒利的長劍帶着鮮血從自己前心猛然穿出,瞪大了蛇眼不可置信的望着身前笑呵呵的王權甲,口中紅信亂舞,慘嘶道:“你不是…說…”
王權甲柔聲道:“我是沒有殺你,殺你的是他!”
說罷朝另外一個鱗蛇族人指了指又哈哈的笑了起來,隨後聲音轉冷:“你很聰明,今後還跟着我吧,押着這兩人走,其餘的幫隱族人放火燒山,不要留下痕跡!”
“是!”
剛殺了自己同伴的那個鱗蛇族人絲毫的不忍表情都沒有,聽到王權甲放過了自己趕忙過去將穆圖背在身上朝廳外走去。
穆圖跟鍾道臨雖然行動受到限制但聽覺跟視覺卻沒有受到影響,直到這個時候才恍然大悟,穆圖更是喪氣懊惱的在鱗蛇人背上直甩頭,沒想到所有的一切都是王權甲這個壟斷了賤奴買賣的大商賈搞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