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蟄的意外加入,使得隊伍的實力再一次強勢攀升,也讓這支小隊更進一步偏激起來。
算上淺藍的話,八個成員的隊伍中,就有四個法術系高手,剩下的四人中,還有兩個是弓手,遠程打擊能力已經到了一個無法超越的巔峰。與此相對的,就是近戰力量的嚴重不足。只憑游魚和出雲兩個人,實在無法保護六個遠程力量,沒辦法之下讓剎娜也不得不常常做兼職,就連深藍偶爾也得出手幫忙。
水系魔法的攻擊力和攻擊效果不能說就是低,但想要造成足夠的傷害就得加以細心調控,效率上差了些。天臣的空間系魔法倒是強悍,但卻不能輕易使用,否則就有點小題大做的嫌疑。驚蟄的加入剛好抵消了這個弊端,電系魔法的強殺傷性可是超過火系的,雖然耗費的魔力多了些,但總比空間系要好得多,沒那麼離譜。
說起驚蟄不願回去浮雲港的原因卻也簡單,僅僅就是因爲不想也不敢見到白露。在他第一次進人輪迴世界的時候,就運氣很好的遇上了天時中人,一同度過了一次輪迴之旅後,被邀請加入到天時中,一切都是那麼完美。之後的輪迴世界裡,幾次遇上其他的天時夥伴,大家相處的都非常愉快,只有一個例外,那就是白露了。
在驚蟄加入之前,白露就是天時中閱歷最小的一個,理所當然的被定爲小幺,沒的爭議也就認了,可驚蟄加入後,這個排序就出現問題了。當初排大小的時候,只是大概的參考一下年齡閱歷就定下來,沒有個怎麼樣的標準,而驚蟄與白露的年齡和閱歷偏偏相差無幾,別說旁人了,就他們兩個自己都比不出個高下來。
如果是中間位置的話,上上下下的倒也不太在意,可這最後一名卻沒法兒不在意,“小屁孩”與“死丫頭”之間的戰爭持續了整整一個輪迴,最後也沒分出個勝負來,不過驚蟄多少還是落了下風,畢竟白露可是佔着性別優勢。
每每想起白露在排位爭奪戰中那些層出不窮的手段,驚蟄就不寒而慄,而且隨着時間的拉伸,這個恐懼症不但沒有減輕,反倒是越來越重了,所以纔會想着先避開再說。再有也是想跟着深藍一塊兒冒險,希望自己的名字也能如深藍一樣,也達到傳說級的高度,以他現在這個年紀也卻是追求這一點的時候。
在見識了這支隊伍的豪華裝備後,驚蟄更加堅定了信心,打定主意,不取得相當的成就,決不回去見白露,這一次輪迴要以成就來定高下,分輸贏。
面對這小孩子的執拗,無論是深藍還是夏至,都沒有什麼好的辦法,商量了一下也只好同意,而且夏至也相信深藍可以照顧好驚蟄,所以放心的離開了。
七人的小隊再次上路,添了驚蟄後,隊伍可要熱鬧的多了,游魚和他這兩個對了脾氣的傢伙湊在一起,總是有說不完的話題,深藍也偶爾會攙和兩句,讓話題不至於太過離譜。
聽驚蟄天南地北的一頓海侃,深藍總算了解到了月神殿的殘餘人手現在所處的淒涼境地。月牙山一戰落敗後,逃離的殘餘人數遠比深藍想象的要多,知道湖畔鎮不通後,就都走了這西北荒原。
捱過了風魔的襲擾,挺過了難耐的飢渴,好不容易到達了落霞山口,卻不想茫茫多的聖騎士正嚴陣以待,等着他們一頭撞上去呢。
有悲哀,有憤怒,有無助,有怨憤,但這都要活着纔有意義。一方是以逸待勞,一方是疲極累慘,不成比例的一戰。意外的是,居然還是沒有全部圍剿掉,還是被逃掉了一部分。生死之境的掙扎,果然不可小覷。
這一幕充分顯現了光明神殿的強大實力和深厚底蘊,在維持着雪域局勢的同時,還可以安排足夠數量的人手及時的堵上這一處空隙,遠不是現階段的法協所能夠比較的。
趁這個機會落井下石的勢力組織也不在少數,尤其是深藍弄出不報名神殿之後,幾乎是同一時間,數個神殿勢力都去到冒險者工會開出了滅殺月神殿餘孽的任務,由此可見神殿組織間爭鬥的殘酷與血腥。
幾無立錐之地的月神殿殘餘勢力不得已再一次被趕回這片荒原,就這還有不少冒險者隊伍追殺了進來,不過也都沒走的太遠,只在落霞山口附近活動,驚蟄他們自信心比較強,才走的遠了些,才意外的遇上了深藍等人。
“老大!這月神殿最最不該惹得就是你啊!”
聽了這些消息,游魚忍不住的感嘆。
“呃……這跟我有關係麼?”
“您說呢?”
“好吧,就算有。”
雖然兩次事件,深藍都不算直接出手,但對月神殿造成的傷害卻是無與倫比的沉痛,這麼一想多少有些不好意思,所以也就不否認了。
“奇怪,那風魔BOSS怎麼還不出現?”
知曉了這些個變故之後,深藍就不再容忍風魔們的囂張,幾乎就是見了面就屠,有了驚蟄和天臣協同出手,效率相當不錯。這樣的趕盡殺絕就爲着把區域BOSS逼出來,到時候是殺是宰就看心情。
可惜事與願違,見勢不好的風魔霸主早就不知躲到哪裡去了,一點露面的意思也沒有,到了後面就連風魔小兵都少有出場了,可見人類一旦認真起來,有了利益的驅動,非蠻古凶荒之地無以抵擋。
“算啦,饒它一命,直接去沙漠。”
很自然也很理所當然,深藍的這副語氣讓驚蟄好一陣羨慕,將一地的區域BOSS視爲無物,沒有足夠的實力絕對說不出這樣的味道。
“深藍大哥,我們去西邊沙漠幹什麼?”
因爲是新近人員,驚蟄一直沒有問,害怕唐突,這會兒終於忍不住問了出來。
“哦,去找獸神聊聊,再看看能不能順手把沙王處理嘍。”
“……”
驚蟄徹底無語了,也終於明白了檔次的不同層面的差距,自己隊伍還在爲着些許金幣與殘兵敗將較勁兒的時候,深藍這些人已經在與獸神沙王之類的強者對話了。再轉念一想,自己現在也是這支隊伍的一員了,驚蟄馬上又興奮起來。
冰原,荒原,沙漠,深藍髮現自己總是在找一些不適合自己發揮實力的地方冒險,其他人也是一樣,在這些環境惡劣的地方,幾乎沒有誰能夠發揮全部的實力。這一刻,深藍忽然忽然想起了遠在天南的賈子虛,如果有他在的話,那就不再是勉強克服這些環境,而是改成主動適應,能夠盡最大程度的保存戰力。
七個人的隊伍再添一個環境大師級的盜賊,如果可以的話再來一個祭司,這樣就完美了。不過加入的新人必須仔細考證才行,不能隨便了,以免埋下什麼隱患。
“這片沙漠沒有名字麼?”
走在被烈日曝曬許久的沙漠中,陣陣的熱浪加上腳下滾燙的沙子,一身重甲的游魚忍不住的想要抱怨,想要詛咒這片該死的地方,卻忽然想起還不知道這裡叫什麼名字。
“我也不知道,幾乎沒人來的地方,就算有名字也很難傳出去。”
深藍自己不知道,克里歐思也沒可能跑來這裡發神經,所以就沒有答案了。
“海鮮,你把鎧甲摘了吧,這麼熱哪受得了啊!”
剎娜再一次勸說游魚。
“不行!摘了鎧甲,我怎麼作戰?”
從一進沙漠,幾個人就勸游魚把鎧甲脫下來,全副武裝的騎士在沙漠中趕路,實在太辛苦,幾乎隔兩分鐘就要擦一次汗,之後就要大量的喝水,對體力是極大的考驗。可是游魚堅決不肯聽從,在他想來,隊伍裡只有他一個騎士,雖然有出雲和剎娜幫着防禦,但自身的職責一定要做到位,脫了鎧甲的話,他的實力必然降低很多,甚至還要其他人的保護才行,這是怎麼也不允許的。
“脫。”
當游魚再一次遞過來空空的水囊時,深藍怒了。
“你的任務我來當!給我把盔甲脫嘍!”
給自己掛上寒冰護甲,提起冰盾,握着斬龍者,深藍走上去取代了游魚的位置。
“老大……”
“所謂老大,就是什麼困難,什麼危險都要橫在前面,否則誰要老大幹什麼。”
一直以來,這個“老大”的稱呼都是有些玩笑的成份在裡邊,不過時間久了,也就習慣了,心裡的定位也自然而然的擺到那兒了。不管別人怎麼想,至少深藍和游魚兩個真的把這當回事兒,游魚一直任勞任怨的幫着深藍打下手,深藍也一直罩着這個小弟。所以這會兒深藍要披甲戴盾,替下游魚。
“喂,海鮮,沒事兒吧?”
“沒事兒,就是眼睛出點兒汗。”
脫去一身重甲後,游魚整個人就跟水裡撈出來的一樣,似乎剛剛灌下去的水都變成汗流了出來,讓人看着觸目驚心。剎娜出於關心問了一句,卻沒想到得了這麼一個回答,想笑卻又笑不出來。
“天臣啊,方向沒錯兒吧?”
作爲一名空間系法師,對方向的把握還是有些水準的,至少可以保證不會在沙漠裡迷失方向,所以每走一段路,深藍都要問一下。
“不是說,這裡也有怪物麼?我怎麼一個也沒看到啊?”
火舞帶着深藍給做的護目鏡,站在沙丘頂上舉目四顧,什麼也沒有發現。有怪物的時候吧,嫌它煩,但什麼也沒有又會覺得無聊。
“這麼熱,它們纔不會出來,就算有也都藏在沙子下面,看不到的。”
“生活在這兒應該不怕熱的吧?”
“能適應不代表喜歡,就像你看得遠,但你經常瞄着千米之外的東西麼?”
“也是。”
討了個沒趣,火舞懨懨的走下沙丘。
“嘿!來了!”
就在火舞的背後,一隻沙蜥突然從潛藏的沙子下面躍了出來,長長的舌頭直奔火舞后頸襲到,卻沒料到剎娜的反應會這麼快,被一箭擊中了舌頭。發現偷襲失敗想要逃回去的時候,又見一把長刀劈頭蓋臉的砸了過來,這回是火舞的回身一擊了。
“閃開!看我的!”
深藍離的也不遠,反應也不慢,在火舞出手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加速助跑,高高躍起,狠狠劈落。
火舞匆匆的一刀沒有使足力道,而且沙蜥那身醜陋粗糙的細鱗防禦效果非常好,加上忙着給深藍讓位置,所以攻擊的效果有限,也僅僅是礙了一下沙蜥的逃跑速度,不過這就足夠了。
練習了數千次的跳劈這會兒終於有了表演的機會,深藍手起刀落,兇霸絕倫的斬龍者帶着呼嘯的惡風狠狠的砸落在沙蜥的頭上。
砰的一聲巨響,沙蜥不見了,深藍也跌了個跟頭,原來是這一刀力度過了,不但劈碎了沙蜥的腦袋,更砸出了一個不小的沙坑,深藍一個沒站穩,摔了進去,很是沒面子。
不過這一刀之後,有些煩躁的心情好了許多。受燥熱的天氣影響,加上遍尋不到沙王,每個人的火氣都不小,逮着機會自然要發泄出來。
“老大!頂上寒潮吧。”
游魚忽發奇想。
“你跟淺藍商量吧,我魔力不夠。”
寒潮可不是初階魔法,尤其是在沙漠裡用,耗費的魔力更是誇張,誰也不知道沙王什麼時候出現,魔力可不能隨意浪費。
從進了沙漠,淺藍就變得怏怏的,一點兒精神也沒有,也不再變成雪鷹飛來飛去的了,看得出來它很不喜歡這裡,這會兒找它商量,會同意纔怪。游魚本來想在寒潮的照拂下,應該就可以穿回鎧甲了,結果還是沒戲。
“找地方休息,這天兒有水也不行。”
本以爲供水充足的情況下,不需要顧忌沙漠的天氣,卻沒料到會熱到這種程度,嚴重影響到了大家的情緒,所以只好先休息,等到晚上再趕路。
一行人剛剛選好位置,打算休息的時候,久尋不到的沙王卻意外的出現了,如此的不配合,讓人直恨的牙癢癢。
七個人彼此對視了一眼。
“扁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