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品質上乘的法杖對於法師是非常重要的,特殊材質的杖身有助於法師與元素的溝通,杖頭鑲嵌着各種寶石,每一種寶石都有其獨特阿功用,減緩魔力消耗和增加精神力輻射範圍這兩種是最長用最普遍的,還有一些對應各自系別的特殊屬性,甚至還有對應個別魔法的特使寶石存在,所以很少有法師不使用法杖的。
當然還有另外一種選擇,覺得法杖過於的笨重的法師還可以使用另外一種協助施法的道具,那就是魔法書。不同於法杖的普遍性,魔法書是比較稀少的,這是因爲製作一本魔法書需要的物力和精力不是一般人能夠負擔得起的,魔法書不可能使用一般的紙張,因爲它需要經得起戰鬥和時間的磨礪,輕易就破損了可不行。解決了紙張的問題,接下來就要考慮筆墨,這個同樣馬虎不得,本着一切爲了施法的原則,記述在魔法書上的符號咒語用的是晶石粉末,用封印魔法卷軸的手法,將晶石粉末烙印在魔法書頁上。
裡邊解決了,再來考慮一下外面封皮的問題,首先要結實,其次是美觀,最後同樣的要有助於施法。結實的程度要能擋得住戰士的輕微劈砍,或者擋一下流箭;美觀就隨個人愛好而定,或華麗或素雅,反正破破爛爛的是絕對不行;有助於施法就簡單了,製作法杖的木料,鑲嵌杖頭的寶石,改改形狀變變樣式,全都弄到封面上就OK了。
如此一來,這魔法書的珍貴程度就不是大衆能夠承受的了,而且複雜的製作工藝更是讓魔法書有價無市,買都買不到。
魔法書還有一個特點,那就是隨着使用年限的增加,隨着使用者轉手次數的增加而不斷的提升價值。這一點很容易理解了,因爲每一個人理解記憶的魔法各有不同,能夠烙印在魔法書上的必然都是其得意之作,一些咒語發音的特殊技巧也都有記載,就是說其潛在價值還要超過魔法書本身的價值。
每一個魔法書的使用者都會在最後的書頁上用魔力刻印上自己的名字,刻的名字越多書越值錢。還有就是,魔法書的薄厚差別比較大,在設計製作之初就留了餘地,書頁都是活的,前面的使用完了,還可以續補,所以魔法書通常都是越來越厚,記載的東西也是越來越豐富,而且質量有保證,畢竟實力不夠的法師是無法在書上留下自己的痕跡的。
像深藍這樣既不用法杖,也沒有魔法書,PK打架拿大刀的法師可以說是史無前例的,絕對的另類存在,想當初克里歐思也沒說這麼酷。
滿身的亂七八糟也沒能奪去魔法書帶來的風采,風悠揚一手托起厚重的魔法書,另一隻手輕輕扶過,書頁自動翻起,直到停在想要的那一頁上,這一瞬間的形象深深的印刻在每個人的心裡。
綠波鎮的上空已經完全被烏雲籠罩了,而且烏雲及其濃重,壓的也非常低。昏暗的天色,不時遊走的電光,沉悶壓抑的氣氛,無一不宣告了這招魔法的強大程度。
雷雲風暴只是一個導士階魔法,可在一千多人的魔力支撐下,風悠揚硬是將威力提升到了這一招導士階魔法的極限,加上雷雲風暴本身就可以依靠時間的延長而蘊集更大的攻擊力,所以纔有了現在這樣恐怖的威勢。
法師的職業等級分化是每階三級,魔法師、中級魔法師、大魔法師,進階後就是魔導士了,同樣是分爲三個等級,再之後就是魔導師了,也是三級分化。每一階稱號的三的等級,差別只在魔力的的量上。
魔法師最高也只能勉強用出高級魔法,這是精神力、魔力、魔法的理解力幾方面因素決定的,通常還是以中低級魔法應敵的。
魔導士最高能放出導士階魔法,不過非常勉強,一般都是進階時候用來證明自己實力才用一次,平時主要是靠高級魔法和中級魔法吃飯,因爲太過勉強的使用導士階魔法一是耗費的精神力和魔力太大,再有施法時間長,施法操控不穩定,得不償失。
魔導師也是同理,以高級魔法爲主,偶爾放一兩個導士階魔法,至於導師階的嘛,不到拼命關頭是不會用的,用一次病一次,受不了啊。
至於禁咒嘛,一般來說,不是人乾的活兒。
風悠揚以大魔法師的實力,放出了導士階魔法,而且還是威力加強型,足夠他驕傲的了。
雷霆已經懸在頭上了,騎士們也被狂戰士控制住了,準備工作都搞定了,深藍也下定決心出手了。
一般來說,深藍使用精神呼喝的時候是從來不喊的,因爲沒有必要,不過這會兒爲了造勢,深藍用了最大的音量,並且控制着只向一個方向。
“凱撒!”
數十次的迴音,凱撒兩個字不斷的重複交疊,形成隆隆震天的聲響。
“出來給一個交代吧!”
畢竟共事一場,深藍也不好把話說得太難聽,給凱撒留了幾分面子。
王牌部隊被自己拿下活捉,頭頂上致命的威脅,深藍不相信凱撒能夠龜縮不出。
可是五分鐘過去了,綠波鎮卻毫無動靜。
“凱撒!”
這一聲已經帶出了濃濃的怒氣,深藍決定,在給出五分鐘的時間,如果還是這樣沒有迴應的話,深藍就不再顧忌,直接用雷雲風暴拆掉團部會議大廳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風悠揚已經有些吃力了,綠波鎮上的烏雲已經開始不停的翻滾起來,似乎那雷隨時都會劈將下來。
每一個人的心都緊張起來,既有對導士階電系魔法的好奇,又有對團部的不捨,還有就是對凱撒的不滿。一人做事一人當,敢作就要有承擔後果的覺悟,躲在團裡邊拖着團部一起陪葬算什麼事兒啊,甚至就連那七百被冰封着的騎士都有些不滿了。
從選了這個雷雲風暴就可以看出來,深藍並不想真的對團部動手,可是姿態作出來了,而凱撒又堅決不出來,深藍是騎虎難下,這雷還真就得砸下去,十分鐘已經是極限了。繼續拖下去深藍承受不起,風悠揚同樣也承受不起。
在場的每一個人都繃緊了心絃,放緩了呼吸,生怕一不小心把時間催的快了。
極力壓制着暴亂的魔法,風悠揚的臉色已經由白轉紅,再由紅轉白,經歷了一個輪迴了。
深藍的臉色一點兒都不比風悠揚好看,一邊計算着時間,一邊還要留意着風悠揚的狀態。
在所有人的凝注中,十分鐘,到了。
深藍擡頭,邁步,伸手,隨着這三個動作,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
真的……真的要……要放麼?
“深藍!”
背後所有的聲音都無法攔住深藍,但是對面傳來的一聲卻讓深藍即將落下的手停在了空中。
“深藍!我是西風。”
筆直定在空中的手臂,恢復了行動,不過卻是斜着落在了一邊。
轟的一聲巨響,接着就是密到分不出先後的落雷震響。
天在抖,地在顫,空氣在嘶喊。
刺眼的雷光讓眼睛裡只有白茫茫一片。
震耳的雷鳴讓耳朵裡只有隆隆的雷吼。
天地之威,魔法之強,在這一刻盡顯。
良久,雷聲消去,電光不見,雲開霧散。
騎士們慶幸着自己還被封在冰中,否則就算再怎麼樣,這戰馬也是沒有可能在如此威勢的魔法下安穩住,運氣不好被掀掉馬下那可就丟人了。
狂戰士們第一次對手中的巨斧失去了信心。
法師們有些個顛狂的意思,一直就知道魔法厲害,魔法破壞力大,可是總沒有一次真正的震撼,說魔法高於神術的時候底氣不是很足,這之後就不會了,魔法真的要比神術恐怖誇張的多。
深藍呆呆的看着綠波鎮,本想借着西風的出現,放棄對綠波鎮的打擊,隨便找個方向把雷把電放出去就行了,可是最終這雷雲風暴還是在綠波鎮落下了。
游魚開始回憶,當初深藍放的那個禁咒有沒有這個厲害?感覺上聲勢不足,可是破壞力好像要比這個大多了,那可是死亡峽谷啊。
西風本來穩健的步伐直接卡住了,擡起的腿就沒放下來,提在手中的劍也保持着固定的角度。
在魔法結束後的一段時間裡,所有人都想着各自的心事,但有一點是統一的,就是都非常的安靜,似乎還沒從雷雲風暴的震撼中回味過來,極度的喧囂之後是極度的靜謐,直到……
“藍……頭……救命!”
顫抖微弱的呼救驚醒了深藍,按着聲音找過去,原來是雷雲風暴的釋放者,強大的電系法師,風悠揚。
將雷雲風暴壓制了十分鐘,僅僅是大魔法師級別的風悠揚已經是極限了,放完了魔法,人也倒了,體力、魔力、精神力,幾乎全都清倉了,不倒纔怪。
再說了,這麼一身的傢什,它不光加精神力,它也加重量啊。其中最讓風悠揚承受堅持不住的就是那滿頭的髮簪了,感覺腦袋就像灌了鉛,那個沉啊,咕咚一下摔在地上,爬都爬不起來。
綠波怎麼樣了先不管,這人才得救啊,先來一個源,再補上甘霖露,也不管之前加持的過沒過時間。
其他人也急忙跑上來,七手八腳的往下摘東西,裝戴的費事兒,這往下拿也不輕鬆,還要顧忌一下傷號,就更慢了。
再一番折騰之後,衣服、腰帶、項鍊、戒指、手鐲、髮簪等等全都物歸原主了,只剩下一個腳鏈兒,深藍直接把風悠揚交給了那個女孩子,收回加上照顧兩不耽誤。
喜的那個女孩眉開眼笑,回手找來兩個交好的狂戰士幫忙把人擡回去了,腳鏈兒也沒有取下來,在大家一臉曖昧的注視下,提着法袍的下襬,紅着臉跑掉了。
一條腳鏈兒,一段兒情緣,就看能不能拴得住了。
搞定了這一邊兒,西風也到了跟前。
“這是凱撒的佩劍。”
一把漂亮的單手騎士劍,劍上還帶着血跡。
“他要我交代你,希望你能把炎龍騎士團帶好,騎士團的名字隨你改,只要別爲難那些騎士就好了。”
怎麼也沒想到凱撒會這麼做,帶血的佩劍,什麼意思?自殺了?炎龍騎士團就這麼交在自己的手裡了?
“你離的近,看到雷劈在哪兒了麼?”
相比與凱撒,深藍更關心這個。
“放心好了,沒有劈到人,也沒怎麼傷到建築。”
“那就好。”
輕易的,就把凱撒的去向拋開了,無論凱撒是死是活,都沒有意義了,炎龍騎士團已經落在深藍的手裡,再追究也沒有必要了。
說話間,騎士們已經解開了冰封,一邊安撫着戰馬,一邊考慮着未來的去向。
大局已定,狂戰士們也就不再盯着這些有可能重新成爲團友的騎士,不爽歸不爽的,逼人太甚的事兒還是不要做的好。
“深藍……”
伊達經過一段冰封,人已經冷靜了下來,牽着自己坐騎慢慢的走了過來。
“你和凱撒之間的是是非非我不想問,也沒實力問。”
說到這裡擡頭看了一眼站在深藍背後的花憩。
“既然凱撒把騎士團交給了你,我也沒什麼好說的,後面那些騎士都是好樣的,你別歧視他們。”
深藍怎麼聽怎麼像是交代後事。
“你……要離開?”
“嗯,發生了這些,我不可能留下了,希望炎龍騎士團能在你手裡恢復過去的輝煌吧。”
說完這一句,伊達不再猶豫,一翻身上了戰馬,用膝蓋碰了碰馬身,戰馬邁開步子,緩緩離去。
深藍張了張嘴不知道該怎麼留下伊達。
“還有,對花憩好一點。”
“喂……”
深藍的喊聲被戰馬奔跑的聲音壓了下來,伊達一騎遠去。
“老大,我們把炎龍騎士團滅掉了,那是不是我們就可以叫做屠龍騎士團啦?”
游魚的聲音總是那麼及時,不過這個提議顯然是犯了衆怒的,而且一羣法師建立一個騎士團,說出去彆扭。
更何況,哪裡還有騎士啊!
伊達走後,那七百多個騎士也沒打個招呼,就那麼各自散去了,一個個蕭索的背影,看着讓人忍不住的心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