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研菲輕輕皺了皺眉頭,一邊看着窗外瓢潑的大雨,一邊把桌子上的書本往書包裡放,教室裡的人都已經走的差不多了,李研菲沒有帶傘,燕都的天氣總是這麼陰晴不定,早上出門的時候還很晴。不過她並不擔心,因爲每逢雨天,無論自己有沒有帶傘,他都會來接自己的。
燕都市第一中學的校門口,一輛一輛的豪華汽車緊挨着停着,大雨的聲音,學生們互相告別的聲音,還有汽笛不停地發出的不耐煩的“滴、滴”的聲音此起彼伏。
國了一會,教室裡只剩下了李研菲一個人,她出門,把班級教室的大門鎖好,書包放在了走廊的窗臺上,眼睛不斷的尋找那個應該出現在窗戶外面的身影。
“李研菲!你怎麼還沒走啊?”一個男孩子跑過來問,這個男孩子個子很高,劍眉星目,是個十足的帥哥,在學校裡是個十足的少女偶像,他和其他學生不一樣,他是自己開車來上學的,雖然有些張揚,但是倒也符合他的性格。
李研菲輕輕側過頭瞟了他一眼,輕聲說:“等人。”那語氣像是自言自語,讓面前這個平日裡受慣了女孩子愛慕的男孩的面色有些難看。
不過男孩也並不氣餒,他又說:“雨下的這麼大,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停,我送你回去吧。”
這一次還沒等李研菲答話,就聽到了走廊遠處的一個聲音:“丫誰啊!用得着你送嘛!”張紹羽從走廊盡頭大步流星的走了過來,邊走邊用力的甩着手裡的雨傘。
張紹羽走到了男孩子面前,他比男孩子要矮上一些,就半擡着頭對他說:“你誰啊!是不是趁着這沒人,對我們菲菲有什麼不軌的想法!”
“你......”男孩子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李研菲打斷:“這是我表哥,是來接我的,謝謝你的好意,我們先走了。”
然後張紹羽就被李研菲拉着走下了樓梯。
“以後你接我,到學校門口就可以了,不用進來。”李研菲對張紹羽說。
張紹羽賤笑着,也不因爲這句不客氣的話而生氣,說:“雨下的這麼大,你又沒帶傘,我當然要進來了。話說剛纔那個小子是誰啊?是不是你的某個追求者?”
李研菲沒做聲,當然張紹羽也沒指望她會回答自己,反正他也瞭解菲菲的性格,於是張紹羽繼續說:“如果他再來煩你,你就告訴我,我幫你教訓他!”
李研菲依舊不理會他在耳邊的聒噪,如果不是因爲傘下的地方有些狹窄,她一定會離張紹羽遠些。
“羽哥!”一個男生把書包頂在腦袋上,從張紹羽和李研菲的身邊跑了過去,狼狽之餘,還不忘跟張紹羽打一個招呼。
張紹羽不禁啞然失笑,他對着已經跑遠的那個男生喊道:“你這造型不錯啊!”
其實張紹羽都沒有看清那個人是誰,學校裡很多學生都因爲張紹羽經常來接李研菲而認識了他,也都知道張紹羽是學校公認的冷豔校花李研菲的表哥。
這兄妹倆的性格迥然不同,張紹羽是個十分開朗......或者說有些嘴賤的人,而李研菲似乎對誰都是愛搭不理的樣子,對於李研菲來說,所有的事情都能用:“關我屁事”來回答,或者只用表情像你傳達這樣的一個信息。
李研菲的父母在李研菲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她一直在叔叔嬸嬸家長大,而張紹羽,是叔叔嬸嬸的親兒子,不過張紹羽從不回家,從初中輟學之後,張紹羽就基本跟父母斷絕了關係,只是他一直對李研菲很好。
張紹羽在去年的時候曾經入獄,本來是因爲偷東西判了三年,可是不知道是誰,在張紹羽入獄三個月之後就把他撈了出來,李研菲並不想知道張紹羽在外面混亂的關係網,張紹羽在他眼裡,不過是一個地痞流氓而已,如果不是因爲從小是叔叔嬸嬸把自己照顧大,張紹羽又對自己百般照顧,恐怕李研菲理都不會理他。
李研菲的學習成績很好,在全市也是名列前茅的學生,不過因爲平日裡都是一副高冷女神範,所以並沒有什麼朋友,只是不乏一波又一波的追求者。
“你去哪?”李研菲坐在副駕駛的位置,邊繫上安全帶,邊問張紹羽道。
張紹羽轉了轉眼珠,笑着對李研菲說:“帶你去個好地方。”
“不去,我要回家。”李研菲對於張紹羽說的“好地方”並不感興趣。
張紹羽擡了擡眉毛,做了一個沒辦法的表情,然後發動了車子。
張紹羽開的是一輛很舊的捷達,那輛車子雖然外表有些破舊,但是裡面的配置卻是張紹羽精心裝備的,這也是張紹羽這個人的一個特點,無論是做人上還是在很多東西上,外表和內在總是相反的,這是從李研菲認識張紹羽開始張紹羽身上就有的一個特質。
車子開到離家第二個路口的時候轉彎,張紹羽並沒有遵照李研菲的意願直接回家,而是去了另一個地方,李研菲盯着張紹羽看了一會兒,並沒有說話,她瞭解張紹羽,張紹羽說要帶她去的地方,無論自己願不願意,終究都要去,她跟張紹羽之間一直有一種這樣的默契。
車子停在了離家不遠的地方,車停的時候,外面的雨也已經停了,大雨總是不會下得太久。張紹羽下車,把副駕駛那邊的車門打開,笑着說:“來,菲菲。”
李研菲雖然並沒有生氣,但是卻也沒有理會張紹羽,只是坐在座位上一動不動,張紹羽笑着說:“好啦!快下來,真的有好東西給你看。”
李研菲轉過頭看了看張紹羽,還是下車了,張紹羽拉住她的手,把她帶進了一間屋子。
這裡是一家寵物店,外面既沒有牌匾也沒有門面,裡面卻裝修的十分精緻,而且這裡十分寬敞,各種各樣的小動物應有盡有,當李研菲看到一樓一個粉色籠子裡的貓的時候,她一直冷若冰霜的臉上似乎浮現了一絲驚喜,眼睛裡也似乎閃亮了一下。
張紹羽則是走到了收銀臺,對着收銀臺里正看書的少年說:“我就說菲菲會喜歡這裡的。”
少年把擋在面前的書放下,苦笑着搖了搖頭,對張紹羽說:“你還是把她帶過來了。”
“白麒你別太扣了,這可是我妹妹,不是外人,這地方咱倆可都是老闆!”張紹羽對白麒說。
白麒嘆了一口氣,說:“這裡邊的利害關係,你比我清楚,你心中有數就好了。”
張紹羽有些不耐煩的說:“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轉過頭,李研菲正在用手指挑逗那隻白色的貓,而白色的貓咪似乎對於面前這個突然出現的美女並不感興趣,縮在籠子的一角,耷拉着眼皮看着興致勃勃的李研菲。
“粉色的籠子蠻適合你的嘛。”張紹羽走到李研菲身邊,他並沒有像李研菲那樣蹲下身子,而是站在李研菲身邊,斜視着看着籠子裡的那隻白色的貓說。
籠子裡的白貓似乎被張紹羽的這句話刺激到了一樣,它惡狠狠的瞪了張紹羽一眼。
白麒也走了過來,對李研菲說:“它可沒有那麼好馴服啊。”
李研菲擡頭看了看白麒,不得不說白麒的帥氣跟現在都市裡的帥哥有很大的不同,他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個古代北京城裡的翩翩公子,飽讀詩書又溫文爾雅。白麒的眉宇之間又透露着一股英氣,李研菲曾認爲那是隻有上過戰場的男人才會有的英氣。
“這...這隻貓,多少錢?”李研菲看着白麒,有些怯怯的問。
一旁的張紹羽不由得大跌眼鏡,自己從小看着妹妹長大,從沒見過她對哪個男人露出過這樣的神情,張紹羽惡狠狠地看了白麒一眼,竟然看到白麒也有些發愣的看着李研菲,張紹羽瞬間覺得萬念俱灰,他衝上前去一把將白麒推到一邊,對李研菲說:“拿回家去!我跟白麒還有事,你拎着籠子回家去吧。這是我給你的禮物。”
李研菲聽到張紹羽這麼說,又看了看白麒,白麒輕輕點了點頭,李研菲纔將白貓和粉色的籠子一起那走了。
等李研菲走遠了,張紹羽才氣鼓鼓的對白麒說:“你小子不會對菲菲有想法吧!我可告訴你,你要是敢,我肯定...”
白麒翻了個白眼,也不理會張紹羽,就做回了收銀臺裡。
張紹羽趕緊追了上去,對白麒喊道:“誒誒誒!我問你呢,她可是我從小看到大的,你......”
白麒沒等張紹羽說完,就打斷了他:“讓菲菲把它帶回去,不會出問題吧。”
張紹羽停下不說了,想了想,說:“應該沒問題,諒它也不敢起什麼幺蛾子,誒白麒,你別轉移話題啊!”
“那畢竟是你妹妹,以後也不能成你女朋友。”也不知道白麒是被張紹羽磨嘰的煩了,還是真的因爲剛纔那一眼就喜歡上了李研菲,他這麼對張紹羽說。
“我......”張紹羽剛要反駁,就聽到後邊傳來一聲笑,他轉過頭,對着籠子裡的一隻白色的小狐狸說:“白麒,我是找不到女朋友,要不你把它借我,過幾晚我再給你拿回來。”
本來那隻白色的小狐狸是用一種調笑的目光在看着張紹羽和白麒兩個人鬥嘴,聽到張紹羽這句話,小狐狸渾身的毛都炸了起來:“你...你別過來!”白狐發出少女驚恐的聲音,對張紹羽喊道。
“行了紹羽。”白麒對張紹羽說。
......
張紹羽笑着看了看被自己嚇得所在籠子角落,絨毛都炸起來的白狐,滿意的坐到了白麒身邊的另一把椅子上:“怎麼樣?有任務嗎?”張紹羽翹起了腿問白麒。
“昨天燕都市博物館裡有一樣東西被偷了,初步認定是妖精幹的,詳細的情報還是要去老大那裡。”白麒回答。
“很久沒有妖精敢在我們眼皮子底下這麼猖狂了。”張紹羽說。
白麒沉默了一會兒,輕聲說:“這說明,它根本不怕你。”
張紹羽笑了笑,對白麒的話不置可否,但是眼睛裡卻閃爍出了不一樣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