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羅看看我的裝束,貌似滿意的點點頭,讓我隨他走。*一路上我都沒讓自己想什麼,我以爲還要從那個壁爐回去,蒲羅一直在前面走,也不說話,我輕聲問:“咱們要去哪裡啊?”、
蒲羅打了個響指,我們面前立時多了一個人影,看不到他長什麼樣,整個人像是隱在了影子裡。蒲羅跟他打個手勢,那人便在前面走,蒲羅對我說:“曉生少爺已經在等你了,咱們走。”
等出了古堡的門,我呆了。
眼前的這輛車不就是那個古老的老爺車嗎?難道我要去的地方是那個陰森恐怖的古堡?
“蒲羅,你說蒲曉生在那個古堡等我嗎?好恐怖啊。”說着我都有點想哭了。
蒲羅無奈的看我一眼,道:“你不想抓那隻蜈蚣了?那蜈蚣可不是那麼好抓的,放心吧,就是少爺自己出事也不會讓你有事的。”
這話說的,好像那個曉生少爺會拼死護我周全一樣。當然了,被一個大帥哥這麼保護是很高興了,但是我是那種臨陣脫逃讓別人拿命救我的人嗎?怎麼可能是。
我想這些的時候全然不知那個蒲哥哥在哪裡,也就沒注意看周圍是否有他。
那個不說話的暗影領着我們到老爺車旁。蒲羅牽着我的手把我送進車裡,在外面跟我鞠了一躬,那個暗影就坐進車裡發動車子走了。
跟這樣一個怎麼都看不到他的面目的人獨處一車,我強自鎮定,那古堡看起來很遠,可是不知道是這車子速度快還是我剛剛在走神,總之一會兒功夫就已經到了古堡大門跟前。
暗影鳴了一下喇叭,那厚重的大門在吱吱呀呀的悶聲中慢慢打開,有個門房看了一下車子,就做了個請的姿勢,我們的車順利進入其中。
這古堡比我想象的要大很多。車子徐徐駛進院子,避開那些花壇,從偏路上的一條小徑七拐八拐的到了古堡的一個小側門。小側門前站着一個戴帽子的人,我定睛一看,是蒲曉生。
剛想自己開門下車,蒲曉生先行一步,走到車門前將右手擋在車門上頭。我微低下頭從車裡出來。蒲曉生關上車門,目不轉睛的看着我,我還以爲臉上有東西,就想去照後視鏡,雙眼一瞥,駕駛座上的居然變成了紙人!
我驚訝的捂住嘴巴,不然真的會叫出來。
“噓,進裡面看我的指示,只要保持微笑就好,我的凱瑟琳。”說着蒲曉生往我的手指上套了一枚精緻的戒指。又輕輕吻了我的手背,我疑惑地看着他,他邪魅的一笑。
“你不是蒲曉生。”我慢慢後退,想把戒指拿下來。可是任憑我怎麼使勁也拽不下來。
我想了想,就撒腿往大門那裡跑,但是剛纔車子亂拐,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出去了,蒲曉生,等我出去一定要狠狠地打你一頓。
胡亂跑的時候,我撞到一個人,那人把我抱住,拉我進了旁邊的灌木叢,我掙扎着要叫出來,一個清冷的聲音響起:“別動。”
我立馬屏住呼吸,這個纔是蒲曉生。這種莫名的清冷只有他的身上才能散發出來。剛纔那個肯定是那個可惡的蒲哥哥。莫非蒲家人都是怪胎。
我正瞎想着,剛纔的路上走來一波“人”,這些“人”雖然用雙腿走路,可是身後都拖着尾巴,有雞尾,有蛇鱗,還有,還有蜈蚣!我不敢再看,敢情這裡是妖怪的聚集地啊。
我們在這裡那不等於是送死嗎?我就是有千百個問題也不敢亂動,生怕自己弄出一點聲響會讓兩個人就此送命。當我睜開眼睛的時候,臉前有個蒲曉生的臉,我二話沒說就衝他打過一拳。
這一拳凝聚了我的怒火,我的尷尬,還有我的不甘。可惜沒有打中他。
“凱瑟琳,蒲哥哥會傷心的。”說着居然還擺出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我…蒲曉生捅捅我的後背,我纔想起他還在我後面,不由一陣臉紅,慌忙起來,起來的太猛撞到了蒲哥哥的鼻子。
哼,活該,讓你擋我道。
蒲哥哥揉揉鼻子,對蒲曉生說:“喂,蜈蚣精已經進去了。你們還準備在這裡談情說愛到天亮嗎?”
對他的揶揄我當然不會放在心上,可是想想剛纔蒲曉生抱我進灌木叢就不由得一陣嬌羞。哎,這就是單戀的感覺嗎?
無意中瞥到蒲哥哥狡黠的笑纔想起這傢伙會讀心術。那不是都讓他知道了。
我把我的左手伸到蒲哥哥跟前,問他:“這是什麼意思?趕緊拿下來啊。”有蒲曉生在跟前,不知道爲什麼我的底氣瞬間覺得滿到爆棚。
蒲哥哥笑嘻嘻地說:“要拿下來也可以,不過一會兒那些妖怪要是聞到你的氣味你可別害怕啊。”我疑惑地看看蒲曉生,蒲曉生感覺到我的目光明顯地一頓,沒有多說什麼道:“走,我們進去。”
我們沿着剛纔那些妖怪行走的路線走去,一路上碰到個別長相怪異的妖怪,我強忍着要爆發的衝動,這次也不討厭蒲哥哥了,走在他們兩個中間多少還有點安全感。
那些妖怪對這倆兄弟倒是很和善,還很熟絡的交談着。都有點天國接見外賓的架勢了。那些妖怪看到我時眼裡的疑惑也只是一閃即逝,我對他們友好的微笑,他們回笑的時候我是真的很害怕他們會衝過來吃我。
慢慢的我也就習慣了,反正只要帶着戒指就絕對不會有妖怪認出我來,應該是這樣吧。
等我們三人進入大廳後,大廳裡的人們都停止交談,有個司儀模樣的人對底下的人喊道:“讓我們以熱烈的掌聲歡迎卡索生伯爵和卡索林伯爵以及美麗的凱瑟琳小姐。”
底下的人頓時一片沸騰,大家居然都在歡呼。蒲曉生和蒲哥哥都只是微微的點點頭,我也只好報以微笑並想輕揚起手打個招呼。
蒲曉生卻是臉色微變,臉上不動聲色,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不要做多餘的事。
我現在對他是惟命是從了,在這裡只能仰仗他們了,而且看樣子,他們的資歷可是很老的。
等那些人歡呼完,司儀高聲道:“舞會開始。”
頓時整個大廳都響起了優雅的樂曲。蒲曉生一閃就消失了。我四處看看都沒有他的影子。
一隻手搭在我的手腕上,蒲哥哥單膝跪地,輕吻我的手背,目光迷離的看着我:“親愛的凱瑟琳小姐,可否賞臉與我共舞一曲?”
周圍有很多目光向這邊瞟來,隱隱有一些誇讚之聲,還有一些女子特有的鄙夷與嫉妒的聲音。不知道爲什麼大家進入這裡之後尾巴都藏了起來,看着與正常人無異。
我想了想,不好拒絕,就點點頭,腦子裡卻在想我可不會跳舞,是你硬邀請我陪你跳的,一會兒踩着你可不許說我欺負你。
我想這些的時候是看着蒲哥哥的,蒲哥哥輕揚嘴角,滿眼的不在乎。我心想還有人等着人踩樂得屁顛屁顛的。、
事實證明我錯了,蒲哥哥跟我跳舞是沒有用腳的,我看不到他的腳在哪裡,也就是說隨便我怎麼跳都沒關係。我去,這樣也可以?
蒲哥哥,你是鬼嗎?我想了想,決定以這種方式談話。
“好妹妹,我當然不是鬼,就是鬼也要當個色鬼,嘻嘻。”對於他的不正經我已經有點習慣了,越是習慣這點就越想念那一聲清冷無邊。
“,跟我跳舞怎麼可以還想着別的男人呢,凱瑟琳?看來要讓你知道知道哥哥的厲害了。”說着他居然帶着我飄至半空中,在底下人看來,這兩個人在空中是在彼此神情凝望。
只有我知道,是在瞪視着他,我不敢去想身上的這血紅的禮服是否會走光,因爲只要一想就會被他知道。他帶着我在空中優雅的翻轉,不管怎麼樣,我相信此刻的自己是美麗而優雅的。因爲底下的男人女人們都已經深深地被我們吸引。
老實說這種被人矚目的感覺甚至有點熟悉,可是我依然想不起自己二十多年平凡無奇的人生啥時候被人這樣注視過。
“美麗的凱瑟琳。”蒲哥哥低聲呢喃着。有那麼一刻,我覺得他是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存在,就那麼真實的在我眼前,我的心微微有點激動。
可是下一刻他那調侃的口氣還是讓我有掐死他的衝動:“不知道今天是否可以同牀共枕?”他把腳隱藏起來了,可是下體沒有,我腦海裡想如果你不把我放下去,我就讓你從此不行!
他驚愕地看了我一眼,漸漸地憋不住在那裡失聲大笑。我纔不管,繼續命令他把我放下去。他嚴肅的看着我:“沒有人可以命令我,”頓了頓,“你,除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