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早讓人去傳,怎麼這時候纔來,現在連朕都叫不動你薛神醫了是麼?”
皇甫無痕坐在茶几前,茶几上早已擺放好了糕點和清茶,茶是皇甫無痕剛剛纔泡的。
特意挑了薛晨最喜歡喝的果茶,才泡出來的果茶,味道清香甘甜,喝起來讓人心曠神怡。
不過正是因爲果茶味道帶甜,有些人並不喜歡喝,女子倒是喜歡喝這些。
皇甫無痕愛茶,只要是茶,皇甫無痕都喜歡,或苦,或香,或甜,何嘗不是別有一番風味。
“太醫院離御書房甚遠,陛下不是不知,臣不過是徒步而來,自然慢些,陛下怎的竟怪起臣來了。”
薛晨不以爲意的回擊皇甫無痕,走到茶几前自顧坐下,端起茶杯輕抿一口。
閉上雙眼靜靜品味果茶的味道,今日的果茶味道清冽,皇甫無痕看來花了不少心思。
“陛下泡的果茶,一如既往的好喝,想必在此之前果乾細心的處理清洗了一番吧。”
皇甫無痕但笑不語,薛晨見他不說,並未繼續往下問。
兩人相繼將茶壺裡的果茶喝完,薛晨端着茶杯,始終不明皇甫無痕將自己叫來御書房是什麼原因。
薛晨可沒有蠢到相信皇甫無痕將自己叫來御書房,是爲了讓自己喝一口他泡的茶!
“薛晨,朕平日待你如何?可有讓你吃不飽穿不暖,對你橫眉冷對,剋扣你的俸祿?”
許久皇甫無痕未曾直呼薛晨的全名,,薛晨直覺事情不妙。
皇甫無痕一連串的問題讓薛晨有些失神,一頭霧水的想着皇甫無痕問的那些問題,到底是什麼意思。
愣了片刻後木衲的回答:“陛下一直以來待臣如朋友,從未有過以上的所作所爲。”
仔細想來,皇甫無痕確實待自己不薄,從未把自己當成下人看待。
“既然朕待你不薄,你爲何要背地裡做對不起朕的事?”
皇甫無痕是個沒有百分百的把握,就不會主動追擊獵物的人,既然皇甫無痕這麼說,定是知道了什麼。
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僵持,薛晨臉上表情逐漸冷下來,揣度着要怎麼回答。
“臣不知陛下所說的是什麼意思,臣從未做過對不起陛下的事,陛下可莫要冤枉了臣。”
假若皇甫無痕只是開個玩笑,薛晨自然不會斷了自己的後路了更何況皇甫無痕自己並未指明是什麼事。
“好,既然你那麼說,本皇就讓你明白,本皇到底在說什麼。”
皇甫無痕將青鳥收集到的證據扔到薛晨的面前,薛晨翻來冊子第一頁時愣了一下,不過很快恢復正常。
十分淡定的將冊子裡所寫的東西,然後將冊子輕輕的放下。
“朕再問你一次,爲什麼要這麼做?”
被人揹叛的滋味不好受,更何況是自己身邊的親近之人,薛晨是皇甫無痕怎麼都想不到的。
薛晨沉吸了一口氣,這件事皇甫無痕還是知道了,雖然是在意料之中,不過心裡還是有些心酸。
“我這麼做,不過是因爲喜歡凌瀟,不想她被你束縛,所以
幫助她離開了這裡。”
話音剛落,薛晨就被皇甫無痕一掌擊飛,這一掌打在薛晨的胸口,飛了兩米遠。
用了好大的力氣,薛晨才支撐自己坐起來,喉嚨涌上一口腥甜,哇的吐了一口鮮血。
薛晨說出來時心裡一片坦然,並不懼怕皇甫無痕會因此殺了自己,因爲薛晨清楚,皇甫無痕不會。
“你實在是太令本皇失望了,你真以爲本皇不會殺了你嗎!”
薛晨無力一笑,皇甫無痕想要殺他,自然是易如反掌,可重點是,皇甫無痕當真下得了手嗎?
男人都有着強烈的佔有慾,最反感的,就是其他男人對自己的女人有意思。
薛晨幫凌瀟離開皇甫無痕的控制,皇甫無痕不一掌直接將他打死,已是手下留情。
“陛下若是想,動手便是,何必多言呢?”
“你!”皇甫無痕怒視薛晨的擡起手僵了許久,最後還是垂了下去。
薛晨於皇甫無痕有恩,要不是薛晨,若惜早不知在什麼時候就已經死了。
是薛晨救了若惜,皇甫無痕對薛晨很是感激,自是不會輕易下手殺了他。
“來人,薛晨衝撞本皇,言辭惡劣,不思悔改,即刻起將薛晨逐出皇城,永世不得召回,不然殺無赦!”
薛晨是響徹大江南北的鬼醫,能請到薛晨是極其不易的事情。
將薛晨逐出的京城的消息一傳出,就引來了衆人的懷疑。
誰不知道皇甫無痕重用薛晨,薛晨在宮中地位尊貴,就是丞相見了,也要禮讓三分。
只要是薛晨要的,皇甫無痕都會給,兩人關係不是君臣,而是朋友。
如今薛晨突然被逐出宮,聰明人看的出來,事情肯定沒有那麼簡單,卻無人敢過問,此時就此不了了之。
凌瀟是在之後幾天才知道此事,問了青鳥,知道皇甫無痕在宣音閣立刻趕了過去。
上次離開天東國後,就沒有再去過輕音閣,侵心咒更是沒有再練過。
平日裡皇甫無痕極少去宣音閣,今日怎麼會在那裡。
再次到宣音閣時,宣音閣不知什麼時候修煉了樓梯,不過這倒是方便了凌瀟。
不然凌瀟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上去,宣音閣每層樓怎麼說都有八米高,九層是七十二米。
看起來不怎麼遠的距離,可是爬起樓梯來是非常累的。
樓梯的構造每個臺階都相對較高,爬起來比較費力,凌瀟是扶着扶梯,怕一層歇一會。
到七樓聽到從最頂層傳來的琴聲,曲調是凌瀟沒有聽過的,音調帶着一股若有若無的壓抑。
讓人聽着覺得心裡有些難受,不知彈奏之人是否有什麼心事,這讓凌瀟有些在意。
到九層時,凌瀟已經氣喘吁吁,再也走不動,直接跪在樓梯口喘息起來。
要是再高一點,凌瀟懷疑自己連氣都喘不過來了。
凌瀟到最頂層時,悠揚的琴聲嘎然而止,凌瀟擡頭看向皇甫無痕,而皇甫無痕正在看着她。
“你說你是不是故意的,修那麼高的階梯,是不是存心要累死我。
”
皇甫無痕笑了笑,走過去將凌瀟扶起來,扶她坐到貴妃榻上,爲她遞上一杯清茶。
凌瀟一口將清茶喝下,動作無比豪邁,讓皇甫無痕在心裡着實感嘆一番。
“夫人辛苦了,修建階梯,不過是爲了方便讓夫人行走,若是夫人不喜歡,我明日便讓人拆了。”
凌瀟每次來宣音閣,都是皇甫無痕抱着飛上飛下的,很不方便。
皇甫無痕不能時時刻刻陪着凌瀟,凌瀟自己來宣音閣時,又不能上去。
爲此皇甫無痕特地讓人修了這個階梯,沒想到會吧凌瀟累成這樣。
“別扯開話題,我來這裡是有事要問你,薛晨是怎麼回事?爲什麼突然將他逐出皇宮。”
聽玉扇說,薛晨是被人擡出宮去的,那時薛晨面色蒼白,嘴角有血跡,大概是受了傷。
既然是從御書房出來的,毋庸置疑是皇甫無痕動的手。
一直以來,薛晨待自己不薄,這些凌瀟清楚,薛晨爲自己做的種種,凌瀟銘記於心。
在天東國,薛晨算是自己最好的朋友,雖說薛晨心機深沉,可從未做過什麼對不起自己的事。
“爲夫就知道,你來這裡是爲了這個,接下來你聽好了,爲夫這就跟你解釋清楚。”
要不是念在若惜的份上,皇甫無痕纔不會留着薛晨的命。
薛晨攻於心計,留着始終是個禍患,可皇甫無痕絕不是忘恩負義之人,欠薛晨的,如今算是還清了。
“爲夫發誓從未說過要用你的血來救若惜這樣的話,從未提及過此事。”
原來,當初凌瀟聽到薛然與皇甫無痕的對話根本就是假的,是薛然與歐陽青雨合謀。
皇甫無痕當時被歐陽青雨引開,然後薛然就模仿皇甫無痕的聲音自導自演了一場騙局。
後來薛然之所以幫着她離開皇宮,是因爲他要凌瀟與皇甫無痕只見的誤會永遠不能解開!
薛晨的打算太過嚴謹,要不是凌瀟提起,皇甫無痕猜想自己這輩子都不會知道其中還有這麼一茬。
要說讓皇甫無痕最沒想到的,是歐陽青雨竟然參與了此事。
早知道如此,皇甫無痕二話不說就將歐陽青雨送回南羅國去,不可能縱容她那麼久。
兩個八竿子打不到一處的人,居然會爲了同一個目的而來算計自己,讓皇甫無痕沒想到。
“怎麼會這樣,薛晨他爲什麼要這麼做?”
歐陽青雨害怕凌瀟取代她的位置,這麼做凌瀟並不奇怪,可是薛晨完全沒有理由。
薛晨之所以這麼做,是因爲他喜歡你,這樣的話皇甫無痕無法開口說出。
“我又不是薛晨肚子的蛔蟲,時候未到,有一天你會知道爲什麼的。”
想不到該用什麼理由跟凌瀟說,皇甫無痕就用這麼一句話來搪塞凌瀟。
皇甫無痕絕對想不到,他所說的這些,有一天會變成現實。
“既然如此,罷了。”
被逐出皇宮,雖說是薛晨罪有應得,可是凌瀟的心裡總覺得跟堵了什麼似的,很不舒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