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某一天
這一天是週一,休息放鬆的短暫週末過去之後,匆匆忙忙、日復一日的工作、學習時間又輪轉回來了——藏馬有時候也會好奇,生命有限的人類在這麼循環往復的生活中究竟能得到什麼,但以他的智慧卻最終只能放qì 追求答案,僅能以妖怪的思維用平靜與生存兩個詞來權做解釋。
一週的開始將有很多事情,這麼感慨着、搶在母親之前起牀,頂着南野秀一身份的藏馬做好早餐纔去上學。但早預想到會有很多事情,他卻仍是未料到一放學便在校門處看見了望天發呆、似乎在思考猶豫中的妖月。
";難得見你來主動找我,這麼早……怎麼了?不回家,直接去參加生日聚會?";邊保持微笑進行着詢問,藏馬邊神情自如地應對着某些認識的同學的告別,渾然不在乎投射過來的各種視線。
";……你昨天說小學同學生日,晚餐請客兼聚餐……是真的?";沉默了半晌,妖月卻只問出了這麼一個問題。
";是啊。華那時候和麻彌的關係很不錯的,她應該通知到你家了。";藏馬微微挑眉,到沒想會是這麼簡單、實jì 的問題,";你應該也知dào 她們的關係吧?";
";嗯,知dào 。不過通知得太早了……去年生日過完了才通知的。記性不好,我還以爲是3月2日。";聳聳肩,拎着書包的妖月有些無奈,遷怒地瞪了一眼盯着自己與藏馬,訕笑着卻不靠近的海藤優。
";但是,我昨天特意通知了你的。";不清楚妖月怎麼開始在乎這些,藏馬揮揮手與表示不想當電燈泡的海藤優道別,終究還是隨意選擇了一條路與妖月邊走邊說。
";昨天是4月1日,愚人節啊……誰知dào 你是不是在開玩笑。";撇了撇嘴,妖月相當不以爲然。
";我像是那種喜歡開玩笑、愚弄人的人嗎?";露出了聲譽被破壞的失望表情,藏馬在愚弄與人上面加重了讀音。
";不像,也不是。";妖月很果duàn 地搖頭,接下來的話卻相當直接和肯定,";你絕對是喜歡愚弄人和妖怪的妖怪!昨天,是誰告sù 飛影……雪菜已經知dào 他是她哥哥,害得他趕緊跑了過去?";
但是藏馬卻只是笑着吹了一個口哨,立kè 望天不語了。
";……";聳聳肩,同樣認爲飛影與雪菜應該相認的妖月到也不在此深究,";好吧,這些反正我是不管的。我只是說,我忘記準bèi 禮物了,你的禮物呢?搭夥一個。";
";我是昨天才知dào 的。還被特意提醒了是愚人節……所以沒刻意準bèi 。到時候送鮮花就可以了吧!";大致明白了妖月的目的,藏馬在如此說的同時卻難得露出了把握不大的表情。
";……";不知dào 自己爲什麼會想到藏馬在對付海藤優的時候佈置的熱帶雨林,但妖月沉默了。而藏馬只是很配合的淡笑不語,良久纔開口提議先過去參加生日聚會。
對此,妖月並未提出反對意見,而有藏馬帶路,兩人很快趕到了生日聚會的現場——不過,的確也不需yào 什麼禮物了,有藏馬變魔術一般掏出的一大捧色彩奇異的玫瑰花,有老朋友的到場祝hè,早知dào 麻彌的心意也很高興他們能走到一起的壽星格外歡欣雀躍,樂不可支地接過了花,也動作利落地將兩人拖進了已經人滿爲患的家裡。
蠟燭、蛋糕、音樂、飲料、祝hè與閒聊……在熱鬧的生日氣氛中,在這間不大的卻溫馨的客廳裡,妖月和藏馬也第一次嚐到了蛋糕大混戰的滋味——伴着尖叫和笑聲,在半空飛舞的小塊蛋糕不知dào 砸到了誰的身上;在笑意盈盈的問候聲中,冷不丁被旁邊的人抹到臉上的奶油……真zhèng 吃到肚子裡面,遠遠沒有人們身上、地上或傢俱牆壁上的多。
";啊,這算是另類美容了!";在生日聚會結束以後走在寂靜的黑夜之中,摸着自己已經擦乾淨的臉,仍能感覺到別樣*的妖月似笑非笑地看向了旁邊的藏馬——部分長髮被奶油粘合,怎麼擦都無效了……他也的確只能苦笑,回家去解決了。
自然聽得出話中的笑意,藏馬繼xù 苦笑着頗爲無奈地點了點頭。但在良久的沉默之後,他卻問了一個正享shòu 着寧靜的妖月未曾想到會被提出來的問題:";你想離開了?";
";怎麼會這麼想?";沒有遲疑的妖月卻未做回答,更多地表現出了好奇。
而看着透射過來的詢問視線,微微嘆了口氣,藏馬終究還是選擇說出八九不離十的推斷:";即使是麻彌的朋友,你以前也並不在乎的。會關注平常人的生活,會來湊這種熱鬧……是在鋪路,不想讓她回來以後脫離這個世界吧。我不知dào 你會讓她知dào 多少,但是,你應該是已經有離開的想法了……我們終究太過理智,很難得做出不假思索、無意義的事。";
但妖月只是咬住了最後一句話,笑着否認:";我沒覺得這種體驗沒意義啊!";
";……";看得出妖月不想繼xù 是否離去的話題,有些遺憾未獲得足夠的信任,也有些心情複雜地感嘆這少見的同類仍是處於漂泊之中,藏馬也未在堅持追問下去,";的確是很有趣、難得的體驗。這可是我第一次中招,完全是拜你所賜被當成擋箭牌了。";
";你可以躲的啊!不過經驗還是太少了,掩護不利……我還是中招了!";被擋箭牌的說法所提醒而回想到之前的一幕幕,妖月有些得yì 地吐了吐舌頭並笑眯了眼:";嗯,總之……我會記住這一天的!多謝你送我回來了,你也趕緊回家收拾吧。";
在自家門前站定後揮着手準bèi 道別,但沒有離去打算、在思考着什麼的藏馬卻使得她終究無法坦然地轉身離開、走入家門,不得不開口:";還有什麼問題嗎?";
";不,沒什麼問題,我也會記得這一天的。晚安……再見!";似乎被妖月的問題驚醒,藏馬這才擡頭微笑着道別,覺得沒什麼立場而終究沒說出自己的想法——如果真打算離去,希望她在離去之前能與大家道別,能告sù 大家她的去處……那麼會有那麼一天,仍有再見的機會的吧?但是,過去不會再成爲她的負累,被她拋棄嗎?
難得看見藏馬這樣的反應,這使得妖月在琢磨了他的神情舉止,心思轉了幾轉後禁不住有幾分勸慰地笑了起來:";放心吧,我不會突然失蹤的。嗯,明天見吧!";
是有離去的想法了,不過這個世界,這些人……是沒到時候,還是終究有些捨不得?嗯,還是等到魔界比賽完了再說了,看着誰都有了幸福的歸宿……那麼,就能安心離去履行以前的自己遙遠的諾言了吧?
就這麼目送着略微鬆口氣、顯得安心了一些的藏馬離去,妖月轉身打開了房門,做回了普通人。在與關切詢問晚歸路上是否安全、生日聚會是否熱鬧的父母打了聲招呼之後,便微笑着以疲倦的理由獨自上樓回房休息了。
在臨睡之前,她能確定這個生日的確很熱鬧、溫暖,也確實是真心誠意地送出祝福着……但更能確定的是,在喧譁之中覺得格外冷靜清醒的自己,在融入熱鬧的同時覺得格格不入、更加孤寂的自己,果然還是不適合普通人的生活,沒他那麼容易被感動、感化。
清楚這些卻難得改變,有些遺憾的妖月微微嘆了一口氣,這才進入自己無夢的睡眠,再次渡過了重複卻又有些許變化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