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那麼第一個問題來了，你是不是南宮？”
小傢伙歪着腦袋想了想，神情可愛，紅妖忍不住揉揉他的尖耳朵。
點點頭又搖頭。
“嗯……”這個回答可不怎麼讓人滿意啊，“下一題，你化形之前是不是南宮？”
點頭。
“哦……”紅妖雙臂環胸，居高臨下地瞧着他，“你是什麼品種，狐狸？”
點頭，搖頭。
“狐狸的一種？”
歪腦袋。點頭。
“你什麼時候會變回人形？”
小狐狸的臉都皺起來了。
“額，好吧……你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嗎？”
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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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知道嗎？”
點頭。
“每年九月九南宮都會變成你？”
搖頭。
摸下巴，那爲什麼這回變了呢？
小狐狸嗚嗚叫起來，伸出舌頭舔舔自己仍舊包紮着的右前爪。
紅妖眼神一凝，受傷？受傷就會化形？在九月九這天受傷會化形？
……
紅妖花了不少時間去套這隻的話，最終得出結論，反正南宮會回來，不過就不知道是何年何月罷了，可能大概等到傷好了就行了？
紅妖很頭疼。
紅妖一頭疼嶽重雲也很頭疼。
他真的不是獸醫啊喂！什麼什麼要他在三日之內治好這隻狐狸的傷？！！！
“這個，我說小南南，你能不能乖一點，讓本公子給你治治傷啊……雖然本公子不是正經的獸醫，不過還是相當有職業操守的。”
嶽重雲笑眯眯看着眼前桌上這隻明顯炸了毛處於隨時想要咬他一口或者撓兩爪子的小東西，心裡是無語凝噎，他一代江湖神醫什麼時候要淪落到這種地步了，要是讓他家師父知道還不笑話死他……
一旁在喝茶的紅妖早因爲嶽重雲那一聲肝腸寸斷柔腸百回的“小南南”噴了出來。
“這名字很不錯……”紅妖彎折眼睛，左頰上淺淺一朵梨渦。
嶽重雲回頭看她，誇張地嘆口氣，“我是拿這小祖宗沒轍子了，你看着辦。”
“嶽神醫啊嶽神醫，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紅妖看看他，一臉嫌棄。
“莫非你有辦法讓它乖乖聽我的話？”嶽重雲覺着他和南宮結下的怨全讓眼前這隻給撓回來了，它是不是故意的。
“山人自有妙計。”紅妖晃晃腦袋，老神在在。
“乓”一大塊牛肉乾砸在了小南南腳邊兒。
嶽重雲回頭去看，好傢伙，這回肯定乖巧，尾巴都縮起來了。
“效果不錯，屢試不爽。”紅妖彎彎脣角。
嶽重雲，贊同地點頭，向全身繃緊的某隻伸出魔爪。
“小姐，範亭又來了。”廖燕微微彎腰。
“不見。”紅妖淡淡地回。
“這回他沒說要見小姐，不過送了些東西過來，說是他家主子早先叮囑，若找不到他滿一日後送到紅府來的東西。”廖燕一雙明眸看過來。
紅妖默了默，南宮還是打心底裡很信任她的，很信任她的勢力。
看來範亭是找到一些什麼蛛絲馬跡了。
“哦？他人呢？還說什麼沒有？”
“他家主子一定是受傷了，希望小姐多擔待，他家主子曾經說過，一旦如此般情狀，五日之內，必定迴歸。”
“五日之內……”紅妖餘光掃着桌上那隻和嶽重雲對峙的狐狸，嘴角不自覺上揚，真是孩子氣。
“朝堂那邊，他可有安排？”這個他自然指的是南宮。
“範亭特意說，請小姐放心，太子府上的幕僚不是吃乾飯的，五日之內，必定無虞。”廖燕不禁臉上有驚色，那位居然全都料中了。
“哦？”紅妖別有深意地吐出一個音節，伸手緩緩整了整袖子，“範亭大概此時還在門外徘徊，告訴他，嶽重雲在爲他家主子醫治，不必多慮。如有急事，找我相談，這是他家主子委託的，儘可安心。還有，下回來紅府，不要走正道。”
紅妖看一眼她手裡的盒子，“東西放這裡吧，想必範亭也不清楚這裡面的東西有何功用，不必再問他，你去回他。”
“好，屬下這就去。”廖燕把手中物件放下，退了下去。
紅妖看着那織錦包的紫檀木盒子，沒猶豫，一手要打開，嶽重雲趕忙要去攔。
“他若是想陰我，不必等這麼久，這樣大費周章。”
嶽重雲收回了伸過來的手，低垂眉睫，這是他和她之間的情分之重，他永遠放不下拾不起。
“咦？”紅妖詫異。
嶽重雲調整好了神情，眼神燦燦，“是什麼？”
只見不大的盒子之中青灰色軟絨布之上，只有兩樣物件靜靜躺着，一小塊用金紅綵線穿着的顏色剔透的紅珠子，一個有些纓子有些磨損卻大體格外光亮的金墜腳頭飾。
紅妖的手先落在那個金墜腳上，眼神忽然溫柔珍重含着些喜悅，嶽重雲看她難得的俯首低眉溫柔之色心裡不由一跳，看來是他和她的舊年之物。
“真是打的好算盤……這讓我怎麼再好拒絕，”紅妖收起了那金墜腳，目光落在另一塊看起來平庸無奇形狀自然沒有任何雕飾略顯平庸的紅色珠子，“這是？”
“是什麼？”嶽重雲眼風掠過她收起那金墜腳的袖袋，頗有些心不在焉。
“看起來倒是像是真正難得的玩意兒，難道是……傳聞中的聚靈珠？”紅妖看看那小小的閃着淡淡紅光的一顆，長得似乎和傳聞中挺像，突然捨不得用手去碰，心裡有奇妙的熟悉感緩緩升騰。
“聚靈珠是什麼？”嶽重雲皺皺眉頭，什麼樣的至寶，饒是他浪跡江湖這許多年，見慣了三教九流，對這個名字也是前所未聞。
“……你大概是應該不知道的，這事情不好解釋。”紅妖搖搖頭，這種不是常人用得上的物件，嶽重雲怎麼會知道，她低頭仔細打量着盒子中的物件。
“本公子這幾天見到的匪夷所思的事情還少嗎？”嶽重雲意有所指地看看桌上蹲着的某隻，後者齜牙，好一口鋒利瓷白的牙齒，看來南宮平時保養的不錯，“紅妖，你有沒有想過，若是南宮的原形是隻狐狸，那他爹孃是什麼……”
“慎言。”紅妖不看他，不自覺地冷冰冰止住了這話頭，“我在查，不過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紅妖分出來一點心思想，如果嶽重雲知道他面前此時此刻的兩隻都並非人類會露出怎麼樣的表情。
“是，你在南宮的事情上總是分外謹慎的。”被紅妖這麼一堵，嶽重雲的語氣有點酸有點生硬，氣氛有點僵，不過紅妖沒功夫去理會。
因爲她發現另一件更讓人或者更讓她自己驚奇的事情。
“嶽重雲！”紅妖一聲驚叫。
“嗯？”後者心不在焉。
“這石頭……”紅妖捂住了嘴，咽回了極有可能會使面前的人受到驚嚇的後半句話，和我同源……這石頭和我同源！
這就相當於一隻活了兩百多年的奇珍異寶剛剛知曉自己原來是無價之寶還是全身上下都是寶貝的那種的難以言說的心情，雀躍激動同時還有點兒小擔心自己會不會被別人分屍什麼的，嗯，當年唐僧和紅妖的想法應該差不離。
聚靈石的材料是她的本源，那麼也就意味着她本身就是一塊巨大的聚靈石！怪不得，怪不得會無緣無故成精化形，紅妖長長出了口氣，這算不算是變相地解開了她的身世之謎，要知道，石頭能成精成妖的絕對是少之又少可以說極其罕見，她活這麼大歲數也就她一個孤零零的！
“沒事，我看錯了。”紅妖努力平復了下雀躍的心情纔開口，嶽重雲看她一眼，顯然心情依舊不好地一張臭臉，繼續伺候着這個古怪的“情敵”。
小南南畫出一道流暢弧線的眼睛裡，一剎那間精光一現，隨即湮沒，依舊齜牙咧嘴別樣呆萌。
嶽重雲似乎沒注意，臉色不變，手中動作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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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好吧，這回是我看錯日期了，抱歉，阿里嘎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