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遙端正地坐在母親最愛的Koenigsegg銀色跑車上,目光有些沉重地望着窗外不斷被超越而逐漸消失在身後的那些跑車以及路旁轉瞬即逝的風光,未曾看清,便已消失不見。
就如自己的幸福一般!虛無縹緲!
心中不免有些惆悵,總感覺自己的東西被人毫不客氣地扔了一般。
想起母親進門後看見自己的第一句話,心中不免潸然。“你怎麼這麼不懂事,這衣服像什麼樣子!趕緊給我換了!”強制的命令語氣讓蕭遙很難受,像是憋着一口氣上不來。
最終因爲時間關係母親也只得作罷,任由蕭遙穿着那條月白色長裙去赴宴。
自己在她心中永遠都是一個什麼都做不好的孩子,是個累贅!
蕭遙轉過頭來靜靜地望着母親的側顏,她手中緊握着方向盤,好看的眉頭時而緊蹙,對前方的人怒目而視,時而又舒展而開,綻開一抹驚心動魄的笑顏,關鍵在於是她超過了別人,還是別人超過了她。
開車和生活一樣,她都是那麼要強的一個人,從不允許自己服輸。蕭遙默默想到,這可能也是父親厭倦她的原因之一吧!
蕭遙不語,又將頭轉向了車窗,明亮的車窗上映出一張略帶憂傷的面龐,呆愣地望着鏡中自己的容顏。
曾在書中見過一句話,說是喜歡看鏡中自己影像的人,一種是太過自信迷戀的人,一種是看不清自己的人,自己屬於哪種呢?蕭遙靜靜想到。
應該是哪種從未看清自己的人吧!
……
一個小時後,蕭遙和母親到達了目的地。
這是一座建在城外的別墅,全棟採用白色大理石配棕色特模板建成,中式風格搭上西式情調,完全一派恢宏,又不乏精緻。
蕭遙望着面前3人高的白色巨門,隱約猜到了這是一座專供業界人士或某些家族聚會用的租制別墅,價格應是不菲。
當母親和她進入到宴會場所時,宴會已經開始了,母親立即換上一副笑容端莊的樣子,從一旁拿起兩杯葡萄酒,強行拉着因人太多而略感煩躁的蕭遙前去和每一位人碰杯,不管熟與不熟,都是一副笑容可掬的樣子。
讓蕭遙莫名想到了鄰居家的哈士奇。
聊的大多是誰誰誰,某位親戚炒股發了,某一位又高升了,在某處任職,誰的工資又是多少,誰又失業了……
諸如此類的,絡繹不絕,每一個人都聲嘶力竭地討論着,情緒激動高昂,彷彿那口中的人便是自己一般,高傲不已!
這些聲音傳到蕭遙的耳中,只剩下莫名的吵鬧與凌亂,讓蕭遙險些以爲自己落入了無盡深淵之中。
她任由母親拉着自己走在各色人物之間,聽着母親向他人介紹自己,再聽着母親向自己介紹他人,大多是蕭遙不認識的生面孔,偶爾一兩個認識的,卻也不是那麼熟稔。
聽着母親對他人的讚美,又聽着他人誇讚自己什麼美麗了、聰慧了!蕭遙卻高興不起來,只想譏笑,在心底狠狠地譏笑。
這只不過是一羣逢場作戲,須臾於舌的“戲子”罷了,待戲一散場,誰又記得誰說過什麼!
她覺得自己像是一個交出了身體控制權的布偶,任由他人擺弄。
空氣中混雜着各種香水味,各種烈酒、葡萄酒、果汁的味道,各色香菸的迷亂氣息,混雜着閃爍的彩燈燈光以及滿室喧鬧,滿是令人煩躁的氣息,卻偏偏有人對此樂此不疲。
宴會逐漸進入了正題,人們各自舉杯相邀,母親也暫時將蕭遙晾在了一旁,和別人聊得歡快。
蕭遙也就樂得悠閒。
“你是蕭遙?”正當蕭遙以爲自己可以鬆一口氣時,一道尖銳的女聲劃破周圍的喧鬧傳入她的耳中。然後看到了緊接而來的一個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