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3交流和探討，還有交易
“聽說你小子又搞了一件大事。”秦大爺把江寧讓進了他住的院子。
“你說的是哪一件？是和一號那邊懟了一下？還是指青海湖裡面的那東西？”江寧連忙問。
“當然是指那個東西，誰會在乎你和一號的恩怨？”秦大爺不以爲然。
在一般的妖怪眼裡，那一仗絕對稱得上驚心動魄，但是在他這種檔次的老妖怪看來，兩邊都挺剋制，打了半天，根本就沒死多少人。
換成以前的話，恐怕半座城都沒了。
“您就別誇我了，那玩意兒讓我頭痛，按照原來的局勢發展下去，應該是各種算計，各種連橫合縱，現在好了，非得見個真章。”江寧嘆道。
“世事難料。”秦大爺搖了搖頭，他畢竟活了那麼大歲數，可以說，見證了人類歷史，這類情況看得多了。
“說說看，那裡面是怎麼個情況？”他之所以跑來找江寧，最根本的原因就是這個。
身爲地劫大妖，沒什麼比天人合一更能夠讓他在意的了，不過他對天人合一並不是毫無瞭解，他也是可以和上清派歷代天仙聯絡上的，那些天仙雖然不敢明說，但是明裡暗裡多多少少會透露一些東西。所以老頭對天人合一之後的情況有點了解。
沒想到這一次他居然聽說天人合一不是終點，還可以從天人合一的狀態剝離出來……這讓他震驚的同時，又感到一陣迷糊。
老頭以前就感覺到天人合一不是想象中那麼完美，問題是不走這條路的話，他還能怎麼辦？難道走輪迴轉世的那條路，一方面他不敢保證來世還能成功，另外一方面他這輩子難道還沒玩夠？下輩子還來？
要不然學佛祖寂滅空無？那還不如死了算了……
或者仍舊是轉世，但是下輩子轉“怪”的路子，那個修煉起來很慢，但是壽命長，活個五六千年和玩似的，甚至可以壽過萬年。
但是現在這個年頭，適合走那條路嗎？
再說了，走這條路到了後期，大部分時間都是在睡覺，清醒的時間加起來還不如妖呢！
一直以來他都有這樣的迷惘，正因爲如此，一聽到江寧的發現，秦大爺差一點蹦起來，要不是他沒辦法離開這裡，恐怕他早就跑到青海湖去了。
“我也正想找您呢！我和我家老祖宗對天人合一有那麼點猜測，想問問您的意思。”江寧說道。
“你爲什麼不去問李大媽？她十有八九比我更清楚底細。”秦大爺似乎已經知道了一些李大媽的底細。
“我當然問過……”江寧也很無奈，他第一個問的肯定是李大媽，可惜，大媽雲山霧罩地說了一大串……反正他什麼都沒聽懂。
如果他的感覺沒錯的話，李大媽肯定知道不少內幕，但是她就是不肯說。
………………
“……這就是我家老祖宗的猜測。”江寧把之前他和老祖宗討論過的話，對秦大爺複述了一遍。
這些東西也就只能對秦大爺說，換一個人，哪怕是喵姐，他都不敢透露一絲一毫。
這不是信任不信任的問題，而是涉及天機。
“天機不可泄露”絕對不是一句空話，一旦泄漏天機，那是會有麻煩的。
但是對秦大爺就沒這個問題了。
這純粹就是一種感覺。
江寧能夠感覺到秦大爺和李大媽都已經到了可以聽聞這些秘密的檔次……到這個檔次的其實還有一位，那就是巴大嬸，不過江寧對巴大嬸的智商不抱任何希望，也就不打算費這個事了。
秦大爺聽完這番話，在那裡皺眉不語。
等了一刻鐘，看到老頭仍舊沒有反應，江寧不由得急了。
“可惜，您不能動，要不然您去看看就明白了，而且裡面有‘道’的痕跡，我覺得對您……或許有幫助。”兔子這是沒話找話。
“你用不着拿這話來饞我，我根本不稀罕。”秦大爺終於打破了沉默：“知道爲什麼嗎？”不等江寧回答，老頭繼續說道：“我也能夠看到‘道’的痕跡，那是上清派歷代天仙留下的。”
“臥槽，有這樣的好事！”江寧一下子蹦了起來。
“其實對於妖怪來說，最好的選擇就是給某個門派當供奉。”秦大爺嘆息了一聲。
江寧在心裡暗自嘀咕了一句“護山神獸”，不過他絕對不敢說出口，那會捱揍的。
“類似您這樣的……好像不多啊！”他只能這樣回答。
“誰說不多？只是你不知道罷了。”秦大爺頗有點不以爲然：“我可以告訴你，比較有些名氣的道門大派，背後基本上都有一兩個像我這樣的。”
“我只知道華山有，而且很多。”江寧連忙回答。
秦大爺嘖了一聲，好半天才說道：“華山那才叫特例呢！華山真正興旺的時間實在太晚了，那時候都已經到了宋朝，有我這樣坐鎮的只可能出現在唐朝之前……當然，龍虎山也是特例，龍虎山那是道門祖庭，絕對沒有妖怪坐鎮，他們家也用不着。”
“都有？”江寧大吃一驚：“那麼泰山呢？”
他最關心的就是這個。
“有，肯定有，而且不止一個，所以你最好別去那邊。”秦大爺還真知道，當年他和那倆打過交道。
江寧的臉頓時黑了下來。
“那麼洞靈真天呢？”他又問。
洞靈派始創於漢末，歷史比上清派還要久遠一些，不過這一脈屬於隱修，從來不和外界交往。
“有，你以爲接續傳承這種事，單單靠預知占卜就能夠安排妥當？與其相信這個，還不如讓一位大妖坐鎮，暗中操持一切。”秦老頭還有半句話沒說，當初他曾經以爲江寧就是那個暗中佈置一切的大妖……甚至現在仍舊有那麼一絲懷疑。
反正對於妖怪來說，弄一個分身沒什麼難的，然後讓分身轉世，因果牽連之下，最後還是會和洞靈真天扯上關係的。
同樣他也懷疑過江寧的老祖宗。
那隻木頭兔子的嫌疑更大，唯一的問題就是那隻木頭兔子的道行好像淺了一些。
“如果真有這麼一位前輩坐鎮，爲什麼當初黑老怪出現的時候，他會眼睜睜看着洞靈真天被炸掉？”江寧感到奇怪。
“或許那個洞靈真天已經沒有用了呢？”秦大爺並不感到意外，換成他也會這麼幹。
原來那個洞靈真天離開X市太遠，還在野外，不利於防守，至於洞靈真天裡面的東西，他很懷疑大部分已經被這隻兔子拿走了，剩下的好像還飛跑了一批，那只有看各自機緣了。叱和那隻黑烏鴉到手的東西其實並不是很多。
一個門派真正重要的是什麼？
是傳承！
洞靈真天的傳承已經被重新接續起來，這纔是關鍵。
“儘快重建洞靈真天的山門吧！你已經拖了太久了。”秦大爺低聲說道，這絕對是一片好意。
“是啊！確實拖了太久了……”江寧多少有點慚愧，突然他靈機一動，腦子裡面閃出了一個念頭：“我打算和你做筆交易。”
“和我？還是和上清派？”秦大爺問道，他已經猜到江寧想說什麼？
“和上清派。”江寧毫不猶豫地說道，前者是玩小的，後者是玩大的。
如果是從自己的利益出發，江寧肯定會選擇前者，問題是他從來不在乎利益，從一開始他就是這樣，今後仍舊會是這樣。
“如果是這樣的話……”秦大爺的神情變得凝重起來，好半天才回答道：“我得和幾個老夥計商量一下。”
江寧明白，所謂的老夥計恐怕就是上清派的那些天仙。
那些天仙此刻十有八九又進入了沉睡，但是秦大爺的手裡肯定有喚醒祂們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