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解小妹有沒有給你們測過潛質？”江寧跑過來，一方面是看看家裡人，另外一方面也是因爲這個原因。
此刻他說這些話，旁邊聽着的人並不多，除了江聰、江勤、江蘭，就只有江寧的老爸老媽，四叔四嬸和爺爺奶奶，另外還有程安瀾和乃侖。
正如剛纔江勤她們說的那樣，此刻的乃侖挺着一個大肚子，果然是快要生了的樣子。
“測過啊！咱們江家的人，種植方面肯定是滿值，煉丹煉藥也是……”江寧的老爸顯得異常得意：“另外還有一些人有煉器和陣法的潛質，或者是陣法和符篆的潛質。”
“很奇怪，全才的人幾乎沒有。”江寧的四叔插了一句。
“這個很正常，你沒看到我嗎？我對符篆也不擅長……至少比另外幾種差多了。”江寧一點都不害臊。
他從來不掩飾自己的缺點。
“這一次我過來，就是爲了給江家確定一個方向。”江寧不打算多費口舌：“我覺得煉器、陣法和符篆都可以放棄，你們就一門心思走種植和煉藥的路子。”
“爲什麼不讓大家自己選擇呢？”江寧的老爸感到猶豫，他不喜歡強迫，如果他是那種人的話，江寧怎麼可能從小到大一直闖禍不斷？
“我不是說別的全都不能學，我的意思是在種植和煉藥方面加大投入，得把這兩門練好，有精力再學別的。別主課都沒學好，就琢磨副科。”江寧說道。
對面的江勤，江蘭同時“嗯哼”了一聲。
“我沒聽錯吧？”江聰很不給面子地挖了挖耳朵：“這話居然會從你的嘴裡出來。”
“好吧，好吧，我承認自己不是好學生，不過誰都一樣，唸書的時候未必是一個好學生，不肯好好唸書，出來之後卻爲當初沒有好好唸書而後悔，然後逼着自己的孩子苦讀的爹孃不在少數吧？”江寧掃了一眼四叔四嬸，然後又掃了一眼江勤和江聰。
江家上一輩裡面唸書最差的就是四叔四嬸，不過那是有原因的，四叔四嬸上學的時候，正好碰上那十年，全國上下一門心思鬧革命呢！誰還上學啊？八十年之後恢復高考，四叔四嬸倒是有機會上學，偏偏兩個人都不是那種肯努力，求上進的，所以沒走上求學之路，不過他們倆對子女管得很緊，所以江寧這一輩裡面，江聰江勤是念書念得最好的，江蘭也不錯，她考上的也是重點大學，她多少受了一些江聰和江勤的影響。
“算了，我說實話吧！江家，除了我和江蘭，其他人幾乎沒有什麼希望。”江寧先砸了一個壞消息。
不過這也不能算壞消息，包括江聰和江勤在內，頂多就是有那麼點失落，還不至於像末日來臨一樣難以承受。
“當然也不是一點希望都沒有，真要狠得下心腸，我手裡有完全版的《大孔雀經》，另外我現在正打算升級孔雀系列，以前砍掉的那些東西，重新給它放回去。”江寧說道。
“得了，得了，你別推銷那個了。”江聰嘆息了一聲，他很清楚堂弟又開始搞怪。
誰不知道孔雀系列被砍掉的是些什麼東西？
至於堂弟開始升級孔雀系列……這根本不是什麼新聞了，知道的人很多，問題是沒誰對這玩意兒心動……至少大部分人表面肯定會裝得一點不在乎。
“所以我打算讓江家成爲嗑藥黨。”江寧羅嗦了半天，真正的目地是這個。
同樣沒有任何驚喜，顯然在場的這些人早就猜到了。
“這倒也是一個辦法，看看果子狸和小狐狸她們……這條路說不定真能走通。”江聰輕嘆了一聲。
“你最好別和她們比，果子狸那就不用說了，這傢伙就算不吃藥，修煉速度照樣不慢，小狐狸她們是因爲小薇的緣故，她們是小薇點化的，又修煉了同一種功法，小薇對修煉的感悟，她們同樣也有，丹藥只是補足她們修爲上的不足，所以她們可以拿丹藥當糖豆吃。”江寧解釋：“我之所以讓你們專精煉丹，就是因爲自古以來煉丹師有自己的一條路，真正的煉丹師根本就不會去管什麼法力、修爲，也不會去感悟什麼大道，他們只需要煉丹服丹，靠丹藥積累實力，然後靠丹藥脫胎換骨，同樣也靠丹藥長生不老，立地成仙。”
“天底下不會有這麼好的事吧？”江聰滿臉狐疑，他很清楚一分努力纔會有一分收穫……當然有些人擅長投胎，那就另當別論了。
甚至江聰都不敢說別人，他自己就屬於擅長投胎的那種，要不是投生江家，他哪裡會有現在的機會？
“那是當然，如果想要做一個嗑藥黨，實力什麼的就別琢磨了，更不用說什麼神通……”江寧回答。
“這沒問題，咱們家除了你之外，沒一個是好鬥的，有兔子吊墜就已經不錯了。”江寧的老爸立刻表態。
“沒錯，你就算讓我們好鬥，我們也好鬥不起來。”江寧的四叔也在旁邊說道，他還有半句話沒說，江家就沒好鬥的基因……包括他們家老祖宗，江寧這種屬於基因突變。
“沒錯，你看我這一把年紀的，走這條路還行嗎？”江寧的爺爺原本已經絕望了，現在也多了一絲希望。
“這不好說，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兔子不敢打保票，不過這也並非沒有可能。
不管是藉助信仰願力，轉化成神，還是自己修煉，成仙得道，說穿了就是一種自我進化，甚至大妖，人劫，地劫，這條路也是自我進化，怪更是一種自我進化。
古代煉丹師走的那條路，其實和怪的路子很接近，只不過煉丹師是藉助外力，怪全靠自己。
很有意思，本質是一樣的，一個居然最弱，一個卻是最強。
江寧原本是不知道這一點的，他會有這樣的發現，純粹是因爲樂石市那座防空洞裡面的發現……也就是那種人工製造怪的藥劑。
那種藥劑大致已經被解析出來了，讓江寧感到驚訝的是，那個配方和幾種丹藥的配方非常類似，只不過少了一些非常珍貴的材料，另外一些材料的量則加大了。
他很懷疑那個神秘組織早就有了類似的想法。
………………
江寧的老爸老媽、爺爺奶奶去宣佈這個決定了。
江寧、江聰、江勤、江蘭則留了下來。
這樁樓的樓頂和大樓是連着的，兩邊也都一樣，全都佈置成了苗圃，只不過大樓那邊都是最頂級的靈藥，這樣也是靈藥，不過都是一些垃圾貨色，和巴大嬸成天趴着的那個小島上的地衣苔蘚差不多。
“挺聰明嘛！誰這麼有才？”江寧看着四周。
地衣苔蘚仍舊是地衣苔蘚，不過全都種在了一個個小盆子裡面，一起種進去的還有一些小花小草，全都弄成了現在非常流行的那種微型盆栽。
這樣一包裝，就算只是地衣苔蘚，感覺也有些高大上起來。
“敏華想出來的。”江勤說道，緊接着又加了一句：“她以前就是開花店的。”
江寧不說話了，那是他的大侄女，大伯的孫女，雖然是他的侄女，但是年紀卻和他差不多，那也是一個不喜歡唸書的，初中畢業之後直接進了技校，技校畢業之後沒找到什麼好工作，據說自己開店了……原來是開花店。
既然是大伯那邊的，江寧就不再多羅嗦什麼了，小狐狸她們說得一點沒錯，這傢伙非常記仇。
“你刻意支開其他人，想必有事要和咱們說吧？”江勤問道。
江聰和江蘭同樣也看出來了，要不然大冬天的，她們根本不可能跑到樓頂上來，這裡雖然有暖棚，但是一到晚上還是挺冷的。
“我剛纔的話是對其他人說的，勤勤和蘭蘭就別走這條路了，回頭你們倆跟我去一趟上清派。”江寧對自己人肯定特別照顧。
“臥槽，你想要讓她們修煉……”江聰差一點蹦起來，不過轉念一想，上清派孔雀系列的惡名好像只針對男的，對女人好像沒什麼說法。
“你也要嗎？我也可以把你介紹過去，反正你連兒子都已經有了，不怕四叔四嬸說你什麼。”江寧瞟了一眼堂哥底下。
“別開玩笑。”江聰連忙捂住，他真有點害怕，他怕的是這傢伙太會忽悠，弄得不好就把他的小弟給忽悠沒了。
“放心，我如果敢這樣做的話，四叔四嬸肯定會找我拼命的。”江寧連忙說道，緊接着他又加了一句：“還有你老婆呢！她雖然當面不會說什麼，但是肯定會在克莉絲汀娜和米雪面前抱怨。”
“真別開玩笑，這不好玩。”江聰仍舊有點不敢肯定：“對了，你打算怎麼安排我？別忽悠我。”
江勤和江蘭忍不住捂臉，這實在太丟臉了。
“你有你老婆呢！我不是已經教了你那麼多東西？”江寧翻了翻白眼：“那個女人當初找你，純粹就是爲了利用你，和她沒什麼可以客氣的。”
“好啦！你這傢伙心眼實在太小了。”江勤有點看不下去。
“這一次我說的絕對是真話，這傢伙資質真不行，頂多就是中等偏上。”江寧說道。
“那還不如做一個嗑藥黨呢！”江聰沒興趣了。
“嗑藥黨也不是那麼好做的，要是這條路那麼容易走，全都是可以修煉成仙，誰還會去找別的路？恐怕全都煉丹去了。”江寧現在可以說實話了，有些話他絕對不會告訴老爸老媽、爺爺奶奶：“第一，越高級的丹藥，需要的靈藥越是稀有，有些東西現在恐怕都已經絕種了，另外靈藥這東西是講究年份的，有些丹藥需要的靈藥少說得五六百年的年份。”
“你剛纔是在忽悠。”江聰瞪大了眼睛。
“也不算忽悠，除了補完的孔雀系列，沒有別的路比這更好了。”江寧當然不會承認忽悠：“做一個嗑藥黨，至少活個一兩百年絕對沒問題，真正的麻煩是修成元神，那種丹藥現在已經沒辦法煉製了，就是剛纔我說的，沒有原材料。”
“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最近不是傳聞，那些邪修也是一條捷徑嗎？”江聰已經不是那個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小青年了。
“得了吧！那就是我讓人散佈的消息，走那條路還不如進烏龍院當和尚呢！你進這個圈子的時間也不短了，應該很清楚，對人來說，最大的坎就是修成元神或者煉成元嬰，後面就沒有坎了，妖怪還有天地人三劫，人根本沒有。
如果修不成元神或者煉不成元嬰，頂多也就兩百年壽命，不可能再長了。
不管是邪修，還是烏龍和尚，一開始的進展肯定很快，但是到了一定時候就不行了。烏龍和尚或許可以活個一百五六十歲，邪修根本活不到那麼久，最多一百來歲，反過來說，烏龍和尚修煉成元神的可能性萬中無一，邪修倒是有半成可能，不過一旦失敗，呵呵……”江寧說出了其中的隱秘。
“爲什麼告訴我們這些？”江聰皺起了眉頭。
“換成大伯，二伯……”江寧看了一眼江蘭，及時住嘴：“我對老爸老媽、爺爺奶奶是有感情的，和四叔四嬸關係也不錯，不過這倆就用不着我在意了。他們這輩子就算修煉不成，我也有辦法幫他們轉世。”
江聰，江勤，江蘭頓時明白了。
《他化自在虛實生滅輪迴經》不是什麼隱秘，別忘了，乃侖修煉的就是這個。
“我如果修煉不成呢？”江聰問道。
“管我屁事？你自己有老婆和兒子，到時候讓你的老婆和兒子幫你轉世。”江寧切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