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老頭傻呆呆地站在那裡。
他真得傻了，徹底傻了。
說實話，他絕對沒有想到會有這樣的事發生，偏偏這一切對他來說又是如此熟悉……
能不熟悉嗎？
這不就是冷戰嗎？
他的童年時代就是冷戰最緊張的時候，他一開始的政治生涯也是圍繞着冷戰進行的，他得到的第一枚勳章，他最初那段步步高昇的歲月全都和冷戰有關。
不過這一切早已經被他淡忘了。
隨着蘇聯的崩潰，隨着東歐的解體，冷戰已經成爲了記憶的一部分。
“你不會搞錯吧？”過了好一會兒，老頭忍不住問道。
“我不清楚，這裡大部分是我的猜測，不過我已經把記錄影像全都給你了，你們可以自己去分析，另外那個臭女人和俄羅斯情報部門，和俄羅斯軍方有關係，絕對屬於我的瞎猜，你們可以用不着當真。”江寧聳了聳肩膀，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
“很抱歉，我不是這個意思。”美國老頭的腦子亂了，此刻他只感覺到自己的腦子裡面全都是糨糊：“我得報告上去，立刻報告上去……”突然他想起一件事：“你能不能留在這裡，萬一他們有什麼事需要詢問……”
“沒問題，不過最好快點，我會留到下班時間，下班之後就別找我了。”江寧朝着程安瀾的辦公室瞟了一眼。
“我能夠理解。”美國老頭捏了捏鼻樑，他感覺到心累。
………………
“嗒嗒嗒，嗒嗒嗒”
牀頭旁邊的手錶發出了一連串的輕響。
“怎麼回事？現在是……”一隻胖手伸了出來，拿起了手錶看了看，然後拉長了臉嘟囔着：“凌晨一點半。”
胖子很不想起來，但是沒辦法，這是緊急集合的信號。
“又有事？”旁邊傳來了一陣迷迷糊糊的聲音，他老婆也被吵醒了。
“親愛的，你繼續睡……另外，晚上別等我回來了，十有八九又得加班。”胖子打了個哈欠，慢慢地從牀上爬了起來。
就在這時，他看到手錶的表面亮了起來，有東西傳過來。
他的手錶只能傳輸一些簡單的文字信號，不過這已經足夠了，胖子只是稍微看了一下，原本還在犯困的大腦瞬間變得清醒了過來。
下一秒鐘，他從牀上跳了下來，飛快地穿上衣服。
“怎麼？出了大事？”胖子的老婆也沒了睡意。
“別問，我不能說。”胖子充滿歉意地在老婆的臉頰上親吻了一下，順便低聲說道：“接下來的幾天不要隨便外出，也不要見什麼外人，最好連電話也別亂打。”
那個女人頓時瞪大了眼睛，她知道丈夫說這話是什麼意思？肯定是有人會監視她家的一切。
對於這種事，她其實已經習慣了，畢竟丈夫是幹這行的，掌握着很多秘密，在拿着很高的薪水，享受着政府特別津貼的同時，肯定會有一些不方便的地方。
同樣她也知道，肯定有大事發生。
“小心一些。”她有些擔憂起來。
“放心。”胖子一邊說着，一邊朝着浴室走去，他至少得先洗把臉，漱漱口。
………………
半個小時之後，胖子走進了那個大廳，大廳裡面擠滿了人，大部分是他沒有看到過的陌生面孔，其中的三分之一穿着軍裝，另外還有三分之一穿着黑色的西裝，臉始終板着，一看就知道是情報部門的。
“大致情況看過了嗎？”將軍走了過來。
“我已經看過了，不過我暫時沒辦法回答你的任何問題，我得先看看錄像再說。”胖子徑直走向自己的座位。
他剛剛坐下，另外幾個人推門進了大廳，走在最前面是的那個長臉女人，後面是兩個老頭。
“真夠熱鬧的。”馬甲老頭看了看四周。
“沒辦法，這個消息實在太嚇人，冷戰已經過去了三十年，沒想到現在突然發現，曾經的敵人一直在暗中做準備。”白頭髮老者輕嘆了一聲，他們倆的年紀和江寧身邊的那個老頭差不多，經歷自然也差不多。
就在這時，他們看到將軍走了過來。
剛纔那個胖子進來的時候，將軍並沒有動地方，因爲胖子是這邊的技術專家，那些發過來的東西肯定要讓他看過再說，所以不能打擾他，眼前這兩個老頭就不一樣了，一個是社會學專家，另外一個是心理學專家。
“我想先聽聽你們的意見，你們覺得那些猜測的可能性多大？別告訴我百分百可信，百分之百懷疑這類的話，我需要明確的答案。”將軍直接說道。
“覈實過那些事了嗎？”白髮老頭問道，他說的當然是江寧遭遇襲擊的事。
“已經覈實過了，至少我們在聖彼得堡和赤塔的情報人員發回了消息，離開聖彼得堡一百三十八公里的地方確實發生過大爆炸，另外赤塔那邊的空軍基地也確實發出過警報，衛星也確認在鄂爾等特西北三百公里的地方同樣發生過爆炸。”將軍說道，那邊的消息一過來，他這邊就炸鍋了，甚至都用不着他下令，負責值班的人就立刻要求覈實情報，所以等到他到達這裡的時候，覈實的消息已經傳回來了。
“情況恐怕很糟糕。”白髮老頭用力按壓着太陽穴，他的頭都快炸了。
“那個傢伙在幹什麼？”馬甲老頭問道，他問的當然是江寧。
“他修改了原來的研究計劃，突然間扔出來一堆新的項目，還拿出來一架無人機，讓我們的人拆解分析。”將軍回答道。
“是繳獲來的？”馬甲老頭問，他只是確認一下。
將軍點了點頭。
“分析結果需要多少時間才能出來？”馬甲老頭繼續問道。
“應該很快，不過這件事我不敢保證，我已經讓他們把那架無人機分拆之後拍成照片，讓我們這邊的人幫着分析。”將軍同樣也很急。
“我不需要知道具體情況，我不是機械和航空方面的專家，我只需要知道一個大概，幾句話的那種。”馬甲老頭嘆了口氣。
將軍其實也明白，他皺了皺眉頭，然後看了看四周，湊到老頭耳邊低聲說道：“情況恐怕很糟糕，那東西比模型飛機複雜不到哪裡去。”
“難道比我們的設計還簡單？”馬甲老頭有些難以置信。
“絕對要簡單得多，簡單到你難以想象的程度，就只是一個外殼，一臺發動機，和一個類似打火機一樣的裝置，控制芯片就和微波爐、烤箱裡面用的那種差不多。”將軍說到這裡的時候，就感覺到渾身乏力。
“至少還有一臺發動機，那東西不可能很簡單吧？”馬甲老頭仍舊心存期冀。
“你肯定會感到失望的，那東西非常簡單，那個女人……也有可能是俄羅斯人的設計思路是讓這些無人機處於特定的速度，所以發動機只需要處在一個很狹窄的工作範圍之內，這樣一來發動機的結構就可以非常簡單，葉片甚至是衝壓出來的。”
兩個老頭對機械確實不懂，也不懂航空，但是基礎的東西還是知道一些的，所以一聽到這話，立刻明白他們的麻煩大了。
“武器呢？總不能裝滿*直接撞過去吧？”馬甲老頭問道，其實他也知道這是多餘的問題，就算裝滿*找一個目標直接撞過去又如何？以那種無人機的廉價程度，這種作戰方式也絕對不虧。
“這正是我最擔心的問題，那邊擁有一種非常廉價的*，和我們的航空*差不多，不過射程要遠得多，而且時速在兩馬赫左右，這種*可以對空，也可以對地。從那隻兔子說的話聽起來，他好像懷疑這不是唯一的武器，可能還有滑翔*或者類似防區外打擊武器之類的東西存在。”將軍說到這些的時候，有一種渾身乏力的感覺。
兩個老頭面面相覷，他們很清楚這意味着什麼？
“肯定有什麼瓶頸吧？要不然俄羅斯人早就動手了。”白髮老頭問道。
“我不清楚。”將軍搖了搖頭：“只有問那個傢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