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波光在數十米的空中飛掠而過。
突然波光一蕩，地上就多了一羣人。
“你看，這多方便？既用不着什麼車，也用不着飛機，我現在他喵的越來越感覺到以前的路走錯了。”江寧輕嘆了一聲。
“這又是你的新發明？”江聰滿臉羨慕。
不只是他，江勤、克莉絲汀娜、米雪和程乃侖也都一樣。
飛行是每個人的夢想……當然三馬赫、十馬赫之類就有點過了。
“很可惜，這不是我發明的。”江寧不想多說，對於他來說，這絕對是一大失敗，因爲發明者是他的小弟，還是一隻逗比果子狸。
剛纔他又發現了一個好處。
用這種方式，他可以很容易地帶着別人在天上飛。
他射出去的那根細絲可以看作是一根導軌，這與其說是飛，還不如說是沿着導軌滑行。
“這是最新版本的飛行套裝？”克莉絲汀娜問道。
“不是，我還沒想好名字。”江寧有點頭大，叫飛行套裝顯然不行，叫滑翔套裝也不貼切，同樣也不可能叫蜘蛛俠套裝或者別的什麼。
“這東西不錯，比飛行套裝有意思，看上去也安全。”江聰有些心癢起來。
“那就努力修煉吧！少年——”江寧拍了拍這傢伙的肩膀。
說完這話，江寧轉身就走。
他是直接降落在離老街不遠的一座商廈的頂樓，雖然是除夕，但是商廈仍舊在營業，不過裡面給人的感覺有些冷清……這時候根本沒人會逛商場。
“咱們就這樣空着手過去？”米雪問道。
“那還怎麼樣？你打算大包小包送見面禮？”江寧翻了翻白眼。
“萬一有小孩呢？壓歲錢總是要給的吧？”米雪其實是挺傳統的。
“沒必要，我們家不興這個。”江寧隨口說道。
江聰、江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交換了一個眼色，然後搖了搖頭。
“真沒必要，想想咱們小時候拿過壓歲錢嗎？”江寧感覺到了那鄙夷的眼光。
“拿過。”江聰不想違心地說謊話。
“我的都讓老媽收走了。”江寧聳了聳肩膀：“這不等於送錢給大人？有意思嗎？”
“我看你是氣不過大伯。”江聰乾脆挑明瞭。
他們這一輩裡面，江寧和江蘭是最小的，也都已經沒資格拿壓歲錢了。有資格拿壓歲錢的全都是再下面一輩，大伯家有三個，二伯家有一個。
“既然知道，也別說出來啊！那多沒意思。”江寧承認了，反正他不在乎，人不要臉則無敵。
“萬一大伯他們一家死皮賴臉呢？”江聰問道：“他可做得出來。”
江聰還有半句話沒說，五叔五嬸更做得出來。
他們五家裡面，二伯和江寧他老爸都好一個面子，江聰他老爸則比較隨和，或者說得難聽一些就是得過且過，另外兩個就有點太現實了。
“這有什麼難的？隨便一個法術就可以解決，不管是催眠，還是精神暗示都行，說實話我現在都已經後悔了，當初爲什麼那麼麻煩？直接給大家來個洗腦不就行了，讓大伯他們一家徹底忘記還有咱們這些親戚，同樣也讓爺爺奶奶，我爸我媽，你爸你媽全都忘記有這麼個大哥。”江寧是徹底看穿了。
他之所以看穿，是因爲他曾經迷糊過。
只要想一下，他就是老祖宗，老祖宗就是他，他爺爺其實是他十八代的灰孫子，大伯、五叔也就成了不肖的子孫……這要從這個角度去看，那就什麼問題都沒有了。
“你也太狠了吧？”江聰瞪大了眼睛。
“狠嗎？我不覺得，洗腦又不傷身體，甚至有益健康，畢竟忘記那些糟心事，心情會好得多。”江寧毫不在意，這就叫眼界不同。
江聰和江勤已經說不出話來了，不過兩個人轉念一想，這辦法倒也不錯，省得心煩嘛！沒那麼多煩心事，爺爺奶奶的壽命也可以長不少，他們的老爸老媽也用不着那麼煩心。
“寧寧，你現在身上的人味是越來越少了。”江聰拍了拍江寧的肩膀。
“人情味？我的人情味不少啊！”江寧感到奇怪，大伯五叔那樣的纔沒人情味。
“是人味，不是人情味。”江聰搖頭，在北郊基地待了那麼久，後來又搬到大樓旁邊，他和江勤或多或少看出些問題來了。
那幢大樓裡面的大部分不是人，是妖怪，真正的人只有程家，還有張海倫、林雪她們，另外還有陳宜靈、陳倩母女……反正不是很多。
另外他偶爾也會聽到轉世大妖之類的話。
他和他姐姐如果這樣都猜不出什麼東西來，還能唸到大學嗎？
“錯，我怎麼可能越來越沒人味？我現在是越來越有人味了。”江寧當然不會承認，打死也不會承認。
不想和江聰、江勤在這件事上多做糾纏，他一拍腦袋，大聲說道：“造個極樂世界怎麼樣，讓爺爺奶奶他們到裡面去，那裡面絕對要有什麼享受，就有什麼享受，想要什麼，就有什麼。他不是想江家成爲雙林第一家嗎？想讓大伯他們一家也搭上順風車嗎？行——，在極樂世界裡面，讓他做市長都沒問題……”
“得了吧。”江聰連忙打斷。
“就是，今天是除夕夜，說點吉利的好嗎？極樂世界是什麼？”米雪戳了戳江寧的腦殼。
“好吧。”江寧虛心接受，緊接着又來一句：“今天不說，過年之後再講，反正要做這件事，肯定離不開你們程家。”
“你玩真的？”
“你真打算這麼幹？”
江聰、江勤同時叫了起來，克莉絲汀娜和米雪也愣在那裡。
“我有撒過謊……算了，不說這個了。”兔子連忙住口，他想起來了，江聰江勤是看着他長大了，對他非常瞭解，就不談他忽悠過江聰多少次了，他撒過的謊更是一大堆，街坊鄰居沒上過他當的……一個都沒有。
“反正這是一個大計劃，絕對不是我隨便拍一下腦袋想出來的主意。”此刻江寧腦洞大開。
“和信仰有關？”克莉絲汀娜問道，她倒是有所猜測。
聽到克莉絲汀娜這麼一提，江聰、江勤頓時恍然大悟。
江寧前前後後搞了好幾個教派，比如什麼自我信仰，小電影教，吃貨教，飛行夢想教……另外還有上清派（這算是正統宗教，屬於道教一系）
江聰和江勤對此一清二楚，他們自己就是自我信仰教的成員，還是第一級權限，江聰還加入了吃貨教，他本來還想加小電影教的，結果被姐姐狠狠教訓了一頓，又被女朋友一頓狠k，不得不放棄這個打算。
說話間的工夫，幾個人已經到了底樓。穿過生意冷淡的商業區，斜對面就是老街。
“臥槽，好多車啊！”江聰瞪大了眼睛。
老街的入口是一片廣場，以往這裡雖然熱鬧，但是絕對沒這麼壯觀。
此刻整個廣場上全都是車，全都是人，那些車大部分是奧迪，那些人大部分是公務員，要不然就是警察，後者是來維持秩序的。
“你們見過這樣的場面嗎？”江聰低聲問道，嘴裡還嘖嘖連聲。
“見過。”江寧一向不給堂哥面子：“在北京的時候見過，比這還長呢！連路都給封了。”
他這倒也不是撒謊，就是幹掉姓李的老頭的那一次。
江聰翻了翻白眼，他已經無話可說了，他當然知道堂弟神通廣大。
“咱們怎麼進去？”江勤連忙換了一個話題。
“有出租車的。”克莉絲汀娜笑了起來。
“出租車？”江聰一時半會兒沒明白過來。
下一瞬間他就感到自己的脖頸被掐住了，緊接着他看到江寧的手搭在他姐姐的肩膀上，克莉絲汀娜和米雪則各伸出一隻手搭在了江寧的肩膀上。
再下一瞬間四周一陣天旋地轉，等到這種暈眩的感覺過去，他已經站在了自家祖屋的屋頂上面。
“我我我……”他已經不知道說什麼纔好了。
“你想學公雞，我不管，但是別給我丟人。”江寧放開了江聰的脖子。
江聰兩眼向天，這傢伙居然敢說這話，也不想想誰最經常丟人？
還沒等他說些什麼，他已經被他的姐姐拽着跳了下來。
“什麼人？”底下突然響起了一聲暴喝，緊接着一隻手就抓了過來。
此刻在這裡的頗有幾個大領導（當然這是相對雙林市而言），這些大領導身邊肯定有負責保衛工作的人。
這個人倒也知道分寸，沒敢下重手。
江勤可不知道，她被嚇了一跳，下意識地擡手一格，然後順勢一拍……對面那個人飛出去了。
江勤修煉的時間比程家那四個小傢伙還長，她又是成年人，進展肯定不可能比小孩更差，更不用說她身上還穿着內甲，另外動態視覺什麼的一樣都不缺……雖然比不上去年這個時候的江寧，但是在人類裡面也絕對屬於怪物級別。
“小心。”
“保護各位領導。”
“不要……”
底下一片吵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