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滿是塵土,擋風玻璃都快變成咖啡色的麪包車在公路上緩緩行駛着。
“既然要做得像真的一樣,那就下點功夫嘛!這算什麼?”胡兵忍不住抱怨起來。
江寧只能聽着,誰讓他疏忽了呢?
這畢竟不是真車,只是裝樣子,所以真的車應該有的東西,它全都沒有,比如雨刷。
就爲了雨刷的事,一路上他們已經三次被警車攔下來了,好在催眠這招對老外同樣有效,這才勉強糊弄過去。
“接下來怎麼辦?說說你的計劃。”胡兵寧。
“計劃?我沒計劃。”江寧聳了聳肩膀,他繼續妝模作樣地在那裡開車。
“沒有計劃?你這三天裡面幹什麼去了?”胡兵怒了。
“當然是做槍,你老妹很清楚這一點,五把槍,五十發子彈,就我一個人手工製作,我容易嗎?”江寧不停地倒苦水。
車上的人你,我,都說不出話來了。
“你沒想過怎麼查案子?”胡兵問道。
“還沒呢!”江寧回答得很坦率。
胡兵快要抓狂了,他大聲吼道:“那麼你有沒有想過住在哪裡?咱們現在是非法入境,就算有護照也不敢去賓館,也沒法兌換鈔票……”
“車上有帳篷,還有毛氈,你也可以睡在車裡,我手上有兩萬澳元,最多明天,喵姐她們就可以到了,可以讓她幫忙付賬,再說,我和嬌嬌姐都有applepay,只是不太確定能不能用?”江寧並不在意,現在都什麼年代了?任何東西都可以放在手機裡,拿着手機就能走天下。
“你老土了。”胡嬌嬌也搖着頭說道。
“現在最重要的是換手機卡。”江寧說道,中國電信再有能耐,也不可能把業務擴展到澳大利亞來。
“這件事交給我吧。”胡嬌嬌打開手機,眼裡面的地圖。
這裡離開布里斯班還有十幾公里。
“進城比較麻煩,要不然……就在這裡停下?”胡兵四周。
四周一片荒蕪,應該不是什麼人的農場,遠處還有一座小山。
“你在擔心些什麼?”江寧弄不明白了。
“我擔心的東西多了,先不說這輛車有多不靠譜,沒雨刷,沒喇叭,沒排氣管,走過的地方連車輪印都沒有,你當別人是傻瓜?而且你這車還沒有牌照,拜託,要裝就裝得像一些可以嗎?”胡兵越說越上火,到了最後,他的話都是吼出來的。
“好吧,嬌嬌姐,再想辦法搞一塊汽車牌照回來。”江寧一點都不在乎。
“我哪裡去弄牌照?”胡嬌嬌翻了翻白眼。
“去拆車場或者垃圾堆找一找唄。”江寧隨口說道。
“讓我一個女人翻垃圾堆?這話你倒是說得出口。”母老虎怒了,她很想給這傢伙一巴掌。
“那算了,我自己搞定吧。”江寧眼遠處的那座小山,這輛麪包車立刻調轉了方向,離開了公路。
他還是很聽勸的。
另外,他也覺得那座山的風景不錯,是個露營的好地方。
不知道是受了其他人的影響?還是他原本就沒當一回事,他的心裡居然也有那麼一絲來這裡度假的感覺。
………………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那座小山上搭起了幾頂帳篷,在北半球,此刻正是春末初夏時節,而這裡則是秋末,天氣稍微有點涼,不過對於這些妖怪來說,根本算不上什麼。
胡嬌嬌回來了,騎着滑板車回來的,她可沒興趣跑十幾公里的路,反正也沒警察會攔滑板車,這東西也沒什麼限制,用不着掛什麼牌照。
這個女人回來的時候,帶着大包小包。
“我買了一些漢堡和披薩,今天晚上就簡單對付一下算了,明天再進城裡吃大餐。”胡嬌嬌把其中一個紙包交給了謝小薇。
“你們啊!一個個真的像是度假來了。”謝小薇搖了搖頭,她已經不知道說什麼纔好了。
“那傢伙還沒回來?”胡嬌嬌有些疑惑,她和江寧是一起離開的,她不但辦好了手機卡,還買了吃的東西,那傢伙只是去找一輛廢舊汽車,拆一塊牌照回來,應該比她早回來纔對。
“臥槽,這傢伙會不會避開我們,一個人找線索去了?”胡兵猛地拍了一下腦袋。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他就太失職了。
他那個名義上的父親派他來這裡,一方面是幫忙查案子,誰讓他是警察呢?另一方面就是給那隻兔子加一道安全閥,省得那傢伙做出讓人無法收場的事來。
“有這個可能。”謝小薇頓時皺起了眉頭。
“你們想找他嗎?我可以幫忙。”野丫頭得意洋洋地說道。
“你在他身上放置了定位器?”胡兵眼睛一亮。
“這怎麼可能?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傢伙有多賊?渾身上下全都是感應器,想要在他身上放定位器?別開玩笑了。”野丫頭叫了起來。
“你已經把老鼠放出去了?”胡兵明白了。
“猜中,但是沒獎。”野丫頭飛快得跑到麪包車上,回來的時候,手裡抱着一堆東西。
那些東西數量很多,但是體積都不大,最大的東西也就像一個電飯煲,剩下的體積都不超過手機。
野丫頭很快就把東西全都裝了起來。
這套裝置最顯眼的是一個弧形的投影屏,一開始那上面是大片的雪花,和一個進度條,過了片刻,上面出現了影像。
“那傢伙在打人。”野丫頭大叫起來
“打人?無緣無故爲什麼打人?”胡兵皺起了眉頭,他感覺肝疼,這隻兔子難道不知道讓人省點心?一離開視線就惹禍。
………………
“現在有誰能夠告訴我,這裡有哪些幫派是以敲詐華人爲財路的?”江寧一邊揍人,一邊問。
他打人的動作非常誇張,比如抓着一個人用力甩,那傢伙的腦袋經常離牆角只有半釐米,稍微一不留心就會腦袋開花。
“我說,我說,毒龍幫黑虎會,還有……還有……”一個躺在江寧腳邊的黃毛青年哭喊着說道。
“還有竹根幫,塔克恰……”另外一個人也搶着回答,因爲江寧的目光已經掃在他身上了。
“這些幫會的老巢在哪裡?都有哪些頭目?成員有多少?”江寧繼續問道。
“毒龍幫的幫主叫馬洛尼克,他們在圖翁有一傢俱樂部……”“竹根幫的幫主叫陳疤子,他們是在唐人街混……”“塔克恰的頭目叫梅西·捷爾斯特,是綠鸚鵡夜總會的老闆……”
被江寧痛揍的那羣小混混搶着說道,他們怕說晚了,被別人全都說完了,有可能還得捱揍。
“別這麼亂,一個個來,誰能夠告訴我,最近有沒有哪個幫會綁過一箇中國留學生?女的,從大陸來。”江寧問道。
那羣小混混紛紛搖頭。
江寧頗有些失望,好在他沒指望一上來就能夠找到線索。
“好吧,把你們知道的東西都告訴我。”江寧掏出了手機:“我會錄下來,你們別想事後去告密。”
“不敢,不敢。”那羣混混連連搖頭。
半個小時之後,江寧從那條幽暗的街道里面走了出來,他的手裡已經有了一堆名單。
突然他眼頭頂。
此刻天色已晚,天空中一片漆黑。
布里斯班的環境要比x市好得多,沒什麼霧霾,天空中能夠爍的星光,不過除此之外就沒什麼了。
只有江寧這樣的妖怪纔能有一家小飛機在天空中來回轉悠着。
那是一架滑翔機,機艙非常狹窄,稍微大點的老鼠都塞不進去,只能讓一隻小老鼠擠在裡面,機頭的螺旋槳可以摺疊,兩米長的機翼保證了足夠的滑翔能力,再加上燃料電池,這玩意兒可以在天上飛七個多小時。
說實話,他有點後悔,不應該幫野丫頭做這東西的,現在好了,野丫頭反過來拿這東西監視他。
公告:筆趣閣app安卓,蘋果專用版,告別一切廣告,請關注微信公衆號進入下載安裝:appxsyd(按住三秒複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