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來說,人在嚥下最後一口氣之後靈魂會和肉體分離。再接着就會有陰間的勾魂使者,也就是無常鬼來把死者的靈魂帶去陰間。再接着就是入地府了,記住,不是直接下地獄啊。入了地府一般就是由判官翻開生死簿來確定是是繼續輪迴還是需要進入地獄受苦。而只有犯下重大罪孽的人或者是那種功德生出金光的人,纔有資格見到閻王爺。因爲普通的判官不敢給這兩種人判定了,所以才需要閻王的存在。
當然,也有死亡後靈魂不能被勾魂無常鬼接引的例外,比如橫死的,也就是沒按在生死簿上記載的時間死去的。當然,橫死的原因很多,什麼自殺啊,車禍啊都有可能就是橫死的。正所謂人死爲魂,魂遊與世未入陰曹則爲鬼。意思就是靈魂在死後七天不去到陰曹地府就被稱爲是鬼了。
橫死的魂基本上都不會被接引,不被接引的靈魂就成了鬼,但是鬼在人世間是不可能只靠着自己存活的。所以這些還留在人間的鬼要麼就吸收怨氣,化作怨鬼,要麼就是把靈魂依附在某樣物體上,變成孤魂野鬼。
鬼在陰曹是能修煉的,修煉到極高境界之後會化作鬼神,著名的鬼神就有牛頭和馬面。但是在人間的鬼只能靠吸食怨氣才能壯大自己,而且一旦怨氣超過了鬼能控制的極限,怨氣就會激發鬼去做他死前最不甘心的事,比如殺人。而且,那時的鬼就成爲了沒有了自我意識的存在,具體的表現就是不停的做死前最不甘心的事。比如曾經纏着林淼淼的餓死鬼。
但是人有善惡,所以鬼也有好壞,還有一種鬼選擇附身在某樣物體上,只有月黑風高之時纔會出現,基本上也不會害人。像這樣的鬼,不走出他所附身的事物,以我的靈目是看不見的。
老人日夜住在這別墅裡,卻出來沒發生過事情,也就是說,要麼這裡有一隻附身鬼,要麼就是壓根就沒有鬼。
躺在別墅的二樓的沙發上休息了一會,天漸漸地開始黑了下去。老人的習慣是九點鐘睡覺,但是我還是等到了大約十二點鐘左右才準備行動。
不過說起趙老闆也是一個膽子挺大的人,他說活了半輩子,沒見過鬼,所以要求在我去抓鬼的時候務必要帶上他。
我倒是沒意見,因爲他本來就信這個,而且家醜不可外揚,特別是做生意的,要說自己撞過鬼那就沒人敢和他合作了。所以在不擔心這件事被宣傳出去的情況下,我也就答應了。
把趙老闆叫醒,從脖子上摘下八角八卦遞給他。八角八卦上不有太極圖,還有八道原始符,一般的鬼應該也就不敢近身了。我自己則披上了青花道袍,手裡拿出了桃花木劍來。
俗話說人靠衣裝佛靠金裝,道袍木劍一上身,我就真的像一個會跳大神的神棍了......
鬼鬼祟祟的和趙老闆下了樓,(趙老闆是在樓下廁所看見鬼的)在樓梯上我就給自己開了靈目,順便幫趙老闆也給開了。
“趙老闆,這可得加錢啊。”我對趙老闆說。
“沒問題。”趙老闆豪氣的回答:“只要你幫我抓了這鬼啊,錢不是問題。”
一般來說,附身鬼也是需要吃東西的,但是他總不能半夜三更的去偷菜吃吧?所以附身鬼們一般會在深更半夜出來吸收陰氣以維持自己的狀態。
剛到樓下,我就好像依稀聽到了什麼聲音,手一擡,所以趙老闆不要繼續過來,因爲趙老闆他們家樓梯和大廳還有一扇門擋着,所以我就把耳朵貼在了門上。
外面好像還是兩個人在對話,我去嘞,難不成還是團伙作案?
不管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總是要面對的嘛,一推開門,手裡拿了一張辟邪。(爲什麼我只用辟邪呢?因爲我只會畫原始符,而原始符裡只有驅邪是針對妖魔鬼怪的)
“呔,妖魔邪祟哪裡跑?”
還沒等我有反應,我身邊的趙老闆先跳出去了。我去,你是逗我的嘛?
不怕對手猛如虎,只怕隊友蠢如豬......
沒辦法,我也只好從樓梯間走出來。
剛出來,我就驚呆了,只見住在一樓的老頭一個人站在客廳裡,面對着他老伴的遺像,而他對面則漂浮着一個年輕女人的身影。
“老太爺,您這是?”我詫異道,您老要是想來一個黃昏戀就沒必要學人家寧採臣了啊,很傷身體的啊!再說了,人寧採臣是有燕赤霞這樣無敵的硬件設施的,您也比不了啊。
老頭站在那裡,一副很尷尬的表情。
“爹,您這是幹什麼啊?”趙老闆又氣又急,連聲罵道。
“唉。”老頭搖了搖頭,將手背在身後,看着我:“你是我兒子請來的吧。”
我尷尬的點了點頭,這場面,太詭異了一點吧?
“你過來。”老頭向我招了招手。
我將桃花木劍倒提在身後,走到老頭面前。
“你是要抓她嗎?”老頭揹着手指了指他對面飄着的年輕女人:“是不是?”
老頭不愧是當過兵的,眼睛一瞪玩意中就帶着無盡的威嚴。
“太爺啊,人鬼殊途,你這不像話啊。您這留着人家也是害了她啊。”我指了指年輕女人:“這人間和地府是有規矩的,你這就是壞了規矩啊。”
老頭不是當兵的嗎?當兵不是講究一定要遵守紀律?
“你不用和我說這些。”老頭向趙老闆招了招手:“小兔崽子,你也過來。”
趙老闆雖然是快四十的人了,在老太爺面前卻還是像一個孩子一樣聽話。
趙老闆乖乖的走到老太爺身邊,老太爺擡手將趙老闆拉到年輕女人的前面:“你還認識她嗎?”
就在這一瞬間,我突然感覺道老頭的背明顯的駝了下去,聲音也沒有之前那樣威嚴了,聽着讓人就感到感到有一絲的蒼涼。老頭帶着顫音緩緩說道:“這是你媽啊!”
趙老闆恍如重擊一般,頓時退後了兩步:“不,不可能,我媽都死了多少年了?”
“唉。”老頭搖了搖頭,給我和趙老闆拉過兩張凳子,示意我們坐下。
“我和孩子他媽認識多少年了?不知道了,不過至少也有50年了吧。那時我還是一個剛入伍的新兵,她卻是衛生院的小護士。”
爲什麼這劇情聽着這麼耳熟?你確定沒有那個小國拿着拍過電視劇?
“我覺得那時是我受傷了,傷的還挺重。哦,對了,是從單槓上摔下來的,摔斷了兩根肋骨。我在牀上躺了三個月,一直都是你媽來照顧我,漸漸地我也開始喜歡上了那個小護士。”
“可是你也知道,我們那時什麼年代?當兵的那是絕對不能談戀愛的,所以那時我也就沒說。到後來,我身體恢復了,她來給我送最後一次晚餐的時候我終於說了。”老頭說到這裡,深情的看了一眼對面的年輕女人,女人微微低頭,好似羞澀的樣子。
我去,還真小看了這老頭子,原來還是一個撩妹的高手啊。
“你媽(這不是罵人啊,就這個輩分)但是沒有答應我,而是紅着臉跑開了。我當時想啊,完了,她要是報告上去,我還不就得被部隊點名批評了。但是沒有,她即沒有回答,也沒有報告。直到那年的大洪水。”
“那年的洪水可大了,被說人,就是一幢房也是說倒就倒了。我當時的部隊接到了死命令,說一定要防住最後的那一個大壩。我們每個人在出發前,都寫了一份遺書才上車。我上車前,你媽突然跑過來塞給我一張小紙條。”
老頭講到這裡,臉色頓時紅潤了許多,眼睛已經眯成了一條縫,而對面的女人只是靜靜地看着老頭。
“洪水太大了,沒多久大壩就被沖塌了,於是上面以吩咐我們去填沙袋。很快的,就有同志掉到了水了,再也找不到了。我在搬沙袋的時候不小心腳底一滑,也掉到了水裡,就是一下子,我就已經不知道被衝到了那裡。但是我不能死啊,你媽說了要等我的。於是我命不該絕,我被一根大樹給攔住了,那時我年輕啊,拼命的抱住大樹幾下就爬上去了。直到後來,一天一夜之後纔有人找到我。”
“沒想到,我休養的時候又是她來照顧我。這次之後,我被授予了三等功,再後來,我就留在了軍隊,等到我當上排長之後,我才終於有資格向上面提出了結婚申請。”
“就這樣,我和他媽終於有情人成了眷屬。”老頭的聲音裡帶了一種往事難得回首的感覺,很是欣慰的說道。
“其實他媽的家裡人是不同意的,她家是知識分子,但我家只是一個農村的農民。但是好在我本身還是一個排長,組織同意了,他們家也就沒話說了。隔年,我們就有了一個孩子,也就是這小兔崽子。”
老頭指了指趙老闆,趙老闆一臉的尷尬。
“但是天有不測風雲,那年,這小兔崽子說要去城裡玩,他媽就帶他去了。”老人突然開始抽泣起來。
“但是一輛卡車失去了控制,就這樣直愣愣朝着他媽娘倆就去了。他媽把這小兔崽子就一把推開了,自己卻被卡車碾了一遍......”
老頭說到這裡已經是泣不成聲。